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逗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养鸡逗狗- 第6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哦?”
  “白日里你不在,张淼就先跟我说了,京里空地虽少,还是有那么几块的,虽不知你要来做什么,但应当是够的。”
  “真的?我也不过突发奇想罢了,燕京寸土寸金,那空地从何而来?”
  他想要空地,也是想雇人做营生盘钱。不然只靠孙家村及清河县的田地铺子收益,难以攒钱置别的,他们手里如今尚有三千两不到些,弄个中型铺面还是值当的。
  之所以不租铺子寻空地,也有讲究,直接租铺子夹了中人实在太显眼,他没权没势,被人揭了牌匾革职查办才得不偿失。自己大张旗鼓的盖屋子,别人只当他跟张鉴隔不下去了要出来单住,不会怀疑,到时候布置成店面的样子,寻了掌柜小厮开铺子也好开客栈也好,只说是赁出去了,轻易就能赖干净。
  就是地难找,这个张淼也是有本事的,不知怎么被他寻到了。
  琳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地方说是百余年前经过火灾,说是不太吉利,地就归了官家,后来边上小石街上的居民就将垃圾堆那儿,时间了就无人问津了。”
  这么说来,就是小石街尽头处那地方了,确实位置不太好,即便拿下了,垃圾的处理也是个问题,那周围的人家扔惯了一时半会儿没地方扔也成问题,吉利不吉利倒是容易解决。是烫手山芋啊,轻易不能接。
  “可还有别的么?”
  琳娘也知道这块地问题多多,就接着说:“还有一块儿在永安侯府后头,原是被数年前被抄没的杨侍中家的后院儿,前院儿被永安侯买去开辟了围起来花园了,后院儿有个极大的水坑,说是侯夫人忌水,才没弄下的。眼下全是枯木枝子,水坑也不干净了。”
  水坑……张铭默了默,怪不得,罪臣家的后院,除了闲闲没事做的永安侯谁敢买,他家资巨富,又无正经官职,若无爵位其实就是个大商人,据说和张鉴的关系也不太妙。
  他心存侥幸,又问琳娘:“别的呢?”
  琳娘一戳他的鼻梁,“没啦。”
  张铭叹了一声:“我想想吧。”
  琳娘看他面色差,宽慰道:“我也觉得不太好,不过你要是中意了咱们就买,张淼说他还有些办法,不如趁空了去问他。”
  她想了想又说:“垃圾堆什么的孙家村当年也有,后来被里长请人挖了坑全埋了,看起来也不差,咱们村里那个小馆子就是在那建起来的。至于水塘……水塘,填了不就完事儿了么?”
  一个埋一个填,看起来挺有道理的,可是琳娘能想到的,燕京那些商人会想不到么,这里头问题出在哪儿呢。张铭沉吟了好一会,脑子里灵光一闪,拍板道:“两块咱们全买了。”说着又对着琳娘猛的亲了一气,“你最聪明!”
  琳娘被他亲的痒了,不住的笑,用手按住了他的脸,直往外推。
  

  ☆、第76章 宝船

  第二日一早,张铭就寻了张淼,令他去打听两块地的价钱,这两块如今都是官家地,不大可能由掮客作中人,反而要直接寻京中专管此项事务的小吏。尤其是杨侍中家那一块,虽时间过去的久了,保不准会被上位者主意。
  张淼原先在张鉴府里不过是个三等管事,与他同级别的有近二十位,虽说他有张兰撑腰,但别的小管事亦有背景,资历,想要做到如张兰一样风光无俩,没有二十年决不能成事。
  况且张鉴有意削减家中奴仆的数量,仅以张挽楠为例,她原本有一等丫鬟四人,二等丫鬟八人,三等十六人,乳娘两位,管事婆子三人,近三十人全围着她一人转悠,前太子未崩卒之前,就已经削了一半,到出嫁前几乎全遣散了,带进宫里去了的只有一老一少两位。 由此可见,做张家仆人这碗饭已经不易吃了。
  张淼跟着张铭,知他如今缺人手,正是自己出人头地的时候。虽然张铭穷了些,官职亦低的可怜,但他为人正义宽厚,家中人口简单,出手也并不含糊。且张兰提点过他,知晓张铭入了老爷的青眼,说不得会有大作为,就想着用心做事,好令张铭专心自己的事务。
  “我省得的,三爷,这两块地我都已经与房管所的主事知会了,他们与我有几分交情,这两处地块难卖,积压在库中已经久了,可以好好杀价。”他又递了张纸给张铭,说道:“这上头是小的的一些想法,兴许能起些作用。”
  张淼叫张铭三爷,也是大有讲究的,他如今已算张铭府上的人了,按说当叫张铭老爷,叫他三爷乃是张兰提点他张铭如今已和张鉴站一条船上,他们之间亲厚了,张铭才有办法出头,他张淼才有跟着升天的那一日。
  张铭接过他手里的纸头,上下通看了一遍,就“咦”了一声,张淼这人想的辄儿和自己的十分相像。“你说大张旗鼓的做一通法事?”
