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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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 第3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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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五散人之中,原本以冷谦武功最强,但彭莹玉文武双全,所知甚博,他一经张无忌指点高深武学,便深明其理,恍恍惚惚之间,悟到了几乎和齐御风一样的境界,当即心中感叹,这世上也恐怕只有张三丰这等天纵奇才,才能达到“高峰屹立,千古如是”之境,心有所感,所以写下了这几个字,至于他自己,虽然经此传经之后,武功跃居五散人第一,却也只能叹为观止,终生可望而不可及。

齐御风急于寻找临敌打斗、克敌制胜的诀窍,手中便越翻越快,可是翻到最后,却只见这书册中尽是《九阳真经》的解释之言,对修身练体、运气调息大有裨益,但招式武功却并未说得多清楚,不禁郁闷道:“难道还要从‘一阳指’中寻找可胜之机?我初学乍练,说不定一伸指头,便被人割了去呢。”

他心中气恼,抬眼见元兵呼喝指挥,正要再攻,一行人约有七八十人,个个摩拳擦掌,下马准备,看上去是普通兵丁已经对付不了这五人,已经准备用高手突袭了。

他不禁心中烦恼,心道这几人都是抗元的好汉,如此死了,可当真痛惜。

他喘一口气,随手再翻,却见那书册说中说道:“虚实须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

“用意不用劲。随人而动,随屈就伸……”

他心道:“这些东西都是照搬《九阳神功》的练气之法,眼下看来,却也无法对付千军万马,也没什么用,自己须得寻个不被乱箭乱刀剁成肉泥的法子才行,否则就此下山救援,也是无用。”

他稍微舒缓一下神经,一抬头,吐出一口气,正看见天边夕阳晚照,伴着金灿灿的云彩霓裳,眼前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大地田野俱镀上了一层金辉,微风吹动了荒原上的野草,带来一股焦糊的味道……

他看着那大大的太阳,气势磅礴,红彤彤的挂在天边,四下云气虽然浓厚,却也遮盖不住它的光芒,好像是天空着了火似的,却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陡然心道,这天下武功招数,不论如何奇奥巧妙,都逃不出独孤九剑这三百六十个方位,左来则右挡、攻前则退后,但对付众多敌手时,却也没有余暇琢磨对手招数击向何处,任何挡格可能均错,自是招架不来,而独孤九剑再快,也无法同时杀死几十上百个敌手,抢攻之法也可作罢。

但是若剑法之中,若是能做到这真经所说“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随人而动,随屈就伸……”岂不是便如同练了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体”一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任凭百千箭羽加身,也能安然无恙?

不过这道理说起来简单,可是若做起来……

当即他轻声念道:“气须鼓荡,神宜内敛……”心中却将平生所学的剑招剑诀一一加以参照,一时苗家剑法、华山剑法、太极剑法、独孤九剑等奇招妙式一一在心中浮现,奇想怪招,纷至沓来,犹如一道澄澈的小溪,缓缓在心中流过。

身边段思邪等人看他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琢磨,起初还怕打扰了他的思路,但到得后来,见他喃喃自语,嘟嘟囔囔,却不由得有些惊讶害怕,当即段思邪对着段蔷奴使了个眼神,叫她叫醒齐御风。

未等段蔷奴张口,却听身边韩羽娘叫道:“喂,你傻了么?”伸手在齐御风头顶一敲。

齐御风本来凝思不可解,被她一敲,猛然醒觉,猛然心中一畅,哈哈一笑道:“段大哥,你们守好夫人,我下去相救那几位英雄。”

说罢身形一跃,足尖在山坡上连点,便跃下了山头。

…………

那男子冷冷的看着中年书生,目中突然慌张了起来,而那中年书生却悠然自得,微微一笑,袖手一旁,神态闲逸至极。

过了半晌,那男子突然上下打量了那书生一番,拱手赔礼笑道:“原来是名满天下的逍遥二仙到了,范兄,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他身边的美貌女子听得此言,不由得惊讶的向那中年书生脸上凝望半晌,迟疑道:“他就是范遥?他不是……”

男子嘴角绽出一丝微笑,转头道:“范兄虽然漆身为癞,吞炭为哑,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妆成色目武士,卖身汝阳王府。但明教教主张无忌乃是蝶谷医仙传人,一身医术何等了得,就算不能活死人、肉白骨,治他这等外伤,又有何难?”

