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白纯爱(二分之一纯情之二)- 第16节

　　「因为……那天看电影她没来，我不知道她是你们的助理，昨晚没跟她打招呼，有点失礼，所以特地问一下。」钱宥霖急中生智，编个理由搪塞。

　　姚宛蓉相信了。「你不必在意，小宣她也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咦，她怎么替宣元心说话？瞄着桌上的烤布丁，她失笑，虽然跟她屡次意见不合，其实心里很清楚，她的确是个不拘小节的爽朗女孩。
　　「喔，那没事了，我还要去找总经理……」钱宥霖匆匆收线。

　　姚宛蓉再次投入文案中，但老是觉得有点古怪。好半响，她才想到——男友说他昨晚不知宣元心是「Aqua」的助理，那他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薇薇策划的慈善活动很盛大，除了大量募集名人的二手明白衣物，还邀请明星艺人以走秀的方式展示衣服，届时公开竞标，预计吸引许多追星的粉丝热情参与，活动所得将全数捐给家扶中心。

　　愿意
　　共襄盛举的名流越来越多，薇薇终于同意缺乏舞台经验的涂季甫推出。

　　不过，莫奎法和薇薇交情不错，「Aqua」还是义务为慈善活动跨刀，一力承担所有公关宣传，涂季甫为此忙得团团转，宣元心也跟着忙得起劲。

　　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可以跟明星近距离接触啊！她假公济私，跟不少艺人合照、要签名，当然这些都是趁工作闲暇时做的，她不但是「Aqua」的助理，还是男友的助手，具有两个身份当然要付出双倍的努力。

　　所以此刻会议结束，一看表才十一点，她从会议桌弹起来，精神十足地嚷：「有没有人要吃宵夜？我去买！」

　　此言一出，众同事爬到桌边哀号。「不要啦，我要下班！」

　　最近案子多，还要抽时间支援薇薇的慈善活动，众人做牛做马一整天，今晚「Aqua」还集体加班，虽说正妹助理的爱心宵夜很诱人……

　　不行，快爆掉的肝无福消受，呜……

　　「真的不要吗？隔壁巷子新开那家卤味很好吃喔，很快就可以买回来了。」

　　「小宣，你是不是偷喝『蛮牛』？否则哪来那么多精力，好像每天都用不完？」

　　「我只是喝了咖啡而已。」宣元心笑眯眯。某人的手艺可好似她每天最大的活力泉源呢。

　　涂季甫听见了，朝她跑来一个暖得让她差点融化的微笑。

　　最后，没人被宵夜诱惑，大家匆忙收拾，急着赶回家和浴缸相见欢，跟床铺缠绵。涂季甫慢慢收拾笔电和笔记，他不急，因为宣元心稍早传了简讯给他，说有东西给他看，要他下班后留下。

　　终于，人都走光了。

　　涂季甫来到会议室后的长廊上。角落的一盏小灯散发朦胧的光辉，他遥望夜景，静谧的万家灯火，像黑绒上镶着万千宝石，沉默地闪烁美丽，他感觉宁静而愉悦。

　　她要给他看什么》他唇畔噙笑，耐心地等待，忽在玻璃倒影中看见自己，这是他吗？松懈的眉宇、柔和的表情，眼中染着深刻的愉悦。原来，他想着她是，都是这副深陷在幸福中的表情吗？真奇怪，员工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恋爱了。

　　那天遇到钱宥霖，他似乎也没发现。

　　想起那男人，让他眼中的快乐黯淡。

　　事后，宣元心若无其事，没跟他解释。他也明白，有些事——例如过去的感情——最好别追根究底，让它自然随时间逝去，但难免会胡思乱想，她还会想念前男友吗？她有多爱他？她对他感情是爱，还是疗伤与安慰的需求？

　　他抿唇，讨厌自己这么庸人自扰——忽然，他听见一个细微的脚步声，抬头望向生意来处，呆住了。

　　宣元心站在灯光下。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雪纺连身裙，裙面布满细致的蕾丝，裙摆长度到大腿中间，令她端庄美丽又不失俏皮，裸露双臂的设计让娇小的她显得修长，好像突然长高了一点。

