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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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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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年夜饭后,小孩子们便到外头院子里去放鞭炮。阿竹是个大胆的,跟着堂哥们一起去放鞭炮了。严青兰也跟了过去,原本是想在阿竹脚下丢燃着的小花炮吓她,但却没那个胆,反而看到阿竹一个炮一个炮地点着,噼哩叭啦,一副野孩子的模样,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她一般见识。

严青菊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阿竹,明明怕得半死,还要硬撑着,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更像小白花了。

阿竹看得直叹气,拿着桂香,蹲在地上摆弄着孩童玩的焰火,问道:“四妹妹,你既然怕,就回厅里和大姐姐一起坐着喝茶吧。”

严青菊看了看她,缓缓地摇头,固执地道:“我和三姐姐一起放鞭炮。”

“跟着我有什么好?”阿竹纳闷地道,若是她想找个靠山,缠着严青梅不是更好?

严青菊怯怯地笑起来,掰着手指头说道:“三姐姐很好,不会打我不会骂我还会给我讲故事给我吃好吃的……”

看来以前严青兰对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不过也不能怪严青兰,毕竟小孩子的是非观不强,什么都不懂,全凭着喜怒行事罢了,加上严青菊被欺负了,也没人会为她出头,便理所当然将她当成了跟班了。看这小姑娘像苦白菜一样,阿竹拍拍她的脑袋,心说能力范围内,她会多罩罩这小姑娘吧,只要她不长歪,便是好姐妹。

正想着,一道大大的哼声响起,便见严青菊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一般抬着下巴从她们身边走过。

阿竹两人都没有理会她,又让小姑娘气急败坏,自己跑了回来,要抢阿竹用来点炮的桂香烫人,阿竹绊了她一脚,拉着严青菊跑了,身后是严青兰小姑娘摔倒时的哭声和噼哩叭啦的鞭炮声。

嗯,真热闹呢!

阿竹回京的第二个年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了。

出了年不久,很快便到严青桃出阁的日子。

柳氏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让刘嬷嬷开她的库房取来几个装头面首饰的匣子,她要挑选一套好的头面给严青桃添妆。

严青桃即将嫁入皇家,嫁过去便是王妃了,添妆的东西必须慎重,若是过于寒酸,怕人家嘲笑她这个做婶子的小家子气。

阿竹下学回来,去净了手后,马上窝到柳氏身边,用小手摸摸她的肚子,问道:“弟弟今天乖不乖啊?”

柳氏面上带笑,嗔道:“你日日回来都要问一回,他敢不乖么?”心里却对女儿这话极为窝心,想来是先前她吐得厉害,教女儿吓着了。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因为怀孕对女儿极为忽视,心里又有些愧疚。

阿竹见她面色红润,已无当初吃什么就吐什么的柔弱,太医说胎位也很稳,顿时放下心来,方有心情观看桌上摆着的匣子,发现匣子里的头面首饰都极为精致,甚至有些做工华丽大气,巧夺天工。

“娘,这些是什么?”

“我以前的嫁妆首饰,都是你外婆特意为我准备的。”柳氏摸着匣子里的头面,面上有些怀念。那时柳家式微,家境不富裕,这些嫁妆还是柳老夫人将自己的嫁妆填补上去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阿竹见她又要情绪化了,赶紧转移话题:“娘亲要拿它们来给桃姐姐添妆么?”孕妇是种十分容易情绪化的生物,阿竹在柳氏身上深有体会,应付她已经得心应手了。

柳氏说道:“是啊,她即将嫁入皇家,这婚事极为体面,自然要精心对待。嗯,放心,以后等你出嫁,娘亲这些东西都会留给你的,只要我的阿竹能顺顺利利嫁个良人,我就放心了。”最后,忍不住调侃道。

“……”

