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凤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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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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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房!
  其他暂且不论,节夫人至少是个知情不报!一个侧房小妾,还真不把她这个大娘放在眼里了!
  看着江婆退下,元信有些疑惑。“大娘,您不怕她告诉老夫人吗?哪怕一点点?”
  “也要她敢。”元非晚随口回答。“从她出府开始,就甭想过安生日子了。”
  这语气轻飘飘,但在场三个随从顿时脊背一凉。是啊,老夫人本就多疑,而且是个连儿媳都敢下手的狠毒角色!如果被她知道江婆把秘密说出去了,还不立刻杀人灭口?
  反观元非晚,她正是捏准了江婆怕死的心理,让江婆交代了一切;而就算明着吃了亏,江婆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江婆没有其他路子可选、只能老实受着呢?
  “大娘,您真厉害。”元信衷心地说。暗地里使绊子,简单;明着不让你好过、还偏偏不能反击,可难得很!
  元非晚听见了,然而并没往心里去。她只是不爱折腾,并不代表她不会折腾。送到眼前来添堵的,她也只能发发善心,送他们一程了!
  但话说回来,同样看不顺眼,老夫人倒没在她身上用毒。大概是怕被元光耀发现?毕竟,她若病了,元光耀定然会找来最好的大夫;若发现她身上毒素沉积,下毒之人肯定立刻露馅。
  没错!这样只能使一些不露痕迹的阴招,比如说撺掇她小弟欺负她!
  元非晚在心里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这种猜测。那么,除去前面的两个问题,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张婉之到底是怎么确定自己被老夫人下毒的?仅仅因为平日关系恶劣吗?
  与此同时,二楼上。
  谷蓝正擦着桌子,忽而注意到水碧站在楼道口,手里拿着块布,好像要擦扶手,却一动不动。“水碧姐姐,你还好吧?”她不由问。
  水碧根本没听见。等到谷蓝再问时,她才反应过来,赶忙摇头。
  “水碧姐姐,你是不是还头晕?脸色那么难看?”谷蓝关心地问。瞧瞧,脸都白成什么样儿了!
  水碧赶紧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真没事,咱们继续干活吧。”说着,她就忙活起来,十分认真。
  谷蓝瞅着水碧头上还没拆的绷带,略为忧心。但水碧已经说了没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每隔一会儿就看一眼,就怕水碧过分逞强、一不小心晕过去。
  然而,水碧脸色煞白,并不是因为头伤,而是因为她无意中觑见了底下发生的事。老夫人的可怖被坐实了;另外,在元非晚手里,平时把人呼来喝去的江婆不到半刻钟就彻底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一身湿透的衣裳,一个脑门的大包,还有一大堆自己的把柄,这是江婆付出的代价。而元非晚呢?从头到尾倚在榻上,就懒洋洋地洗了个手。
  虽然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全景如何,但水碧依旧心惊胆战。幸好她自己主动认错;不然,等大娘自己查出来、再把她扔回老夫人那儿……那还有她活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第33章 权衡

