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夫君戏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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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夫君戏冷妻-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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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澈帝在夜洛尘所施的针灸之下,虽还是无法动弹,但已能清楚的说出话来。如今,他便是躺在为他专门定制的腾龙卧椅上,眼睛,直盯盯的注视着下跪的三人和那趴着的一人。
周围,丞相李广路、太尉薛凡进、御史大夫潘仁可及其他朝廷重臣,也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作为本案的审判官大理寺卿贾文霍,面对曾经是自己上司的尚书邱连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轩澈帝终于开了口,这声音听着虽然低微,可却让在场的人都不住汗颜。
然而最先开口的,还是那奶妈,即使强撑着一口气,她也必须要将事情的始末说个明白。
“回陛下,那……那小皇子昨日……昨日哄他入睡的时候,还好好的。睡到半夜,还曾经醒过一次……后来,早上我看时,就突然……咽气了……”她刚说完,一口血又从胸腔里喷了出来。刚刚的杖刑,怕是早已将她的肋骨打断。
处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又还能说出什么假话来?
可她知道的也并不多,那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了。
“禀陛下,太医们去看过那小皇子,确定是没有外伤,体内外也没有中毒的痕迹。最大的可能,就是窒息而亡。”此次回答的,是大理寺卿贾文霍。
“正是,陛下。小皇子,看着确实像是窒息的。”其中一去确诊过的太医也如是说。
轩澈帝的目光又狠狠的朝邱玉珺瞪去,吓得邱玉珺身子再次哆嗦,急忙磕头求饶:“陛下!本宫真的全不知情!本宫怎敢害小皇子呢?陛下本就下了旨意,若是小皇子在本宫身边发生意外,那本宫和皇儿的前程就……就是给本宫一万个胆子,本宫也不会去加害他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本宫!一定是!是二皇子的人!是你!李广路!潘仁可!一定是你们找人故意做的!”
邱玉珺的情绪如今已是濒临崩溃,她要如何,才能将这件事和自己摆脱得一干二净啊!她看不到希望!就算能证明小皇子不是他们动的手,但确实是在她的宫内遇害没错!是她保护不周,是她大意疏忽,是她给她的熙儿添了麻烦,是她……活该!
而面对她无端的推卸,李广路和潘仁可自是即刻下跪为自己开脱。
“陛下!臣等对天发誓,绝无伤害小皇子之心!这件事,可和臣等无关啊!请陛下明鉴!”
“请陛下明鉴!”
几乎是异口同声,李广路和潘仁可举天发誓。
轩澈帝像是在极力忍耐,怒红的双眼瞪着众人,复又开口:“你们,一个说不是,一个,也说不是,那朕的皇儿,是自杀的吗!咳咳……咳咳……”
他的声音刚刚还有些许清亮,可现在却又开始哑了。连续的咳嗽再次让他的胸廓起伏得有些急促,一旁的内侍监急忙伸手替他顺气,过了好一会,他才又渐渐恢复如常。
“禀陛下,其实……”这一次,说话的还是前面的那个太医,“其实这新出生的婴孩,周围确实会存在一些不是人为的因素,而导致他们发生意外。即便是人为因素,也不一定是故意为之。”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贾文霍“哦”了一声,不由得问:“那郑太医,你倒是说说看,那都是些什么因素,能伤害到一个小小的婴孩?”
那太医又是一拱手:“最常见的新生儿窒息,其实是由喂奶引起。如若喂奶姿势不正确,会使奶汁堵其气道,呛其肺部,从而造成窒息身亡。这属人不经意而为之,若要预防,只需寻有经验的乳母喂养即可。再有就是睡姿不妥,或是被褥过高盖过口鼻等等类似这样的因素,也会使其窒息身亡。”
听着似乎句句在理,四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那郑太医又能如何证明,这小皇子之死,不是有人故意利用这些因素而导致的?”贾文霍又问。
“这……”那太医便无法言语了。他只懂医理,对杀人线索可是好无掌握的依据啊!
