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奋刻苦？”冉清清失笑道，“你说这个词也不脸红？整个鑫隆武院谁没见过你午课时吃早饭？谁没听过你在考场上打呼噜？”
方华上课常打瞌睡，这是因为他每天半夜苦练锻体，只在清晨睡个把时辰，否则岂能短短几年内重复锻体三遍。
方华付之一笑。冉清清不肯作罢，又道：“说到不近女色，你和三公主那档子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和我弟弟比起来，你只会更逊！”
“哈哈！说得好！”
后方传来一阵大笑，庄昊带着一群跟班出现在众人面前。
庄昊打量冉清清几眼，露出赞叹之色。此女身材苗条，肌肤如玉，美得令人目眩，偏偏冷傲如冰，令人想亲近又不敢亲近，心痒难挠。
放眼整个鑫隆武院，冉清清稳居第一，方萝虽身材劲爆，美貌度还是略逊三分。
“清清一语道破天机，这下方五少无话可说了。”庄昊满脸戏谑地看着方华，似乎忘了七天前被他打得口吐鲜血。
冉清清冷冷道：“你好大胆子，清清也是你叫的？”
庄昊笑道：“我叫都叫了，让我收回可不行，除非……清清答应与我共进晚餐。”
方萝怒道：“庄昊，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言罢就要动手。
方华挥手阻止：“别冲动。”
许剑锋厉声道：“庄昊，你敢调戏武院学姐，小心我通报两位副院长拿你治罪！”
庄昊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快来看啊，许二少为冉二小姐怒发冲冠了！可你为什么要通报副院长，而不是自己出手呢？莫非你知道自己打不过我？”
许剑锋的修为和庄昊相当，均是二星凝真中阶，但他年龄大六七岁，就算打起来也不能稳胜，委实不风光。
一群跟班齐声大笑，只针对冉清清和许剑锋，不理方华和方萝，只当他们不存在。
换成以前，方系年轻人在鑫隆武院可以横着走，庄昊纵然再不服也不敢说什么，今天却十分反常。
庄昊故意问道：“对了，武院两位副院长是谁？”
他身后一名跟班道：“一位是‘洪武将军’宣澄，一位是‘信武将军’朗郜。”
庄昊笑道：“宣澄和朗郜是我家常客，和我父亲情同兄弟，许二少怎么治我的罪？”
许剑锋道：“正四品武将嘛，我大哥也是。听说你大哥庄严是从四品，似乎比我大哥低了一级。”
“那又怎样？”庄昊傲然道，“我爹从一品，你爹正二品，不也照样低一级？”
方华哭笑不得道：“我说小庄，你到底是来比武还是来拼爹的？”
庄昊淡淡道：“当然是比武，不过我要提醒你，我的实力比七天前大大增进，今天你和我对战只有一个后果，就是一败涂地。”
“那还愣着干什么？上台比武去。”方华转身走向前方擂台。
“等等，人没到齐……”庄昊急道，见他顾自往前走，只好快步跟上。
方萝挥手道：“我们走。”
许剑锋低声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劲？”
冉清清点头道：“是的，庄昊越来越嚣张了，可能得到三公主的支持，我们要小心。”
方萝道：“不是夏滟，是另一个姓夏的。”
冉清清和许剑锋脑中浮现“夏钧”两字，微微一凛。
夏滟没那么大能耐，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唯有静王夏钧。
第29章 你比我小
鑫隆武院中央广场有一个巨大的擂台，长宽超千丈，地面为极厚极重的青石砖，周围设有禁制，可在战斗激烈时形成保护罩，防止误伤观众。
方华欲登场，被武院护卫拦下，说时间未到，只好在旁等候。
他观察擂台周围的观众。西边是贵客席，坐着两派人马，一派是方萧率领的长风学府弟子，另一派较为陌生，不知是何方神圣。
北边是朝廷人员坐席，大多是武将，专门来此观摩，挑选优秀人才进入军界。
南边是武院学员坐席，虽只有百来个学员，但个个身份尊贵，带着保镖、侍女、小厮等下人，有人甚至带了几十名护卫。
墨香斋是鑫隆武院分部，**自主，以文科为主，学员大多是文臣子弟，还有两名皇室成员。
东边是主席台，坐着鑫隆武院领导层，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武道前辈。名誉院长曹明海并未出现，台上只有两位副院长，洪武将军宣澄，信武将军朗郜。
观众陆续到齐，南看台出现一名少女，身高八尺有余，五官端庄大气，穿凤纹金缕衣，戴明珠金凤冠，身旁跟着侍女和武士，正是秋鸾公主夏滟。
夏滟入座后两眼一抬，不偏不倚投向方华，与他遥遥对视。
“小娘皮，迟早要你好看。”方华喃喃自语。
庄昊站在他身后，凑近一笑：“方五少辱骂公主殿下，不巧被我听见了。”
“那又怎样，”方华白他一眼，“昨晚你和姓苏的丫头在床上那啥，也被我看见了。”
庄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方华嘿嘿一笑，暗道本少爷点子真准，这也能蒙对，以前赌钱怎么没这种好运？
远处的夏滟见他笑容邪恶，气得脸色煞白，低声骂道：“狗东西，迟早杀了你！”
庄昊以为方氏在庄府内安排了探子，脸色难看，咬牙道：“方华，你别太过份！”
方华道：“男欢女爱，寻常事也，庄四少不必羞涩，虽然你那话儿小了点，我也不会嘲笑你。”
庄昊勃然大怒：“胡说！从来没人说我小！”
方华贼笑道：“这种事哪个女人会说呢。”两眼有意无意瞄过庄昊胯下，又加一句，“难不成庄四少认为自己能大过我？”
