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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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阴-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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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叔现在赢了吗?”我问道。
  叔怔了怔,继而一拍胸脯,说道“那是当然了!叔能输吗?”
  不知为啥,我觉得叔说这话的时候,挺没有底气的,尤其后面强调那句“叔能输吗”给我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叔,和你斗法的是什么人?是通灵鼠的主人吗?”
  要说能和叔斗法,那肯定在能力上是和叔不相上下的人,也算的上是个厉害人物了!
  “别问了,睡觉!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叔说完关了灯,自己合衣就躺下了。
  叔这是怎么了啊?平常挺乐意回答我的问题的啊,就连欲色鬼那么晦涩的问题,他都认真的给我一一解答,这回怎么……
  第二天,生活恢复了正常,早起跑步,背书,吃饭,然后叔带着我继续去出摊。
  王瞎子早就来了,他那眼神,反正也不分白天黑夜的,每天睡醒了,吃饱喝足了就出来蹲着,用他自己的话说,出来听热闹呢。
  “老王挺早啊!”叔老远和他打招呼。
  王瞎子听见我们来了,很激动,道:“我从早晨露水还没散呢就坐在这儿,等到日头都把我晒出汗来了,你们爷俩怎么才来,我还当你们今天又不来了呢,那欲色鬼抓住了吗?”
  “哎,去哪儿抓?自打那晚溜了之后,就不见动静了……”叔把事情简单和他王瞎子说了一遍。最后无奈道:“现在也只能密切关注,希望别有人出啥岔子啊!”
  王瞎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哎,事情不好办咯,这鬼畜若是潜伏起来,潜伏个三年五载的,再出来淫乱人道,或者去了其它地域为祸一方,都让人心难安啊?”
  我在一边听着心里也疙疙瘩瘩的,这欲色鬼一天抓不住,就等于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上哪时就爆炸了!
  “抓不住它,心中始终是个结!”叔说道。
  然后他们俩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半晌后,叔突兀的开口:“老王,跟你打听件事儿。”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不自然,像是犹豫看来很久。
  “有啥事你直说,别看我瞎了,可这十里八乡的事儿,我知道的还真不少!”
  叔张了张嘴,似是有些犹豫,最后竟然对我一挥手,凶道:“你个小兔崽子支愣着耳朵听啥!一边打拳去?”
  叔命不可违,我也懒得反抗了,站起来,走到一边儿,轻飘飘的练了起来,当然,我的心思都在叔和王瞎子那儿,密切关注他们俩都说些啥。
  王瞎子这根老油条,眼睫毛都是空的,听叔把我打发到了一边,知道八成是真有啥事,声音也压低了,道:“老问,到底是啥事?还不能让小天听。”
  “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怕他听了再瞎说,你知不知道村西头那赵小满……”
  叔的话还没说完,老王那俩大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三分:“咋的老问!你看上人家赵寡妇了?”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啥情况?难道叔想给我找个婶?
  “嘘……!瞎想什么呢,我还不能打听打听了?”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见似得。
  “你没事打听个寡妇干啥?这事你跟谁打听谁不得瞎想啊!”
  “我就跟你打听打听,这赵小满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嘛,年轻的时候挺好看,现在啥样我也不知道了,她虽然是个寡妇家,可村里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挺正统的一个娘们……”
  “停停停!”叔一连喊了三个停,止住王瞎子的话,才又道:“我又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问,你有没觉得或者听说她会什么异术?或者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这个吗……”
  叔这么一说,王瞎子沉思了起来,继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会不会异术我不知道,不过经你这么一问,我才想到,她身上怪异的地方还真不少,不过这个说来话长了。”
  叔往前拉了拉马扎,我也不动声色的往他们跟前凑了凑,心里基本已肯定,这个赵小满就是昨晚和叔斗法的那个人了,只是没想到,能和叔斗法的,竟然是个女人。
  “这个赵小满祖籍不知道是哪里,她是她男人出去做工时领回来的。”
  “赵小满年轻那会漂亮啊,要身体条子有身条子,要脸盘子有脸盘子,穿的衣裳也好看。那时候以我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验,断定她穿的衣服应该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她来那天,村里大伙都去瞧,她也不怵人,冲着大伙笑,可唯独让人感觉别扭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只白毛大老鼠。”

  ☆、第029章 赵小满

  村里的男人被她笑的心里痒痒,嬉笑怒骂道:“拴住这狗日的交了啥好运,咋找了个这么水灵的媳妇儿。”
  “她男人叫王拴住,农村人取名贱,越贱了越好养活,可拴住,拴住,到底还是没拴住,就在他和赵小满成亲那天晚上,死了!”
