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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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 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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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人偶师的朋友们以及家族都不看好这对不适合的恋人。然后……」

    「嗯,嗯。」

    「战争开始了,德军用战斗机轰炸着苏瓦伦的各处的那个夜晚……」

    「我知道!是“死亡之星坠落的满月之夜”吧。平民中的牺牲者很多吧。课上有学到过!」

    「年轻的恋人在德军的死亡之星,也就是轰炸下四分五裂,死去了。然后……」

    「每晚每晚,都以浑身是血的姿态在走廊上缓缓地走动着吧。好咧,就得这样才行!」

    「你啊,这么毫无根据的事,头脑清晰又沉着冷静的我怎么可能特意说出来呢。」

    「……哎,不是吗。那不是怪谈咯。真是无聊。」

    「当然不是了。我可是在说葛芬庭晚年的作品为什么全都带着悲伤的表情啊。」

    维多利加吸了一口烟斗,沙哑地说着。然后艾薇儿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妖怪,会出现吗?」

    「怎么可能。但是啊,葛芬庭来到了村中……」

    「啊!说起来,刚才布洛瓦警官也说过。他关了苏瓦伦的工房,晚年都是在村中度过的。」

    「没错。他晚年的作品其实全都是在这个村子里做的。哥哥的那个一直抱在手臂中的人偶也是如此。」

    「哼……」

    不知何时起,艾薇儿已然向着洞穴探出了身去,听着维多利加的话。

    冬天的天空闪烁着光芒。

    风虽然冰冷刺骨,但阳光却柔和又舒适。

    远远地传来了学生们的欢笑声。

    一九一四年——

    没错,这是从现在开始算起,十年前的事。

    远离村庄的结实的空屋,迎来了一名由城市来的居民。搬入其中的只有少数的财产、道具,以及装着人偶的材料的大箱子。而跟着行李一起到达的是人偶师葛芬庭与其正值壮年的儿子,以及他的女儿,也就是人偶师的年幼的孙女,一共三人。

    他们也不与附近的村人打招呼,两个男人与一个孩子就这样窝在房子里,悄悄地开始了生活。看起来连仆人都没有,因为觉得「只有男人会很不方便吧?」,附近的农妇本想来做钟点工。但却在埋头于制作人偶的葛芬庭那一声「别打扰我!」的怒吼下,抱怨着回去了。而在那时,房子内部,以农妇的说法的话,就是「苹果的皮与核、蔬菜叶子与发硬的面包到处都是,那真是脏乱得无法形容了啊。」

    「那个爷爷非常地乱来哦。苹果和面包咬过后都直接扔在地上。但是他孙女不还是孩子吗。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脏兮兮地到处转来转去。跟我那小儿子年龄差不多啊,真是看不下去了。」

    因为农妇四处宣传着,所以不断地有人前来,敲着房子的门问「需不需要打扫的人啊?」但是无论是谁,老人都是怒吼着将人赶跑。因此他们在村中的评价立刻降到了最低。

    但是在某一天。有人突然造访了最初拜访葛芬庭的农妇那位于仓库隔壁的小小的简陋的小屋。

    那时正是由秋天向冬天转变的季节,那天正下着雨。

    打开了门后,葛芬庭的小孙女颤抖着站在门口。

    「怎么了吗?」

    「大婶,不好了。爷爷他发烧了……」

    「哎,那个让人不舒服的讨厌的老爷爷!这可不好了!」

    农妇立刻让那孙女坐在了自己的丈夫与儿子们的旁边,让她喝下了一碗温暖的汤。然后她卷起了袖子,带着最大的儿子造访了人偶师的家。

    然后……

    「我知道了!」

    打断了维多利加的说明,艾薇儿向着她凑近了过去。维多利加嫌吵得用烟斗将艾薇儿推远了。

    太阳雨、不应该说是白色的太阳雪,从午时明亮的天空中缓缓飘落。雪花落在了维多利加金色的小脑袋上,悄悄地融化了。

    卡在洞中动不了的、穿着大红的长裙的娇小的少女,与打扮成战士、背着弓箭的勇猛的少女。若远远看去的话,这两人就像中了陷阱的南国的极乐鸟,以及发现了它的猎人一般。

    艾薇儿兴奋地说道,

    「葛芬庭因为发高烧而去世了,那幢房子中开始出现幽灵了吧!追求着年轻恋人的身影,在满月的夜晚,只会出现在美丽的少女客人面前的瘦弱衰弱的老人的幽灵……!」

    「当然不是了。」

    「……什么啊。」

    艾薇儿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不管她的反应,维多利加继续说道。

    太阳雪依然在不断地飘落。

    冰冷的风抚过了两位少女的脸颊。

    赶到的农妇看到的,是躺在粗陋的床上、不断梦呓着死去的恋人的名字的人偶师。她万分无奈地一边抱怨着,「你还真是个像孩子一样的老爷爷啊!」,一边帮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喂他喝下了充满营养的汤。农妇的儿子则是迅猛地收拾了已然变成了垃圾场的房间。而人偶师的儿子则是坐立不安地什么都没有做。

    人偶师似乎总是整天整天地窝在房间内的工房里制作人偶,而他的儿子则是在一旁打下手。工房中到处滚落着蓝色、绿色、红色等各种颜色的漂亮的石头。农妇问了下「这是什么啊」,而儿子则是回答道,「这是老爸用来当人偶的眼睛的」。农妇一边打开窗户换气,一边说道,「据说那位老爷爷是苏瓦伦的有名人啊。但为什么要搬到这种乡下地方来,还把家里弄得像垃圾场一样。真是的。你们应该搞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啊。」