阿竹满脸黑线,能不能不要提这个?她才七岁,真的还太早啊。

靖安公府出了个皇子妃是件极隆重的事情,添妆那日十分热闹,让人不由遥想到婚期时会是如何的热闹。

然而,就在靖安公府及礼部紧罗密鼓地准备着周王的婚礼前夕,却未想荆州来了八百里加急报。

荆王谋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啦~~^O^

昨天去参加婚礼了,没有存稿,第三更只好呆会努力码,尽量在今晚再发了!=。=

第30章

周王婚礼前夕,荆王谋反一事爆发,使得这桩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婚事瞬间添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气氛。

只能说,周王这一刻是无比的苦逼的。

先不说承平帝听到这消息时是如何震怒,如何连夜召集内阁大臣进宫商议,宫外的气氛也因为荆王谋反一事而变得严肃,连往日热闹的大街也因为这事而变得冷清。至少在皇上对荆王谋反一事作出决策之前,没有人会傻缺地在这种时候闹事。

于是,这将要举行的周王的婚礼,卡在这种时候不上不下的,估计没有多少人会再关心了。

严老太爷、二老太爷、三老太爷都齐聚在春晖堂中,闷不吭声的,使得春晖堂的气氛极为沉闷。

自听闻了荆王谋反的消息,两位老太爷直觉周王的婚礼会生事端,便忙忙联袂到东府来寻老太君。

严家这辈与其他家族不一样,老公爷还在世时,就作主开宗祠,主持了三个儿子分家,又上书将爵位传给了严老太爷。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被如此打发出府,都认为是父亲偏心,怕他们给不着调的兄长添麻烦,所以才会急急忙忙分家传爵,一直到老公爷去逝,两位老太爷心里那股子气仍是未消的。

老太君手中捻着佛珠,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极为淡定。

半晌,严老太爷受不了这种气氛,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作什么态呢?既然这桩婚事是皇上的旨意,你们明日便高高兴兴地将桃丫头嫁出去便是了。荆王谋反是大事,远在千里之外,影响不着京城,总不能因此将婚事推迟了吧?你们俩个急啥呢?”

二老太爷顿时对兄长这种敷衍的语气极不满,那是他的亲孙女儿,而且还要成为亲王妃,能给严家体面的婚事,他不说正经对待吧,也不用这种呼猫喝狗的态度吧?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这个不靠谱的兄长,幸好靖安公府将来要给严祈华,不然迟早得败掉。

和二老太爷一样不满的还有三老太爷,目光幽冷,偏首望向坐在严老太爷下首位置的严祈华,心中微动,若是严老太爷能将这公府爵位传给严祈华也是好的。至少这侄子面上虽然严肃,却是个懂事识趣的,行事也周全,与他爹完全不像,倒是像已逝的嫂子张氏。

想到张氏,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都为她可惜,也因为张氏之死,使得严家与张家交了恶,若非张氏还留下两个孩子,恐怕张家这辈子都不想与严家往来了。

“大哥,明天的婚礼自然是要举行的。只是现下荆王谋反,皇上的心情不太好,恐怕有些东西须得删减些。”二老太爷心中惆怅又苦逼,暗骂荆王挑的不是时候,也暗骂这情报入京的速度太快了,迟上一天也好啊。

老太君方抬起眼皮,说道:“自然如此!不过周王怎么说也是皇子,天下无不是父母,无论如何,陛下也不会因此而误了周王的婚礼。明儿你们就按正常程序将桃丫头嫁出去,等婚礼结束后,你们都给我锁紧府门,好生呆在家里。”

三位老太爷都点头,他们身上的孝期未过,想出去干点什么也不行啊。不过这种时候倒是有些庆幸,严老太爷不用上朝,不然若是他又受了谁挑唆,在这节骨眼中惹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来老太君这儿请示过后,三位老太爷都告辞离开了。

严祈华去送两位叔父出门,到得大门前,二老太爷对严祈华道:“不管如何,桃丫头也是咱们靖安公府的姑娘,明儿她要从靖安公府出嫁,你这作叔父的就多担待了。”

严祈华点头,说道:“二叔父请放心,侄儿自有安排。”想了想,为安两人的心,又道:“侄儿已经请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手过来帮忙,定不会让些不法份子捣乱破坏桃丫头出嫁。”