那中年书生神清目朗,微微一笑,点头道:“治淳兄弟当真好本事,一眼便认得出我的来历,不错,我正是范遥。”

那叫做治淳的男人点了点头,微微掸了掸身上微尘,他外貌俊美、气质卓绝,在日光下不经意的一个举动,更显得雍容无比,开口揶揄道:“怎么,明教除了鞑子,也开始杀汉人了不成?”

范遥道:“非也,此次范遥前来,却是只为了提醒治淳兄弟一句,东归无益,不如回去的好。”

第二十三章若为化得身千亿

治淳眼底微微一惊,他低头片刻,默然不语,随即抬起头,和煦地对范遥笑道:“什么时候明教连人家走路也要管了,我夫妻二人只是怀念关中一些故友亲朋,走动走动不行吗?”

范遥眼中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西凉一方,向来太平无事,你夫妻二人如此安居乐业,平和度日,难道不好么?”

治淳摇摇头,叹了口气,一躬身,诚恳的说道:“范兄此言差矣,实不相瞒,此番东去,赵治淳确是有些事情要做。”

“愿闻其详。”范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治淳心中暗暗咬牙,脱口说道:“吾等都是大汉男儿,我只恨未有明教众英豪之能,攻城掠地,连败元军,改天换地,打下如此局面,但如今乃千古未有之变局,我等堂堂有血气的男儿,也都有保境安民之责,岂能装聋作哑,老死田园,置身事外?”

他一番话语说的理直气壮,慷慨激昂,当真凛凛英风,令人肃然起敬。

范遥脸色微变,沉寂片刻,仰天打个哈哈,话中带刺的说道:”我只怕赵兄弟渡河东去,从此江湖上便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从此永无宁日,实在心中有些放心不下。”

赵治淳迈上前一步,情真意切道:“范兄,你当我真情也好,假意也好,有几句话,舍弟却想一吐为快。”

范遥点了点头道:“嗯,请讲。”

赵治淳道:“治淳一生碌碌无为。虽有志向,却无实才,年过三旬,却也只能流落草莽,做个酒囊饭袋,看今日之势,蒙元皇帝昏庸无能,只要除去王保保、李思齐等贼将,大汉重光,便指日可待。天下群雄。现皆为此而拼死效命。治淳不才,却也学得一身武艺,能为此献一份力气,愿效专诸豫让之功。刺杀蒙贼。就算不成。人生难免一死,而我引刀一快,不负生平之志。岂不也远胜死于缧绁之中!”

他言辞激昂,铿锵豪迈,当真震人耳鼓,范遥听过,不禁扬眉拍手道:“说的好。”

赵治淳神色一缓,笑道:“范兄可明治淳之志矣?”

范遥摇头道:“不明白,我只怕你这一去,不是解民于倒悬之苦,而是祸国殃民,做些什么开门揖盗,助纣为虐之事,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置身事外,我倒是还放心些。”

赵治淳闻言勃然怒道:“难道只许你明教爱国,却不许我爱国么?我不属明教,便是逆贼汉奸?”

范遥呵呵笑道:“我明教今日的地位是用性命相搏,从鞑子的尸山血海中战出来的,赵兄弟却凭什么让我相信?”

赵治淳听到这话,脸色连变,怔立当场,半晌无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范遥整整衣襟,看向远处残阳,半天才转过头来,看着他失魂落魄,不禁一笑:“如此我真冤枉了赵兄弟?”

