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歌,萱草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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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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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点了点头,提着食盒朝忆萱走过来,“我看你晚饭一点都没用,而且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么?”
  忆萱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刚才没有什么胃口。”
  含笑拉她往前走,走进一个亭子了,冬天里亭子四围也放下了厚厚的帷幔挡寒,慕璟待含笑格外上心,因此侍女也特别细心,很快便就搬来了一盆炭火。
  含笑把她带来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些忆萱喜欢的东西,而含笑肯定是不知道忆萱的喜好的,能知道她不愿意留在那里的原因,还能知道她一定在庄中闲逛不会回房的,也只有慕璟。
  含笑把吃的东西放完之后,又把筷子递到她的手里,看她手里还抱着刚才那个柚子,笑着说:“这么冷怎么还把它拿在手里。”
  忆萱忙把柚子放到桌上,接过含笑递过来的筷子:“麻烦嫂嫂了。”
  含笑摇头:“快吃饭吧,这么久,一定很饿吧。”
  忆萱随便吃了一点,便就不太想吃了,含笑关心问道:“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么?”
  “不是,很好。”她抬头看着含笑,“其实嫂嫂不用这么关心我的,我中途离席,哥哥一定不高兴吧。”
  含笑的手覆上她的手:“璟哥哥很关心你,他说你有原因,虽然璟哥哥没说是什么原因,但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接受我的。”
  忆萱愣怔了很久,一下子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把最后一句话反复想了好几遍才理解了含笑话中的含义。
  忆萱的理由和含笑所认为的理由相差太远。她只是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哥哥能找到痴情多年的人,她是打心底为他开心。但是有时候触情生情是个不能控制是情绪,看着慕璟和含笑,她就会想到很多,想到那些说好再也不要想的事情,想到同样一个清冷的夜晚,她最在乎的人说着那些绝情伤心的话。
  忆萱反手再抓住含笑的手,认真地一句一句给她解释:“我要是早知道会让嫂嫂误会,我一定不会中途离开,只是我的原因更自私了些,我也知道哥哥心里一定有个不同寻常的人,开始我以为是花朝姑娘,现在我才知道是你,因为哥哥的书房有一副很久以前的画,他画的是你。”忆萱停下来笑了一笑,“只是因为嫂嫂和花朝实在太像,我才会以为那是她。”
  纵使亭子已经被包裹地十分严实,但还是时不时地有冷风进来,忆萱提议说:“嫂嫂不如去房间坐会儿吧,我本来有给你们准备新婚礼物,但是后来觉得那个礼物拿不出手,现在我就单独送给嫂嫂,算作我对这顿饭的报答,怎么样?”
  含笑失笑:“这顿饭不过是我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的,哪里还需要报答。”
  忆萱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我总得找个理由把东西给送出去嘛。”
  这里离忆萱的院子也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忆萱把含笑请进屋子里,就去找她所准备的礼物,那是慕璟出庄找含笑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她知道慕璟一定会带含笑回来,慕璟有时候的失神,看似风流却又从不为任何女子执着。
  在那根簪子的出现,都已经无需任何话解释了。
  忆萱的礼物是从白芷的那封信得到的灵感,她起初觉得这样送很合适他们,都准备好之后,才觉得万一慕璟也把这个礼物和白芷的信联系起来呢,那么这个礼物就不太好了,她准备的礼物很简单却又很用心。
  两个花纹形状一样的荷包,而荷包里一个装的是木槿花籽,一个装的是含笑花籽。
  花籽是她粒粒挑选出来的,荷包虽不是她绣的,因为她也绣不出来,但是花样却是她画的,然后再找人给做出来的。
  含笑看到这个礼物,比忆萱想得更为高兴,忆萱看到她高兴便也觉得这个礼物准备地很值得,含笑把两个荷包一起捧在手里说:“忆萱,谢谢你,其实我很怕,传闻中的临云山庄并不是我见到的这样。我来这里,每一步我都怕,我会怕庄主不接受我,会怕庄中的人讨厌我,也会怕你不喜欢我。”
  忆萱索性靠着含笑坐了下来:“临云山庄对外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山庄内部不是这个样子的,爹对我们可能不会像别的父亲那样宠着,但是我知道爹很疼我们,你可是少夫人,山庄的人怎么敢讨厌你,哥哥又那么爱你,嫂嫂你要是还担心什么,就要辜负整个临云山庄的人了。”
  含笑看着她,言辞恳切说:“这里真的很多都和我想得不一样,我原以为会走得很艰难,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关心我的人,忆萱,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一切太突然了,我怕……”
  忆萱知道她马上就要说出不好的话出来,忙打断她:“就连哥哥那个名动江湖的风流少侠都是痴心于你,还有什么是突然的。”她说完也知道这样说得不太好,有点儿故意损慕璟的意思,又凑到含笑耳边悄悄说:“我告诉嫂嫂一个哥哥的小辫子,如果你们不幸斗嘴的时候,你说这个,保证哥哥哑口无言。”
  含笑有些不敢相信她说出这样的话,转过头来笑看她:“难怪璟哥哥说你古灵精怪的,还说要是慕庄主不答应我们的事,还得求你去说情。”
  忆萱笑得灿烂:“看来我这个妹妹用处挺多的。”转而又道:“嫂嫂,你还要不要抓小辫子啊?”
