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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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迹-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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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九州拿了盒饭坐回上铺,并不打算参与我们的聊天。



第8章队伍进山
          他从进来就没说过话,我觉得应该打个招呼,毕竟也算半个熟人了。

  我端着盒饭凑过去,“你好,我叫白羽,咱俩见过的,那天你跑的真快,我朋友后来没事了。”

  他迅速把剩下的饭扒拉完,理所应当地把饭盒递给我,我接过来扔进垃圾桶,一想不对,我怎么成服务员了!

  我又走回去,尽量掩盖自己的不满,“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你,你也经常旅游吗?对了,我还有事想跟你打听下。”

  我想问下关于那天晚上的情况,至于到底是不是他打晕的豆子还不能确定,但是怎么看都不像,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不认识你。”说完躺下继续休息,看都不看我。

  我愣住,“不会吧?你忘了我被蛊虫咬了,你帮我把虫子挑出来,当时我朋友也在那,不过昏迷了。”

  赵九州皱了皱眉,翻身闭眼睡觉。

  被无视的感觉非常不好,有点失落,面子上也挂不住,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幸亏老驴解围,顺便他也想知道关于蛊的事情。

  把蛊的事简单跟老驴说了,老驴对这方面认识比我深,他以前在苗寨呆过,我很感兴趣,说到兴起就把宗彝章纹的事也告诉他,他目前也不懂远古密码,不过跟我互换了电话号码,说以后想到什么也可以经常联系。

  很快船进港了,我跟着队伍下船,没走出多远就看见来接人的车,我帮蓝若拿东西,上了车蓝若跟我介绍了一下驾驶座上的人,叫徐飞。

  徐飞回头跟我打招呼,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这人性格挺开朗,一路上说说笑笑,没个正经,但最显著的不是他的幽默细胞,而是一口纯正的东北腔,他自己说他是沈阳人。

  到了烟台我们直接上车一直开到现在,蓝若没说去哪,我坐到前面去,徐飞看我一眼道,“半道儿要放尿跟哥哥说,别不好意思硬憋着,这车还得开挺长时间的。”

  一句话把后面的人都惹笑了,蓝若不乐意,“大飞!别拿人取乐,好好开你的车!”

  我抓了抓脑袋,也没怎么介意,徐飞再不济也比后排那个赵九州好相处。

  徐飞一个转弯直接上了高速,我赶紧问他,“徐哥,咱上哪?”

  徐飞拍拍我肩膀道,“咱去龙口,蓝若没跟你说?”回头意味幽深地看了眼蓝若,“准备工作咋做的呀?”

  路过一片绿油油的山地,徐飞稍微减速,指着远处说,“那边是南山的高尔夫球场。”说完一脚油门继续前进,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能也就给我介绍下,原本还以为他们要下车了。

  沿路跑了5个钟头,我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前面是进村的路口,车开不进去,我们带上东西背着包一路步行。

  我问蓝若,“我们是来体验下乡生活的吗?你们旅行社的想法挺特别的,呵呵。”

  蓝若噗嗤一声笑道,“你的想法才特别呢,都什么年代了还下乡,我们这年龄都没赶上,79年那阵儿是最后一批吧?”

  一双大手搭上来,徐飞挤进我们中间,嚷嚷道,“还有心思研究他妈的哪年下乡,哥哥我为了等你们到现在还没进食呢,别搁这儿打情骂俏耽误工夫,赶紧点走着,小芳还等我开饭呢。”

  我问,“小芳是谁?”

  蓝若只顾乐,徐飞撇开我俩走到最前面,扯着嗓子大声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来到一户村民家,徐飞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原来这家的女儿真叫小芳,我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觉得我们不像来旅游的,看看大包小卷倒像极了即将返城的知青。

  山东农村的老宅很大,依然保留了过去的古朴风格,红门高院,外头的门槛很高,蓝若告诉我进了老乡家不能踩他们的门槛,也不能在上面坐着,不然主人会不高兴,说你冲撞了家神会被赶出去。

  我们人太多,老驴他们就不进来了,徐飞简单吃了几口饭,带上小芳他爹再次启程。

  我悄悄问蓝若带个老头干嘛?蓝若耸耸肩膀说他是本地的向导,反正徐飞都安排好了,她才懒得管呢。

  队伍进了山,这里已经看不见住户了,两边全是树。徐飞在队伍最前面和老头交谈,我逐渐看明白,虽说蓝若是导游,但徐飞才是领队的。越往山里走,我就越充满好奇,还是头一次参加这么特别的旅行团,难不成他们真要体验下乡生活?待会儿不会带我们去挖野菜吧?

  我显得有些兴奋。

  两个小时后,我明显累了,刚想问能不能休息一下再走,老头指着前面停了下来,徐飞问他怎么了,他说到了,地里还有活就不过去了。

  徐飞没勉强他,给了钱就让他走了。

  老头走了几步又回来,神色犹豫地看了我们一眼,严肃道,“得跟你们交代几句,出了事我可不担责任。前面的水库已经几十年不用了,现在那边就是个大水洼子,长年下雨形成的,底下好像还连着别的河脉。头年前又出过一次事,村里有几个小孩过来游泳全让那水洼子给吃了。”

  我怕自己听错了,问道,“水库还能吃人?是出意外溺水了吧?”

  老头不满道,“你这个小年轻儿的懂什么,水洼子可邪性了,专收童男童女,已经死过很多人了。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年大旱,实在没办法,村里就去那挖渠引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打破头都不会去的。”

  徐飞抽着烟一改常态,语气沉稳问道,“后来出啥事儿了?”

