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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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灵魂-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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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第一个推到了张怡。

她和妞妞安全后,我又跑去追花蕾和花蕊。

明显时间来不及了,她们眼看就冲出去了。

我的喊声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或许她们从来也没注意过我。

现在我只能扑过去拉住一个人,是花蕾还是花蕊?

毫不怀疑,我选择了花蕊,原因很简单,她是妞妞的母亲、曲波的妻子,她比花蕾年轻。

我拼命的扑过去,勉强的拉住花蕊的右脚脚跟,她扑通一声就跌倒了。

摔得很厉害。

花蕾看见了,她皱着眉犹豫一下。

我瞪着她喊:“快停下。”

可是时间还是晚了,她虽然收住了脚步,但是晚了半拍儿,一半身子已经闪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花蕾一声惨叫,跟我梦里听见的叫声一样——惨绝人寰。

她一半身子在谷里痛苦的扭曲着,另一半身子在谷口纹丝不动。

五秒钟左右,花蕾在谷外的身子快速的变老,衰败,随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又过了十几秒,盐壳谷的谷口消失了。

跟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悄无声息,很诡异。

刘平扶起张怡和妞妞,花蕊挣扎着爬起来,贾丙我看见还是跟梦里一样,站在原地没动。

曲波这时也跑了过来,所有人都神色骇然的看着花蕾的尸体。

她一半身子是三十多岁,另一半,老态龙钟。

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我在梦里看见的比现在还恐怖。

刘平见过了花蕾的尸体,也没有太多的惊讶,现在他知道花蕾是怎么死的了。

而且——花蕾的尸体还是他安葬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花蕊看着花蕾的尸体失声痛哭,妞妞没有哭,我感觉——她似乎也知道现在的结果。

曲波、刘平看着我,他们的眼神很复杂。

张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

刘平也说:“谢谢!”

曲波朝我使了个眼神,我跟他走到相对远一点的地方,刘平也眉头紧锁跟了过来。

刘平:“怎么回事?”

曲波:“你——事先知道出口儿有问题?”

我回头看了一眼贾丙,他正站在远处眯着眼睛看我,然后很轻很轻的摇了一下头。

不仔细看,你几乎看不出来。

我知道,他不想我把他昨晚警告我的事情说出来。

我忽然想到他的一行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转回头看了一眼刘平和曲波说:“如果我说——发生的一切——我在梦里都经历过,你们信吗?”

曲波:“在梦里?”

我把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跟他们说了,这不属于贾丙的秘密,它是我自己的,我有权选择告诉谁、不告诉谁。

相比之下,我倒觉得曲波和刘平更值得我信任,毕竟我们在一起经历过更多。

曲波:“你是说——在你的梦里张怡、花蕊、花蕾和妞妞都死了?”

我:“都死了。”

刘平:“因为那个梦,所以你事先站到了那个位置?”

我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梦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不瞒你们说,我觉得自己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有点分不清昨晚的是梦还是真的经历。”

刘平:“我非常理解,咱俩的情形差不多。不管怎么说,你救了张怡,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曲波:“我也是。花蕊和妞妞是我的一切。”

我有些内疚,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他们,或许花蕾就不会死。

刘平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你不用自责,就算你当时告诉我们,我们这些人中有多少会信你的梦,别人不敢说——花蕾一定不信。”

他说的是事实。

铲锹在梦里我是带来了,现在没有。

我害怕梦跟现实重叠,我把它放在帐篷里,没有铲锹,暂时没办法安葬花蕾。

刘平看着我和曲波摇了摇头说:“会有人安葬她的。”

我和曲波明白刘平的意思,因为我们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贾丙开着路虎车把我们拉回到营地。

现在——花蕊虎着脸看着贾丙。

花蕾是她姐姐,而出口儿是贾丙找到的,难道贾丙不知道出口有问题?

我救了花蕊一命,我感觉,现在她站到我这边儿了。

贾丙是花蕾的司机,跟花蕊没有深交。

花蕊指着贾丙说:“是——是你害死我姐姐的。你事先就知道出口有问题对不对,要不你怎么不往出跑?”

贾丙:“我不知道,上一次我亲眼看见有人出去没什么事。”

花蕊:“你胡说,咱们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你看见谁出去了?”

我们都没插嘴,花蕊的疑问其实也是我们大家的。

贾丙:“我亲眼看见方生出去了,要不是为了找你们,我也出去了。”

花蕊恶狠狠的瞪了贾丙一眼没在言语,她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哥。”

我苦笑了一下说:“没事儿。”

其实我喊她们停住,那就说明我事先也知道出谷的谷口儿有问题,但是花蕊没怀疑我。

我忽然觉得,她也没什么心机,而且——喜怒形于色。

这样的女孩儿虽然不可爱,但是一般都不坏。

我们四个男人出了帐篷,我、贾丙、曲波还有刘平。

贾丙独自走到很远的地方坐下,似乎在想事情。

我:“曲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曲波:“贾丙未必说谎,他可能真的看见方生走出去没什么事。”

我一愣:“方生走出去没事?”

曲波:“如果有时间线,刚才花蕾走出去的是延伸,那就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以后,你说——会怎么样?”

我明白曲波的意思,那样——花蕾就会在一瞬间过完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所以她在谷外的一半身子——老死了。

我:“那方生呢?就是贾丙看见出去没事的方生?”

