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藏玄机之血色情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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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藏玄机之血色情怨-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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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可能很有意思。”古洛举起了杯,看着胡亮把杯子里的酒喝光,自己只喝了一口,说,“李国雄是让我明天去局里吧?”

  “对。”

  古洛大驾光临,很有些气势,没人不用尊敬的眼光看着他缓步走过去,年轻一些的还要停下脚步,那份目光让古洛受用极了!可那是过去。如今的年轻人没几个认识古洛的,就是知道他名字的也不多了。这让古洛很颓丧,甚至有些伤心。

  他今天又是带着这种感慨无限的心情走进李国雄办公室的。

  “哈哈,我当是谁呢?咱们的大神探呀!”一张红润的脸,肉堆积着,几乎要埋住了眼睛。这就是那个跟他一起破过著名案件的纯朴小伙子。

  “嗯。”古洛闷声答道。

  “咋的?又不满啦?没事干啦?我这不是给你找个好差事干吗。哪能忘了你呢?”肉在脸上能堆积这么长时间,说明这笑容是装出来的。

  “别说了。你怎么知道刘毅民是我家亲戚的?”

  “你家亲戚?不知道啊!真不知道。”肉堆消失了,眼睛能看到了,放着诧异的光。

  “别装了。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哈哈!你说得对!真是瞒不过你。不过,咱是干啥的?公安!警察!能瞒过我吗?”

  “你是看不上这个案子,不,你认为这根本就称不上案件。可刘毅民有权,不,有前途,是不是?”

  “要不说你是大神探呢。”肉又堆了起来,但在那里也能看到尴尬,“没办法呀!你家那个亲戚不得了,是后备梯队的,又是博士,又是这个那个的,现在在纪委,想干出点儿业绩来。他来电话了局长能不动吗?”李国雄微微一笑。

  “你就让我拔橛子。”

  “嘿,那怎么办?谁让你是我师傅呢。不过,我现在给你发个誓,以后有重大案件我一定找你。现在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恐怕不行。”

  “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刘毅民如果知道让我这个退休的警察办这个案子,他会不满意的。你让胡亮打个牌子,实际上我来。”

  “好,好。到底是我师傅,就是为徒弟着想。我告诉胡亮,你们干吧。当然主要是你了。”李国雄假装幽默地眨眨眼。

  “这是跟电视剧里学的。”古洛想。最近他看电视剧的时间长了起来,他边看边向妻子宣布:“慢性自杀开始了。”

  陈婉芬走进了马清水的办公室,虽然她经常来这里,但每次都在心里赞叹道:“真大!真宽敞!真舒服!”

  马清水笑容可掬,指了指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一手拿起保健茶杯,喝了一口参汤,当然人们都以为他是喝茶呢。要是平常,马清水这一分钟没有说话,陈婉芬早就开口了,但这次她心里忐忑不安,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感觉到手心都湿了。

  “怎么啦?”马清水笑了笑,很温和的样子。他以为他的这个笑容是最性感的,但却把陈婉芬吓得心惊肉跳。

  “我……我……”

  “是不是账上的事?”马清水一皱眉头,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这可不是他意识到的。

  “是。这账都是何梁的过错,他……简直……不像话,多少钱都给糟蹋了……”

  “是糟蹋了吗?”马清水吹着杯子里的水说。他经常用这种吹茶叶的方式掩饰他的情绪。

  “不……是……是他贪污了。”陈婉芬咬咬牙说。

  “贪污了?不,没那么简单吧。他把钱贪污到哪里去了?他家里有吗?知道吗?没有证据呀。”马清水说。

  以陈婉芬的头脑是转不过这个弯来的,她茫然地看着马清水,倒没有惊慌,更没有害怕。

  “就说搞不清楚,不要说是何梁贪污了。让他们查去吧。”马清水笑着说。

  “噢!”陈婉芬恍然大悟,这笔账真成“死账”了。

  “懂了吗?反正他贪污不贪污谁都不知道,钱就是他管的,账也是他做的,怎么办?总不能让死人开口吧。”马清水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陈婉芬的旁边,捏了捏陈婉芬丰满的肩头。

  陈婉芬抬起头,看到马清水淫邪的笑容,脸顿时红了。

  马清水用两手捧起她的脸,亲吻起来。她想挣扎出来,可浑身都没了气力。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多白净,又丰满……好大的奶子!”马清水脱掉陈婉芬的乳罩,揉捏着陈婉芬肥硕的乳房。又拉起她,进了里面的房间,那里有一张床,是马清水中午休息时用的。

  古洛阴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很结实,浑身没有多少脂肪,一看就是爱好锻炼的人,目光炯炯有神,一开口就露出雪白闪亮的牙齿,根本不像一个六十出头的人。但他身上、表情上或者是他那说不出的气质,让古洛厌恶,他还从来没有像厌恶这个人一样厌恶一个人呢。他经历了多少沧桑,见过多少古怪奇异的事,又认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即使这样,他也很难掩饰住他内心的感觉。最让他受不了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目光敏锐,他察觉出古洛不怀好意,但只是微微一笑,一副不屑的样子。要是过去,古洛一定会发作,但现在他不过是个帮忙的,况且这个人又不是罪犯。于是,他用漠然的眼光看着对方嘲讽的模样,不动声色。

  “告你们经济上有问题,尤其是你。你对这是怎么看待的?”胡亮没那么敏感,善恶之战在他那里要和缓得多。

  “嗯……怎么看待?”马清水搓着两手,他的手很白、很细腻,一点儿不像男人的手。他皱紧眉头,两个眼珠像斗鸡眼儿一样,似乎在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这个问题问得好!如果你们找我来问这个事儿,说明你们……什么呢?难道是无事可做了吗?天下就这么太平,没有其他杀人放火、盗窃、抢劫的案子了?我们已经进入大同社会了?恐怕不是吧。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问我怎么看待,就和没问一样,一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信口开河,你们也信?也能为她跑到我这里问这种问题?你们……简直是……让我怎么说好呢?”

