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莉音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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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月莉音的帝国-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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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充分展现自己强大的存在感,抵达了讲台。

    我飞身跃上讲台,帅气地转向记者们。

    “各位,大家好。我是革命社的羽月。听说立花董事长在这边召开记者会,所以我就过来打扰了。”

    然后我看着立花董事长,用着记者们听得见的声音说:

    “如何?我都已经来了,是否也能让我一起参加呢,立花董事长?”

    记者们立刻发出欢呼声。

    然后,记者们开始热烈地拍手。

    虽然立场逆转,但是之前我也看过同样的光景。

    立花董事长不想让记者们听到,于是用气音低声地说:

    “你、你是认真的吗?”

    “我如果不是认真的,就不会来了。”

    我脸上露出微笑,用气音回答他。

    然后,立花董事长不禁笑出声音来。

    “了不起、了不起。我真是服了你了……请坐。”

    我点了点头,立刻就坐了下来。

    会场里响起记者们的如雷的掌声和喝采声,非常欢迎我的到来。

    立花董事长叹了口气之后,拿起面前的麦克风,用着记者们听得见的声音说: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进行呢,羽月董事长,您有什么想法吗?”

    上一次立场相反的我,因为立花董事长的突然出现而慌张不已,脑袋一片空白。但是,立花董事长却能冷静地应对。

    “好吧……那么,就和上一次一样,就由各位媒体记者来决定我们的谈话内容吧。”

    立花董事长点了点头,指名眼前的记者发问。

    记者似乎很兴奋,立刻开口发问:

    “这是羽月董事长的败部复活战吗?”

    对方说是我的败部复活战,那就表示他认为在上次的正面对决“我完全败北”。确实是这么回事没错。

    我坦率地点了点头。

    “您可以这么认为吧。”

    换句话说,我在公开的场合承认上次我输了。

    “如何,因为这是个好不容易可以讨论的舞台,就用互相发问的方式进行,好吗?”

    “说得也是。那么,就从我开始发问,可以吗?”

    立花董事长立刻说道。

    这是应该是他想取回握在我的主导权才这么做的。现在的我,非常了解立花董事长的心情和盘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请。 ”

    立花董事长手拿麦克风,交互看着我和会场的人,开始说起话来。

    “那么,我想请教关于革命社的合作伙伴的事。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素来以金融秃鹰的行径而闻名。就像是以金钱游戏为主业的企业,不具任何生产性的投资银行。你们竟然说要和这种企业共同经营事业?”

    “我觉得这样的指责很抽象。您不觉得像金融秃鹰或者是金钱游戏这种的说法,其实都是毫无根据的恶意中伤吗?”

    对于我所说的话,立花董事长没有丝毫动摇,他静静地回答:

    “那么,让我来举个具体实例吧。在座的记者们应该都很清楚,以前史坦柏格·德瑞斯勒只用二十五亿日圆并购的长门长期信用银行,结果只经营了三年就让它公开上市,后来又以五千三百亿日圆的价格卖出。那些人根本没有长期经营的观念,也没有商业道德可言。”

    “我认为,这只是纯粹想提高一家企业的价值。当然,我不得不承认,就股市的市场观感来说,确实是不符常态的……不过,我认为,他们做得光明正大,旁人并没有插嘴批评的余地。”

    “是这样的吗?究竟有多少属于日本人的钱财流进了史坦柏格·德瑞斯勒啊?若是长期经营的话那倒还好。但那只是在短期间内让某家企业的市价大涨,然后毫不犹豫地立刻转手卖出。他们正打算对亚克昂斯做相同的事!”

    以立花董事长诉求感情的战略来说,以长门长期信用银行为例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这个问题去年又被媒体炒作,甚至在国会上也是被质询过的议题。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对于经营困难、投入公共基金约五兆日圆的长门长期信用银行,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组成了并购投资信托,只用了二十五亿日圆就并购了。然后,史坦柏格·德瑞斯勒更投入了一千亿日圆进行了经营重建之后同时上市,接着便以五千二百亿日圆卖出了。其中获得的利益大约超过四千亿日圆。不但如此,因为投资信托设在海外的缘故,日本政府无法针对交易所得进行课税,因此遭到强烈的批判。

    让日本国民如此气愤不平的是,对这个经营困难的大银行,竟然投入了五兆日圆国民的血汗钱。

    不过,史坦柏格财团并非设下阴谋要从日本夺取五兆日圆。史坦柏格·德瑞斯勒费尽全力、努力经营的事,理智上谁都可以理解。但是就算如此,媒体和国民会感情用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然而,我一不小心变成站在为史坦柏格德瑞斯勒辩护的立场了。不,让我陷入这个僵局的,正是立花董事长的作战方针。

    一般来说,一旦在感情论战术之下落于被动地位,就怎样也赢不了了。

    有这么一个故事。

    欧洲的某个城市,对于是否应该在自来水中加入氟作为预防蛀牙政策举行公民投票。

    市长团队提出用氟处理自来水的方法,展开了充满逻辑而且合乎常理的宣传工作。他们如实地提出医学博士的各种研究数据,也介绍其他地区的成功案例,有条不紊地阐述相关意见。

    另一方面,反对派——也就是市长的政敌,从头到尾都以诉诸情感方式进行宣传。具体来说,反对派就只发了些变形老鼠的传单,上面写着“赞成用氟处理自来水会杀死居民”、“用氟处理自来水会让我们的脸变丑”等等犀利的字眼。在街头演说时,一直散布制造恐慌的言论,不断对市长进行攻击。

    那么,最后赞成派和反对派是哪一边获胜呢?

