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惊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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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惊爆危机)- 第3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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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处除了小要之外,只有神乐圾惠里一个人。

    “呐,用这个擦一下吧!”

    站在一旁的惠里递给她一条浴巾。

    “啊,谢谢!”

    小要一边道谢,一边用浴巾仔细地擦拭头发。看着她那样子惠里说道:

    “真不好意思呢,千鸟。总是你在关照他。”

    “不会了,唉,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吗?那就好……”

    “不,一点也不好……”

    “嗯……”

    惠里没有听进小要的话,只是独自叹着气。

    神乐圾惠里是英语老师,也是小要班级的导师。约二十五岁左右,一头利落的短发,身着米色的外套。总是一脸神色严肃、正经八百的模样。

    实际上,惠里也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

    她总是在宗介引起骚动后,与小要站在同一战线对他斥责咆哮,并仰天高声叹息。

    (啊…神呐!他就是你派遣到我班上的试练吗?如果是的话,我会承受给你看!但是可以的话,能不能换个稍微不同的内容?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试练程度,实在有点另人难以承受。凡事都应该有个限度吧!)

    ……诸如此类,如此一般的感想。

    这样的她最近却十分没精神。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英语授课中也总是茫茫然地发呆。像昨天,在黑板上写下极度刺激与暴力的会话后,还说“出千鸟,请翻译”……一类的话。

    (呃……老子是混帮派的同性恋,杀掉警察和白人!我的“那个”世界第一,耶!)

    小要正确的翻译了那段宛如饶舌歌词的会话,她却脸色发白地说“你在说什么啊!?”

    总之,就是很奇怪。

    注意到这种变化的小要,一边换上体育服;一边小心地询问道:

    “老师,您是不是在烦恼什么事呢?”

    “咦……?”

    “因为您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聊聊喔!”

    小要一派轻松地说着。惠里稍作沉默后,突如其然落下斗大泪珠。

    “老师……?”

    “对…对不起……身为学生的你,竟然如此挂心老师的事。老师真的好高兴。”

    “喔。”

    “但是,这是不行的,这是老师必须自己解决的问题。要是我借学生之手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所谓的专业不及格吧?但是…但是,啊啊…!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呀!”

    交错着宝冢风的夸张动作,一边苦恼着。换好衣服的小要则是呆然旁观,好不容易才回神开了口: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毫不迟疑地准备快速走出更衣室,惠里却忽然地抓住了她的袖口。

    “等等,千鸟。”

    “什么事?不是不告诉我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因为……”

    “有话就请您快说吧,我还要去便利商店买内裤呢!”

    “啊啊……别这么说嘛,我的可以给你呀。”

    “不需要……!!”

    小要红着脸,狠狠拍掉惠里怯怯地伸进裙底的手。

    “您是认真的吗!?那种低级的白痴举动……一点都不像老师!”

    狼狈不堪的惠里。这样看起来实在不知道谁才是学生。小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变得这么怯弱的惠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说似乎跟宗介没关系,不过还是请您告诉我吧!”

    “那个……那个…是有关职场……人际关系的事。”

    “人际关系…吗?”

    “事实上……是与教美术的……水星老师有关的事情。”

    踌躇不已地开了口,惠里陈述着事情原委。

    ※※※※※※※※※※

    神乐圾惠里与水星庵,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单纯的同事”。不但教学的科目不同,担任导师的年级也不同。就连一天中见面的机会也不过一、两次。

    这两人在上个月一起担任离职地理老师送别会的干事。但是水星对这种工作不太擅长,索性有惠里面面俱到地加以协助,于是送别会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以此为契机……就在前一周的星期天,水星对她说:“这是承蒙你照顾的回礼”,邀请她一同去看电影并用餐。

    惠里很高兴地答应了。

    “好久没像这样子烦恼要穿哪件衣服什么的了,我真的觉得很开心……”

    无意识地,惠里以沉醉其中地模样描述着。

    看到这模样小要难掩惊讶。半疯癫的水星老师与正经八百的神乐圾惠里,两个人竟然会进行私下的约会……!

    “哈哈……老师呀……您果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嘛!”

    “咦?”

    “您喜欢水星老师吧?”

    “那…那是……!并不是,绝对不是,不是那种次元的事。但是…不知不觉就会想,那个…他真是个好人呐,只是这样而已……”

    惠里变得吞吞吐吐,老师的威严荡然无存。

    “随便您。然后…那又有什么问题吗?”

    才这么一问,惠里的表情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那一天……是很好没错。但是从隔天开始,水星老师突然就变得很冷淡。”

    “啊?”

    “见面时一言不发,不仅如此,还立刻转身就走。就像…就像是……在躲我一样。”

    惠里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小要则想到今天水星在课堂中,几乎都窝在美术准备室里。虽然不觉得这与惠里的事会有什么关系——

    “有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譬如强调犹太人阴谋论、或是对他自白说出‘以前曾以茱莉安娜的艺名在东京拿扇子跳舞’之类的事?”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怪人啦!我只是…小小的……在看电影的途中打了瞌睡,吃了四人份的沙郎牛排……虽然觉得有点不恰当就是了。”

    “……那他当然会不高兴啦!”