    就是这样,当人偶师好不容易退烧的时候,农妇在房子里不断地打转着,一脸自然地说道,「厨房里有煮肉、派和色拉」、「客厅已经打扫干净了都到那里去!」、「我要洗床单了,快点给我爬起来」,就这样将家务全都揽了下来。

    虽然人偶师怒骂她多管闲事,但是儿子却以「这位大婶人很好啦,就让她做吧」的理由说服了他父亲,雇佣了农妇。孙女一会儿便跟农妇混熟了,一直跟在打扫中的农妇身后。而农妇也很喜欢那小孙女。最后,农妇的儿子每天早上都会来带她一起去村里的学校上学。一旦房子有什么需要修葺的地方时,农妇的丈夫也会来帮忙。之后他也会进到客厅里来,在人偶师的儿子教了他规则后,还经常下一局象棋再回去。人偶师一家与农妇一家就这样逐渐熟悉了起来。

    后来,农妇一家也知道了人偶师失去了年轻的恋人,为了怀念她的面容,而整日窝在工房里制作新的人偶。而他儿子每天总是忙碌地帮忙葛芬庭制造陶瓷人偶,或是应付从苏瓦伦来到此处的人偶店与收藏家们,与他们签订契约。而孙女则是非常喜欢爷爷做的人偶,总是尽力帮助爷爷。

    另一方面,农妇是在村中出生的,因为是孤儿,所以小时候几乎都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在十五岁离开了孤儿院后,因为想在出生的村子建立家庭,而回到了村子中,并且顺利找到了中意的人。热闹后便过了十五年。最大的儿子已经十四岁了。马上就与自己被赶出孤儿院时一样大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伟大的师傅啦,本来一直觉得你就是个讨厌的老头啊。但是啊,最近渐渐开始觉得,如果我的父亲还活着的话,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了吧。对吧,师傅!」

    「别废话了快点扫地!」

    「切。臭老头!」

    「什么!」

    人偶师与农妇每天都毫不厌倦地拌着嘴,但是仍然处得很好。人偶师与农妇,以及人偶师的儿子与孙女也渐渐地长了岁数。八年的时间就这样转瞬即逝……

    「然后,农妇她死了吧?每天早上,人偶师的枕边都会有幽灵出现,威胁他「我要洗床单了,快起来~」,对吧?是这样吧?」

    艾薇儿毫不放弃地继续猜测道。

    雪花不断地飘落。远远地传来了学生们的声音。蔚蓝的天空中清澈地不见一朵云彩。

    维多利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你啊,你所认为的幽灵,会比活人起得还早,而且一大早就会去洗床单吗?」

    「哎,可是……」

    「很遗憾,不是这样的。那名农妇还活着。到村子里去的话,你还能遇见他吧。据久城说,杂货屋的对面有一个无人经营的卖蔬菜的摊位吧。你知道吗?」

    「啊!我知道,我知道。水果也很多,还有手制的果酱和大鹅肝,路过的时候总是会买点来吃呢。我还算是熟客呢。学园的学生们也有很多人是常客吧。」

    「做了那些果酱拿出来卖的就是她了。那位农妇。她似乎工作很勤奋呢。在自己家做家务,照顾人偶师一家,在田中耕地,还在无人营业的摊位上都放有商品来换钱呢。」

    「哎呀,那位大婶的话,我偶尔也会碰到她呢。如果恳求她下星期做樱桃果酱的话,下一个周末,就真的会有。……哎,就是那位大婶么?居然就是这么身边的人么?可是她还活着啊。上上周我还碰到过她呢。」

    「所以说,我不是说了农妇没死吗。你啊。」

    「那是谁死了?」

    维多利加吸了一口烟斗。

    她看向了远方,声音如同叹息一般低沉,

    「人偶师,和他的儿子。」

    「哎?」

    「两人竟是在同一天死去的。而且,还是在离得很远的地方……」

    鸟儿飞上了天空,能听到它扇动翅膀的声音。

    冬风吹过。

    艾薇儿那勇猛的战士服装的衣摆摇动着。

    自烟斗中寥寥升起的细烟,也被风吹动了,不安地摇摆着。

    八年转瞬即逝,大家都渐渐地长了岁数。

    农妇最大的儿子在附近成立了自己的家庭,孙子也快诞生了。人偶师虽然总是说着「那可是你的孙子,绝对是个粗神经的孩子吧」这样的坏话,但却一直不停地问着「还没生么」,「就快生了吧」,一点都不像他地万分地期待着。

    就在这样的日子中,人偶师那在欧洲各地旅游的弟弟突然造访了他。他比起人偶师来要开朗得多,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农妇却警戒着认为「……不,那位老爷爷不能信任」。

    「因为他可是称呼我为“女士”啊。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国家的文化,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女士”。总觉得这家伙很奇怪……」

    即使丈夫和儿子生气地说她太过多疑了。但农妇还是一直警戒着人偶师的弟弟。

    然后,人偶师被邀请参加在俄罗斯举办的人偶博览会。他将儿子们留在了家中,与政府的官人一起去俄罗斯了。虽然他已年老了,但是身体还很健壮,大家都觉得不觉担心而一起去车站送行了。人偶师做出了一点都不像他的举动,短短地握了一下农夫那瘦骨嶙峋的手,

    「这么长一段时间,谢谢你了。再见了!」

    他这么说了后,列车便出发了,农妇一边骂着「那个臭老头!」,一边抽泣着。然后在丈夫与儿子的安慰中回到了家中。

    然后,第二天。

    有人联络了村里的警察局。是从人偶师的家中来的联络。当才赴任几个月的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带着牵着手的两名部下赶到时,人偶师的儿子倒在了连接着一楼与二楼的阶梯的下方。脖子摔断了,已经断气了。

    医生也说他是因为踏空了楼梯才摔下来的,但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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