“陛下,要彻查此案,就必须找到目击证人,才能知道小皇子是否被人所害。而当时房内只有奶娘和小皇子两人,事情又是发生在半夜,寻找目击证人并非易事。而最大的嫌疑人,也便是这奶娘了!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贾文霍猛地一踢,那奶娘“噗”的一声,再次从口中喷出血来。
“无人……指使……与我……无关……”言罢,她已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殿内再次乱了起来,凶手找不到,嫌犯又昏了,可如今所有的一切,也都只对邱家不利。然南炎熙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辩解,虽然如今的他是双膝跪下,可那双眼,早已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染得通红。
他早该看出端倪的,这孩子放在他们那,势必会死!
无论这是谁动的手,他们亦是无法摆脱关系!
而那个人,居然到现在仍未出现?
这是在,逼、他、反!
瞬间,他转头和邱连成对视一眼。邱连成亦是一直沉默,在好早之前,他们就已经将计划部署完毕,如若不是被这破孩打乱,不久的将来,胜利就一定属于他们。但他毕竟是臣,臣不能对君不敬。于是他便一直等,一直等,却没想,等到的是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结果……
于是,他亦是对南炎熙点了点头。
“来人!将他们,全都押入……天牢!朕……之前说过,无论如何,只要,朕的皇儿,在他们手上,出了问题,他们,休想,坐上储君的位置!明天,朕就立睿儿做太子!有谁反对,杀、无、赦!”
一道令下,轩澈帝即便不杀,也已宣判了邱家死刑。四周的御林军得令之后立即上前欲要钳制他们,而就在此时,南炎熙手指关节攸地握紧,在那些御林军准备碰上他的时候,他猛地一跃而起,挥拳震开了他们!
轩澈帝大惊,那内侍监一看苗头不对,即刻大呼:“快来护驾!”
兵力即被分散开来,一批围在轩澈帝四周,一批,又继续上前钳制牢犯。
邱连成也骤然起身,想不到他身为两朝元老,到最后不得不落入一个以下犯上,乱臣贼子之名!可如今坐在上面的狗皇帝,当初不也是这样才取得帝位,登基为皇的吗?
如今,他的心早就被那狂妄的*占满,至高无上的帝位,只要去抢就一定是他们邱家的囊中之物。
于是,他放两指在唇边用力一吹,响亮的一个哨声,如划破喧嚣的长笛,尖锐的传到殿外。
南炎熙不再怕了,一挥拳就打趴一个兵将,一脚就又踢得他们鲜血直流。他再从腰后抽出短刀,不时的往旁一甩,即刻有数人命中。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内侍监又不停的喊,见下面已然混乱,恨不得拉上更多兵将挡在前方,这样,也连他一起受到保护了。
可与此同时,一大批士兵从殿外奔来,众人本以为那是轩澈帝搬来的救兵,却没想那些兵根本看都没看,见人就杀。
“是叛兵!是叛兵!”人群中有人高喊。
那一瞬,宫人、臣子、奴婢,无一不像一盘散沙,为了保命,能逃的逃,能躲的躲。可却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被那新进的士兵划破了皮,鲜血如烟花般洒在地上、墙上、柱上……满殿猩红……
夜洛尘此时也不得不加入战斗之中,他挥着长剑,杀下那一个个直奔轩澈帝来的叛兵。可那叛兵看着全不像普通的兵,每一个都是身手不凡,招招狠毒,看着更像门派之徒。
“杀!给我杀了那老皇帝!”南炎熙也再不顾及父子之情,一边喊一边朝那殿上飞去。
夜洛尘猛一发觉,即刻转身也飞了过去。
但那南炎熙也狡猾,见他过来,便又折了方向。那些叛兵见状立即奔涌而上,再次挡在夜洛尘面前。南炎熙瞥见空隙,就又往轩澈帝的方向飞去。
夜洛尘被人困住,一时脱不开身,眼见那南炎熙已是突破重围,举刀朝轩澈帝砍下。
“噗”的一声,鲜血横飞,却不是圣血,而是那内侍监爬在了轩澈帝身上,硬生生的挡下了这一刀。
