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歌,萱草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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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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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漓赫然而怒,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没有钱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没有刚才那个小女孩送的包子,可能还会饿死在街头。
  萧翊也没打算说什么,朝着那卖冰糖葫芦的人走过去,他只是来替一个人解围,叶漓会接受这袋子银子,毕竟他还是想要活下去。
  萧翊走到那个卖糖葫芦的人旁边,没有转头看忆萱,她很聪明,在知道叶漓可能看到她之后,立刻拉了一个与她身上衣服颜色相仿的人。
  “不打算跟我走么?”
  忆萱诧异看着他,再看了看四周确实是没有人看她,只有这一个人,跨了两步到他面前:“你是在叫我?”
  萧翊边走边说:“你把钱都给了出去,难道想露宿街头。”
  听到这句话,忆萱连忙跟了上去,跑到他前面边说边往后退着走:“你在跟踪我?”
  萧翊一笑:“我刚好要回客栈。”他这几日一直住在府衙里,并不会回客栈,不过忆萱忽略了这个问题,就信以为真了。
  他不是在跟踪她,一天都没有见她的踪影,他已经找了她很久。忆萱一路走一路往后看,直到看到叶漓离开那个街角,才把视线收回来。
  “要不要去吃饭?”萧翊问。
  “当然要啊。”忆萱转过身来,和他一起走,又轻轻地说,“萧翊,谢谢你。”谢谢他救了叶漓,虽然好像有几件事都需要她道谢,不过萧翊一定知道她在为什么而道谢。
  萧翊确实知道,转而道:“是该谢我,你又欠了我一顿饭。”
  夜幕渐渐拉开,街头有人点起了灯笼,庆州不因夜晚的来临而冷清下来,反而更加热闹起来,忆萱一笑:“改天我做一顿,一并还你。”
  第二天,忆萱要回山庄,而萧翊也要回安阳,他们所走的方向半点路也同不了,萧翊说:“我送你出城。”
  “这样你不是绕远了么?”
  萧翊淡淡一笑:“从郢州绕回去也无妨。”
  忆萱又把昨天的话说了一遍:“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道谢,反正有很多事要谢谢你。” 
  萧翊稍有思索:“既然谢我,不如送个东西给我。”
  迎面刚好有卖小饰物的摊子,忆萱就走了过来,又转过脸对他说:“我买是可以。”,她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好像得你付钱,”
  萧翊失笑:“可以。”
  小摊上卖的大多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摊主看有客人,忙问道:“姑娘想买个什么?”
  忆萱边看边说:“什么最贵重就要什么。”
  摊主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姑娘这样说的。”看了看萧翊,恍然大悟说,“得了,是买给情郎的吧。”
  萧翊没什么反应,一副在旁边看热闹的样子,忆萱忙打住:“老板,别乱说,我是买给来道谢的。”
  老板一副十分明白的样子,拿了一个香囊给她:“这个吧,代替感谢救命之恩的。”
  忆萱看到香囊不由脸色一变,“我不要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走,老板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下来。
  萧翊在她身后,已经走了好久,他才淡淡道:“触景生情?”
  忆萱骤然转过身来,萧翊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停住步子也停得没那么悠闲,她仿佛是气急了,直接对他吼道:“我不过就误收了一个香囊,慕璟也骂我,你也挖苦我,要不是那个香囊哪有这摊子事,所有的什么都是假的,一个香囊都要藏那么多东西,什么什么的涵义,要那么多东西干嘛。”
  萧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有扶住她因为生气有些颤抖的肩,“阿萱。”
  忆萱被她这一声给愣住了,一时冲动竟然把这些话给讲出来了,对着慕璟吼还好,对着萧翊,她道歉都不知道该怎么道了。
  沉默了很久,他一直抓住她的肩没有放开,熙攘的人群成了模糊的身影,喧闹的叫卖成了朦胧的耳语,忆萱硬着头皮去看他,萧翊丝毫没有怒意,反倒似笑非笑看她:“消气了?”
  忆萱愣了愣:“你不生气?”
  萧翊反问:“我生什么气?”
  忆萱轻声说:“对不起。”
  萧翊一笑:“既然气消了就走吧。”
  

  ☆、劝婚

  忆萱回到山庄后,把庆州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在,慕子俨对庆州之事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温和地说了一句:“行事大胆是好,以后也需多些思量。”
  忆萱狠狠地点头保证了,她本着挨一顿批评的精神到了慕子俨的房间的,没想到她说了一大段自我反省的话只是得到了一句最后的点评,还没有多么严重的责备意味,忆萱从进门的沉重心情就变成了轻松了,慕子俨看她顿时活跃起来,问道:“萱儿,你怕我?”
  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有,这世上我只怕师父”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本来是想宽他的心,这样一来,就好像是并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心上,慕子俨拿起案上的一本书:“他对你要求严格些,你畏惧他也是人之常情。”
  忆萱小跑了两步到了慕子俨的跟前,郑重其事的说:“我最怕的是师父,最爱的是师娘,可是最敬重的只有您,最亲的人也是您。”看慕子俨没有反应,她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又坚定地补充道:“这是无法替代的。”
  慕子俨轻笑,用书拍拍她的头:“突然想到一事,你请了一位打造金银玉器的师傅到庄中来?”