  “嗯,咱们先请人将小石街后那块垃圾地清了,就地挖坑埋干净,再做一通法事,驱了秽气,周边邻居便不大会有意见,三爷你再搭房子用作自住,请人打地基时,起出一尊铜人来,就能扭转乾坤了。”
  起铜人作祥瑞这件事,张铭心里也没底,不过这方式其实再好不过,小石街居于城中偏北,其实位置不差,若是有本事令地块上的风水换一换,即便随即倒手再卖地块也能挣一些。
  张铭沉吟了一声,又问:“你能想到这方法,为何别人想不到呢?”
  张淼笑了笑,“燕京看着不差,可在这儿寻常买得起地块的官员是极少的,多数是一次交半年租子,去赁那些本地人的破烂小楼住,除了内阁及各部正副首,咱们大周官员皆是时不时的要轮换,说不得就要被调去外放,寻常人不会随便置地。像长房鉴大爷这样家大业大的是少数,他们手里钱多,也看不上这样的小小地块。其余人像三爷这样关心庶务的十分少,自然就……”
  张铭一听,就知自己是又占了些便宜了。这张淼十分有趣,直说自己死爱钱就是了,连“关心庶务”都能被他拎出来称赞一番。
  “那此事先这样暂定了,你今日得空便去跑一趟,有什么消息报给三奶奶就行。”
  交代了这桩事情,张铭就又去了船舶所当差,姜嵩昨晚上带他去和几位老家伙喝茶吃饭,算是承认张铭是自己弟子了,不过他仍旧十分板正,该训斥的时候也从不手软。张铭自然不以为意,他的许多想法,在姜嵩看来自然未免异想天开,因而被训斥时像尊菩萨似的高高挂起。
  之后几日张淼都时不时的来船舶所寻张铭说事,姜嵩便以为张铭也和之前许多人一般,对修图纸,编册子这类事厌烦起来,就将他好好说了一通,待听闻张铭是因为要买地建房,反而愣了愣,心道莫非他与张鉴未必多么好,生了嫌隙也说不准,也就作罢了。
  “也是,你无父无母,依仗他家也难得好处,搬出来住倒是正理。”他没说张家如今大不如前,成帝上了年纪,开始说风便是雨,十年来已将这几家削的差不多了。
  张铭知他误会了,一时也难解释,就不再多说,抽夜里的时间专心做起了太宗时期赫赫有名的“宝船”模型,他有城规做基础,大学时头两年也学了些基本功,一通百通,重新拾起来慢慢琢磨,比较着建模型也是不差的。
  琳娘的花房渐渐的搭起来了,虽然里面的花树并不名贵,但她侍弄的好,时不时能摘几支插在铜胆瓶里当摆设,有了专心做的事务,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张挽楠进了东宫数月,个把月的也会给她递封信,看着倒像过的还好,那一位难得去见她,即便去了也只是喝杯茶,她十分轻松,反而陈氏和另一位良娣蒋氏隐约的对上了,她作为看戏的,还能时不时与琳娘在信里隐晦的调侃几句。
  琳娘写了回信,就遣了人送到张鉴府上交给蒋氏让她帮忙递进宫里去。蒋氏虽是继室,也算个三品诰命,她对于张挽楠进宫一直存着兔死狐悲之感,又有张鉴时不时的耳提面命,对于递信一事倒是挺热心的。
  张铭知道她与张挽楠有书信,也没什么意见,他如今暗地里还帮忙照看着些张挽楠的私房生意,往往用细针在油纸上写些情况,一并递进去。