赵治淳愤然道:“自然,我一腔热血,却被你如此污蔑,好不心伤。”

范遥点点头,淡然道:“既然我诬蔑忠良,那你就去罢……”

赵治淳登时一惊:“如此范兄……”

范遥却又接过话头,侧身冷声道:“不过如今天道有变,神器更易,元失其鹿,我明教诸人,皆起自草莽,未食元禄,更有不少人父兄皆死于元朝暴政,各路义军平天下,逐伪元,是救民于倒悬,为天下除污去垢,无论那路义军得国,都是理直气壮,其正都是千古未有,你赵治淳若敢窥探社稷神器,我范遥定然第一个杀你!”

赵治淳看范遥凛凛生威,不觉之间汗流浃背,当即低头不知所言,口中道:“我……我……我岂能……”

再一抬首,却见范遥身影,早已不见。

赵治淳恍然眨眨眼睛,有些怅然若失,低声问道:“他走了?”

身边女人凝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嗯。”

赵治淳惊异不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那……咱们也走吧。”

范遥立在山巅,远远看着两匹骆驼佝偻着腰,缓缓越行越远,终至不见,不屑的笑了一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

这一次,那元军之中走出的七八十人,却并非一般兵丁,个个都是目光湛然,肌肉盘根虬结的魁梧大汉,这些人下得场来,将五人围成一圈,便开始摩拳擦掌不住冷笑。

那五人见对视一眼,不禁心中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相互都看得出,这些人物虽然脸生,但放在江湖之中,却都是一方高手,平时对付三五个也得颇费周折;而此时他等历经苦战,此时早已疲惫不堪,而对面这些高手却龙精虎猛,以逸待劳,这般围住,却如何逃得出去?

眼见那七十余人眼睛晃来晃去,射出道道黄光,五人心中俱升起一个念头:今日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转眼之间,一名身穿蒙古军官服饰的大汉一声呐喊,众人起上,顿时四下里刀光剑影,箭如飞蝗,拳脚相加,齐齐向这五人施加。

五人互相紧紧靠拢,也擎出兵刃,各自迎敌,但敌手却实在太多,冲出一层,还有一层,里应外合,却又如何冲突得出。

五人其中一人,三寸苒须,身穿青袍,奋袂而起,手中剑光霍霍,神妙莫测,当者无不避让,可是他挥出一剑,对手却有十几人相互照应,与他周旋,他发起性来,一连伤了几人,却也全身血污,皮肉尽伤,忙敛身退让,可是在数十柄兵刃环伺之下,却又那里退得回来。

旁边一名圆滚滚的胖子,见状陡然暴喝一声:“我来助你!”他手持长棍,上冲下突。将长棍运得呼呼风响,劲力至猛至刚,无与伦比,杀得如痴如狂,直舞了七八个圈子,才帮他解了围困,自己却也陷入重围,此时五人聚拢,齐心协力,两人才幸免与难。

那青袍人惊魂未定。回头一瞥。却见那胖子双目直视,神色发狂,胸前,肩头。臂上都是鲜血。张开大口。“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青袍客登时大惊:“怎么样?”

那胖子咬紧牙关,劈头盖脸地挥出一棍,正中对面一名敌手的天灵盖上。将敌手打的脑浆迸裂,同时亦有一刀斜斜划在他胸口之上,登时血肉白骨尽皆绽开。

身边那三人见之,登时大惊失色,忙挥舞兵刃将其抢回,却见那胖子虎目欲裂,哇哇大叫,手舞足蹈,不断横扫斜掠,突然呼的一声,挥棍向身边一名身材瘦长的和尚打来。

那和尚大惊失色,忙喝道:“是我!”

那胖子直勾勾看他半天,突然撒手撇下手中长棍,惨然看着面前两名多年好友,叫道:“臭和尚,老杂毛,我不成了!”

那和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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