  含笑想了想,微笑点了点头。
  忆萱马上就开始讲:“小时候,有一次哥哥不听娘亲的话,其实那时候哥哥也不是很小,我太小罢了,他就觉得武功已经不错了,出了山庄不知怎么的就和一个江湖人打了起来,眼看就要输得很惨很惨了,爹把他给救了回来,回来之后,爹也动怒娘亲也生气,然后……”
  一阵敲门声把她故事的重要情节给掐断了,这个敲门声干脆而果断,门本就是开着的,慕璟却还是敲了门,无疑就是警示她不许再说下去。
  含笑和忆萱都望了过去,门口的慕璟面无表情道:“本希望你们能早些熟识起来,但是忆萱你未必太快了些,这才多久,就把陈芝麻烂谷子给往外搬了。”
  忆萱就像是只因为一个人进来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会儿慕璟,顺便忽视掉他说的话,又转头对含笑说:“然后哥哥就被罚站了一天,哥哥小时候最怕爹了,就像……”
  慕璟径直往这边走来,忆萱抬头给他说:“女子闺房,男子慎入。”
  慕璟有些哑然,也没搭理她,毫不顾忌地就走了进来,坐在了他们对面,在桌案上看了一圈,抢在忆萱前面拿起放在桌案上的清霜玉笛,右手拿着玉笛敲着左手:“继续讲下去,我也想听听。”
  正当忆萱准备开口之际,慕璟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几年不想用剑了,准备换个兵器,山庄里没人能抢到我手中的东西,除了爹。”
  忆萱愤怒地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小心地说话,尽量把自己往角落里贬低:“就像我怕我师父一样,爹比师父仁慈,罚他是站,师父罚我是跪,所以师娘留给我的东西,如果不小心给弄丢了,师父要罚得我站不起来。”
  慕璟还是没什么表情,伸手把清霜玉笛还给她:“这个故事挺不错。”
  忆萱咬牙切齿地千恩万谢接过。
  含笑没想过他们兄妹竟然是这样的,看了看他们也笑了出来,慕璟也笑了笑,起身伸手拉含笑,温声道:“我们回去吧。”
  含笑点了点头,忆萱送他们至门外,看着他们已经快走出院子了,大声喊道:“嫂嫂,哥哥小时候怕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说完这句也不敢多说赶紧关门,因为慕璟的轻功也容不得她多说。
  慕璟无奈摇头,没再说什么。
  含笑看了看慕璟,轻声笑了出来。
  慕璟把忆萱没讲完的给讲了下去:“那时候是我第一次敢反驳爹,站了半天又跑出山庄,还想找那个人一较高下,结果没找到那个人,就被爹给带回来了,又罚了一天,这一次,是跪。”
  含笑心惊看他:“跪一天怎么能受得了。”
  慕璟微笑道:“其实这对我们习武之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那时候尚且年幼,确实有些受不了,后来忆萱给爹求情,可是爹没答应,她就来陪我站着,她知道要是跪了爹就觉得是威胁于他,我也不一定能免得了这顿罚,她就站到我旁边,爹问的时候她说是看我的好戏,那时太阳很大,爹看到我们俩时,也就心软了。”
  含笑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表达她的诧异了,慕璟笑了笑,语气不复方才那般轻松:“我从小便有些争强好胜,后来你也是因我如此而受伤,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很多东西争得没有什么意义,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有什么遗憾。”
  含笑抬头看着慕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慕璟点了点头:“我也会。”
  慕子俨近来越加不理庄中事,基本就交给了慕璟和忆萱,随风堂堂主说起江湖现今多有异动,因为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争夺即将开始了,而动的最为厉害的是释溟门。
  虽然江湖上基本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寻常的,但是随风堂绝不是空有虚名不干实事的,慕子俨自多年前便承诺不再夺盟主之位,但是如今慕璟的呼声实在不能忽视。
  虽然慕璟从未表过态,但保不齐武林大会那天,也像慕子俨当年半路杀出把这盟主之位给夺去,各大赌局也已经开盘下注了,只是很多人还是见风才动,没有看到真正的实力,不敢轻易下注。
  武林盟主的赌局早在多年前就成了惯例,非百两以上不能下注,因而每个想以此赚一大笔钱的人,都处在观望期间,赌局也还是冷冷清清。
  慕子俨有把山庄交给后辈打理之意,这个人选在其他人看来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慕璟是长子又常年协助打理大小事务。
  慕子俨却让忆萱跟白无幻回隐月堂,以了解隐月堂的运作情况,白无幻对慕子俨这个决定很是不解,正欲问出疑惑,慕子俨竟把庄主才能持有的令箭交给了他,白无幻明白慕子俨此中的含义,便也没有多问。
  忆萱骑马一路疾奔,到了隐月堂之后,下马竟然有些头疼,这些天忆萱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想打雪仗便打雪仗,不想回房就在雪地里站上很久,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本来在打雪仗之后生了一场病可还是不长记性,经这冷风一吹,感染风寒比先前更甚,强撑着身子把慕子俨交代的任务办好,病情就又拖了两天。
  白无幻不会细心到注意忆萱是否不适,忆萱也不想在隐月堂里病倒,她知道这样就是辜负了爹的信任,让隐月堂的人看着大小姐病体孱弱会作何感想,只会把这些认为加到临云山庄头上。
  忆萱在隐月堂的两日,一切都没有被人瞧出端倪,事情一完,她就急着辞行。
  辞行之后也没有急着回山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想在马背上颠簸半日,就在汾城当地选了一个客栈住了进去,顺便再去附近的医馆开了几服药。
  从小到大,忆萱就没怎么生过病,在怀水山的时候也只生过一次病,师父还丝毫不关心她,强逼着她跟他练了一天的武,比平常长了很久。
  可是当她浑身大汗,终于可以休息之时,竟然发现根本没有多么明显的生病迹象了,师父对此事的说法是:他不仅是个武林高手,还专治疑难杂症。
  武林大会吸引得不仅是各路豪杰,朝廷的人也常常会有人来观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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