  张挽楠未出阁前就时常自己看顾生意,进宫后看似不大提的起兴致,但她给蒋氏送东西的时候顺便随了一份给琳娘,其中有根中空的簪子,里面塞了张写了近万字的东西,全是关照张铭要如何如何的东西,言语间尽是扑鼻而来的铜臭味,十分有趣。
  却说张淼替张铭跑了数日,以极低的价钱先拿下了小石街垃圾场那块地,已经开始请人热火朝天的埋起了垃圾。
  永安侯家后面那块水池子反而出了些问题,那块地之前就已经被永安侯一并订下了,侯夫人突发奇想的忌水,他就长期不付帐,也不修葺,又无人敢言再买,就一直搁置着,十分令人头痛。可见有钱人尤其小气。张淼生怕替张铭惹到大人物,就赶忙回去问他意思。
  听说了这样的情况,张铭一时也无办法,思索了良久,问道:“永安侯签的是什么契子?”
  张淼苦了脸道:“不管签的是什么契,这块都买不得了。”
  “何以见得?”张铭一时未转过弯来,就问了一声。
  “永安侯脾气古怪京里无人不知,既然订下了又不撤契子,就存了占据那处的意思,三爷,咱们可不能同他对上。”
  张铭近日做模型做的傻了,听他这样直截了当的一说,才打了个激灵,心道果然是自己最近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些。
  他叹了口气:“那咱们先将小石街的弄好再说吧。”
  “是,已经请了工人在收拾。”
  当夜,张铭就踏足了张鉴府上,他数月未和张鉴明着联络,就同他说了说最近的事儿,听说他做了姜嵩的弟子,张鉴十分惊奇:“姜笔政此人我记得,先帝在时他是红过一阵的,那时候我才十岁不到,先帝一直想着要开海禁,花了许多钱想要复制‘宝船’,可惜建了一半就停工了,那会儿走街串巷都是太宗时期的童谣,许多人都当姜嵩当成下海第二人。”
  第一人乃是太宗的宠臣魏允贤,类似于明成祖时期的七宝太监,带领船队一路南下,甚至俘虏了些佛朗机人回来,太宗驾崩之后,世宗看不惯魏允贤,令他殉葬,下海之事便再未起复过。张铭是看过这段历史的,怪只怪魏允贤仰仗了太宗的宠爱,轻视了当时已经年轻力壮的太子,将他当个小孩儿糊弄,即便太宗临终前放心不下扶他做了辅政大臣也于事无补。因着这,野史里头常有人将魏允贤比之董贤,也是一段逸事了。
  笔政是姜嵩的字,张铭想了想便问了一个他长久以来想问张鉴的事儿:“不知鉴兄你对海禁的看法如何。”
  张鉴听后挑了挑眉毛,“每朝说要开海禁的人也不少,毕竟令百姓内迁三十里,许多渔民便难维生,禁不住了去做海寇的也有一些,朝中大些的战船又都是先帝时候的了,不堪大用。”
  张铭拧了拧眉毛:“若是海寇集结了进犯内陆呢?”
  “……”张鉴噎了噎,张铭这说法,也不是没人提过,不过世宗将海禁写进了重典,要想大兴土木建船不仅没钱没人,最主要的就是怕言官拿了重典攻讦,这事花费巨大,一朝一夕又难办成,御史台那一群呱呱叫的鸭子可从来看不见这些长远的,所以,无人乐意动这个心思了。
  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