  花严寺里,元光耀打开信封,刚看了第一句,便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时候,萧欥已经先行告辞,亭子里只有元光耀和顾东隅。而顾东隅对老友这样的反应毫不惊讶。这时说什么都是多余,他保持沉默,耐心等人把信看完。
  信并不长。不用多少时间,元光耀便把信来回看了四五遍。最后,他放下信纸,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的泪水,不由伸手去拭干。“又让你见笑了,东隅。”
  顾东隅摇摇头,表示他并不介意。“非是如何?”
  “他在信里说,他一切安好,还立了功,叫我不要挂念。这几年发生了许多,等下次见面时他再一一告诉我。”元光耀回答,语气里一半是骄傲一半是担忧:“虽说立功不错,但只要非是一切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顾东隅点头赞同。他这老友向来不是不知足的人;如今,虽然家人天各一方,但能知道大家身体都还健康,也是一种安慰。“那实在该恭喜你。都说军中前几年是最艰难的,非是挺了过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先谢你吉言。”元光耀笑起来,其中依旧掩杂着一抹忧虑。
  不用说出口,顾东隅就知道元光耀在担心什么。从萧欥出现之后,暗藏的忧虑就没从元光耀脸上下去过。“非是……没有提到七殿下么?”
  元光耀摇头。“都这样了,说与不说,都没有太大意义。”萧欥给元非是带信,已经说明了一切,哪里还需要浪费墨水!
  “倒也是这个理儿。”顾东隅下意识地捋了捋胡子。“七殿下这次来,说是巡视边防,然而你我都明白,他为的不可能是这个。”
  这正戳中元光耀的心坎。“是。”他点头,“长安肯定出了些变动,但我们不知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岭南山高皇帝远,消息迟滞是自然的。另外,他们不敢说萧欥来此就是为了他们俩,但萧欥肯定存着拉拢人的心。
  “不应也就罢了,如若应许七殿下,七殿下很可能会找办法将咱们召回长安去。远在岭南,于大局无益。”顾东隅明智道。他这话完全没有感情成分,只是就事论事,试图把所有好处坏处都分析出来。“你觉得呢?”
  这事,元光耀又怎么不知?“我又何尝不想回长安?”他不由仰天长叹。一家团聚,他们多久都没有过了?“但应了七殿下,即便回了长安,日子也不会太平。”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当今皇帝已经立了太子;如果萧欥对龙椅有所垂涎——这基本是必然的,否则萧欥就不会出现在岭南——那么,他们就肯定会和太子党杠上,拼关系拼能力拼心机的事儿少不了。
  客观地说,太子和德王是亲兄弟,德王又常年不在长安,那德王在长安城里的人际关系就明显处于下风,绝大部分王亲宗贵都会向着太子。
  至于能力,德王打仗的能力显然不一般,其他地方有待深究。太子呢,中规中矩,不好不坏的感觉。
  最后再来说心机。到底是不是太子想要德王回长安,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长安的形势不明。但他们至少能肯定,在动身到岭南之前,德王就已经准备迎战!
  这么分析一下,局势错综复杂,实在很难拿主意。
  元光耀颇有些头疼。因为他不仅仅要考虑大儿子在军中的前途以及女儿、小儿子的成长环境,还得考虑夫人萧菡以及她存在感极强的父亲兄弟。
  为了儿女妻子,当然是回长安更好;但加上丈人吴王和大舅子萧芳萧芸手里的兵权,就很难说了。
  “这事儿实在是难。”元光耀蹙紧了眉。“莫不是我清闲日子过得太多,已经忘记长安就该是这样的?”但他没发现,他下意识地把老夫人和二三房剔除考虑,选择难度已经降了不少。
  “想必七殿下也不急在一时。”顾东隅宽慰道。“看七殿下的模样,肯定不想要一个仓促的答案。你好好想想再回复七殿下,完全来得及。”
  元光耀此时满腹心事,不然肯定能听出顾东隅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说得不错,我回去再权衡一二。”说完,他便起身告辞,下山回别院——开玩笑,这时候他还有心情去州学上课吗?
  顾东隅目送他离开。他们都是因为朋党倾轧而被贬岭南,对站派多少有些心理阴影。况且,元光耀有老婆孩子要看顾,想的自然比较多。
  至于他自己,孤家寡人,做决定容易得很——
  萧欥近年来立下的军功数不胜数,在众臣之中的威望远胜于太子,尤其是武将。虽然明面上,萧欥手无鱼符,但只要武将们都支持他,那不就够了?
  当然,所有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这位德王殿下要真和面上看起来的一样,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而被认为需要硬心肠的萧欥,此时已经行到了山脚下。那座两层木楼掩映在高大树木的绿荫里,他远远地望了一眼,便扬起马鞭,踏上了回县城的路。
  反正元光耀已经答应请他喝茶,他现在着急做什么的话,不是画蛇添足吗?
  萧欥这一出一进的功夫,卢阳明和公孙问之早已将事情做好,三人约在一家酒楼见面。
  “峯州没什么好注意的,”卢阳明向萧欥汇报结果,“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八百年都出不了事。”
  萧欥听了,不置可否。他们说的“出事”,不是别的,而是打仗。不出事就意味着军权薄弱,掀不起大风浪。
  想想也是,不然该分管军粮军马等后备物资的元光耀和顾东隅能闲得去教书?
  “岭南可能就吴炜一个有点用……”卢阳明一边说一边觑着萧欥的脸色,实在估摸不出这位主儿在想什么,只得挑明了问:“你见到元先生和顾先生了吗,七郎?”
  听他问,相对沉默的公孙问之也向萧欥投去了关心的目光。虽然说文臣在实际夺权时什么都不算,但他们这边一水儿武将,总得来几个会舞文弄墨的处理事务吧?
  萧欥点点头。“见到了,不过他们可能要考虑考虑。”
  公孙问之同意。聪明人都知道这事儿很大,当然需要认真权衡。
  然而卢阳明挑了挑眉。“我们要等吗?”见萧欥又点头,他继续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知道卢阳明已经开始怀疑有别的原因促使自己留下,萧欥脸上依旧毫无波动。“两位先生都是聪明人,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这就是一定要等出个结果了?卢阳明的眉毛差点儿挑到发际线。“如果我没记错,进城时你的态度还是可有可无。怎么,不过一会儿功夫,你就改主意了?”他故意拖长音,暗藏促狭:“你是不是看到了别的什么啊,七郎?”
  被戳穿的萧欥面无表情地盯了属下一眼。自己知道就好了,干什么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有点小闷骚【喂

  ☆、第34章 献策

  元光耀回到别院时,正赶上元信收拾木质地面上的湿漉漉痕迹。他只瞥了一眼,什么都没问,直接开口道:“阿晚,过这边说话。”
  嗯?发生了什么大事?元非晚立时放下了提刚才的事两句的心。看起来她猜得没错,那个德王确实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岭南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元非晚在信件上看见元非是的署名时,心中咯噔一跳。德王替她大哥带信?这不是提前站了德王一派?
  看她僵住,元光耀只当她和自己一样,因为太过激动而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看过了,的确是你阿兄的笔迹,语气也是。”他顿了顿,又叹道:“幸而你阿兄一切安好,不然……”
  不然没脸回去见老婆吗?
  元非晚猜测。但元光耀没接下去,她也不能追问。“阿兄笔力苍劲,看来情况不错。”
  听了女儿这话,元光耀的眉眼总算舒展了一瞬。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三个孩子都是他心尖,自然希望兄妹弟和睦。“我还担心,非是太久没有回家,你也要把他忘了呢!”
  “阿耶说的什么话。”元非晚嗔怪他,又问:“阿兄的信是刚刚那位郎君带来的?他说他姓鱼……莫不是来自泸州?”
  元光耀把信拿回来给元非晚,还特意把房门关起来、只剩他们两人,就是预料到元非晚会猜到真相。此时听到泸州,他便知道自己的准备不错。“不是泸州,”他摇头,“但和泸州那位有关系。”
  所谓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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