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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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伤脑筋?-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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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紧张地望向屋内。“舜远……唔……”嘴角的裂伤疼得她眼泪直掉。

“他已经跑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她觉得头好胀、好昏。“嗯。”

“来,小心。”梁杉博极为轻柔的搀住她的腰和手肘。

不断发抖的双脚好不容易站稳了,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晕眩立即征服了她的意识……

在病房外的走廊跟主治医生讨论著英苔的伤势,除了皮肉伤之外,还有脑震荡,必须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加上受到惊吓,需要住院观察。

梁杉博也没有忘记要一份验伤单,他无法原谅施暴者。

“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去找护士帮忙。”医生说完便走了。

梁杉博道了谢,回到病房。

英苔的脸色几乎要跟床单一样的白,还有脸上的瘀青红肿,可以说惨不忍睹。

左半边的面颊和眼皮都肿了,鼻子下方还有血渍的痕迹,嘴角就不用说了,两边都有裂伤,嘴唇不见血色。

他看了心整个拧了,幸好没有内出血的情况,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只要回想起那时的画面,就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如果不是毛舜远逃得快,他怀疑自己说不定会失去理智地把他打到死。

“可恶!”他要是早点赶到就好了。

守在病床旁看著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英苔,眼神须臾不离她的脸庞。

他恨不得那些伤全在自己身上,就连男人都挨不住那些拳打脚踢,何况是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英苔……对他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按照护士的指示,用棉花棒沾了少许药膏,他温柔的涂抹在她脸上,好让她的伤口早日结痂。

他无法忍受让她单独留在医院里,所以帮她向店里请了病假之外,连他也一并安排了一个礼拜的连休。

担心通知英苔的家人,会把他们吓坏,尤其是阿公年纪大了,可禁不起这种惊吓,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通知他们。

坐著坐著,感到些许困意,他不禁闭眼假寐。

从浑沌的意识中慢慢苏醒过来,才要睁眼,扯动了肿痛的眼皮,让英苔发出,所有的酸疼和痛楚全部回到体内。

“唔呜……”

她的脸好痛,而且是痛得要命。

浅眠的梁杉博惊醒过来。“醒了?”

“啊--”听到男人的声音,英苔下意识的惊叫。

此时此刻,他开始后悔没把毛舜远揍成重伤。

“是我,别怕,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真是太伤人了?心痛啊……”他刻意开玩笑想让她的心情轻松一点。

英苔总算用完好的右眼看清他,想笑却又痛得笑不出来。

“噢……”这种节骨眼了还在耍宝!但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溢满她心底,驱走了所有的恐惧。

“好了,不逗你了。”他看了就心疼。“你的嘴巴有伤,还是不要说话,想不想喝水?”

她点了下头,作势要爬起来。

“小心点。”

梁杉博轻柔地让她靠坐在枕头上,端起水杯,再将吸管凑到她口中,一口一口慢慢的吸。

“喝慢一点。”

“咳咳。”她摇头表示不要了。

梁杉博顺手拨了拨她额上的刘海,英苔的心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会晕吗?会不会想吐?医生说你有脑震荡的现象,要是想吐的话就要赶快跟他说,身上还有哪里会痛?要是没办法用说的,我拿笔给你写……”

听他问了一大串,英苔头都昏了,却又被他流露的关心和著急感动。

“没、没有……噢……”

“那你饿不饿?不过你现在恐怕没办法吃东西,医生有帮你打营养针,等你的伤好一点,就可以正常用餐了。”

“嗯。”她轻摸了下脸。“我……”

他似乎了解她想问什么事,左看看、右瞧瞧,沉吟了半天。

“看起来有点恐怖吓人,不过比钟楼怪人好一点点。”

英苔忿忿的瞪他。

“呵呵……骗你的!虽然有点丑,不过医生说不会留下疤痕,只要半个月就看不出来了,不用担心破相。”

她不是担心破相,而是怕让家人看到。

“不……不要……阿公说……”

费力的想表达清楚,可是脸部抽痛得厉害,让她很气馁。

“你不要我通知你家人对不对?”梁杉博一下就猜中了。

“嗯、嗯。”用力颔首。

梁杉博很庆幸自己没有莽撞行动。“我没有告诉他们,不过有帮你跟店里请了几天的病假,我看还是等完全复原再回去上班比较好。”

“好。”她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信赖他、依靠他,跟对舜远的感觉不一样……

舜远……猛地,她垂下眼睑,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毛舜远吗?”

闻言,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两人交往这么多年,甚至曾经谈论过婚嫁,她居然一点都不晓得他有暴力倾向,这些年来,她是不是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如果你想告他,我们有验伤单,他绝对没有办法狡赖。”

告他?英苔怔愕的付道。

他观察著她脸上细微的神情,口气微愠。“他把你打成这样,难道就这样算了?要是你没有先打电话给我,有没想过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英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如今回想起来,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惧仍然令她全身发冷,好像血液都要冻结了,以为自己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英苔困难的把话说完。“我……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该现在提这个。没关系,你才刚醒来,这件事之后再讨论,要个要再睡一下?”他体贴地给她时间沉淀心情。

“嗯……”她又躺了回去,合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听见浴厕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梁杉博以为她出事,连忙上前敲门。

“你在里面干什么?快点开门。”

敲了好几下,门才开启,就见英苔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他接过她手上的点滴,将它挂在铁架上。“怎么了?”

