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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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寄都市-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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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尔亚娜的双手里,握着一柄大型的军用手枪,而那种枪能把人的半个脑袋都轰掉。

她脸上的表情冷酷无情,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容。

米尔亚娜本来就是一个个子很高,极美的美女,此刻,她面孔上的每个地方都带着冷酷,那双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性感的嘴唇和深刻的轮廓,每一处中都透着残忍。

这种残酷的表情出现在美丽的人身上,更让人感到骇然。

在一瞬间,我看的怔住了。

我呆了一会儿,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急促地喘着气:〃米尔亚娜——你…〃

米尔亚娜拿着那柄枪,走到我面前,关心的望了我一眼,接着,若无其事的道:〃马上报警吧,是她先攻击我们的,我们杀她只是在保护自己。〃

说完,米尔亚娜一脚踹开了甘贝尔的尸体,然后拿起了放置在那对象牙旁的电话,连续按下了几个号码,拿着话筒,和对方说出了这所学院的地址,神态一直都显得镇定自若。

我沉默了半晌,道:〃多半是她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米尔亚娜侧着头,点了点头,笑道:〃不过,警方再过一会儿就会来了,一切的事就都与我们无关了。〃

我心下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我想起她向甘贝尔说过的话,那时,她曾命令甘贝尔不许在旁边偷听,那句话加的是否多此一举,很可能是她利用我,故意让甘贝尔听到那些话。

我想地不住眨眼,她也曾说过会把甘贝尔的事告知警方,但谁又知道她心中真正在想些什么,她可能已经想到了杀死甘贝尔的方法,否则,事后又怎么可能显得这样镇定。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预先策划好的。〉

〈难道说我一直都被米尔亚娜耍在手里玩,如果这是她想到的复仇方法,她也太可怕了。〉

我朝米尔亚娜瞥了一眼,没想到她也正在看着我,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很奇特的表情,使我心下不由一惊。

米尔亚娜忽然开口道:〃你的身上和脸上全是血,是否要去楼上换一下衣服,衣服就在床旁的衣柜里,我们的身材差不多,你只不过比我瘦一些,穿我的衣服应该也可以。〃

她又道:〃我在这里等警方来。

我摇了摇头,勉强道:〃我先回去了,米尔亚娜,这里就麻烦你了。〃

说完后,我转身就走。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腿软,我快步朝楼下走去,一直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直到我走出大门之后,那道视线才消失。

出了米尔亚娜别墅的大厅,外面是明朗的晴天,抬眼一看,头顶是碧蓝的天空。

放眼望去都是葱绿的树木,和谐的阳光的照耀在每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看上去,一切都充满生机,而我却感到自己的身体冰冷无比。

第七章致幻药物

回到芙洛拉的小楼之后,我在二层起居室里的那面巨幅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镜子中的我满脸血污,非但不像是人类,反而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怪物,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沾着血,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而那面宝石镶砌成的镜子巨大无比,占踞了整面墙壁,使我能把自己此刻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我把沾满血的假发摘下去,随便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手掌上立刻也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难怪,刚才走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被人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

这些粘稠猩红的血,都是甘贝尔的血,自她的头上的胸口喷溅到了我身上。〉

我倒坐在床上,心乱如麻,忍着强烈的呕吐欲。

在下一秒钟,我冲进了卫生间里,换下所有沾着血的衣服。

在卫生间的另一边,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理石浴缸,我打开喷头,放了水,空气中立刻蔓延起白色的水气,在一霎间,水气就已经蔓延了整个浴室。

我尽力把自己全身的血迹都洗干净,之后从浴缸中爬出去,抹掉镜子上的水气,看到了镜中那张僵冷苍白的脸。

镜子中那张苍白而又木然的脸,令我想起了自己的幼年时期,还有那段不愉快的童年。

那时侯,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没用的小孩子,根本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把命运依附在别人身上。

我看着镜子中自己冷漠,全无表情的面孔,记忆不知不觉中在脑海里复苏。

镜子中的人,则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孩提时代的经历,我实在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为了把它们全部忘掉,我改了姓氏和名字,难道还是没办法忘掉那该死的回忆吗?〉

那些事情,除了我自己之外谁都不会知道,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我恨他,即使是他是我的父亲,这种恨意一直以来深深藏在心中,甚至是杀了他,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要说有一丝悔意的话,就是我不想因为杀死那个人渣,而让自己的人生也跟着完蛋。

他是一个医生,年轻时长的很英俊,风度翩翩,或许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有很多女人喜欢他。

他的谈吐有风度,性格温和,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谦谦君子。

可能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没有人会看到他的另外一面,其实是个暴躁的精神病,自以为能靠暴力解决一切。

偏偏我是他的儿子,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怪癖,从睡梦中醒来以后会无原无辜的哭起来,有时,我甚至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抑郁狂燥,而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通通砸掉。

开始我以为是遗传,后来才知道不是。

会有这样的错觉,是因为他的性格也及不稳定,前一刻还在笑着说话,下一秒钟立刻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开始大发脾气,变的暴躁而狂怒,不管是谁说任何话,都会勾起他更大的怒气,引来他的殴打。

