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吉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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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吉赛儿-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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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小死亡,她从不懂的死亡,维恺埋在她胸前喘息,她一下子如云,一下子如流水,烫人的熔浆渐渐趋缓。

过了好久好久,壁炉里火花的僻啦声又回到耳膜,红光也照着两个相拥的人,维恺凝视着她说:“怎么样?没有跳过这种舞吧?”

“看过,印度有一种求爱的舞……”她两颊嫣红地说。

“跳给我看,就我一个人。”他低声请求着。

“那是双人舞。”她笑了出来。

“那么教我”””他的手又来到她的敏感处。

紫恩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展开来迎合他。啊!她终于明白吉赛儿的感觉了,她的阿尔伯特,曾经身心合一的阿尔伯特,将娶的却是别人!如果维恺在别的女人面前也是如此的激情又温柔,她一定会受不了的,那种伤心会令她发狂,妒恨会让她死亡,她在全身的畅快中,忍不住咬了他肩膀一口。

“妳……妳竟然咬我?”他叫一声说。

一个翻转,紫恩趴在他身上,感觉到他的欲望戮刺到她最柔的地方。又要飞了,她的唇被他衔住,发丝散落他一脸。

哦!吉赛儿,只有当了真正的女人,才能体会到妳的爱与死呀!

第七章爱与死十一月底公演季到,纽约突然下了第一场雪,飘忽忽地如棉絮,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然后又恢复阳光的晴朗。

杜弗舞团的练习大半都搬到林肯中心,那是他们正式表演的地方。紫恩几个星期来都沉浸在爱里,所以,脸蛋显得更娇美有光泽,肢体也更柔软富变化了。

李奥察觉到她的不同,也给她舞技上更多的挑战,他们一遍遍修正彼此的所思所想,想将吉赛儿跳出更新的意义来。

有几次,李奥及他的男伴,甚至邀请紫恩和维恺一块吃饭,三男一女,两对情侣,还谈得十分热络。

两个男生有着情人的眼神及动作,令紫恩大开眼界,也让她对爱情的无限有更新的感动。

“紫恩是天生的舞者!”李奥当众赞赏她说。

紫恩还没高兴完,维恺就埋怨道:“当她的爱人就倒霉啦!她跳起舞来,是绝对六亲不认的。”

“老兄是华尔街金童,赚起钱来,不也是来六亲不认吗?”李奥调侃他说。

离舞季愈近,紫恩的爱情与事业就愈得心应手。

于家夫妇也在公演前一个礼拜,由台北搭机到纽约,跟女儿就住在维恺处,占着近浅紫屋的青绿屋。

这样一来,紫恩和维恺自然不能夜夜相拥而眠,他们只有趁上下班时在车子里温存一番。

有一晚,维恺偷偷溜到紫恩的卧房,天快亮时,又蹑手蹑脚出来,此时,于慎亚刚好要到厨房找水喝,维恺立刻趴藏在沙发后面等待危机解除,过程好笑得有如一出通俗的肥皂剧。

这封小情侣不知道,他们的举手投足及言行交谈,早透露出端倪,根本骗不过于简两家过来人的父母,而父母们都有默契地襟声,准备乐观其成。

公演那日,天气极冷,叶已落光,但天空仍像蓝水晶似的透明晴朗;一入夜,就是水晶杯加了红葡萄酒的颜色,吸引人到百老汇来观舞剧及听音乐。

两家父母都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维恺则在后台替紫恩打气,更准备了一大束一大束的玫瑰花,装点着她的化妆室及舞台。

第一幕最紧张,她在生死之界,走向坟地的幽灵。

等出过一次场,也算热过身,肢体放开,足以跳欢愉的第二幕。

吉赛儿用凄冷的语调叙述着生前的种种,她如何貌美受众人宠爱,又如何邂逅阿尔伯特,和他热恋,到非卿莫娶、非君莫嫁的地步。

然后,妒忌得眼红的希拉瑞,发现了阿尔伯特王子的真实身分。

第三幕,村庄人来人往的广场,吉赛儿和阿尔伯特走过,毫不掩饰彼此的爱意。希拉瑞出现,阴险地说出其相,并带来王子的未婚妻贝西蒂公主。

贝西蒂公主绕着王子舞动,欣赏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占有的姿态宣称者一切。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吉赛儿失去理智,跳出死亡之舞,幽灵们牵引着她走向恨,那阴暗没有光的森林,永远饮着痛苦的汁,对人对己毫无宽悯,一个极端恐怖的鬼界呀!

