《2.蓝戒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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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蓝戒之谜-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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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做声了。
“我说错了吗?”他又问她。
她狠狠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现在她已经有点生气了,虽然她知道他是在为她担心,但是,他的态度也太差了。他别搞错了,她可不是他妹妹。
“我走了。”她丢下一句,转身朝饮食店走去。
他立刻跟上了她。
“我们在她抽屉里发现一张小亭面馆一家人的合影。她把它精心收藏在一个铁盒里。其他抽屉都乱得要命,只有那个放照片的抽屉很干净。付远说,那张照片是她在面馆门口捡到的,她想还给杜云鹏,但他正好不在,后来她把照片带回家,就一直忘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莫兰知道,他这应该是在讨好她。但她没马上搭理他,直到买完点心,才问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她那天去杜云鹤家,其实是送礼物给杜云鹏的。”
“你跟我说过。”高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面包啃起来,“我们现在怀疑她跟杜云鹏有点什么,但她不承认。她说她跟杜云鹏认识,只是因为她经常去小亭面馆吃面,他们两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也否认曾经见过你给我的那张‘愚人节不见不散’的条子。”
“铁证如山她都否认?”莫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干面包,心里的气渐渐消了。每次看到他吃东西,她都会心软。
“是啊,她照样否认。”他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吃得很起劲,“可是,她越是这么做,就越显得可疑。知道吗,你给我的那张条子上居然没有指纹。”
“没有指纹是什么意思?”莫兰听不明白。
“就是没有一枚指纹,条子被擦过了,或者就是写条子和收条子的人都戴着手套。但这好像不太可能。”
当时在付远的房间看见那张从书里掉出来的纸条时,莫兰戴着手套,所以,她知道那张纸条上应该没有她的指纹,可是,怎么会连付远的指纹都没有?
“这真奇怪。”她道。
“我也觉得奇怪。”
“假如她想隐瞒她跟某人的关系,把纸条扔了或烧了不是更干脆吗?干吗还要留下一张被擦过指纹的条子?条子上的笔迹鉴定过了吗?”莫兰问道。
“正在鉴定。但是不管怎么说,那张条子是在她的书里发现的,她脱不了干系,而且她已经说了一堆谎话了,我们越来越不相信她了。”
“她还说了那些谎?”莫兰的注意力现在完全被案子吸引了过去。
“她说怀表是邱小眉从钟表铺买的,但其实邱小眉根本没在那家钟表铺买过任何东西。她说她用桌腿袭击了邱小眉,但法医鉴定,那根本不是桌腿。她说这些谎,肯定不是脑子糊涂或者记忆力不好,她肯定有她的目的。”高竞大口啃面包。
“这就是你的早饭?”
“不行吗?我昨天买的,味道不错。”他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对破案感兴趣吗?还是让我说说我对案子的想法吧。你想不想听?”
“好吧。”莫兰知道他不想说面包的事。对别人来说轻松的话题,在他那里总是显得很沉重。她记得那个面包是他大前天跟她在一起时在便利店买的,现在早已经过期了。
高竞说了起来:“我觉得付远是在暗恋杜云鹏。她经常去面馆吃面,收藏他家的照片,又送他生日礼物,这些都说明,她对他有感情。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我认为4月1日晚上,是邱小眉让付远去找杜云鹏的。至于她为什么要找杜云鹏,很可能是因为邱小眉知道杜云鹏跟朱丽芬的失踪有关。付远把杜云鹏带回了家,但邱小眉跟杜云鹏谈得并不好,杜云鹏一怒之下就用什么东西打昏了邱小眉。在这之后,杜云鹏可能意识到,让邱小眉活下去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他说服付远,两人一起杀了邱小眉。当然,也可能是他动的手,而付远没有阻止。我猜那时候,付远已经决定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责了。她让杜云鹏先走,然后做了两件事,第一,她找到抽屉里的怀表,把它放到邱小眉的手上;第二,她隔天洗了邱小眉的裤子故意晾在现场,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我估计4月2日那天杜云鹏应该能找到不在场证明,而4月1日晚上却没有,所以,她才想出洗裤子这个办法。——至于她为什么坚持说自己用了桌腿,我想,那个凶器应该在外形上跟桌腿有几分相似,但它的用途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这个凶手。我昨晚突然想到,你家厨房里有一样东西跟桌腿还真的有点像。”
“擀面杖?”莫兰猜道。
“对,是大号的那种。”高竞将面包全部吃完,用手背擦了下嘴,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我分析得有道理吗?”