两位老太爷听罢皆是惊喜不已,若是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提前警戒,这迎亲也安稳一些。

看着严祈华行止稳重有度,三老太爷感慨不已,拍拍严祈华的肩膀,感叹道:“你爹那样子,真是苦了你了。”

子不言父过,严祈华自不会接叔父的话茬子,只是笑了下,恭敬地送他们同门。

*****

皇宫东五所,周王寝宫内,灯光摇曳。

太监陈廉挑了挑灯芯,焰火一下子明亮起来。将灯罩罩好,回首看着伏案练字的周王,目光落在那宣纸上,上面的字端正平齐,颇有风骨,就是收尾处的转勾生硬,一种气势迎面扑来。

俗话说字如其人,陈廉得周王恩准,识了几个字,自然也看得出周王这字中透露的怒意厌烦,还有些许忐忑不安,心里不禁有些酸涩,上前柔声道:“王爷,明日便是您的大喜日子,先去歇息罢。”

周王不语,直到整页宣纸皆写满了字后,方停了下来。

周王看了会儿自己炼的字,将它揉成一团,丢到旁边的火炉里,除了眸色略微深邃,面上依然如往昔般平静淡然,不见丝毫的生气。

这时,外头走进来一名小内侍,禀报道:“王爷,端王殿下和九皇子来了。”

周王有些惊讶,不过仍是速度站起身,亲自出去将两位兄弟迎了进来。

九皇子陆栾今年十八岁,并未封爵开府,依然是住在宫里。倒是端王陆禹平时若非皇上召唤,又没什么事的话,并不怎么住在宫里,而是住在宫外的端王府中。今日对他们联袂一同来此,周王诧异之余,瞬间便想到他们来此估计是为了他明日的婚礼。

果然,当宫女奉茶退下后,陆栾迫不及待地道:“七皇兄,明儿是你的婚礼,我和十弟去请示过父皇,届时我和十弟会带领金吾卫主持秩序,定然会让婚礼顺顺利利地结束。”

周王有些吃惊,宫里的人都知道因为荆王谋反一事,承平帝震怒,少有敢去触霉头。与荆王谋反之事相比,他的婚礼变得无关紧要了。而他也担心明日的婚事,在这种敏感时期,谁知道荆王会不会有什么安排,指不定届时会有人趁机捣乱,心里也忧心不已,却不敢拿这事去叼扰父皇。

想罢,周王很快又明白这事一定是陆禹出头,毕竟也唯有他敢开这个口,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面上感动地对陆栾道:“九弟,十弟,真是多谢你们了。”

陆栾笑道:“这没什么,几位兄长都挺关心明天的婚礼,不过他们已经开府住在宫外赶不过来,八皇兄腿脚不便,便不过来了,但也是关心你的。哎,你明天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新郎倌,一切教给我们吧。”

陆禹坐在旁边淡然地抿着茶,由着陆栾将话题揽过。

陈廉过来换了热茶,小心地看了眼安然静坐的端王,和阳光开朗的九皇子相比,这位深得帝宠的王爷反而显得过于理智清傲,给人一种清高无尘的错觉。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后,便告辞离开了。

周王亲自送到殿门口,直到他们消失后,方返回了寝宫,让人伺候着沐浴。

陈廉边伺候他脱衣服边唠叨道:“王爷,这回九皇子又做了好人了,端王殿下仍是喜欢摆谱,做了什么也不吭声。陛下正为荆王谋反一事生气,哪里有闲心管这些小事,怕也只有端王殿下敢开这个口。”

周王闭目坐在澡池里,半晌不语,等陈廉为他冲洗干净头发,方道:“你懂什么?”

陈廉听罢心中一惊,便不再说话。尔后又有几名宫女进来,伺候他洗沐。

待穿上干净的寝衣坐在床前,陈廉躬着身体请示道:“王爷可要召飞霞伺候?”

周王瞥了他一眼,清秀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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