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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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 第5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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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氓这才明白,但那点尴尬眨眼就变成更浓的甜蜜,将怀里的妻子和母亲抱得更紧。汉娜的思绪却因此回到斯图加特,自顾自呢喃:“虽然是黑眼睛,黑头发,他们都说比哥哥更像伱,主要是神态,笑起来也是那么坏,那么不可捉摸,让人心里发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哪怕他偷偷摸摸就给伱一下,伱也觉得很自然…”

像我么?我有那么坏?刘氓眼前终于有了小东西的笑容,不过更像是某个熟悉的小瘪三,为什么熟悉,却搞不清。

“当然,只有爱他的人的才会有这感觉,比如我父亲,比如茜茜。我父亲对小家伙那么溺爱,让古德里安非常妒忌,说,伱才是他的儿子。也许就是,现在想来,他让我自由自在呆在瓦本,并不是爱我,而是爱伱。得知我答应婚事,扔下军队,扔下王国,不眠不休赶到斯图加特,像是生怕我会后悔。而我呢,有时看到小家伙甚至会感到厌烦…”

阿尔布雷西特?爱我?不,他爱的是德意志,真正的爱,无私的爱,为此不惜舍弃自己所有心血。而自己呢?也许只是为了无谓的骄傲。也许,自己离开帝国是正确决定。刘氓并未注意汉娜最后的话,但思绪飘回多年前一幕幕,又慢慢转到现在,刚才的热切消散,开始感到地下室的阴寒。

汉娜的思绪同样飘忽,却不知想到什么,继续说:“也许伱的选择正确,可以说,我是唯一不…,嗯,不确定爱伱的人,也不值得伱爱。说起茜茜,伱像哥哥那样爱她,她默默坚持自己的爱,也许很好。伱们那晚也许很偶然,也许我就有那想法,不清楚。可等我发现伱的让娜在暗中计划对付腓特烈,就把伱和茜茜的事透漏给他,很卑鄙,是么?可我不后悔…”

伱爱的也是德意志,就像大让娜爱我,不惜躲在阴影中。

有些听进去,有些没注意,搂着汉娜,默默体味她的甜美,刘氓脑中飘过的却是那些逝去容颜的一点一滴,第一次这么仔细,这么平静,甚至享受般回忆。似乎那些容颜能穿透夜幕,穿透时间的枷锁,归结为他生命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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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七百一十六章伊利亚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2…11…1520:32:00本章字数:4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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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了一夜,黎明慢慢终止,虽然无法覆盖苍灰色山林,无法遮蔽斑驳战场,无法给城池换上新装,却掩去殷红血迹,让四野一片宁静,仿佛战争已经远去。当然,多数人不相信这一点。清冷朝阳刚挣脱云朵的羁绊跃上天际,沉池内外就陷入沉静却萧杀的忙碌中。

这也影响到在东城墙与刘氓一起眺望朝霞的汉娜。握起冰凉小手呵口暖气,她向刘氓靠紧一些,轻声说:“我们得到两波莫瑞、西里西亚和波兹南以西地域。鞑靼人控制波列西耶以北,维斯瓦河以北至里加,不包括普鲁士领地。瑞典人继续占据利沃尼亚和爱沙尼亚,但楚德湖、涅瓦河口诺夫哥罗德公国继续保有。”

看看他,汉娜继续说:“你看,大部分领地海德维格本来就没法控制,如果你愿意,波列西耶这斯拉夫人的发祥地可以成为她个人领地,文尼察以西估计你也不会留给自己。摩尼亚,你可以转给卡特琳娜…”

没得到回应,也知道不可能有回应。虽然在明斯克,虽然披着貂皮大衣,这仍是罗斯的冬天,寒意无法抗拒。身边的人一无所觉,这让汉娜感到昨夜的疯狂或甜蜜更加飘渺,甚至可笑。扭脸仔细看看,这男人不到三十岁,闻名遐迩的黄胡子和金发不知何时已经转为银色,湛蓝眼眸似乎也带上苍灰色意味。

重新随着他的视线遥望山林,汉娜叹口气。轻声说:“曾经我以为你是最奇怪的,慢慢才发现,你属于这个世界,是主对这个世界德意志的怜悯。也许我对你要求太多了。不是么?”