  “还要怎么说?你说的难道还不够吗?我们是执行公务,不是来看你发脾气,听你发牢骚的。正面回答问题!”古洛忍不住严厉地说。

  “正面回答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说我账目有问题,完全是无稽之谈,有审计嘛。你们公安系统也有经济警察嘛。查呀!查出来问题,是我的,我负责,坐牢杀头,我都认了。至于这个女人说的话,我认为她精神有问题。或者是因丧夫之痛……”

  “她说你有办法接触到毒药,而且是进口的。是事实吗?”胡亮问道。

  “哪有的事!请她拿出证据来。别说外国的毒药,就是中国的杀鼠剂我都没有。”说完,马清水笑了,很有些得意的样子。

  “这么说,你对梅兰英的揭发,或者说告状,完全否认了?”

  “对!完完全全地否认。”他大声说,又大笑起来。

  走廊里非常明亮,因为这座写字楼采光非常好,加上每间屋子都是大玻璃窗,那光线透过玻璃门照出来,驱走了阴暗。

  “这个人有问题。”古洛不想坐电梯,他也妄想着减肥,只好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楼梯擦得锃光瓦亮,让人联想到自己摔下去的模样。

  “是吗?对,我看也是。他有些太猖狂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不正常。如果他是清白的,即使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也不会发这样大的火,好像在虚张声势。”

  “是。他认为何梁死了,把一切都推给死人,他就安全了。”

  “那么说,他有杀何梁的动机了?”

  “在我们假设的基础上,他是有动机的。但贪污不贪污不是光假设就行的。”

  “可查账,不归我们,而且我们也不懂。”

  “嗯。来这里是为了敲山震虎,让他今晚睡不好觉。不过……”古洛犹豫了一下。

  “什么?有什么不对劲儿吗?”胡亮问道。他跟古洛关系太熟了,即使古洛爱卖关子,但胡亮也能分辨出他那细微的觉察和有把握的推理之间的区别。

  “是啊。先找那个女人去,看她怎么说?”古洛推开了玻璃的楼大门,强烈的阳光在眼前燃烧着。

  一个孤独的女人坐在那里出神,这是很少见的场面,女人一般是耐不住寂寞的,尤其是连着两天了,她就这么坐着,很少说话,就是最亲近的儿子和她说话,她也往往走神。可大家都理解她,丧夫之痛和她病倒,这样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又有几个人能正常呢?

  这是多么安静的夏日下午,东北的夏天是太舒服了,没有酷暑,白天的温度再高,也不过三十度左右,而今天才二十八度,时不时在天上踱步的厚厚白云遮蔽了阳光,灼热的大地就有了降降温的时间了。但这个女人的脑海中却不是那么平静的,不,简直是在翻江倒海。其实,这思想中的斗争或者说尖锐的矛盾早在两天前就开始了,一方是亲情,一方是现实主义的生活态度。这是不好抉择的,即使在今天,物欲横流的今天,也依然不是好确定的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都说女人善变,但同时女人也有顽固的一面,一旦她认准的事,恐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比男人还多两头牛。

  “叮咚”一声响,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胸口上,好像能摁着怦怦跳动的心脏似的。

  和平常不一样,她没有问是谁,也没有从诡秘的猫眼往外瞄准,就打开了门。

  一个警察,年轻人,长得浓眉大眼,很精神,后面还有个老头儿,穿着白衬衣,袖子向上挽着,黑黑的皮肤,眼角略微向下耷拉着,目光炯炯有神。

  “你们是……嗯,我咋这么傻,你们是警察。”梅兰英将他们让进了客厅。

  客厅挺大的,蓝色的布艺沙发,钢架的玻璃长茶几,一台巨大的电视稳稳地坐落在黑色的电视柜上。还有酒柜,里面放了不少名贵的外国酒和中国酒。百宝格里放满了各种工艺品,价钱不便宜,但没有雅致或个性。

  “这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古洛暗想。他又打量了一会儿梅兰英。这是个很有些风致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光景,但看外表肯定要比实际年龄小,清秀的脸,单眼皮,眼梢上挑,细嫩的黄白色皮肤,这是个不用仔细梳洗,就给人以干净印象的女人。

  她看着古洛和胡亮,面无表情,这让古洛很是奇怪。还是由胡亮发问:“你的告状信,纪检委收到了,很重视,转到我们这里,我们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个情况的。你说说吧。”胡亮打开小皮包——古洛好几次不让他带着这种包,说一看就是个土里土气的警察——取出一个黑皮小本子,准备记录。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钟不理会警察的光临,自管自地走着。

  “嗯?你怎么不说话呀?”胡亮诧异了。

  “我在想呢。”梅兰英还是面无表情。

  “信都写了,还写得很细……好吧,你想吧。”胡亮没有逼迫她。

  “吭……”她清了一下嗓子,说,“情况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反复思考,觉得我的信写得有些……那个……什么……”她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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