  “是,萱儿对这类器物一无所知,因此才想多了解一些。”。这个老师傅并不是忆萱请来的,而是慕璟请来的,说是她不懂这些,要好好学学,慕璟这段日子总是把她的时间安排地满满的,唯恐她闲了下来。
  慕子俨颔首,“你要是喜欢这些,我自会吩咐人给你送来,也不用费心思亲力亲为。”
  忆萱连忙解释:“萱儿并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多懂一些才好,也可以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让您没了面子。”她越说越没有底气,慕子俨就着椅子坐下,看她眼神躲闪,两手背在身后,玩弄着手指。
  忆萱小时候只要有什么不愿意讲出来的话就是这般模样,十几年仍旧没有改变,慕子俨笑道:“恐怕还没有几个人敢驳我的面子吧,你既然有你的原因,爹就不问你了。”
  夏天已经来了很久,天气好的一塌糊涂,阳光均匀地洒在地面上,山庄处于山脚,虽然修建的时候砍伐了不少的树,但是后来种下了不少,再加之慕子俨多年的收集,山庄内不乏珍奇树木花草,即使在夏日里,也可以享受步步阴凉。
  忆萱选了一个前临湖后靠山的亭子,带着请来的老师傅一起去了,老师傅授课尤为认真,忆萱请他主要讲玉石,叫人拿来了很多的玉石,他从形状手感到质地产地,如何开采到怎样雕琢,甚至连有什么传说都一一俱全,一连说了几个时辰,老师傅才端起茶杯不停地喝茶。
  很少有人愿意向他讨教这些经验了,他好像遇到了知音,一说就没完了,忆萱右手拿笔不停地记着,左手按着纸还拿着一块玉温习刚学到的,老师傅又开口道:“老夫讲的差不多涵盖了玉的所有种类,小姐聪颖,能记下这些就可以了。”
  忆萱又唰唰写了两笔,放下笔抬头诚实说道:“哪里,我就只记得你说的传说了,不过,我也记下来了,再慢慢领略吧。”
  她招来在亭子外守候的丫鬟什么时辰了,丫鬟回答已经过了未时,问她要不要现在把饭菜端上来,已经过了饭点一个多时辰了,忆萱问:“你们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早端上来?”
  丫鬟十分委屈地答道:“是小姐您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少爷来找您,凝雪姐姐都没让他过来”
  忆萱“哦。”了一声,两手把桌子上的玉石拢到一堆,推到老师傅面前说:“您挑一个吧,算做酬劳。”
  老师傅捋着胡子推辞:“这其中个个价值不菲,老夫受不起,要是我收了,给小姐的课就算是白上了”
  忆萱失笑:“我是觉得这是您真的应该得到的,那我让人上菜,用过饭再派人送您离开,至于学费,等会儿凝雪给你结,您看如何?”
  “那就多谢小姐了。”,忆萱拿起纸笔起身告辞离开,让人把桌子上的玉石收起来,把饭菜端上来,正遇到过来的凝雪,遂道:“等一会儿他的酬金……”
  还没有说完,凝雪就说她已经备好了,说是慕璟找她有事,让凝雪转告,此时正在山庄上面的那片树林里去,忆萱低声嘟囔了一声:“没事老去哪里干什么。”
  转身问一个小丫鬟要了一把扇子,潇潇洒洒地上山去了。
  其实也算不得上山,只是那里是临云山庄范围内地势最高的地方,当初建造时想留些自然的东西,就完全任其自由生长,山石,草丛,树林不规则地排列,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忆萱在山里生活了十多年,说这些不及师父那里多了,慕璟却很喜欢,常常上去,乐此不疲。
  自回来之后,慕璟每日都是找些有趣的事,要么弄个比文大赛,要么开个比武大赛,要么来个赛马,反正每日一换,每日都必把忆萱带上,而且每次都会玩到很疯才会回去,郢州城的人都以为临云山庄的少爷是闲得疯了,忆萱也知道领情,他是为了让她忘记一些东西。
  慕璟在树荫处枕着一块石头,左腿翘在右腿之上躺在草地上睡觉,身上还盖了一张芭蕉叶,身旁放了一碟剥好了了的栗子,和一碟没剥好掺半的栗子,时不时挑拣着往嘴里扔几颗,这般市井混混的行状,偏偏他做来就是受看。
  忆萱轻手轻脚靠近,对着他的脑袋使劲扇了几扇子,头发都被扇乱了,慕璟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眼睛也不睁地说:“不错,再来几下。”
  忆萱用猛了力气,再给他扇了几扇子:“慕大少爷,这样您还满意吗?”
  “满意,赏你一个东西。”说着从身下抽出一封已经睡皱了的信给她,忆萱诧异地接过,不忘打趣地道一声“谢恩。”
  接过后发现里面并不是信,摇晃了一下就明白是什么东西,那日他把手串交给萧翊,让他交给慕璟的,现在想来竟把这事给忘了。
  收起信纸心神不宁地席地坐下,却因为慕璟的一句话她几乎是弹起来了,他说:“忆萱,你是不是一直就喜欢萧翊的?”
  忆萱拣了一颗最大最好连壳带仁的栗子塞到他嘴里,咬牙说道:“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慕璟把栗子咬得“咔哧”一声响,忆萱捂住嘴憋笑。
  慕璟不以为忤,吐出栗子扔到了碟子了去,站起来看山下的风景,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大半个临云山庄,两个人似乎都在看风景,忆萱在无意识地看风景,慕璟却是认真地看。
  过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慕璟突然提着两坛子酒走过来,没有用酒杯直接用了最普通的瓷碗,放在地上,拿起酒坛子把两只碗都倒满了,一手拿起一只给忆萱。
  忆萱接过端详着瓷碗:“我酒量并不好。” 
  慕璟道:“正因为不好才要喝,要是千杯不醉,喝了不醉也只是白浪费好酒罢了。”
  忆萱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和他干了一碗喝了下去,慕璟平日里常常是一副温润笑容的模样,无论亲疏,似乎笑容都没有变过,然而没有谁是会一直笑的,最起码没有谁的笑容一直是一个样子。
  今日慕璟有些不一样,他轻微晃着瓷碗,碗里的酒一波一波轻轻摇荡,和瓷碗上的纹路重合又分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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