这些话本身足够奇怪。刘氓琢磨片刻,还未有明确念头,汉娜继续说:“或许你觉得我只个短视的蠢女人。可我敢于说,我考虑比你远。异教徒侵袭,在你眼里也许非常可怕。但是,跟匈奴人和马扎尔人一样,他们来势汹汹,却很快会崩解消亡。鞑靼人已经选择改变信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在纷争中与罗斯人融为一体,我跟他们结盟只是延缓这过程。我知道,你是因他们这些武器而担忧。怎么说呢。这一点你很可爱。你已经得到希腊遗产,却因骑士的恐惧而遮掩。我可以告诉你,这才是正确方向,东方那些东西华而不实,很快就会落后。亨利。不管你信不信,跟我相比,你就是得到恩赐,却无知挥霍的孩子。而我经历的太多…”

希腊遗产。从科隆到现在我汲取的都是东方科技好不好。不过也奇怪,为何这些东西发展脉络跟前世的历史进程一样?新罗马城和艾莱斯托利亚那里的资料似乎只限于政治、军事。跟技术有关的极少,前世所知文物中似乎也没有跟希腊科学有关的原稿。而且。希腊和罗马数字都是表述类计数方法,没有进制,更没有零这个概念,是如何进行复杂运算的?

不,前世那些希腊巨著都是阿拉伯人保存研究,蒙古西征后慢慢回到欧洲,所以才会带上那么一丁点东方味道。

刘氓一时走神,没听到汉娜随后说什么,但回转注意力时心口却慢慢收紧。汉娜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神中有寂寥,有苦难,更多是沧桑。那么一瞬,他觉得眼前并不是汉娜,而是一位在孤苦中凝视岁月流淌的老妇人。那苦难实实在在,却已凝固为呆板平静,德意志的平静,而不是自己的浮躁张扬。

刘氓突然感到羞愧,感到恐慌,觉得她此时提出任何要求自己都无法拒绝。最终,他却只是脱下仍带着血迹的残破披风给她披上,细细掩好衣襟。

“谢谢。”汉娜凝神看他一眼,又转过头。这一眼最初有疑惑,很快转为温馨,似乎瞬间与岁月缔结盟约回到这世界,回到他身侧,成为鲜活的生命,有了喜怒哀乐,虽然依旧有寥落。

默默看一会韶华被飘渺眼神遮蔽的脸,刘氓也归于平静,似乎感同身受的平静,轻轻叹口气,低声说:“要么改变,要么离开,是么?”

“是的,因为你是黄胡子。”扭过脸,汉娜透出笑意说。片刻后,她又说:“但是,我爱你。”

回应一个微笑,重新看着东方,刘氓突然想起嘉尔曼。昨晚同样难得睡得深沉,早晨醒来,身旁的人已经离开,在这里看朝阳。不同的,两人可以。

太阳已经升上半空,虽然没有多少暖意,却让景物带上些清朗色调。很自然的倚在他肩头看了会,汉娜似乎满足了,稍显留恋的看看他,吩咐远处守候的侍从准备离去。

起初步伐较慢,可能是感觉到他没有跟上的意思,渐渐变的轻快,但走到台阶口,汉娜又停下,回身说:“纳瓦拉亨利已经跟伊莎贝拉的女儿,卡斯蒂胡安娜订婚。我们的亨利准备娶小腓特烈的女儿玛格丽特,茜茜和她母亲已经同意,你同意么?”

“当然同意,说起来我跟小腓特烈有过约定。”笑笑,刘氓又加一句:“第一个孩子我希望是女孩,名字就叫特雷西亚好了。”

“特雷西亚?”汉娜一愣,也笑起来,笑得分外明媚。“好,很美的名字,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女皇。”

汉娜带着笑意离去,同样在远处守候的斯蒂芬感觉这位皇帝比较轻松,赶紧猫过来。略微迟疑,斯蒂芬低声说:“皇后的侍从都很骑士,但其中一位不经意说,乘坐的船上有大量火药。”

刘氓不以为然,点点头,吩咐:“干肉优先补给近卫队和骷髅骑兵,至少要保证一个星期。”

斯蒂芬一愣,赶紧点头,随即又问:“罗马骑兵呢?”

