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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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离愁-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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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仙子却不动手,转向熊世贵笑道:“为了照顾儿子,我已经很多年没杀人了。好不容易熊老爷给了这个机会,我难免想把时间拖长些,多享受一会儿。不过此间事情一了,我去熊老爷府上,便不会再这样啰嗦了。哈哈”
  熊老爷立刻想到“得罪鬼仙,死满门”一说,惊呼:“啊!啊!不!”
  这时老郭动手了,阔剑当头劈下,看起来剑招并不甚快,剑身破风之声却离奇地巨大,“瓮”地一下,如同一面门板凌空砸来。
  鬼仙子仍然笑眯眯地看着熊老爷,身形却骤然消失,倏忽出现在老郭左侧,轻喝一声“有两下子!”。
  老郭怒吼转身,阔剑横扫,风声呼啸,如同巨龙当空舞动,激得地面尘土飞扬。就宛如巨桨插入河中搅动,漩涡大作,沉渣泛起。
  而鬼仙子就好似涡流间的游鱼,趋避如电,不让剑锋沾到半分。此时天色已暗,只见她长发飘飘,在老郭身边时隐时现,果然鬼气森森,没辜负了“鬼仙子”的美名。
  小鹏看得呆了,侠客故事听了很多,却从未亲眼目睹这样令人目炫的战斗。娘的武功这样高,那老郭的剑法也着实厉害。不过娘的身法似乎与自己大异其趣,自己的“劳燕身法”能幻化出多个身影,左右虚晃,前后进退,令敌人眼花缭乱,而娘的身法却是硬生生地从一个地方消失,同时从另一个地方现身,当真如鬼如魅。
  这时鬼仙子喊道:“鹏儿,睁开眼吧,这人的剑法值得你一看。举轻若重,似慢实快,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
  小鹏“嗯”了一声,眼睛早已睁开,也无需娘的提醒。
  老郭听到自己成了鬼仙子教导儿子的活教材,心中气恼,连连呼喝加力,剑法越发威猛,却仍然奈何不得对手,转眼已经砍出三十多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鬼仙子在耍我,根本未出全力,是要他儿子看我剑法。继续打下去正合她意。”心念电转,作势横劈,抡空后却不收势变招,而是直接脱手,将阔剑向小鹏掷去。这一击几乎是老郭毕生功力所凝,势逾千钧,疾若劲矢。
  鬼仙子喝道:“到此为止!”一手挥出阴风索卷住飞行中的阔剑甩到一边,另一手扼住老郭的喉咙,将他提到空中,“本想让你死得有面子,你却想杀我儿子,不识抬举!”
  老郭喉咙里传出“喀喀”的声音,双手抓住鬼仙子的手指拼命拉扯,两腿踢动挣扎,无奈阵阵阴气从鬼仙子手中透入他经脉,顿时全身脱力。
  鬼仙子手臂纹丝不动,扭头对儿子说:“鹏儿,娘不会剑法,没法指导你,但你爹的断水剑法也是走威猛路数,这人的剑法有助于你领悟。他刚才的剑路你都记住了没?”
