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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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迹-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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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道,“你不用查了,我根本没中毒。”

  我不解地看着他,指着他的手,“怎么可能没中毒,你不是被蛊王咬了吗?没中毒你怎么昏迷的?”

  “哪有什么蛊王,这个伤和你的一样,被普通蛊虫咬的。”豆子想了想道,“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我一愣立马回答有。

  豆子点点头,“这就对了。”

  我完全不明白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我是被人打昏的。”

  说完没再做过多解释,也不管外面正下雨,开门就出去了。

  豆子说话时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如果只是被普通的蛊虫咬了,应该没有中毒的可能性,因为如果要中毒我也逃脱不了。

  今晚花房之内只有三个人,我和豆子从一开始就在一起,另外一个突然出现。豆子如果真的被打晕,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我们一直没分开过,唯一可能的时间段就是当时我走在前面,豆子跟在我后面,我后脑勺没长眼睛不可能看见身后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个时候正好出现了奇怪的臭味,我捂着口鼻感觉到呼吸困难,就赶紧往前跑,豆子可能并没有跟上来,这个时候出了事情。

  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很可疑,但是我又想不通,就算他一直藏在暗处想袭击我们,也应该有个动机吧,大家无冤无仇的,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如果真的是冲我们俩来的,为什么只有豆子被打晕,而我没事。他把豆子打晕,然后扔给我,情理不通,他在做什么?杀鸡给猴看?警告我?

  我嘿的一声笑出来,赶紧摇摇头,谁会大晚上跑花房里做这么无聊的事。

  再说他要是真想对我们下黑手,之后就不会帮我们把蛊虫挑出来了,看着我们被虫子咬死那样多爽。



第5章二进宫
          我等了一会,豆子还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结果就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低头一看,他把手机丢在我这里了。

  联系不上他,心里犯嘀咕,现在出去一定找不到人,全当白挨一闷棍也好过中毒。叫我是他,我就乐天知命喊一声阿弥陀佛。

  豆子平时做事比我老成,这次我却不得不担心,又不知道从哪开始担心好。

  我又重新回到电脑前,网上关于蛊的资料有很多,也很杂乱,亦真亦假分不清。大部分都无法考证,只是民间流传下来的,我翻阅图片没有看到今晚看见的那种蛊虫,倒发现一直在追的小说更新了。

  反正豆子没回来,我自己也研究不出什么,索性把这些都放一放先看看书再说。

  “这尊泥像能够重见天日本身就是奇事,却又与那几个字无关。泥像的头部有明显的缺失,那个年轻人发现的时候,竟然看见泥像的嘴里吐出一条白花花的虫子。”

  看到白花花的虫子,我格外敏感。

  后面写到的内容大略是,年轻人发现了虫子之后赶紧用匕首将其斩断,当即黑血横流,泥像的头部立刻碎了一块。口中还在不断滴往外吐虫子,他很害怕,就用匕首对付,结果让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每杀死一只虫子,泥像就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是一种肉眼能看到的,类似于一种退化的迹象。泥像的脸开始模糊,到最后变成面目全非的一团泥,干脆看不清五官。他当时很害怕,以为是狐仙怪罪,吓得拔腿就跑,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几个字他倒是一个不差的记了下来。

  作者还是没有说那几个字是什么,不过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他所写到的白花花的虫子,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预感。

  我整理了下语言,立刻给他留言。

  我的留言是这样的:你好,我是这本书的热心读者,嘿嘿,很喜欢你写的东西,看了今天的内容,我很好奇,有个问题想问。你写的白花花的虫子是蛊吗?如果是蛊,那么这种蛊是起什么作用的,泥像之所以会产生退化的迹象,是蛊在作怪吧?说实话,我好像见过这种蛊,它的外形跟你描写的很像。不过我不是在泥像的嘴里发现的,它似乎是从花盆里的泥土中生长出来的。

  之后我又简单地把今晚看见的描述了一下,当然我没有全讲,类如豆子昏迷,我被咬,突然出现第三个人这些我都没有往留言区写,大部分只是在描述蛊的外形和气味。

  留完言之后,我不停地刷新页面,始终没有看见回复,心里逐渐冷了下来,觉得挺扯淡的。

  我拿豆子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值夜班的于小伟才来,他家里有人住院,最近经常迟到,我没说什么,表示很理解,我把吧台让给他,告诉他如果豆子回来让他上来找我,于小伟点点头,我就抱着笔记本上楼了。

  我住的地方就在旅馆顶层的阁楼,这是我的私人空间,一般很少回家。

  半个小时之后,于小伟上来喊我,他把豆子的手机递给我,手机不停地响,我赶紧接通。

  那边传来豆子的声音,我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咋往自己的手机上打电话,弄了半天原来他发现手机没了,小心眼儿怕丢了,赶紧打电话问问。

  我稍稍松口气,这说明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还知道关心手机,之前他神情恍惚地匆匆跑出去,我一直感觉不妙,我在电话里叫他自己回来拿手机,并让他看看我在网上找到的资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信号特别不好,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问他在哪呢,一阵刺耳的干扰声,随后分辨出那是急刹车,豆子让我现在去公园。电话挂了,想问他出什么事也问不了。随后再打,接电话的换成一个陌生人,我问他豆子呢,他说刚有个人问他借了手机一用,用完就走了。

  我立刻拿着伞赶到公园,隔着一条马路就看见豆子淋的跟落汤鸡似的。

  我开玩笑道,“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讲清楚,敢情你怕别人问你要电话费吧?我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蛊的资料,还看见一本书上写的东西和我们今晚看见的蛊虫一样。”

  豆子打断我,“我也发现了点东西,你去不去看?”