    当然公民投票的结果,是反对派得到压倒性的胜利——

    现在,我和立花董事长透过媒体站在面对一亿二千万日本人民的舞台上。

    意见的内容愈浅显广泛,愈能增加感情论的威力,而能左右人们的意见。在这样的舞台上很理性地去讨论事情,只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

    因此,我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不过我还是迅速决定采取其人之道反制其身的作战方式。也就是反过来用感情论去谴责日本的金融机构。因为这样感觉像是我联合外国势力中伤日本企业,所以这种方法也暗藏危险。尽管如此,为了推翻立花董事长的论点,目前我也只想得出这个办法。

    我探出身子,对会场的媒体记者们说:

    “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的经营手腕是值得称赞的。然而,对于日本金融机构看都不看长门长期信用银行一眼,也应该同时加以谴责。”

    立花董事长愣愣地看着我。

    我无动于哀,继续说了下去:

    “听清楚了,其实大家都有所误解。价值原本高达五千亿日圆以上的银行,结果用二十五亿日圆就被卖掉了,媒体对此有严厉的批判。但这是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的责任吗?”

    为了让记者们能消化我说的话,我刻意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更大声地说:

    “长门长期信用银行破产之后,暂时由日本政府接手管理。如果是这样,用那么便宜的价格卖出去,难道日本政府本身没有责任吗?然而,日本政府当时宣称已经低头要求日本的各大都市银行接手了。如果是这样,当时日本各大都市银行对长门长期信用银行瞧都不瞧一眼,难道经营眼光就没出错吗?不、这些银行不但有过失而已,如果追究经营责任的话,难道不是个错误吗?接手长门长期信用银行这件事,最后之所以落到史坦柏格·德瑞斯勒手里,不正是没有一间日本的金融机构愿意接手吗!?我们日本自己的过错,为何什么要转嫁到别人身上去呢?虽然我僭越了,不过,我还是想向媒体的各位记者说,你们报导的角度是不正确的。就因为是日本自己的问题,所以更应该追究事实的真相。”

    会场顿时陷入沉默。

    为了抵制诉求感情论的立花董事长的作战,这样的做法应该就差不多了吧。若是做得太超过,反而会触动记者们的敏感神经,惹恼他们。

    立花董事长突然放下手中的麦克风,靠近我耳边。

    然后,用着只有我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呢喃道:

    “完全如同你说的一样哦!”

    因为这句话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立花董事长再次拿起麦克风,这次他是对着记者们说出完全相反的话。

    “不对,羽月董事长的见解是错误的。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的目的只是为了高价卖出,是体系恶劣的秃鹰。反覆的金钱游戏,只会让经济荒废而已。从雷曼兄弟破产开始至今的金融恐慌,就是追求金钱游戏的人自己招惹来对人类的灾难。我认为,亚克昂斯是日本贵重的财产,绝对不能卖给史坦柏格德瑞斯勒。”

    果然只有诉诸感情论,才是立花董事长唯一的突破口。

    也因为如此,在真实和诚实的中间,只有这个部分,立花董事长混入了谎言。而且就对着站在身边的我,正大光明地展示着这样的姿态,对着媒体和观众们却用什么事都没有的神情诉说着。

    立花董事长滔滔不绝地诉说诉诸日本人感情的言论。

    那个充满威严的态度,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具备了一种说服的魔力。

    对这位站在身旁、演讲经历十足的经营者的高明手腕,我愣愣地持续观看着。

    还有太多事,不得不向这个人学习。

    TOB的提示价格略胜一筹,这是革命社唯一的优势,真的要面对面和立花董事长一决胜负的话,还是敌不过他吧。

    立花董事长的话暂时告一段落时,我接着说:

    “那么接下来换我了吗?”

    放下麦克风的立花董事长点了点头。

    我先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之后,开始诉说自己内心的真正感受。

    “本来,我进入这个会场,是想来一场舌灿莲花的雄辩。但是,站在交战对手的立场来说,也不难察觉立花董事长的心情。亚克昂斯是立花董事长一手栽培、独一无二,而且非常优秀的企业。或许也曾经遭逢困境,也曾经走过非常艰辛的道路。尽管如此,如今却成长为世界之冠的企业。若没有立花董事长,应该是不可能诞生这样的企业。”

    说到这里,我暂时先停下来,稍微将视线转向立花董事长,露出充满敬意的表情。

    “关于并购之后亚克昂斯的经营,我们革命社已经取得史坦柏格·德瑞斯勒所有的委托。这一点是我们可以确定的。并购后,所有的经营战略也几乎都继续沿用。依我们看来,亚克昂斯的方针也是非常出色的。”

    这个发言的目的有两个。

    ①与其采取拙劣的手法,不如以谦虚的姿态示人。

    ②说明并购后的安排,仿佛革命社并购成功是一件极其自然,众所皆知的事。

    针对我说的这番话,第二列的记者举起手站了起来。

    “那么并购亚克昂斯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不改变经营方针的话,就令人觉得没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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