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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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醉将军-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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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也荡然无存了!”
  他对她有一点点动心?不,别上当,这只是他用来彰显她虚伪的说词,千万别认真了。
  何桃花迅速告诫自己,他不是她能爱的男人,别开眼,假装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兰赫希痛恨她的无动于衷!
  恨恨地,他走出破屋,她随即跟上,亦步亦趋。
  他停下脚步,背对她,语调清冷。“你跟着我干么?”“你同意了吗?你不怪罪凌大人了是不?”
  她当然应该骄傲一点,当然应该说到做到,他不留她,她便待在这个破斓小屋,展开自己的新生活。
  但是没办法,她对小卿拍胸脯保证过,她必须得到他的答案。
  “我为什么要吃暗亏?”他冷笑。
  “你没想清楚,若你想清楚了,就会明白留下不爱你的女人有多么不智。”她扯住他的袖子,绕到他身前急道。
  “我智不智需要你来评断?”他揽紧眉头,恶颜相向。
  “我不是评断,而是劝你,人生还很长,你终会碰到爱你的女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我不要退一步,我毋需海阔天空!”
  “那你要什么?”
  “我要得罪我的人受到惩罚,一个都不放过!”他阴恻诡异的表情让她害怕。
  “你要奏禀皇帝,治小卿的爹爹重罪?”
  “对,我还要通缉何知辛和凌小卿这对奸夫淫妇,要把他们抓进大牢,让他们得不到你们口口声声的幸福!”
  兰赫希甩开她的手,转身直走。
  何桃花这才发觉自己错了,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而小卿也太看好她的能耐,怎么办?接下来,她该怎么收拾残局?!
  “不,你是宽厚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不死心的追上前,双手挡住他的胸膛,不让他继续走。
  “要赌吗?我保证,你们兄妹很快就会阖家团圆。”他说得冷血。
  他果然性格丕变、暴戾乖张了?
  可他的眼睛正常、容颜无毁,到底是哪里不对,她真的想不出来,又或者……
  他只是在恐吓她?
  “如果你非要惩罚谁,就惩罚我吧,我代替哥、小卿和凌大人接受你的惩罚好不?”
  “哼,你受得起?”
  “可以的,我皮粗肉厚,什么苦我都吃得了。”
  “我不会让你轻松过关。”
  “我懂、我理解,我知道那些全是我该受的,小卿、我哥欠你的,让我来还,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保证绝不喊苦,没事儿,通通交给我。”她是白痴,这会儿还来拍胸脯保证。
  可当她说出招牌话,兰赫希的心却猛地一震,转开身。
  他不说话,是不是代表……同意了?
  第5章(1)
  赫希惩罚她,惩罚得很彻底。
  她被孤立,府里大大小小都认定她是心机深重的坏女人,每个人经过她身边,不是冷眼,就是交头接耳讨论她的恶劣行迹。
  大家都为将军大人不值,若非身份低下,恐怕人人都要冲到大人面前问清楚,这李代桃僵的事儿,怎不到皇帝跟前说分明,让户部尚书大大丢面子。
  不……也许真有人去问了。
  这几天,新的耳语传出来,说大人心疼小卿姑娘,舍不得为凌大人惹祸殃,还说将军大人留着何桃花,是方便有朝一日小卿姑娘回来,到时候两人身份互换,卖酒的乖乖回去卖酒,当夫人的乖乖回来当夫人:
  这些话,何桃花听得太多,从开始的伤心到后来的无动于衷,她渐渐适应。
  怪谁?她谁都不怪,真要怪,就怪她自不量力,还以为有本事安抚赫希,有本事弭平所有的不平。
