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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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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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轻声躺在了床榻里头,给那人留了位置,又瞥了一眼书案前的那人一眼,便沉沉的睡了。
    ——
    酉时初刻,邙山县。
    “怎么了?何事急见王爷?”桓青衣推着璃王卿泓至医官阁,县尹同一群医官仓皇跪地,脸上都带着喜悦急切之色。
    卿泓不由皱眉,浅淡道:“说。”
    “回王爷,那几个喝了酒的人没有死!”李县尹急声说道。
    这一语让卿泓和后头的几个朝中重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县尹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说的含糊不清,忙解释道:“那几个感染瘟疫的酒鬼……本是医官断定拖不过五天的,今日早晨的时候就是浑身乏力,医官们都觉得没救了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那数人喝了酒后精神大好,就同病去如抽丝一般,整个人脱胎换骨……如今有了力气,或许过不了几日下地干活了……”
    卿泓不解地凝眉,沉声唤道:“唤张御医。”
    张御医是此次御医苑派来的最高官,协助璃王平息瘟疫。
    张御医从官员中走出。
    “将酒拿给张御医瞧瞧。”璃王吩咐道。
    县尹连忙爬起,身后就有人递来酒坛子。
    “这就是和陈大人一起来的公子的酒。”县尹忙解释道。
    张大人接过酒,置于鼻尖闻了闻。
    “是用紫藤花泡的酒,还加了一些其他的药材,这些药材下臣都闻的出,王爷若是要的话,臣可以写下这药酒的方子。”张御医说道,又朝璃王拱手,“臣想,这药酒可能解此次瘟疫的重症。”
    “王爷,下官们也认为。”一排老医官们齐声道。
    卿泓沉默片刻,偏头朝身后的青衣道:“去将那车队追回来!”
    青衣骇了一下,连县尹更是一惊,忙上前道:“王爷,那……那个公子将一车子的酒都留在这里了……”
    “什么?”张御医回头望着那县尹,“那快拿出来给病人们服下。”
    “是是是,大人!”李县尹转身朝身后的几个医官道,“你们几个快点。”
    卿泓朝那张御医道:“劳烦张御医了,这酒该定多少量给病人的同那些医官们说,若是有效,本王即可下旨购置酒。”
    “是,王爷,老臣领旨。”那张御医带着几个大人慌忙进了医官阁。
    顾九等人是三月二十四的时候抵达扬州城的,那时候,北地三县的瘟疫将将压制。
    禀德十三年的这场瘟疫也记录了大雍历史。
    璃王平息瘟疫有功,再赐金鱼袋,双玉勾,再赠黄金千两,御赐双并马四轮车一辆。
    当然璃王言靳南衣助平定瘟疫有功的奏折也上达圣听。
    还有江南九酒坊的顾坊主所带的紫藤酒,平息瘟疫也立了大功,更言这坊主捐了百来斤干紫藤花,解燃眉之急。
    夜帝逐字看罢,朱笔批了一句:知道了。
    等了数日,夜帝那方又传来了圣旨,靳南衣助璃王平息瘟疫有功,官复原职,但,过不可免,需在扬州花溪县,再办一件功在社稷之事方能回长安。
    至于酒坊一事只传来口谕,赐个“仁厚之士”的金字牌匾草草了之。
    如此一来,靳南衣官复翰林院侍读,却又在地方任官,算是翰林院第一个如此的官员。
    圣旨虽是昭告了,但传到江南已是十日之后。
    那日顾九将寡月送至花溪县后,未曾留宿便与紫砂离开了。
    圣上的旨意下达到扬州花溪县,已是顾九离开数日之后的事了。
    起初寡月将将到花溪县的时候,连他下面任事的都不曾瞧得起他,只觉得这状元爷徒有虚名,官途坎坷,混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于是,上头下头都轻怠了他,寡月也不甚在意,花溪县并不大,县里人种粮食瓜果为生,这里一直平平常常,不富庶也不落后。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也出过一个状元爷,不过是一个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的状元爷。
    禀德十年进士科状元及第者,陆安,原就是花溪县人,这里出过江南富甲一方的茶商。虽是承了江南陆氏的姓氏,却也到底不是陆氏的宗族,陆家被抄,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江南,是一个富庶的地方,也是一个伤心的地方。古时的江南,勤劳精明者,可以从初时的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富甲天下,诸如慕华胥一类的人一代一代的产生;但也可以一夕之间,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当圣旨传到花溪县,揣着明黄圣旨的公公从花溪县县府府门走向,静静跪着的“靳南衣”,那二十五六岁的公公看着尤像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人,失了势,便是比正常人看着显嫩,那公公打量了一眼静静跪着的“靳南衣”,眸光滞了一下。
    接着才开始念圣旨,礼毕,寡月叩谢天恩,接过圣旨,抬眼却对上那公公意味深长的目光。
    寡月心头小骇了一下,眸光阴鸷。
    那公公瞧着寡月,久久不移开目,早有耳闻靳南衣好男风,却不想生的这般有味道。
    寡月觉得这注视让他觉得心里异常不舒服,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公公在想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以前也听人说,大雍皇宫里太监之间的一些龌龊事,更有侍卫和太监的龌龊事情,当时也不甚在意,如今他却想到那上头去了。