英苔口很想哭,忍著嘴角的抽痛。“我……噢……被自己的……脸吓到……”

还以为真的见鬼了!

听懂她的意思之后,梁杉博不禁闷笑。

“不是叫你不要照镜子吗?”会吓到也是正常的。

“呜呜……”好可怕,连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眼光泛柔的拥著她,轻拍她的背脊。

“不要哭了,这只是暂时的而已,过几天就能见人了。”

跟平日恰北北的模样截然不同,那脆弱的表情让他蓦地想将她拥入怀中呵疼。

哪个女人不爱美,教她怎能不伤心。“呜呜……”

梁杉博怜爱地亲吻下她的发顶。

“医生说你可以吃点软质的食物,我下楼去买粥回来给你吃好不好?我想光靠打点滴是不够营养的。”

“嗯。”英苔擤了擤鼻涕说。

“我很快就回来。”

英苔摆了下手,要他快去快回。

瞥见他离去之前,还一脸的不放心,让英苔感到好窝心。

虽然刚开始对他的印象真的很烂,以为他是那种仗著自己长得帅,到处欺骗女人感情的大骗子,可是等他们真正相处,才发现在他看似轻浮不羁的外表下,有一颗真诚待人的心。

是否她一直习惯以貌取人,凡事只看表面,忽略了内心?就拿毛舜远来说,他已经完全像个陌生人了。

她该提出告诉吗?

也许自己不该姑息养奸,因为这种暴力倾向有可能是自小养成的,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过来,将来或许还会有其他女人受害;可是一旦提出告诉,身为立委的毛定钧绝对不会让儿子坐牢,而自己的家人势必也会卷入其中,她不想让他们操心。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直到对方快走到病床前,她才露出惊恐无比的神情。

“你……你……”英苔像头受惊的小鹿,拚命的往后缩。

毛舜远的领带松垮垮的垂下一半,头发乱了,下巴的胡碴冒了出来,西装外套被抓在手上,形容落魄的不像原来的他。

“洁西卡,我--”

“啊--”她尖叫,四处寻找叫人铃。

他拉开彼此的距离。“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跟你说话,保证不会打你……”

英苔瑟缩的抱住自己,提防的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洁西卡,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怎么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是存心要打你的……”

毛舜远语调哽咽了。

“我只是太急了……我不想失去你……”

她一点都不相信。

可是依他骄傲的个性,绝不会向任何人示弱,更别说哭泣了,至少她从来没看过,这让英苔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我看著我爸打我妈,我恨透那样的爸爸,可是现在的我却变得跟他一样,我……我不是人……”

他弯下双膝,直直的跪下。“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另一个女声幽幽响起。“洁西卡。”

“晶……噢!”

英苔本能的看向门口,萧晶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两人会一起出现,让她相当意外。

萧晶钰快步来到病床旁边,审视她脸上的伤。“很痛吗?”

“一点点,你……”

她叹了声气。“舜远打了你之后,心中非常后悔,就跑来找我,我们谈了很多,后来他决定来医院见你,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英苔沉默不语。

“洁西卡,我知道你伤得很重,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他,但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求你放过他。”

萧晶钰眼眶湿润的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真的告他,他就什么都完了。”

看著她无怨无悔的眼神,英苔心里有些动摇,可是……

“我保证舜远不会再来找你了,我决定辞掉工作,跟他到纽约去。”

为了心爱的男人,她有信心帮助他,让他重新做人。

“什……什么?”

英苔惊愕的反握住她的手,虽然她们曾经有过不愉快,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好姊妹跳进火坑,万一毛舜远哪一天又发作了,动手殴打她,到时谁能救她?

“不……不行……”可恶!自己连话都没办法说了,何况是说服她打消念头。

萧晶钰笑得好痴。“洁西卡,请你祝福我。”

“可……可是……”她不停的摇头。

这时,梁杉博买了粥回来,踏进病房就见到毛舜远,神情剧变,三步并两步的冲向他。

“你还敢来?!”

毛舜远也抡起拳头相对。“又是你!”

“舜远,不要冲动!”萧晶钰扯住他的手臂道。

“你还好吧?”梁杉博两眼紧盯著他,神色凝重的走近英苔,低声询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英苔摇手表示没事。

“洁西卡,我们先走了,请你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两个男人还死瞪著对方,互不相让。

“舜远?”

毛舜远依依不舍的看了英苔一眼,见她本能的挨向梁杉博,终於意识到再也挽不回两人过去的感情,这才很不甘愿的跟萧晶钰离去。

梁杉博声音绷紧。“他又来干什么?”

“是不是来求你不要告他?”用膝盖猜也猜得到。

英苔微微颔首。

“你已经答应他了?”他大皱其眉。

这回她摇头了。

他脸色稍霁。

“我……在……考虑……噢!好痛……”

英苔抚著嘴角,猛吸口气,五官都皱得像包子。

看她痛成那个样子,他心里很不好受。“会痛就不要说话。”

英苔比了下柜子上的粥,伺机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再接受拷问了。

“现在要吃吗?”

梁杉博把煮得稀烂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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