  可惜啊,她高估自己。
  然而,不管赫希性情有没有改变,他的良善始终在,毕竟他高抬贵手,饶了她哥、小卿和凌大人,还约束府里下人,半句话都不能往外传,若是让他在外面听到风声,就要全数赶离侯府。
  光是这点,再重的惩罚,她都能挨。
  那天,从她的破屋回侯府,他说了一句“镇远侯府不养废物”然后她就被带到下人屋里,和两名婢女共居。
  她被分派在厨房工作,虽然烧得一手好菜,厨房里的大娘仍对她不满得紧,冷言冷语、刻意挑剔,一群人以她当饭后茶余。
  可她无所谓,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待遇了。
  快过年,侯府里上上下下全忙起来,办年货、大扫除、整修侯府,总管说,务必把府里弄得焕然一新。
  这忙和,大伙儿是心甘情愿的。
  人人都晓得将军宽厚,过年除了薪饷、大红包少不了,还会让总管分派下人们分批回家团圆,这可是别的府里没的好事儿。
  所以别的王府里,过年总是热热闹闹大宴宾客,镇远侯府却是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没家可回的仆婢留守。
  昨儿夜里,下过一场大雪,厚厚的雪堆淹到小腿肚,一大早,总管就让小厮们把雪给铲去,然后又是热热烈烈的忙起来。
  厨房大娘要何桃花清洗猪肠子,好准备灌香肠。
  这是道繁复的活儿,肠子里的秽物得洗干净,不能留下半点异味,肠子外的油得刮除,都弄好了,再将肠子翻面,用明矾彻底清洗一遍。
  这么冷的天,厨娘们都窝在厨房里,灶里的火燃着,多少温暖些,大伙儿说说笑笑,讲讲过年、道道家事,人人都带着笑脸。
  但说着说着,看到门边的何桃花,忍不住火气又上来了。
  要不是这恶婆娘,将军大人早跟小卿夫人双宿双飞,哪像现在这样,形单影只的……昨儿个,将军房里的大丫头还说,将军的心情很坏,食欲不开呢,真是可怜啊。
  想到这里,谁还有心情说笑,大厨粗声粗气对她嚷嚷,“你不知道自己在洗肠子吗?”
  在说她?
  何桃花抬头,看着大家。
  “是。”她轻声回答。
  “天冷,门窗都关上,那味道那么腥,你在里头洗,是想熏死我们?”
  “噢。”
  要她到外头洗?可外头雪虽小了,还在下呢,她迟疑了一下。
  “噢什么噢,还不快出去!里面那么挤,你靠进来,是要我们到外头剁菜吗?”
  拿刀的大婶一面说话,一面把刀舞得虎虎生风,气势不比武林高手差。
  何桃花还是怕的,怕那把不长眼的刀挥到自己身上。这会儿,安份首要,惹事?免了吧。
  “是。”她点头,把木盆子抱起来,走到屋外。
  门才开,一股寒风吹来,冷进骨头里,她咬紧牙根,硬是走了出去,走到檐下,蹲在木桶边,继续工作。
  冷飕飕的水,冻得她十根手指头红肿,可动作得麻利些,她得不断搅动水面,不然水面结出薄冰,更难洗了。
  屋里陆陆续续传出声音,每个字句都刻薄难听,何桃花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不能介意。
  “那丫头还盼着将军大人回心转意,把她带回屋里当夫人呢。”
  “想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卖酒的耶,比咱们当下人的还卑贱,那人来人往不知羞耻地招呼男人,还不是残花败柳身,竟敢妄想让咱们将军看上眼。”
  “呵,可不?以为有那么几分姿色就了不起啦,貌美不稀奇,娶妻娶德、娶贤慧,这理儿,男人心里明白得很,要不,窑子里的妓女个个都当上夫人啦!”这句话后头,接的是哄堂大笑。
  “说得也是,当人呐。就是要懂得安份!”后面那句,对方刻意拉高音调。要让门外人听到。
  “说到这身份,大家闺秀毕竟比咱们高上一等。”
  “什么一等,是好几等,名门淑媛从小念书学道理,学的就是当女人的规矩,从一而终啦,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啦,条条理理背得熟透呢。不然你瞧,将军大人的娘,一个小小的乡下村姑是嫁进侯府当夫人啦,也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可咧,老靖远侯才死几年,就跟男人有染啦!”