“狗杂种!”南炎熙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把将那内侍监用力甩开,再次挥刀直直落下。
轩澈帝瞪着双眼,无尽的恐惧早已布满他的老脸,可此时的他却是无力挣扎,心下忽的一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去死吧!”南炎熙一阵厉喝,眼看那尖端就要刺入搏动的心脏,可就在片刻,一阵悠扬又刺耳的笛声如箭一般飞入人的耳膜,刺得耳朵嗡嗡作响。
剧烈的头痛瞬间摧毁了人所有的意志,于是不得不伸手捂住双耳,以减弱那刺耳笛声的进入。
夜洛尘忽然一愣,注意到这剧痛针对的不过是叛臣贼子,便也趁机冲到轩澈帝身边,再次将他护在身后。
南炎熙忍着头疼,还想挥刀,却见一众银白身影翩然而至。瞬间,他们所有的士兵都已被那方围了起来,就连邱连成和那邱玉珺,也不知何时被人捁住。
眼见这变化如此之快,南炎熙心下大叫不妙,于是弹出一杖弹药,四周顷刻彩烟腾升,遮住了人的一片视野。
“不好了,他要逃!”夜洛尘四下挥着衣袖,试图拨开那重重迷雾,可是最后还是迟了。
南炎熙,早就随着彩烟飘散而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些残兵败将。
“逆子!逆子!”轩澈帝有些激动的喊出声来,在他心中,对这个皇儿,早就没有了父子之情。
在众臣眼中,大抵也是以为,轩澈帝对这个儿子已是彻底的失望,就当做,从来没有生过吧!
一朝兵败如山倒,从此血亲是路人。说的,就是这皇宫中,忘乎亲情的权力之争。
而就在此时,那刺耳的笛声亦是渐渐变弱。人们的视线于是循声望去,只见那高高的大殿门外,毅然伫立着一袭明亮的月白身影。光洁的银狐面具下,那薄凉的嘴唇还半含着翠绿的玉笛吹孔,乐声,便是从那儿徐徐飘来。
死里逃生的轩澈帝忽的眉开眼笑,他真正的皇儿,终于来了。
南炎睿终于放下玉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从门外抬步入殿。那等的风姿卓越,那等的气宇轩昂,并不是一个病秧子,可以表现出来的。
随着他的进入,之前突然出现的那一道道银白身影,也齐齐的做出了臣服之礼。
很快,他已登上那龙椅之端,就站在自己的父皇,轩澈帝身边,忽的屈膝跪下。
“父皇,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不再是那低沉的暗哑音色,取而代之的,是温润富含磁性的爽朗之音。人们甚至以为这个二皇子是换了一个人,可是,这世间还会有谁,在戴了银狐面具后还如此的光彩照人?
人身上,有一种东西是无法假装的,那就是——气质。
在这个掩藏了真面目的皇子身上,就拥有众人无法比拟的高贵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任何人都无可替代。
于是,众人默默的,看得呆了。
“皇儿来了就好,又何罪之有?平身吧。”轩澈帝目光和顺,说话难得的一气呵成,就好像他这个儿子一出现,便无形之中给了他新生的力量。
南炎睿站了起来,目光徐徐转向众人。此刻的翔龙殿内,呈现的,是怎样的血光之象?前面因为叛军闯入,杀了不知多少轩澈帝的御林军,还有一些无辜丧生的高官重臣、宫人奴婢,也都有一半躺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便是被他的教徒所杀的叛军了。
不过短短的时辰,翔龙殿的厅堂就犹如战场,不,根本就已经是个战场了。
“睿儿,你看,这两个人怎么处置吧!全都……交给你了……”
轩澈帝已是累乏,似乎恨不得就在此刻,当众将身上的龙袍脱掉,亲手给自己的儿子穿上。
为了今天,他苦苦撑着自己病重的身体,那么久了,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要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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