　　她的长发松松绾在颈侧，发丝在灯下闪耀光泽。她没穿鞋，蕾丝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美腿、秀气的足踝，小巧可爱的足掌踩着地毯，她像在原野畅快奔跑过的精灵，活力耀眼，光彩迷人。

　　她携着一个大纸袋，望着他，害羞地微笑。「好看吗？」她转一圈让他看，期待着他的赞美。

　　涂季甫感觉世界跟着晃了一圈，晕眩了。「很好看。美极了。」

　　「这是薇薇姐送的，我之前帮她整理大家捐赠的二手衣，她拿了一些旧衣服给我，说已经不适合她现在的年纪，就转送给我。」

　　她从纸袋中拿出一件土耳其蓝的衬衫，兴奋地在身前比划给他看。「好看吗？」

　　「好看。」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件呢？」她取出一件橙色百褶长裙，按在腰际，转一圈。

　　「好看。」丝质长裙随她转身而飞扬，裙摆飞着鲜艳的波浪。比这些华服更美的是她的笑靥，在华丽的衣物，都比不上她开心的模样，令他心醉神迷。

　　「这件呢？」最后她拎出一件希腊风的深红长裙，这件尺度惊人，V型襟口几乎开到腰际，背部挖空，腰身处有多道华丽的刺绣，飘然的轻软质地宛如玫瑰花瓣。

　　想象她穿上这件大胆的衣裳，该有多性感诱人？她单纯的神情，和他美艳亮丽的红，交织成最无邪的诱惑，他胸膛蓦地一紧，大脑被某些邪恶的想法攻占，身体立即有反应，身上衣服好像突然缩小，空气似乎骤然变热，意识到现在公司里只有他和她，他的呼吸有点乱了。

　　他的笑容练去了，眼神黯了，语气是异样的低沉。「哪天你要穿这衣服时，告诉我一声。」

　　「你要做什么？」

　　「我要第一个看到，然后阻止你穿出门。」

　　他充满占有欲的口吻，让她脸蛋甜甜地泛红。「可是，这么漂亮的衣服，不能穿出门，好可惜喔。」她惋惜地抚着裙面。「这料子好好，我没穿过这么成熟的长裙——」

　　「所以我让你要穿时通知我，让我看看，就不会可惜了。」他皱眉。「难道给我看过还不够？你还想穿给哪个男人看？」

　　「啊，你好小气，管这么多，我只是想穿得美美的出门啊。」她皱皱鼻子，假装抱怨。当他斯文的口气这么涩瑟的。略带霸道，她觉得好甜蜜。

　　「你觉得我穿起来好不好看？」她拎着红裙摆姿势，左边走走、右边踏踏。

　　他严肃地打量她，再打量华丽的红裙，摇摇头。

　　「不好看吗？是因为我个子太小吗？」她失望。

　　「这样我看不出来，你得穿给我看，我才能确定。可是你穿这件白裙子，已经害我有些犯罪的念头了，要是换上这件红裙……」他眸光闪烁，语气低沉暧昧。

　　「所有人都回去了，这里只有你和我，你要是不怕穿上之后，犯罪的念头可能会演变成犯罪行为，那就穿吧。」

　　她脸蛋更红，嗔他。「不理你了，我在问你衣服好不好看，结果你都在胡思乱想。」在他低笑声中，她一一收起衣服，拎起那件土耳其蓝的衬衫是，她到：「薇薇姐说，这件衬衫被她某一人男友扯坏了，幸好只是掉了一个口子，拿备用的扣子补上去，就可以穿了。」

　　在什么情况下，男人会急切地扯女人的衣服，扯到连扣子都掉了，不用想也知道。她随口问：「你扯过女人衣服吗？」

　　「没有，但我有更刺激的经验。」

　　她呆住，他有比扯衣服更刺激的经验跟哪个女人？霎时一阵醋味酸透了她，不行不行，镇定镇定，那是他的过去，她也有过去啊，她要有风度。

　　她假装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不要追究，带开话题就好，不要孤立他谈前女友，她不想听——