  “真的假的?这话可不能乱说。”一名新来的厨娘问。
  “哪是乱说,货真价实呢,听说那个男的还是她年轻时候的‘爱哥哥’。”说到爱哥哥的时候,大伙儿全笑开了。
  “是是是,将军一怒之下,就把亲娘赶离开侯府,才发生没多久,年初的事儿吧。”
  秋姨?难怪进府多日,一直不见她的踪影。
  可赫希怎会赶走亲娘?不可能的,他和秋姨的感情好,母子俩无话不说,秋姨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呢。何桃花皱紧眉头,手没停,脑子也忙碌的想着哪儿出了错。
  我最痛恨背叛!
  一句话,让她的印象鲜明了起来。
  那次,赫希告诉她在战场上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背叛,因为他的背叛,他损失了两千个士兵,害得两千个家庭失去亲人。
  他慎重其事的告诉她,“桃花,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要背叛我。”
  那回她用力点头,还跟赫希打勾勾,发誓永远都不背叛他。
  可是……
  你知不知道小卿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鼓励知辛背叛好朋友?
  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很好,你这样对我,会让我觉得自己看错人?
  她终究背叛他。
  赫希很受伤吧,母亲背叛、兄弟背叛、未婚妻背叛,连自称要当他一辈子好朋友的何桃花都背叛他。
  懂了,她懂得他的愤世嫉俗。
  抱歉,她对他的歉意无数,都当她欠他的吧,她会一笔笔偿清,直到他心清气平。
  “搞不懂,放着舒服的老夫人日子不过,怎去招惹这种事?”厨房里的声音再度清晰。
  “要是我啊。就是来十个爱哥哥,也甭想叫我放弃荣华富贵。何况还有一个将军儿子可以靠呢。”
  “傻呗,有夫人不当,就不知道,某些人可是办法想尽,假冒身份也要进侯府当将军夫人呐!”
  “可不,这年头啊,人心歹,什么坏事儿都干,也不想想,野鸡充凤凰,谁看不出来,当大伙儿全瞎啦!”
  这些日子,何桃花早学会应付恶人恶语,只要充耳不闻,把心放空,想想从前,想想过去。想想那些甜蜜的回忆,难堪,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些过去啊……仰头。何桃花看着鹅毛似的飞雪,怔怔地,笑开。
  “小卿,小心。”
  何知辛的声音才到,一团拳头大小的雪跟着砸上她的腿。
  “哎呀!”凌小卿大叫一声,何知辛连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何桃花也没落人后,连忙跑到她跟前。
  “小卿,很痛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拱手,抱歉。
  “告诉你多少次,不要玩得太过份!小卿身子弱,不像你皮粗肉厚,怎么打都打不痛,你还是这么恶搞!”何知辛指着她叨念。
  “知道嘛,对不起,下次不敢了。”她抓抓头发,揉揉冻得红通通的鼻子。
  “还揉,再揉鼻子就掉下来了。”凌小卿笑着回她。
  “不痛了吗?”何知辛问得好心疼。
  “不痛。”她嫣然一笑,定了他的心。“知辛哥,桃花真的皮粗肉厚吗?”
  “可不?再冷的天充,她大衣不披就在外头劈木柴,谁有她能干。”
  “喂,哥以为我爱啊……”
  她也想躲在暖烘烘的屋里弹琴绣花,也爱啥都不做,单和赫希聊天说笑,可柴不劈,客人上门,拿什么烧菜?!
  可她的冤屈还没出口,小卿就对大哥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语毕,从地上掏起一把雪就丢到她脸上,清脆的笑声响过,大哥和她并肩,也抓起雪块丢她。
  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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