第五幕开始之前,紫恩坐在后台任人化妆,犹沉溺在吉赛儿的情绪中,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多月不见的露芭娃,除去了拐杖,穿着黑色礼服,一头金发侧绾,十分美丽。

“我要由衷地说,紫恩,妳太棒啦!”露芭娃很诚心地赞美。

“谢谢妳,这个角色本来应该是妳的呢!”紫恩笑说。

“不!这个吉赛儿根本就是为妳而设计的。”露芭娃转头面向总监蒙妮卡问:“妳说对不对?”

“你们两个各有特色,不过,我想紫恩就要成为百老汇今年最闪亮的新星了。”

“我可妒忌死啰!”露芭娃扮着哭脸,很戏剧化地说。

“别操心,妳很快就会回来跳吉赛儿的。”紫恩鼓励道。

“才怪!现在蒙妮卡绝对不会放弃和妳续约的。”露芭娃再拍拍她的肩,然后就挽着新男朋友朝外走去。

之后,紫恩努力稳住自己的状况,准备跳这最困难的最后一幕。

吉赛儿一身无形无状的白色长衫,发是丝丝雪白,环着僵白的花环,脸则是死白。她想,我一定是死了!当我年幼时,妈妈曾告诉我湖畔幽灵的故事,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个。哦!不!苍天助我呵!

幽灵之后马莎吹过狂怒的风说:“来我处是幸运的,远离那些用情不专的男人!这是美好快乐的天地,没有人会打扰妳跳舞,若有误闯禁地者,必见不着明日的阳光!”

幽灵们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包围着吉赛儿。

这时,森林边缘有走动声。幽灵们闻到生人的味道,纷纷随着马莎,藏在暗处。

吉赛儿则在另一处,看见阿尔伯特带着一束花来到她新砌的坟墓。

“原谅我,吉赛儿!”阿尔伯特跪下,哀痛的说着,“原谅我的谎言和伪装,我是真的爱妳呀!贝西蒂是我父母所选,但我遇见妳,如何还能再爱别人?

我一生所要的,只是娶妳呀!”

在那一剎那,爱又胜过了恨。吉寮儿轻轻地走到他身后,蒙住他的眼睛低语着:“猜猜是谁?”

“吉赛儿!”他想抓住她。

但她的动作极快,飘忽不定,又是闪又是跳的,像个顽皮的精灵,有如风的笑、有诱惑的叹息。看到生前至爱的人,他的痛苦已逝,唯一想的,就是带她走出还可怕的林子。

在马莎处,他们抓到了也是潜到湖边,想祭拜吉赛儿的希拉瑞。她们的长发连成密密的网,手是牢牢的钩,将他沉在深水中。

“我从未背叛一个女人啊”””希拉瑞的话化为一颗颗泡沫,消失在漆黑的夜里与水面。

只要是男人,好或坏,皆不可赦。

又一阵冷风,她们闻到另一个陌生人的味道,迅速地包围住吉赛儿和阿尔伯特。

“不!不要!可怜可怜他吧!”吉赛儿恳求着。

马莎的双眸放出邪恶的光芒,愤怒的大喊:“背叛者!我诅咒,命令妳以舞跳到他死为止!”

这是最高潮的部分,李奥和紫恩需要不断的跳,像被强迫的人,纷乱的、没有脚步章法的另一场走向死亡的舞。

阿尔伯特无法呼吸,倒下来又被迫起来,继续跳,直到心脏血管都负荷不了。

吉赛儿防着幽灵们靠近,叫唤着,“可怜他,赦免他,我仍然爱他呀!”

“让他死!”马莎怒嚎。

“我毫不在乎!”阿尔伯特的脚已麻痹,肌肉僵死,“这没有吉赛儿的世界,我也不想活了!”

