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绿色的亮光包围了全身，待十五再次睁开眼睛，他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哼哼，受死吧，你们！”生锈铁剑得到了共鸣，颤抖着嗡嗡作响。
☆、九十一章 不知道的事情
这是什么情况！！
初一见到绿色的十五浑身血液顿时凝固，手脚冰冷，看着十五在黑色人影中穿梭脑海里一片空白，十五又来了，那个让他恐惧的十五。
这一次十五没有丧失意识，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这是自己的意愿没受到任何干扰，刀剑划过黑巫干枯的身体，血肉骨头被砍断的触感清晰的，他是在屠杀。不过屠杀又如何，这群人是死不足惜，生存在世只会涂添怨恨，所以自己没有做错，眼前的人都应该死去！
从来没想过怨恨会如此根深蒂固的存活于自己的身体里，也不知道原来怨恨会使得一个人陷入疯狂，十五还是十五，不过他有点无法控制自己，或者说，是没想过要去控制。如潮水般一波比一波剧烈的涌动使他无法平静，杀戮之心切断了头脑与身体的联系，他仿佛只剩下本能的厮杀。
他们都是邪恶的存在，不能留在世界，去死，都给我去死！
刀剑所下没有喷出鲜血，早已干枯的黑巫连血液也都被抽干，行尸走肉般执行一个又一个无法理解的任务。他们可恨，却又是可悲。
“十五，够了你回来！”初一忍不住上前要喊住十五，不过从十五身上刮起的风容不得他靠近，他很害怕，直觉告诉他十五会因此而远离自己，远离那个有点奸诈狡但又纯真善良的他。“十五……”
力量能使人强大，同时力量又能使人步向灭亡，尤其是突如其来没经过艰辛历练的力量。
“十五他，很厉害……”神卦定眼看着十五翻飞的身影，那一个浑身发着蓝绿色光芒的人深深的吸引着她。
老鬼灵撸撸下巴长须，意味深长的一笑，很好，这小子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果然爆发力量替自己杀了那可恶的黑巫。嘿嘿，谁说一定得有力量才能达到目的，这世界更可怕的是智慧。
在城堡中受过神卦的恩惠，本来觉得这样间接的伤害了她的朋友有点可耻，不过看到神卦一脸崇拜，登时放下心，正想转开面，突然愣住，重新上上下下不停打量这位小姑娘，不是啊，这小姑娘怎么变了另一个人？！
鬼灵除了认得人的长相，还能嗅出更深层的气味，一个人的特质，是善是恶都能轻易分辨，眼前这小姑娘的气味跟之前不同了，因为城堡的经历太过深刻，所以至今还对那小姑娘记忆犹新。
老鬼灵眯起眼睛，面相老迈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一眼看到神卦心里去。他看到了神卦的身体内有两个灵魂，不过一个日渐强盛，一个日渐衰弱，没过几天一定会被完全侵占，很危险啊……老鬼灵替真的神卦抹一额冷汗，倒是奇怪那个衰弱的灵魂竟然没半点挣扎的意思，静静的呆在一角似是胸有成竹。
莫非这是阴谋？老鬼灵本想告诉初一，不过搞不懂神卦的想法，如果这是她自己的刻意安排，那插手反而是弄巧反拙。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感觉到身边的目光，神卦回头冲着老鬼灵礼貌的微微一笑，老鬼灵回以一个生硬的微笑，转开脸不再看她，心中暗暗感叹，自己一个陌生人也能看出这姑娘有问题，她的朋友居然没有察觉，唉……
轻轻的摇头叹了口气，注意力再度回到十五身上。
锈迹斑斑的铁剑在十五的牵动下，此时此刻红光大盛，十五越打越觉得浑身是劲，武器店的那人没说的没错，这生锈铁剑当真可以吸收对方的灵气为主人补充体力，剑越来越有力，速度也越来越快。十五本身不懂很多法术，也不会用什么符纸，更加不能像语文言一样凭空抽出一把鬼剑，不过面对黑巫的巫术攻击，他却很自然的伸出手结了一个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手印连连挡下。
黑巫明显处于下风，不过还是一个接一个的上前送死，在他们的心里没有逃走二字，接到任务就一定要完成，除非自己已经无法再动……
终于，所有黑巫全都倒下，十五收回剑，看到面前横七竖八败在自己剑下的尸体，肩膀不受控制的猛烈抽动，初一以为十五伤心难过正要上前安慰，谁知十五却突然仰天发出哈哈哈一阵狂笑。
寂静的荒野只有十五的笑声在回响。
老鬼灵达到了目的，不过看来他并不高兴，他觉得自己很卑鄙，不应该利用这孩子啊。
十五收住笑声转向初一，扬扬眉一脸喜悦的问初一道：“怎样，很厉害吧。”
“嗯……不过，也很残忍呢。”初一不反对杀掉黑巫，但不至于到这程度吧。地上的黑巫，要说的话，接近被剁成肉碎，幸好没有血肉横飞，否则一定是惨不忍睹。
“你不知道，不这样他们还会动。”十五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初一你不要妇人之仁，是残忍了点，不过也是为民除害，以后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诛魔侠士了哦。”十五挥舞手中铁剑，样子洋洋得意的。
初一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十五会变成这样！
“十五，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的吗？”初一突然的一问十五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眨眨眼回答说：“呃，记得，是在市集里，你想要偷师傅的钱袋却被我一把抓住，然后你加入了我们，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以后不会再干坏事，不过当时你不知道我和师傅也是干这些勾当出身的，哈哈哈！”
初一松了口气，果然是十五，但很快又被忧心占据，这不是好事，证明十五真的变了。
“干嘛问这个，你担心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放心，我清醒得很呢。”
说着，十五上前拍拍初一肩膀，初一努力的打起精神挤出一丝微笑，更加想快点找到语文言，语文言在的时候十五都很正常，这一走还真马上出事了。