庄昊顿时语塞，方华在别的方面是废物，唯独身体优势巨大，比他高一个多头，可想而知那玩意也至少大一圈。
“比什么不好，偏要比这个……”庄昊嘴上嘀咕，肚里暗忖：你是蛮子后代，也只能靠那话儿撑脸面了。
“闲着也是闲着嘛，”方华笑道，“不然你又拿出从一品的老爹来，我可不想打架之前伤你自尊，对不对？”
庄退之是从一品，方阳是正一品，官大一级压死人，实在没什么可比的。
庄昊冷笑道：“今天你很猖狂，可能是练气成功给你带来自信，但你一定会失望，我背后的支持者不是你能想象的。”
方华道：“我知道，这就不用多说了，全天京都明白你的支持者是谁。”
“你错了，”庄昊指着西边看台道，“你看那边，别以为长风学府有你三哥就得意，那些人的实力远远超过长风学府，他们都是庄氏友邦。”
方华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庄昊道：“听说过‘武神殿’吗？”
方华道：“当然，武神殿就在天京西郊，每个练武的都知道。”
“武神”是一个伟大的武道宗师，生在几千年前的近古时代，开创了武道九星体系，大陆武者无不奉若神明。
武神所在的门派名叫“恒星宗”，位于东部天目湖的圣灵仙岛，恒星宗大陆驻点设在天京城西郊，正是武神殿。
盛元大陆所有遵从九星体系的武者，都把圣灵仙岛恒星宗视为圣地，武神殿是每个武者一生中必去参拜的宝地，寄托对武神的敬仰之情。
庄昊傲然道：“不妨告诉你，武神殿几位顶尖高手已成为庄府客卿，等他们进驻庄府，你再也别想偷窥，那会招来杀生之祸。”
方华微微一惊，不动声色道：“哦，那就恭喜你了，但愿今天的失败不会令你受挫，将来练成武神绝学，还有勇气找我报仇。”
庄昊气歪了鼻子，低喝道：“我一定会击败你！”
主席台出现两个人，庄昊顿时兴奋起来，向左边那男子连连挥手。
那人年纪不大，最多二十一二，穿白色教授服，身材中等，五官端正，有一个高挺的鼻子，眉目和庄昊颇为相似，双手负背站立台前，极为倨傲，目空一切。
他是左丞相庄惜之次子，庄昊的二堂兄，鑫隆武院武术教授庄羽。
庄羽身边那男子年约二十二三，身材修长，五官俊美，面带不羁的微笑，懒洋洋向学院坐席挥手，引来众多女学员的尖叫。
他是定国大将军冉百泉长子，冉清清和冉一帆的大哥，鑫隆武院武术教授冉一啸。
冉一啸向方华眨眨眼，扬声道：“我代表两位院长宣布，鑫隆武院中期考核正式开始！”
“好！”全场观众热烈鼓掌。
方华正奇怪冉一啸为何对自己眨眼，接着就明白了原因。
冉一啸道：“第一场为中级学员考核，对战者是方华和庄昊，请两位登台！”
庄昊激动地大吼一声，施展一套精妙身法，陡然跃起十丈，半空中身躯旋转，如狂风席卷，势头惊人。
人群中坐着苏凤等男女跟班，只把手掌也拍烂了，放声大叫：“庄哥威武！庄哥必胜！”
庄羽对小弟的表现十分满意，赞许地点点头，一双冷眼向方华望去。
等待半天，方华才迈开步子，慢吞吞踏上擂台。
全场复杂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第30章 男人中的败类
和冉氏相同，方氏子弟多俊男靓女，从第一代方玺到第二代方宏、方寅，再从第三代方阳、方陵、方萧、方萝到第四代方堂正、方歌儿，均有出众的样貌。
唯一的异数是方华。
倒不是说方华很难看，和普通人相比，他的长相已属中上。但在方家人中，他实在不算突出。
很多人觉得奇怪，当年方寅是天京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为什么他的儿子远不如他俊美？
关键原因是木绵。
木绵不丑，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身高腿长，高大豪壮，比方寅还高半头，充满野性魅力，和她比起来，别的女人如同脆弱的陶瓷娃娃，碰一下就碎。
木绵的血脉是如此强大，硬生生挤走了方寅的基因，将她的特征传承给儿子。方华是方氏最高大的一个，身体素质也最好，偏偏没继承父亲完美的外貌。
此时方华站在擂台上，给观众带来格外强烈的感受，依稀仿佛间，那个威震天京号令万兽的东荒奇女，再次出现眼前。
他是方玺的孙子，方寅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他是木绵的儿子。
木绵死去六年，依然给大汉留下可怕的阴影，方华也成为阴影的一部分。
因此大多数观众希望庄昊赢。
……
……
西边看台上，方萝、冉清清、许剑锋来到长风学府座位边，和方萧一起观战。
许剑锋皱眉道：“观众似乎不看好阿华，那么多人盯着他看个没完，却连掌声也没有。”
冉清清鼻孔出气道：“哼！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
方萧淡淡道：“小弟要是在乎外人的眼光，那就不是小弟了。”
方萝笑道：“小弟今天特别帅，庄昊站在他身旁，简直是土鸡遇凤凰，根本没得比。”
冉清清啐道：“帅什么呀，我看他就是个山野莽夫。”
许剑锋忍不住说道：“阿华人很好的，清清为何总看他不顺眼？”
冉清清气道：“谁叫你们要把我许配给他！本小姐就只能配这种一事无成的废物吗？”
许剑锋万念俱灰，心想这下完了，哥比阿华还废，冉二小姐是指望不上了，还是把梦中情人变回辛大小姐吧。
方萝冷笑道：“清清自视甚高倒也罢了，可你若看扁我小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怕你啊。”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