很多次,也许我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是多少次了。

有这样一个情绪不稳定,比酒鬼更糟的父亲,我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我绝对不会和他一样凭借力气大,像疯子一样动手打女人。

我闭上双眼,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冷漠的面孔。

可能是由于小时侯的性格倔强,被打次数最多的人就是我,每次他打我的时候,比我大两岁的姐姐总是咬着嘴唇,缩在墙角里瞪着他,如果妈妈在场,情况会更糟,挨打的人也多了一个。

打我就算了,但是打女性算什么东西,更何况那个女性还是他的妻子,他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

不管妈妈说什么他都不会听,每一次,妈妈都会一边劝他,一边护住我的头部,用身体把我和他分开,本来会落在我身上的拳头,甚至是钢管,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罢手,直到他打累了为止。

为了平息他的怒气,妈妈每次都按着我的头,要我向他道歉,而我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里做错了。

他非但没有做过父亲应该做的责任,保护家人,反而在和他最亲近的人身上滥施暴力,仗着他的力气,心情不好就用暴力虐待女性和小孩子,让我无法尊敬他,这种人根本就是渣滓。

在那时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时侯,我究竟多少岁?应该已经有十岁了,不对,或许要更小一些。

曾经有一段时期,这种事情频频发生,每当发生这种事时,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面孔胀的通红,模样狰狞。

平时,他对我们确实很好,疼爱我们,关心我们的生活,也关心妈妈,是一个疼爱自己儿女的父亲。

而我不明白,那两张面孔是如何重叠在一起的,那张英俊而温和的脸,和狰狞到扭曲了的面孔为何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

可能连他自己也认为他很疼我们,认为他是一个尽责的好父亲,认为他那种像疯子一样,几乎快把人打死了的打法,仅仅只是一个父亲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会那样认为。

从十一二岁的时候开始,他就总是说我的眼神像是瞧不起他一样,厌恶我看别人时轻佻的神态,厌恶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学业让他觉得失望。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从小就有心理上的毛病和严重的洁癖,只要一和那些肮脏又愚蠢的孩子待在一起,就会忍不住想吐,时间一久,恐怕会直接进了精神病院。

我没办法忍受和那些不干净的同龄人混在一起,所以一个学期里,至少有一多半时间在逃学中度过。

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待在平庸而嘈杂的人群里,和他们一起接受教育,在我看来,学业唯一的用途,也只能当做炫耀身份的工具。

他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我的身上,只要一不如意就滥用暴力,又把他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掩藏在暴力之下。

在我十四岁的那年,姐姐离家出走了。

之后的一年里,我也离开了那个家。

我们都是在赚到了足够维持生活的钱之后,才各自离开家的。

真是可笑,失去一些,就必然会得到一些,在家庭暴力下长大的孩子,似乎总是比较深沉,有时甚至比成年人更深思熟率。

在我离开家之前,他已经得知我自己退了学,愤怒得像一头狂暴的狮子,认为我和姐姐都对不起他,一起辜负了他的养育之恩,居然自己吞了小半瓶安眠药。

他自己就是医生,知道什么剂量的药能致死,那小半瓶药最多只能使他连续几天昏昏欲睡,更何况他还洒了不少粒在地上,母亲却不知道。他只让我的母亲为他流泪,为他着急,从来也没考虑过母亲的心情有多焦急和伤心。

他罹患有很重的心脏病,如果我把他的药取走,再故意惹他大怒,令他心脏病发作,他就死定了。

我也曾想过那样做,母亲也许还能另嫁,不必再为这种懦弱的男人伤心生气。

但是,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他好,那一定就是我的母亲,母亲是真的爱他所以才能忍受他几十年,我杀了他,母亲一定会很伤心,因为考虑到了这点,我才始终没有下手。

为了找到能不留痕迹杀人的方法,我几乎翻遍了他所有的医书,或许比他自己都更熟悉那些书。

他的面孔日渐苍老,年轻时的壮志被生活消磨掉,可能在他的眼中,现实已经离梦想越来越远,生活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平淡无奇的梦境。所以,他不敢面对现实,就借暴力和酒精来遮掩自的的胆怯和懦弱。

因为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能上手术台为病人开刀了,外科之中,脑外科的要求最精密,需要强韧的体力和灵活的手腕,就连普通手术也要五六个小时,最长甚至能经历过十多个小时,手术刀的尖端只要稍微有些偏差,就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所以无论多长时间,都必须保持冷静。

他的情绪比以前更不稳定,心脏病日愈恶化,随时都有可能发作,所以只能辞退了外科主任的职位,在放下手术刀之后,那双稳定灵敏的手已经再也没有了作用。

他身为一个优秀的脑科医生,是曾经用他的手,把很多人从濒死时救了回来,但他也用那双手,多次毫不留情地毒打我,狰狞的就像是要杀了我一样,丝毫不把我当做亲生子。

每当我看到他的脸,除了厌烦和憎恨之外,还会产生另外的一种异样的觉,这也许是我们之间的血缘在作怪,我想,即使没有母亲的原因,我也始终无法下的了手。

我告诉自己,大人有时候比想象中还要脆弱,他们也有承受不了的事情。

但我却无法谅解他。只因为他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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