“禁卫骑兵难以移动,禁卫中型骑兵更合适防守。”看看斯蒂芬。刘氓补充一句:“这座城至少再守半个月,随后伊凡大公会赶来。记住,你是我黄胡子的侍从,保证他们安全。要是做不到。用不着你父亲动手,我会放个草莓在你头上让当标靶。还有,告诉阿方索,摩尼亚作为德意志东方马克,永远属于黄胡子的近卫军。如果愿意,利沃尼亚骑士团迁过来。那里是圣母慈悲下圣米迦勒庇护的土地,凡礼敬圣母者同权平等。”

不再理会发呆的斯蒂芬,刘氓径直返回市区。一路笑着跟所有眼熟军官和士兵打招呼,仿佛身上担子突然就卸下,前所未有的轻松。回到城堡,曼弗雷德、阿纳托利等人显然等候多时。立刻迎上来,连一向沉稳的陆秀夫都有些焦躁。反之,西尔维娅、郭福等女恬静如常。

“看来我们要跟外面的伯颜和张弘范干到底了。”

一句话,所有疑惑消散。骑士的生命是战斗,跟到这里就不在意结果。众人很快投入对随后战斗的讨论。

壁炉旁,几个女人依旧围圆桌而坐。郭福拉着贾二娘的手嘀咕,似乎在品评西都长安和东都临安在购物问题上的优劣,看来两人已经抹去隔阂。巴拉在旁边吃吃幻想。满脸艳羡。西尔维娅跟索菲亚的讨论稍显矜持,内容也集中在女修会事务和经文上。但亲切感并不因此淡化。萨比娜偶尔插两句,同样优雅圣洁。这场面略显怪异。却说不出的和谐典雅。

等将领们各自离去,大厅又空落落的,几个女人却像是没注意到这些,依旧谈的热闹。默默看一会,刘氓觉得这很不错,至少自己有种飘渺旁观感。但壁炉上座钟的时间已走到午后,等索菲亚不经意看自己时,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口。

跟到门口台阶上,见他回身看着自己,索菲亚非常平静,立刻说:“狄安娜是么?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考虑我,也不能让盟友的敌人倒下。”

这是不确定因素,刘氓有理由核实,并不觉得尴尬。他点点头,正想自然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索菲亚又说:“那是白山伯爵迪米特里的孩子,就个人来说,狄安娜对你永远忠诚。”

是么,也许她忘掉那段经历,或者只留下仇恨,会更好。刘氓并不想在此时继续纠缠什么,再次点头。但他没来得及转身,索菲亚又像是不经意的说:“对了,你的侍女跟汉娜一起前来,但留下了,说要问你两句话,就在那边小楼。”

爱娃么?想了想,他还是顺着索菲亚指的方向走去。对这随和而宁静的女人他很有好感,也希望能得知更多消息。虽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虽然除了那点放不下的只剩疲惫,虽然几乎可以判定结局的命运等着自己,至少要在命运女神屁股上摸一把,让她哭笑不得。

跟他与郭福呆过的小楼类似,只是更简朴。而进了门,他只剩诧异。一个女孩在壁炉旁坐着,但不是爱娃,而是瑞士通道救的玛利亚。她穿着厚实的灰色羊毛长裙,浓密黑发发随意挽了一下搭在肩侧,正平静的看自己。

他不是跟胡安娜去纳瓦拉了么?怎么跟汉娜在一起。刘氓冒出疑惑,又很快消散。她坐在那,容貌平凡,平凡到刘氓根本没留意过,无法跟记忆比对。觉得她应该是瘦弱,但此时略显粗壮,似乎也很自然。觉得她因该是麻黄色头发,但此时变黑,似乎也很自然。唯一能确定的,她就是个农家女孩,无论在何处,无论穿着什么衣服。

“她出身卑微,平凡的就像路边野草,但你不敢爱她,哪怕你做的已经比她多。她出身高贵,你开始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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