　　「什么样刺激的经验？」话语却不受控制地溜出唇瓣。

　　「我曾经默默观察一个人整整两年，没被她发现。」他低沉的语气，墨黑的眼眸好神秘。

　　这不是宣元心预期听到的内容，但她心跳莫名快了。「观察谁？」

　　「某天晚上，我还跟踪她，要不是她半路停下来，我可是跟踪她回家。」看她惊奇地瞠圆杏眼，一脸不可思议，他问：「你觉得这样做很奇怪吗？」

　　何止是奇怪？咋听就像是新闻上的跟踪狂，可是她了解他，他行止端正，连她喝醉时都不会占她便宜，跟踪虽然古怪了店，但她相信他没有恶意。

　　不但没有，还正好相反，一个让他默默关怀两年的人，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不言而喻。「那个人……是女的？」

　　他颌首，她霎时郁闷。「为什么要跟踪她？」

　　「那晚，她心情不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就跟在她后头。」

　　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他们邂逅的雨夜也是因为……同样都是夜晚。「为什么半路停下来？她发现了你？」

　　她摇头。「我和她讲过一次话，但她完全不记得我了。就算她当时看见我，也会以为是陌生的路人。」

　　「讲过话却不记得你。她记性真坏，八成是个大傻瓜。」因为嫉妒，她语气酸溜溜。

　　「她不傻，也不是记性不好，是因为她心里没有我，不在乎我这个人，她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话里落寞的涵义令她心房轻轻一揪。他竟然在为那女孩辩解，就那么在乎她吗？

　　「你很喜欢她？」他咬唇。「算了，你不要回答，我不想听。」

　　她有预感，他的答案会让她难以释怀，她抓起纸袋，来着他往大门走。「我要回家了，走吧。」

　　「我是喜欢她。」他跟着她走，还在说。「你想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妈？」

　　「我、不、想、听！」

　　「嗯，大概有这么喜欢——」他猛地一扯，拉她入怀，低头吻住她。

　　绵长火辣的热吻，吻得她晕头转向，气息纷乱，站立不稳。等他放开她，她抄起袋子K他。「涂季甫！你不要乱来！」

　　他却笑了。「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才会喊我全名。我还发现，你生气就会变成小猪，这样嘟着嘴，好像猪鼻子……」不顾她抗议，轻捏她嘟起来的嘴，因为热吻过，粉唇变得湿润红艳，他眼神一黯，又想吻她了。

　　「你才是猪！涂季甫，你别……」又被他偷香，她挣扎抗议，可是敌不过他力气，被他为所欲为，被他反复深吻，吻到忘了追究，把她的嫉妒吻成笑靥，吻成陶醉，对他投降，啊，好喜欢他好喜欢他……

　　两人就在公司玄关吻得忘我，忘记要回家，甚至没有发现大门外传来声响，有脚步声接近，大门被推开。

　　「你等等，我取拿手机，应该是丢在桌上了……」姚宛蓉匆匆进来，和门内热吻的两人打了照面，她美眸睁大，吓到了。

　　两人抬头，霎时涂季甫呆愣，宣元心惊愕，反射性地躲进他怀里，把脸藏在他胸口。被抓包啦！情况太荒谬，她慌了几秒，放到笑了，揪着他胸前衣襟吃吃笑。

　　「你们……」两人的关系一目了然，姚宛蓉觑视满脸通红的总监，调侃道：「原来如此，我就觉得最近总监你满脸春风，又不像中了乐透，原来啊原来……」

　　「蓉好了没？」外边的钱宥霖探头进来。

　　宣元心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接触，都是一愣。「钱宥霖你来做什么？」

　　「他是我男朋友。」姚宛蓉到。「你不是认识他妈？听说那天你跟他在百货公司遇到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