    寡月强压住心头的厌恶感受,同身后的小易道:“快领着总管大人下去。”
    小易也似乎懂了什么忙上前去。
    “总管大人您跟我来。”小易笑道,对上那太监的目光,他的笑又僵滞在脸上。
    只见那公公对小易“谄媚”一笑,一树的梨花尽落。
    小易唇角抖了几抖,他不会连他也看上了吧?小易心道,赶紧滚回长安去吧!罢了,忍过今日就好。
    小易提心吊胆地领着那公公到了县府驿管。
    次日的清晨总管大人是送走来,小易跟着主子回来的时候却瞧见县府大门前站了许多的人。
    世人,趋炎附势者众,得势的时候巴结的人多,失势的时候人人厌恶轻视。
    寡月早已习惯了这种感受,不甚在意,命小易招待那些人,又同宁远道:“去找师爷家,找师爷,问他要近几年的花溪县志,便说是我要的。”
    宁远领了命便去了,这一连十多天,唯一不见的便是那师爷。
    ——
    顾九没有料到自己还有牌匾得,不过是一个“仁厚之士”的牌匾却引来了众人的观摩。
    “御赐的啊。”
    “听说还是找璃王写的。”
    有摸着胡子在牌匾前一站半个时辰的,也有凝着那牌匾在她家酒坊的桌子前一坐一天的,反正这几天顾九的门前是站满了人。
    顾九却是毫不在意的继续在后院里头练剑。
    《荆卿九式》她早已练的滚瓜烂熟了,近日又命紫砂寻了一本《飞花剑雨》。
    只是顾九觉得这剑法,行剑虽飘逸,也颇适合女子打,却只是好看罢了,并不适合防身。
    不过,她却是极爱这剑法的,拿来练习一下也是不错的,难保日后不会用上。
    这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只是顾九终究是自己摸索,不会的地方也跳了过去,她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不强求。
    便是学的玩玩,只当是强身健体。
    紫砂端着茶案进来,笑道:“九爷如今的越来越厉害了。”
    顾九知他指的是剑法,收剑转身。
    “一般般。”
    “九爷,近日坊里头的生意可好呢!”紫砂又道,反正是捡着开心的事情说。
    顾九点头:“一般般。”
    紫砂见九爷神情淡淡,又道:“九爷,近日还有什么打算吗?”
    顾九接过他手中的茶道:“扬州。”
    紫砂愣了一下,似懂非懂,不料主子已用完茶,转身离开了。
    主子,要去扬州了?
    紫砂一惊,主子是说将生意做到扬州,还是说……要去扬州见靳主子?
    顾九不是不知道,圣旨下达靳南衣的事情的,若是那皇上要靳南衣立功,功在社稷,她自是需要帮他的,他呆在京城比呆在花溪县有用,如今她生意做的有了起色,自是可以替他分担一些。
    再到小农庄里瞧瞧,便是过几日,再去趟扬州吧。
    ——
    西凉,莫赫图。
    西凉由六皇子和七皇子带领的军队,节节败退于大雍的军队。
    凉都祁连更是传来消息,七皇子失踪了!
    七皇子失踪也不知是几日的事情了,总之确确实实是失踪了,在一次对大雍的突袭战役中,六皇子扶风率领的军队得华胥的准许先行撤退,当华胥所带的人回来后,却没有见到七皇子的身影。
    六皇子扶风当即率死士去大雍军营查探,未曾寻到踪迹,却被人发现还受了重伤。如今虽是性命无忧,却也是思弟成疾。
    “下令,不要传出七殿下失踪一事!”扶风当即命令道,并连夜通密函告诉了女皇。
    只是那个伤他的人……这世上竟然有将他伤成重伤的人。扶风大手捶了一下床榻!
    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大雍驻守的莫郡府内。
    “就近几次来看,末将觉得西凉人似乎在找什么人。”夜风同高座上的慕长安道。
    慕长安眉头深锁,夜风的直觉一向准确,他不能不重视。
    “可有计谋?”慕长安道。
    夜风低垂着眉目,沉思了片刻,道:“容末将再想想。”
    夜风方退下,营帐中一个一身黑袍的将军上前,带着周身的冷凌。
    “末将有一计。”那冷凌阴寒的人朝高座上的慕华胥道。
    慕华胥呼吸窒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道:“孤将军请说。”
    “末将和叶将军所想一样,透过这几次莫赫图残余军队的攻击路线还有夜袭可知,他们似乎是不见了什么人,而且还是十分重要的人,末将猜想此人定是天潢贵胄……”孤苏郁将“天潢贵胄”四字言的有些意味深长。
    众人一惊,只觉得祝贺孤苏郁说的在理。
    这时候夜风也不禁多看了这人一眼,夜风不善言辞,便是每每想得到说不出,言不尽,却不料此人将他心中想到的说了出来,他不禁开始正视起一开始自己对于此人的看法了。
    “末将建议方出风声,言大雍有西凉重要人质在手!”
    “谁?”慕长安道,他的意思很明显,没有具体的身份,西凉人难以上钩。
    孤苏郁绝美的凤眼一寒,道:“七皇子。”
    众人都骇了一下,不料孤苏郁如此快速肯定的说出这个人。
    “你如何得知一定是七皇子不见了?”董光走出来说道。
    “因为那次突袭,被臣刺伤的人看身形可能是六皇子扶风,若是六皇子舍命相寻的人便只有七皇子。”孤苏郁勾唇道。
    众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过那场夜袭便也不做讨论。
    夜风却是亲自参与了的,那次是他第一次正视孤苏郁,此人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今日论起计较算计心思,更是阴毒而缜密!若是得以重用还好,若是不行这种人便只能“毁掉”!
    慕长安一拍桌案,显然是赞同此计谋甚好。
    只消守株待兔,到时候便是愿者上钩!
    他不信六皇子扶风得知七皇子的消息后,不会冒死前来。
    “放出消息去!再找一个人扮七皇子。”慕长安说道。
    “只是这七皇子神秘无比,旁人都没有见过啊将军……”董光说道。
    孤苏郁勾唇:“一身囚服白衣,披头散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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