突然,农庄传来鸡叫,晨星隐去,教堂的钟声响起,一天又开始,幽灵们纷纷奔向墓地。

吉赛儿以舞蹈跳出自己的死亡,也跳出至爱之人的生。

湖畔又安静如常了,晨雾轻漫,露珠唤醒花朵。阿尔伯特明白,即使幽冥两隔,他和吉赛儿仍然彼此相爱着。

他跪在她的墓前哭着,直到太阳高高地升起。

幕合。

在狂热的鼓掌中,紫恩和团员们出来谢幕许多次,最后是她一个人,献给她的花抱都抱不动。紫恩不断地对观众飞吻着,说着被群众淹没的话,“再见了!

我最后的吉赛儿。”

幕又再合,紫恩看向后台,父母和好友都到了,但她泪眼所见只有维恺,因为他,她才能跳完吉赛儿。想也没想的,她就飞奔到他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都涂到他衣服上,然后他深深地吻住她。

“呵!为维恺和紫恩喝采!”李奥开着香槟说。

看着舞团人人疯狂,王佩欣悄悄地附在吴菲丽的耳旁说:“瞧!你家维恺已经做得太明显了,他可要对紫恩负责喔!”

“维恺一向就是个负责的孩子,不是吗?”吴菲丽笑着说:“我连婚礼请客的方式和地点都想到了咧!”

两个妈妈受现场兴奋情绪的感染,干脆就躲到安静处好好的商量起来,舞团的庆功宴才刚开始呢!

※※※

“吉赛儿”连演十场,在报章杂志士都有极好的评价,在十二月中算是秋季表演结束。

妮卡准备和紫恩签春季的约,包括“吉养儿”到别的城市巡回演出的事宜,价码提高了三倍之多。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回伦敦是我早就有的计划。”紫恩委婉地拒绝。

“如果妳是烦恼芭蕾舞学院的课程或公演,我可以亲自跑欧洲一趟,去和妳的指导老师谈谈。”蒙妮卡说。

“谈也没用,回伦敦是我的选择。”紫恩仍是很坚持。

.“紫恩,妳这一走,可要失掉成名的机会了,下次想要再打下这样的一片江山,就不见得那么容易了。”蒙妮卡可惜的说。

“我真的很高兴和“杜弗”合作,妳绝对想象不到这经验对我而言有多珍贵。”紫恩说:“对于我未来的动向,我心意已决,是很难改变了。”

“既然如此,我只有觉得遗憾了。”蒙妮卡轻拥住她。

紫恩内心有的何只是遗憾?伦敦医生的手术通知单已在背包里,幸好这四个月来,成功地表演了吉赛儿,让她逐渐接受那不得不面对的命运。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怕的是人多怜悯及同情的目光,她要学吉赛儿,即使走到最坏的结局,也不怨天尤人。

走出办公室,李奥已等在那儿,看见她便说:“蒙妮卡没有留住妳,对不对?”

“没有。”紫恩歉疚地说。

李奥耸耸肩,“妳回伦敦,妳的金童同意吗?”

“这不关你的事吧?”她说。

“我有种感觉,妳的离开有着不寻常的理由,那位帅哥恐怕还不知道吧?”

李奥见紫恩一副不愿意谈的样子,笑两声说:“没办法,一起跳过吉赛儿,由妳的肢体语言,就可以读出妳有沉重的心事。”

“我会恨好的,谢谢关心。”紫恩感动地说。

“再会啦!我的女孩,祝好运!”李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接下来,紫恩又是一连串的告别,走出剧院时,天色已全黑,地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雪,映着远近的霓虹闪灿,更加深她曲终人散的苍凉感。

她还会再回来的,不是芭蕾舞伶,而是做其它幕后的相关工作,在舞团里,她仍将有一席之地的。

她缓缓地走向地铁,搭车去中国城,维恺特别安排了一个晚宴,两家父母都在座,算是正式给紫恩的家庭庆功宴。

紫恩到达预定的海鲜酒楼时,全部的人都已等在分隔的小房间内。

维恺过来替她脱外套说:“妳来晚了,我们都很担心,我妈还怪我没有去接妳。”

“接什么?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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