  老头叹气,“水洼子底下不是胳膊就是腿儿,全是不成形的死人,有的就剩下一半身子,脖子以下全烂了,脸却是好的,鼻子眼睛都在,脸上还带表情,跟活的一样。这些人一定是被水洼子吃剩下的,我们当时吓得谁也不敢开工,本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谁料半年以后,当时跟我一起挖渠的几个人突然染上怪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皮肤一点点烂透了,哪个大夫也治不好,到死的时候一身脓疮,有些地方皮肉烂没了,只剩下骨头,偏偏他们的脸都是好的。你们说邪不邪门!”

  徐飞干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就问,“那您老人家咋一点事儿没有呢?”

  老头瞪了他一眼,“我呸!你盼着我死是吧?要不是你爹当年下乡在我们公社住过,我非抽死你小子!”

  老头撸起一条裤筒,竟没想到是一只假肢。

  他好像一点也不愿意想起那件事,很痛苦,“这条腿就是烂没的,最初我站出来反对过他们挖水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逃过一劫。”

  我简直不敢相信所见所闻,像一个编排好的故事,怎么可能挖一挖水渠就把腿给挖没了,也太邪乎了吧?

  就在我打退堂鼓想劝他们回去的时候,徐飞把老头推走,“行了行了,您老儿别搁我这儿扰乱军心了,赶紧回去种地去,我们瞅上两眼就走,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啊!”



第10章潜入水底
          徐飞摘下防水镜瞪了我俩一眼,向来嬉皮笑脸的他这会儿严肃的跟太上皇似的。

  “你俩干啥?跟我扯犊子是吧?去一边儿呆着!”说罢就来抢我和蓝若的装备,我死命拽着,徐飞气急,骂了一声,指着我道,“你在上面给我好好看着蓝若!别让她给我添乱。”

  目前还不了解水下发生了什么,徐飞不会无缘无故发火,光头没回来,显然下面的情况很复杂,但被这样指着,我很不舒服,也有点火,我护着自己的装备道,“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下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担心光头,好歹来的时候我和他是一个包厢的战友,现在他出事了我必须下去。”我的语气很强硬,绝对要下水。

  徐飞夸张地嘲笑道,“你愁不愁人?还战友?革命友谊万古长青了是吧?”

  我挺尴尬的,战友这词儿确实夸张了点,但光头至少还给我买了份儿盒饭。不行,说什么我都得下去,就算不为了盒饭之恩,也得给自己长点脸。从小到大我就没干过一回出类拔萃的事儿,又被徐飞一番嘲笑,再不拿出点强硬态度,和大内总管有何异!

  我提气道,“我来保护蓝若,出了事情我担着!”其实心里是没底的,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徐飞显然被我噎到,张大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我和徐飞陷入僵持中,这时候旁边的赵九州无比烦躁走过来,“跟你们合作真麻烦,到底下不下去,我不想耽误时间。”

  徐飞直接把仇恨从我身上转移到赵九州那里,或者说找个能够缓和气氛的台阶,他猛地扭头,“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说完脸拉的老长自己往水里走,赵九州完全当做耳边风,不温不怒地带好自己的装备,咬紧呼吸器跟着下水。

  见他们已经没入水中,我们也不迟疑,蓝若向我投来感谢的眼神,我笑了,竖起大拇指,说真的,此时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能够表达的是什么,或许只是危险来临前无知的期待。

  我以前经常在夏天的时候跟豆子去海边潜水,有过经验并不紧张,而且徐飞他们的装备比浴场租的还要好,十分专业,显然有备而来。一切井然有序,还能兼顾着照顾蓝若。

  徐飞不时回头张望我们,并给我们打手势,让人产生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这人虽然有些自大,但不失为一个好领队。

  水库没有想象中的深,只是水的颜色比较重,我们在岸上产生了视觉幻想。虽然并不很深,但是宽度还是很壮阔的,趴在水底望不到尽头,仿佛液体天盖压了下来。水中有很多沉淀物,越往下面越严重,这些沉淀物使得可见度变得极其糟糕。

  徐飞趴在水下,手掌不断摸索着,这下面确实和预测的一样,有着很厚的一层淤泥,应该是沉淀物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只要一碰就起一层泥浪。

  徐飞尝试用手挖了几下,泥质松软,最麻烦的是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着,必须不停移动,否则会下陷。

  我们又四处转了转,没有找到光头,水下安静的诡异,没有任何光头留下的痕迹,真的如村民老头所说的一样,他被水洼子吃了。

  在寻找光头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下流的方向地势偏低,照理说下游本就该处在低洼,但是那边看着怪异,淤泥形成一个斜坡,并且泥土像粘稠的流沙不断涌入,我想起老头曾说过,水库下面连着其他河脉,我示意那边有情况,他们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徐飞点头,于是我们大家一起游过去。我心中忐忑,总感觉光头在那里。

  游过去一看,下面是个泥池,四周的淤泥不断下陷,但是非常缓慢。徐飞做了一个十分不解的手势,推推我让我下去看,我当时就怒了,可惜在水里说不了话,拿我当验坑石用了?

  不过总得有个人去看看,预感告诉我光头在下面,他已经陷入淤泥中,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挖出来,即便他已经遇难。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一下,这边的淤泥格外软,根本无法找到支撑点。十分焦躁之际,赵九州突然快速游过来,直接扎进淤泥里,泥池中心下陷的速度快的惊人,只是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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