    小要双肩一颓,惠里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呜……果然是因为这样吗?”

    “没错。如果是我的话,最多点三人份就不会再加点了。”

    “说的也是,那才正常吧……”

    “没错!那才正常。”

    两人由衷地首肯着。

    “所以……他对我的印象一定是幻灭了。大概是认为…我是一个一点也不诚恳,贪心的女人吧?看来是已经不行了……!”

    惠里渐渐地失意消沉。小要对此视而不见地将话题延续下去。

    “哎呀,应该还没到绝望的程度吧?说是避开,可能只是老师多心了也说不定。”

    “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不然,我就装做不经意地去帮您深入调查吧?调查水星老师的心意。”

    她瞠目结舌。

    “哎呀……真的吗?”

    “没错,反正今天还挺闲的。”

    这么说着,小要微微一笑。

    ※※※※※※※※※※

    宗介与水星在淹水的美术准备室中,默默地用抹布擦着地板。

    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将吸满水的抹布拿到水桶上方,将水挤出来——再继续擦地。不断地重复这个循环。

    “……相良同学。”

    地板好不容易才变得干净一些时,水星于言又止地开了口。

    “什么事?”

    游击战装扮的宗介回应着,没有停下拿着抹布擦地的动作。

    “你觉得……那张画怎么样?”

    水星指着竖立在墙边的一幅油画。与他在课堂中构思的画不同——是更加老旧的画。

    那是幅风景画。描绘着早晨薄雾弥漫,宁静的森林,展现出雾绿与灰色的平衡之美。光是凝视着,就仿佛能看到一个人伫留在那里的感觉——如此的画。

    “这个吗?”

    宗介走到那幅油画旁,专注地观察,并敲着画布的木框窥看画框内侧。

    “无法当作紧急时刻的盾牌使用吧。不过是块布,连点二二口径的子弹都挡不住。”

    “…………”

    “可以在内侧贴上超级芳纶纤维(注:aramid一种人造纤维,多用于防弹衣素材)与陶板试试看。如此一来,我想就算是五点五六mm口径的子弹也能挡下来。”

    “不。我要问的……是关于画本身内容的事。”

    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油画本身。就像是首次注意到画的存在一般。

    宗介大约用了三十秒,将那幅风景画浏览了一遍。

    “是森林?”

    “……只有这样吗?”

    “乍看一下,是安全的森林。没有毒蛇或水蛭一类的危险生物,似乎也没有地雷一类的陷阱——不过,深处的茂林的确有股腐臭之气。”

    宗介指着画中的一处。因为若有狡猾的阻击兵埋伏,那里正是绝佳的位置。

    听着宗介的见解,水星大失所望。

    “是这样啊……‘股腐臭之气’吗?原来就是太陈腐了,真遗憾。”

    “无须气馁,老师。若是外行人自然无法看透。”

    这两个人,每次打招面都是一副看起来畅谈无阻的模样,事实上则是重复地展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这不提也罢。

    “这张画……是我学生时代画的。还算得上是我的自信作,却还是得到这样的反应。大概是我没有才能吧!这么一来,要完成我现在正在进行的画作看来是不可能了……”

    水星叹着气。

    宗介坐上身旁的画架,视线朝向那幅画。画的上方盖着一层蒙尘的布,看不见内容。

    “是什么样的画呢?”

    “不……!请不要看!”

    水星压住宗介正要掀开盖布的手。

    “为什么?”

    被追问的水星,不知为何一脸狼狈地说道:

    “……未…未完成的作品不给别人看是我的原则。不过……大致说明一下也可以啦!那张画……要说的话,就是企图在从自我内在发出的激进形式上,赋予暂时的轻微跃动。没错,即是展现不再对于自然保持奴婢性格,所谓拥有随时随地都是小天神般的气度……这虽然是漱石所说的话,不过这个作品就是这么回事。了解吗?”

    “不了解……”

    宗介额角冒汗地立刻回答道。

    “唔……不过像这样尝试跟你说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激起了我汹涌的创作欲。没错,有如偏东天空日出的那道曙光……”

    水星宛如看着哪处远方似的,眯起了双眼。

    “那真是太好了。”

    “嗯。好,我再努力看看!”

    “那么,也请让我帮忙。因为,妨碍到老师作业的进度,我也有责任。”

    客套话才刚说完,水星便笑着挥了挥手。

    “哈哈哈。就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吧,我想要集中注意力。”

    “我知道了,老师希望能独处发挥自己的力量。我告辞了。”

    敬礼之后宗介离开了房间。往美术准备室前进的小要缓步走在走廊上,每走一步就逐渐陷入后悔的念头。

    无论是关于“深入调查”,或是关于天真地轻易接受对方的请求。

    (唔……仔细地想想后才发现,我呀,对水星老师很头痛呢……)

    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与水星老师对话实在是一件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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