  王拴住的爹早年就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母,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老太太一时无法接受,就把气撒在新媳妇身上,说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骂她是骚狐狸,老鼠精,总之什么难听她就骂什么。
  按说刚结婚就死了丈夫,也没个娃,还长的那么好看,如果一走了之的话,也是能再找个好婆家的,可那赵小满愣是没走,无论婆婆怎么骂她,她也不还口,在这里伺候了婆婆六七年,给婆婆养了老送了终。
  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男人刚死那会,村里有个别男人对她眼馋,明里暗里的“找过她”,可凡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后来见了她都避之不及,也不知道她对那些男人使了什么法子。
  “那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给不给人看邪,消灾啥的?”叔问道。
  叔这么一问,王瞎子就:“咦?”了一声。
  继而又道:“对啊,她平日里都干嘛啊?农村这些个老娘们,那个不是每天伺候牲畜,下地干活,挑水,做饭,洗衣裳,可我仔细想了想,我没瞎那会,还从没见赵小满干过地里的活计呢,她们家的大门也总是闭得紧紧地,为这事村里很多人私下都议论过,说她没了男人,心里没底气,不爱出门。后来我瞎了,可盲人耳朵灵,今天张家田里的秧苗被王家的羊给糟蹋了,刘家的狗下了几只崽,李家的老母鸡丢了,屁大个村子,有个啥大事小事,我也差不多都知道,可我好像除了听赵小满赶集,还真没再听说她还干过啥。”
  “行了老王,咱不说这个了……”
  “不是,老问,你琢磨琢磨,她一个农村寡妇,不种地,不养牲畜,她怎么养活自己啊,莫非她偷偷摸摸……”
  “咳咳……”
  王瞎子正说的起劲呢,被叔一阵剧烈的咳嗽给打断了。接着旁边一个女声响起:“呦?王瞎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这么喜欢背后嚼舌根子呢?你瞎了眼,也不怕再烂了去你那舌头。”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顶多三十岁的女人,那女人穿着打扮和我平日里所见的农村妇女不一样,她着一身白底提花的旗袍,头发板板整整的盘在脑后,嘴上虽然是在骂王瞎子,眼神却是对着叔轻笑。
  那时候穿旗袍的人少,可也不是没有,我跟叔在外游历的时候,也见过一些穿旗袍的女人,旗袍是很挑人的,不止挑身材,还挑气质,挑媚态,所以它不是每个女人都穿的来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却恰到好处的穿出了它的风韵,那么好看,看的我都呆了。
  “嗯!咳咳…呃…………”王瞎子感情也被呛到了,咳了半天,最后老脸通红的说道:“是…是小满啊!我,你……”他吱吱呜呜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一句囫囵的话来。
  我很惊讶,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赵小满?我晚和我对视的红眼睛大老鼠就是她啊!这绝对颠覆了我的想象,在我的脑海里,一直给她定位为邋遢巫婆的形象,真看不出这么个漂亮的女人,会去喂养那些专吃腐肉的通灵鼠。
  赵小满白了王瞎子一眼,轻哼一声道:“小满也是你叫的?再给我听见你瞎说,撕烂你的嘴。”
  王瞎子嘿嘿憨笑两声,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搁哪儿都没理。可下一刻他忽然大手一挥,指着叔道:“我背后说你坏话是~是我不对,可这归根究底还得怪老问啊,是他问我,我迫不得已才说的……”
  王瞎子就这么把叔出卖了!赵小满看着叔,依旧是笑着道:“问东行,你打听我干嘛啊?”
  我很诧异,赵小满怎么会知道叔的名字,不过想想也莞尔,叔这不也知道人家名字吗,感情昨晚斗法时还都自爆了家门啊。
  叔幽怨的看了王瞎子一眼,最后竟然无赖似得来了一句:“嘴长我身上,我喜欢打听谁就打听谁,你管不着!”
  艾玛,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叔说的最没底气,最”撒泼打滚“的一句话,我第一次对叔有了一种我不认识你,认识你好丢人的感觉。我现在开始怀疑,叔昨晚和这赵小满斗法,到底是不是真的赢了。
  赵小满没生气,反倒被叔那糗样逗得咯咯笑,一边笑一边道:“好,嘴长你身上,你怎么打听我管不着,可你占了大白它们的家,还打伤了它,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面对赵小满的问题,一向无理也能争三分的叔沉默了。
  赵小满见叔不说话,笑道:“既然你没想出好的法子,那我就按照昨晚跟你说的做了哦!”
  我还满心好奇昨晚赵小满都对叔说了啥的时候,她忽然过来拉着我的手,不容置疑的拖着我就走,边走边说:“小天,别练了,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回头看了看叔,他则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摊子。
  ……
  这天赵小满来了我家,她一来就嫣然一幅女主人的样子,扫地,擦桌子,做饭,还给我洗了两件衣裳……
  而叔则站在一边,黑着个脸不说话,不过这并不影响赵小满的心情,她似乎很高兴,一边做饭一边还哼着一首很明快的曲子。
  吃饭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三只大白老鼠,打头那只腿一瘸一拐的,三只老鼠狗仗人势,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来,依次站在了赵小满的身旁,眼神却都不善的看着叔,似乎在挑衅他。
  叔只是闷头拔饭,看都不看它们一眼。
  “问东行,我家大白这伤一天不好,你就要负责我们全家的伙食哦。”饭快吃完的时候,赵小满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打伤了一只,只负责一只,其它的不管。”
  “这些小家伙们在这里住惯了,你来了,占了它的房子不说,还打伤了它。总之我也不管,要么你给它们腾地方,要么它们跟你一起住在这里。”赵小满把那只受伤的大老鼠抱了起来,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
  这回我有点明白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我们没来之前,这屋子是这些白毛大老鼠住的。
  “这地方是我买下来的。”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房子你根本就没花钱,既然没花钱就住了进来,那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赵小满说的不紧不慢,叔平日里挺伶牙俐齿的,这回却也吃了瘪,最后只能随了赵小满。
  吃完饭赵小满走了,三只白毛大老鼠却留了下来,这三个家伙仿佛拿到了特赦令,在屋子里你追我赶的那个作啊。“咦?”我忽然发现打头那只最大的,不就是来的时候一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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