曲波:“如果方生走出去的是正确的时间线,或者是缩短的时间线,他就有可能活着,甚至——他可能还没出生,还是一粒精子。”

我:“怎么才能知道那些是正常时间线的谷口儿?”

曲波:“暂时我还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我们知道谷口儿出现的位置,这样——就有出去的机会。”

曲波说的是事实,但是我现在却想着另一件事。

曲波父亲的日记中提到——第一个死的人是曲波,现在看来——显然是错误的。

这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父亲在说谎,从头到尾都是我猜测的那样,他想保住他的儿子,然后利用我们找到杀死他的凶手。

二是因为某一个原因,顺序被打乱了。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贾丙的归来。

杀曲波的是他,毋庸置疑,我亲眼看见。

现在他没杀死曲波,反而因为他找到了谷口儿花蕾死了。

看来——答案在贾丙身上,我觉得他越来越神秘。

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我决定晚上的时候在跟他聊聊。

回到帐篷我看见花蕊还是双眼红肿,她跟曲波说花蕾如何安葬,要不拉回营地。

曲波附耳跟她说了些话,我看见她愕然的看着刘平。

我知道,曲波告诉了她花蕾尸体已经让刘平安葬了。

只不过——不是现在,这是一个很难理解的时间差。

晚上,张怡和花蕊、还有妞妞住一间帐篷。

我、刘平、曲波和贾丙住一间。

第六十五章 交流

现在帐篷里有四个男人,我们各怀心事。

贾丙还是跟我们很疏远,他一个人静悄悄的蜷缩着,眼睛是闭着,但我估计他没睡。

外面黑压压的,现在——没有水和食物,除了我、贾丙和刘平以外,他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尤其是张怡和妞妞,她们很特殊,一个是孩子,一个怀有身孕。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在有两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喝红碱水了,否则不可能在坚持下去。

曲波:“你们睡吧,我值班。”

我:“我也睡不着,出去聊聊?”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行!”

刘平也跟着我们出来了。

贾丙没有,无论他是否睡着,他知道,有些事我们在防备他。

我们走到尽可能远一点的地方,这样才能保证贾丙听不到。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

甚至我觉得,贾丙似乎是知道现在的结果,因为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花蕾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表现出惊讶。

那是他的老板,他事先知道结果竟然不去救她,这有些说不过去。

我们三个打开手电筒坐在盐碱地上。

我:“曲波,有件事我不明白,咱们开门见山的说……”

曲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是日记中提到第一个死的人是我,现在变成了花蕾。”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这是为什么?”

曲波:“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东西改变了顺序,我父亲在日记中也提到,每一次的结果都有变化。”

他还是没有怀疑他父亲,这是我预料的结果,但是我又不好明说。

我:“有这个可能。接下来该怎么办?”

曲波:“我们每天都过去,那个出口,一定是有规律出现的,我们先要摸清规律,然后在想办法出去。”

刘平:“难就难在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哪个是正确时间的出口,哪个是异常的。”

曲波:“我也在想,似乎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出去才知道是不是正确,如果不是,一切又都晚了。”

我:“既然死亡规律打乱了,下一个会是谁?”

曲波:“日记中说你和贾丙失踪了,刘平因为发疯杀死了张怡,但是孩子保住了,孩子要想出生最少要7到8个月,也就是说刘平和张怡要在这里生活很久,那么下一个——不是花蕊就是我。”

我:“你别担心,既然规律打乱了,一切都是未知,还有要提防贾丙,尤其是你。”

曲波点了点头。

我现在很矛盾,曲波的父亲明显是居心叵测,是他把我们引入盐壳谷,这个死亡之地。

贾丙——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晚上还是我先值班,帐篷里的LDE灯我没有关,漆黑不见五指,更加危险。

两个小时候后,我觉得曲波和刘平睡着了,我隐约的听见他们不重的鼾声。

有个直觉,现在——贾丙又该醒了。

这次直觉很准,十分钟左右,贾丙又悄无声息的睁开血红的眼睛。

他还是警惕的看了看熟睡的曲波和刘平,然后有从衣兜里拿出那根木棍。

我手里攥着匕首。

贾丙在地上写:“你似乎知道花蕾会死?”

我把贾丙写的擦掉,然后写:“梦到的,不过结果变了。”

贾丙把我写的擦掉,然后写:“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把贾丙写的擦掉,然后写:“没有了。你为什么不救花蕾?”

贾丙把我写的擦掉,然后写:“救不了,要想出去,只能用人来试验出口儿是否安全!”

我一愣,似乎有些明白贾丙的意图。

我把贾丙写的擦掉,然后写:“这是不是太——残忍?”

贾丙把我写的擦掉,然后写:“你觉得残忍?”

我把贾丙写的擦掉,然后写:“没错!”

贾丙把我写的擦掉,然后写:“不残忍可以。一是大家一起冲出去,运气好的话——全活……”

因为地方有限,贾丙把字擦掉接着写:“运气坏的话——全死。二是大家一起留在盐壳谷……”

他把字擦去,接着写:“若干年、若干月、若干天后大家集体疯掉,一起死。”

我琢磨着贾丙的话,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这里没有其他的生命,只能用人来做实验。

我把贾丙写的擦掉,然后写:“你在害怕什么?”

贾丙把我写的擦掉,然后写:“曲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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