  小鹏答道:“嗯,记住了。”眼光却愣愣地盯着面容扭曲的老郭。
  很快老郭停止了挣扎,舌头吐出,眼珠凸起,裆下湿了一片,气味很是难闻。鬼仙子却仍然举着他,就像举着一件待晾的衣服,同时眼光向熊世贵等人四下扫去。
  众人都傻在那里,武功比他们高出一截的老郭都如此下场,武功仅次于老郭的俞、李二人又瘫在地上抽搐,剩下的人谁还能有反抗的念头?庞大刀仍然提着鬼头大刀,却是既不敢战,也不敢逃,明知求饶无用,只能脸色灰白地站在原地。
  此时李一剑张口瞪眼,脸色如同发霉的馒头,已没了气息。俞大拿仍在抽搐,气息微弱,发出含糊不清地嘶鸣:“杀…了…我…让…我…死…。”
  鬼仙子冷笑:“你敢动我儿子,怎能让你痛快死?”在他身上狠踢一脚。
  西墙边,何大头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在场众人就数他对小鹏动手最多,末日临头的感觉让他精神崩溃,双膝跪地哭喊:“饶命啊前辈!饶了小人的狗命吧!小人发誓,以后若将今日之事泄露半个字,天打雷劈,断子绝孙啊!呜呜呜…”惊恐之下,嗓音变调,倒与女人差不多尖细。一颗硕大的光头把硬土地面撞得“咚咚”响。
  鬼仙子不理他,抬头看着手中的老郭,笑道:“嗯,已经凉了,这回不是装死了。”说完手一甩,死尸摔到何大头眼前。何大头一惊,“妈呀”一声向后坐倒,接着就眼睛翻白瘫软下去,也不知是吓死了还是吓昏了。 
  


第6章 恶魔手段

  周火旺和周有根两人嘻嘻哈哈地抬着木梯走向张寡妇家。论辈分周火旺是周有根的族叔,只不过年纪相当,自幼泥地打滚一起长大的,与兄弟无异,两人对俏寡妇张氏的态度也保持一致,即口中装清高骂“破鞋”,心中又惦记着偷吃。
  去年周火旺曾经宣称要帮助张氏割稻,被婉拒后流连不走,偷看了一会张氏俯身劳作的身段,实在克制不住,伸手摸了她屁股,被人家一个耳光打翻在地。
  这丢人事被不远处村民看到,当天就传得人尽皆知,周火旺脸上带着掌印回来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毕竟结结实实摸到了一把,尽管挨了张氏狠打,到家又被老婆揪着耳朵骂,可那软弹弹的手感已铭记心中,远非村里其他男人可比。
  事后火旺的老婆趁夜摸到张寡妇家,在院门上挂了一双破鞋,才算稍平心中愤恨。
  刚才火旺和有根帮何大头带路,恰好看到熊老爷对张氏提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处罚条款,心中大痒。既然院门被关闭,便商量着搬来有根家采桑的木梯,到墙头过过眼瘾也好。
  离张家已经不远,听得院子里隐约传来女人求饶哭喊声,两人相视而笑,更是心痒难奈,想象小娘子的细皮白肉,连身体都有了些反应,脚步大幅加快。却不知那疑似女音的哭喊其实来自壮汉何大头。
  正大步流星往前赶,忽然梯子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正是火旺老婆。论强壮,火旺老婆不输她男人,这一把拉住,火旺和有根只得停步。
  火旺老婆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怒喝道:“好你个死鬼!我说你们鬼鬼祟祟抬着个梯子去做什么,原来是要爬那贱货的墙头!”
  “嘘,小声点!”火旺压低了声音连忙阻止。
  “凭啥小声!我偏要大声,她就是贱货!贱货!贱货!你个死鬼给我回家!”
  声音之大,不但张家院里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连远处村里都有许多人翘首观望。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张氏走了出来。
  火旺和有根两人从没见过梳妆打扮后的张氏,这一下惊艳,连手中梯子都落了地,梯子砸了有根的脚,也不见他皱下眉头。
  “原来是火旺家的,”张氏看起来倒没有生气,“你刚才说谁是贱货?”