  他说的很认真,应该不是框我,反正也来了,点点头问他在哪。

  他二话不说在前面领路,我一看这不是要去花房吗?就问他,“你魔障了?还过来干什么,等明天清扫队把里面处理干净了咱俩再进也不晚。”

  一想到白花花的蛊虫,我就心有余悸。

  豆子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用等清扫队了,里面已经什么都没了。”

  我一愣,“你小子真放火了?完了,这得判几年啊!”

  豆子说,“我还没那么大魄力,我是说里面的蛊虫都消失了,你没来之前我已经进去过一次,我也觉着奇怪,你先跟我进去看一样东西,然后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我不耐烦,叫他别卖关子,他坚持让我进去看上一眼,不然他说不清。虽然我对那里还是抱有抵触情绪,好奇心害死九命猫,这话没错,再怎么拧也拧不过好奇。

  我们一前一后二进宫,来到铁门外,我让豆子帮我拿伞,因为已经爬过两次,这回有了经验,落地的时候姿势非常潇洒,我心里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我回头叫豆子快点,却看见他表情诧异地推开铁门走了进来,问我,“你没看见门是开的吗?”

  我立刻傻逼了,“我操,怎么是开的!”

  豆子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我,手指灵活一转,从空气中捏出一枚大号曲别针,咔咔掰直了扔给我。

  我当时就怒了,“靠,你能打开怎么不早说!好玩吗?”

  豆子嬉皮笑脸的,“偶尔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要是哪天我不在,你不照样得爬进来?我这是帮你实习呢。”

  我呸了一声,“要是你不在,我也犯不上过来趟这浑水!”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倒不是因为被蛊虫咬,也不是怕趟浑水,而是觉得自己被当成猴耍了。

  豆子见我生气,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低头往里走,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跟着走了进去。

  走廊里漆黑一片,每走一步我都格外注意脚下,果然如豆子所说,蛊虫已经不见了,我问他,“你弄的?”

  豆子摇头,“不是,我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我们走后有其他人来过?”

  “看着不像,没有任何痕迹,就算有人来了,动作也不可能这么快。”

  听他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毛,“你不会想说这事儿是鬼干的吧?”

  豆子笑道,“别说不是,我真这么猜的,说不定哪个过路鬼勤快了,偶尔闲的蛋疼帮人收拾一下房间。”



第6章宗彝章纹
          绕过黑漆漆的走廊,温室的门没有关,是豆子之前打开的。

  我们来到什锦绣球的位置,花盆躺着,已经碎了,满地都是泥土,我小心翼翼地蹲下去观察,完全看不出在此之前有人下过蛊,一切都很平静。

  豆子捡起碎了的花盆走到有亮光的地方让我过去看,花盆底下隐约有图案,又像字,很模糊看不懂。

  豆子不紧不慢问道,“你觉得像什么?”

  我脱口而出,“像一张带图案的符。”

  豆子笑笑,“符都带图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东西,反着亮光非常好看,金光闪闪的,我问他是什么,他拿着往花盆上的图案一对,我立马明白了,花盆上残留的印记和他手里的如出一辙。

  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若有所思地瞅了我一眼,简略道,“宗彝。”

  我对宗彝略有知晓,是十二章纹中的一种,章纹指的就是图案,简约可以说成十二种图案中的一种,帝制时代的等级标志。大多数记载中综彝通常作为宗庙彝器,一种祭祀的尊品,又有说是虎与蜼的化身,起源可以追溯到周代。

  豆子打断我的思绪,反过来问我,“你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弄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摇头,他又说,“是从变戏法老头身上摸的,他把手表带到我手腕上的时候,这个章纹就已经到我手里了。”

  豆子看出我的惊讶,拍拍我的肩膀,“要说浑水摸鱼我是祖师爷,也不知道老头现在发没发现,他在这里动了手脚,我们刚才所看见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野史里有一段记载,隋朝时期有一个官二代,从小喜欢旁门异术,拜了一个方士为师,长大后学有所成便去云游四海。有一天他突然得到消息,他老爹在朝中得罪了权贵,被人参了一本,皇帝老儿大怒,要抄他满门。官二代听说了就立马赶回来,连夜在府邸四周的院墙上画上某种章纹的图案。皇帝派遣的小分队在来的路上竟然莫名其妙迷路,等到好不容易找到方位,奇迹发生了,官二代一家从老到小,连人带屋全没有了,就连他家门前的街道也没了,好像这座城市重新规划过,偏偏把他们家规划出局。”

  我听得目瞪口呆,跟听聊斋故事似的,比评书过瘾,努力克制住想要热烈鼓掌的冲动,问道,“然后呢?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连夜逃跑了吗?”

  “新帝登基之后,没人再过问这件事,这场政治风波不了了之,不过他们没再回来。十年后,有人在云南边境的某个寨子里发现了一座中原建筑,房主是个有官架子的老人,倒是儿子有几分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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