初一和神卦身上有伤，十五也是，那是发光之前被弄伤的，这一闹又到了正午，无法马上上路，他们回到了那间屋子打算先休息再说。老鬼灵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屋内。
“是了，刚才谢谢你。”十五对老鬼灵说。
那鬼灵干笑两声：“哪里的话。”心里却是说：傻瓜，被利用了还不知道，该是我谢谢你呢。不过这也好，至少你也保护了自己的朋友。
“是了老先生，为什么你们会突然出现帮我们的忙呢？”初一问说。
老鬼灵一愣，才想起一般人类很难辨认鬼灵，他们认不得自己不奇怪，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随即马上回答：“哦，这位小兄弟不记得了吗，当天在城堡之中，你们救过我们一命，所以见到你们有难，自然帮忙。”
“诶？原来你就是城堡中被困得那些鬼灵？！”初一显得很意外，原来这个世界那么小，随便走走也能碰到熟人。“不过我们也没救你，是神卦妹妹放你们走的。”提起那事，不由得又想起语文言，其实如果不是神卦放了他们，说不准伤亡可以不那么惨重，硬要说的话，说是他们的错也不为过。
“嘿嘿，不管怎样，以后我们各不拖欠了。”
“嗯，呵呵。”初一勉强的冲老鬼灵笑一笑，他觉得心虚啊。
没有共同话题，屋内陷入一片沉默，没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感觉总是怪怪的，不是因为老鬼灵在，而是十五和神卦让初一觉得不自然。初一不时东看西看想要找话题，不过绞尽脑汁仍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老鬼灵或者也感觉到他的心思，咳咳两声说话了。
“那些黑巫也是来自皇城，如果你们要到皇城做什么诛魔大军，我劝你们小心点。”
“嗯，此话怎说？”被他的话吸引了兴趣，初一十五都凑了上前听他说。
老鬼灵点点头，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们，当时刚才一战的回礼好了。
☆、九十二章 真正的意义
要从哪里说起呢？老鬼灵想了想，望向屋外的那一片天空陷入了沉思，不时的摇头叹气，脸上是无限的惋惜。十五等得不耐烦，伸手在老鬼灵面前扬了扬，粗声粗气的道：“喂，你到底说不说啦！”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咳咳的清清喉咙，掳掳胡子说：“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老人家我可是要整理头绪呢，多说一个字也可能灰飞烟灭，我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提点你啊。”
十五听了吐吐舌头没再说话，他知道这鬼灵没有骗他。
“事情的源头，都在皇城。”无论是一百年前，十七年前，还是这一次。不过后面的话老鬼灵没有说出来，有些话说多了会死。“我不方便说得很清楚，但你们想想，一路以来的诛魔选拔赛，真的就是选拔有能力的诛魔侠士如此简单吗？”
老鬼灵顿了顿，让十五他们有思考的空间，不过那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来是领悟不了个中的精髓。
叹了口气，老鬼灵摇摇头，唯有说得再明白点，道：“一路上，你们到各个宝印所在地，见到什么，又遇到什么？”
“呃……”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一阵沉默，老大，见到很多也遇到很多耶，难道要一件件数出来吗？十五又不耐烦的，爆发过后的他好像特别容易暴躁，初一倒是很有心机的回忆，一边想一边说：“首先是玲珑塔，我们得到了攻略，遇到了语文言，然后进塔的前一天曾经到那里视察，接着……”
“慢着。”老鬼灵打住初一，引导说：“视察的时候，你们有发现什么没有？”
初一十五先是一愣，然后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询问之意，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疑惑的脸，那天不就是转了一圈吗，没干什么呀，就是语文言在草丛中发现了……
嗯？！
双眼睛越瞪越大，同一件事在两人的脑海中闪过，不由自主伸出食指指着对方恍然大悟的张开嘴巴良久说不出话。最大发现不就是那件事么！深深吸了一口气，两人互相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玲珑塔外面死了四个道人！”说出后，两人不禁会心一笑，果然是好兄弟，都想到一块去了。
“玲珑塔外面死了四个道人，我们还以为是劫杀，可他们身上的皇榜都还在，迷雾谷外面也是，有好多诛魔侠士死在那里呢，死法都一样的。”初一补充说。“真奇怪，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在里面死，反而是出来才遇害。”
“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死在里面是鬼怪所为，那死在外头……”老鬼灵微微一笑掳掳胡子又看着他们不说话，等待他们自己发现答案。
“你说那是人为？”十五托着下巴低头猜测说：“但是能通过考验的诛魔侠士都不简单啊，会轻易被杀吗？如果同时诛魔之人所为，应该会把皇榜拿走才对，但皇榜都还在，还有其它可能吗……”十五想着想着，眉头越皱越紧都快要连成一片了，却还是没有清晰的头绪。最后忍不住瞪着老鬼灵，气鼓鼓的说：“哎呀，你有心说的就不要转弯抹角嘛！”
老鬼灵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啧啧两声，心里暗暗叹了这几人的愚笨，都几乎是挑明了居然还不知道。无奈之下唯有继续慢慢引导说：“在那几个夭邪之地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的人死了，有的没有死，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老鬼灵充满期待的看着两人，可是那两人却是一脸的为难，最后老鬼灵绝望了，干脆自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