  自家男人的痴呆表情让火旺老婆越发气恼,恶狠狠地:“谁是贱货谁知道!谁是贱货谁自己来捡骂!”心中已经想定,最好那张氏发怒来扭打,自己一定狠狠教训这小浪蹄子,抓烂她的脸。
  张氏却笑了,先瞥了一眼远处观望的村民,随后对门前这三人招手:“快,快请进,我这儿有好玩的事,保证一生难遇,你们一看便知。”
  火旺和有根两人像被勾了魂一样,目光发直,“呵呵,呵呵”地笑,毫不迟疑迈步走进院门。火旺老婆拉自家男人没拉住,被他蛮力甩开,自己却不敢跟进去,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正犹豫间,听张氏很狐媚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嘻嘻,讨厌……”
  这下火旺老婆忍无可忍,四下寻觅,*起一根破扫帚,怒吼:“你个*还要不要脸!”便冲了进去。
  进门一看,愣住了,院中只有张氏一人站着,望着自己冷笑,其余一堆男人不是跪着就是躺着,有几个躺着的眼看就不是活人,几把刀剑散落于地。自家男人和有根躺在进门不远处。她瞪大眼睛张大嘴猛吸一口气就要尖叫“杀人啦”,却见十几步以外的张氏忽然就到了自己眼前,前胸被她手指一戳,一股阴寒之气冲入心口,瞬间侵彻全身,那口气岔了,怎么也喊叫不出。身上也没有了丝毫力气,软软地瘫倒。
  火旺老婆躺在地上,周身如处冰窖,冷得刺骨,不自觉地颤抖,却完全无法移动手脚,也喊不出来。眼珠看向旁边,只见老公火旺也转动眼珠看了过来,两人惊恐对视,一样地脸色白中泛青,与“火旺”的名字大异其趣了。
  两人无论如何想不到,做了多年邻居的这个漂亮女人,竟不是“骚狐狸”,而是催命阎王。
  张氏皱着眉自言自语:“村民已经发现异状,不能再拖了,火速解决。”
  那带路小孩平三见火旺等人都被打倒,自己定然不能幸免,急转身跑向院门,可他哪里跑得掉。张氏身形如风,只一眨眼间就掠过平三、李管家、庞大刀身边,随手拍打,三人几乎同时软软倒下。
  熊世贵急喊:“且慢且慢!”
  张氏身影一凝,停在熊世贵父子面前:“你有何话说?”
  熊世贵搂住自己儿子,眼中流泪:“熊某定是前世造孽,今日惹上了鬼仙子,难逃这一死,而且恐怕全家都不得免。”
  张氏笑道:“你还没明白,不是前世造孽,是你今日造孽,这叫做‘现世报’。”
  熊世贵连连点头:“是,是,只是我这儿子尚且年幼,前辈可否给他一条生路?我愿献出全部家财,连同外地的财产,还有……”
  张氏摇头打断:“不行。”
  少爷熊英闻言“啊”地一声哭了起来,却被张氏一指点倒,不再出声。
  熊世贵大怒:“你这恶毒的婆娘!这样滥杀无辜,你早晚会有报应!”
  阴风指戳去,熊世贵也没了动静。
  张氏皱眉走向何大头,边走边嘀咕:“这话是怎么说的,到最后我成了恶人,你们倒成了无辜受害?”
  何大头早已哭得涕泪俱下,声音尖细得像小鸡一样:“饶命啊…饶命…”
  张氏照例一指戳去,何大头张着嘴瘫软下去,却仍然继续眼神求饶。
  张氏笑道:“我饶谁也不能饶你啊。”踩住何大头左臂,抓住他手向上一拉,臂骨“咔嚓”一声折断,随后对右臂如法炮制,手法与声响都与冬天烧火撅断木柴相似。
  何大头眼睛瞪得几乎比鸡蛋还大,额头冷汗如雨,却喊不出声来。
  院中还有一个冒冷汗的,就是小鹏了。自家娘亲的毒辣手段看得他胆战心惊。自己从小就想练好武功保护母亲,让母亲不再受别人的气。可是那美丽慈爱的母亲今日变身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哪还需要自己来保护?
  小鹏心中怦怦乱跳,手脚冰凉,目视着母亲,看她走进屋内,又看她一手提着足有百斤的水缸一手拎把破旧太师椅出来,把太师椅放在院子正中,又捧着水缸来到院子东侧,将水尽数泼在月季花周围的软土上,小鹏非常不解,这时候浇花是什么意思?
  水量过多,导致地面花土尽成烂泥,张氏看起来对此很满意,将水缸向地上一顿,拔掉几株月季,伸手去挖烂泥,两手翻飞,很快挖出一个大坑来,挖起的烂泥都甩在缸中。
  小鹏起初还想,娘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打算挖出来。稍后看到坑虽不深,面积极大。心中一激灵:“娘是想把熊老爷和火旺他们都埋在那里吗?”
  事实证明,小鹏都猜错了。
  张氏提着半缸烂泥回到院子中间,将缸放下,随后向太师椅中一坐,取了块布一边擦手一边说道:“鹏儿,娘累了,下面的事你来做。”
  “是!”小鹏一跃站起,这时的小鹏比一生中任何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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