“很有道理,我也觉得付远认罪是为了保护他。只是有个地方,我实在想不明白。”莫兰递了张纸巾给他,他的嘴唇上面有不少小碎屑。
“什么地方?”他用纸巾擦了擦嘴,问道。
“就是那张纸条。如果是邱小眉让付远去找杜云鹏的,那张条子就不会是杜云鹏写给付远的了,应该倒过来,付远写条子给杜云鹏才对。可是,我可以肯定,纸条不是付远写的,那不是她的笔迹。”莫兰若有所思地说。
“那么,也许是杜云鹏让付远带他去找邱小眉的。如果是这样,字条就有可能是杜云鹏写给付远的。”高竞作了一个新的假设。
“那付远还有什么必要去杜云鹤家送礼物?他们本来就有约会,她完全可以在碰面的时候,把礼物交给他。他们不是已经约好不见不散了吗?我觉得,付远是去杜云鹤家找杜云鹏的这不假,但他们并没有约好,所以她才会扑了空。”
“也许他临时有什么事,走开了呢……”高竞不太确定地说。
“不会的!哪有自己写条子约人家见面,又临时走开的?”莫兰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决定完全推翻他的假设,“我觉得,杜云鹏如果要找邱小眉,完全没必要找付远带路。他们要谈那么秘密的事,为什么要让多一个人知道?所以我觉得,条子既不是付远写的,也不是杜云鹏写的。”
“那会是谁写的?”高竞似乎已经接受了她的观点。
“这我怎么知道?”莫兰的脑子里飞过一个念头,“喂,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别人写给邱小眉的?付远正好截获了这张条子,她不是跟邱小眉关系不好,老是觉得她不关心自己吗?她很可能非常关注邱小眉的私生活,随时准备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高竞困惑地看着她。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可没有指纹又是怎么回事?邱小眉自己肯定不会抹去指纹,那付远呢?如果是她妈私生活的纸条,她就更没必要抹去指纹了。”
莫兰承认这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唉,的确让人猜不透啊。”莫兰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们把问题搁一下,你先陪我上楼吃早点吧。等我吃完早点,也许
能想出新东西来。”
“好吧,我陪你。”高竞笑了起来。
他想推自行车,她道:“就让它在这里吧,不会被人偷走的。”她心想,这里就属你的自行车最破了。小偷也不是没长眼睛。
他听话地锁上了自行车。他们一起上了楼。
“其实,撇开那张条子,我也觉得杜云鹏最可疑。我觉得他就是那种非常理智,非常沉稳,胆子又很大的人,纯粹的杀人犯性格。”莫兰眼前晃过杜云鹏那张长相普通、面无表情的脸,“我不会忘记,他看警长时的眼神……我绝对不会让他靠近警长。对了,你们昨天见到他,他到底是怎么说的?”莫兰问道,这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
“他昏倒了。”
“啊?”莫兰大吃一惊,这比付远休克还让她意外。“什么时候?”她问。
“听说就在你被送回家后不久。他站在那里回答警方的提问,说着说着,忽然就昏了过去,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送医院后,医生说他没问题,只是受了点惊吓。”高竞神色凝重地注视着电梯里的按钮,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的?”
“他的双胞胎哥哥是演员,双胞胎之间总会有相同之处。”莫兰答道。
杜云鹤在莫兰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按响了门铃。他不知道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是否合适,但还是想见见她,跟她聊聊,听听她怎么说。从那天她在林子里疯狂地想摆脱他们追赶的情形看,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她对他们有戒心,她怕他们。
她的害怕不是没道理的。那天,假如他们早一步发现朱丽芬,假如当时她就在旁边,假如没有那条狗,那他就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但是,如果让他在她和弟弟之间作个选择,他恐怕还是会选择后者。弟弟只有一个,而她只是千万个漂亮女孩中的一个,没什么了不起。其实,他自己更怕。
是她本人开的门。
“你?”如他所料,一看见他,她就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他以为她会立刻关上门,但完全出乎他意料,她把门开大了。一张木匠般呆板僵硬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你也在?!”他脱口而出。
“嗯。我来看看她。”薛震阴沉沉地答道。
薛震居然会来看她?他把她的饭盒摔在墙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不到转眼他就来向她示好了。是因为她终于帮他“找”到了他老妈,他想感谢她吗?也许吧。这好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想不到,像薛震这样的人心里也有亲情。在他眼里,薛震就是那种随时可以拧断一只小猫脖子的冷血杀手。他有那股疯狂劲。如果同样是杀人,弟弟肯定只是因为贪玩一时失了手,而他,可能纯粹就是为了杀人的快感。两者完全不同。
“你有什么事吗?”他听到莫兰在问他。
“没事,我也来看看你。不欢迎吗?”他笑着说。
莫兰耸耸肩。“那好吧,请进。”她道。
他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来她的家。他一直听说她家境很好,外公是外交官,父亲是名中医,母亲是大学老师,但没想到,她家原来这么大,而且还布置得相当雅致舒适。他一看那张褐色的皮质沙发就知道它价格不菲。
“你家好大。”他禁不住赞叹。
“也不算很大。只是买了两套小房子打通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她的话让他感到汗颜。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典型的出身地位的小市民,一到别人家里,首先注
意的就是装修和面积。
“你会弹钢琴?”他看到了客厅角落里的钢琴。
“啊,我妈妈会弹,我不会。”
“你为什么不学?”
“我懒啊。”她笑道,但当他抬眼看她的时候,她又收住了笑。“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既然来
了,就坐会儿吧。薛震,你要不要橙汁?”她问老鼠。
“随便。”薛震道。
“你呢?”
“好吧。”
没多一会儿,她给他们两人倒来了橙汁。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接过橙汁的时候问道。
“我爸说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结痂。”她露出担心的神色,“不知道会不会落疤。”
“就算落疤也不怕,现在去疤霜多的是。”他安慰道。
她笑了笑,像是故意跟他抬杠似的说道:“听说你曾经被烫伤过,有没有落疤?”
她一定知道朱丽芬烫伤我的事。他卷起袖子,大方地亮出他的旧伤疤。
“你看,疤是有,但很小。”
“那是我妈干的吧?”薛震冷冷地在旁边插了一句。
他低头嗯了一声。他讨厌朱丽芬,其程度跟讨厌她的儿子相差无几。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次她在面馆里扯着嗓门高声叫骂的情形,更不会忘记热汤浇在皮肤上那无法形容的痛楚。后来,他再也没喝过热开水,因为他本能地抗拒高温。
“我向你道歉。”薛震道。
“什么?”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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