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空(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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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空(完结+番外)-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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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蔑视的。厌恶的。不屑的。轻浮的。

    但我不会搭理,而顾西浩不会在乎。

    “你知道我的规矩,”分开之后,我捏了捏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说道,“我绝对,不会翘课。”

    他还想和我磨蹭,被我推了一下。

    “所以……”看到他悻悻的表情,我笑,终于用开恩的表情,懒懒说道,“放学后来接驾吧。”

    如果在学校里提到我的名字,估计很多人的表情都会很复杂。

    因为坏的学生比不过我坏,好的学生同样比不过我好。

    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没什么人愿意主动和我说话,也许,这是因为我和这一区不良少年的老大正在交往的关系。

    学校里总有一群顾西浩的小弟鞍前马后地叫我大嫂,前赴后继地伺候我,而其他人别说是说我一句难听的,就是一个难看的脸色,都不敢给我。

    或许,这就是我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保护小弥。

    是的,我喜欢跟随强者。

    我享受狐假虎威的感觉,这总比受欺负来得好。

    我始终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撇开这些不谈,我真的是个好学生。

    我不会去偷偷染发,不打耳洞,不涂指甲,不化妆,校服总是洗得很干净,不旷课也不早退,我的成绩足以让我傲视群雄,只要有我参加的考试,第一的宝座永远不会是别人的。

    所以很多人都会觉得,我一点都不像那种“老大的女人。”

    我也一直很感谢我妈把我生的那么得天独厚。

    平凡无奇的梵家,似乎是把世代累积的精华都集中到了我一个人的身上,我不是指我的外貌,也不是指我的性格,我只为一样东西自豪过——我的头脑。

    其实按照现代科学的育儿方式来看,我应该是个劣质品,我妈怀我的时候从来没进过补,那个时候他们很穷,连鸡蛋牛奶都是奢侈品,当然,也没有进行过什么胎教,除非每天听机器的噪音也算的话。

    她怀孕9个月的时候还在跑上跑下地搬箱子,我生下来之后,胳膊只比筷子粗一点,有个儿科医生甚至断言我是养不活的,但是从小被米汤喂大,很多时候都被单独扔在家里的我,生命力却顽强的让杂草都羞愧。

    那个时候,经常没人照顾,没人看管,摔了碰了自己哭两声就会爬起来,不用人抱也不用人哄,两岁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了一脸血,结果,三个小时候后才被下班回来的爸妈发现。

    谢天谢地那一点都没影响我的智力,也没毁我的容。

    事实上,从会说话开始,我就像海绵吸水那样疯狂地吸收各种知识。

    我一直为我惊人的记忆能力骄傲。

    小的时候,家里没什么闲钱给我买启蒙书,但我抱着一本印满号码的电话簿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看字典能看得连饭都不想吃。

    那好像是四岁时候的事情,有一天,我爸下班回来,看到他的小姑娘居然在翻电话簿,不由大觉有趣,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只爱撕书玩儿吗?哪有会看的。

    “小吟告诉爸爸,这个数字是几啊?”

    他蹲在我面前,指着一串号码中的阿拉伯数字“2”,故意逗我。

    “如果说对了,爸爸就奖励你一块牛奶糖。”

    “65432109。”小姑娘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什么?”他楞住。

    “54885094。”

    “63908334。”

    “67665439。”

    “61212340。”

    “59032145。”

    “……”

    我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我爸目瞪口呆的脸,一口气把号码簿上那一连串毫无规律可言的电话号码,由头至尾,一字不错地背了下来。

    最后,我换了口气,只说了三个字做总结。

    “牛奶糖。”

    直到很久以后我爹还在对我强调,他当时是真的真的觉得,在医院抱错小孩了。

 番外 黑色童话(2)

    番外黑色童话(2)

    晚上九点。

    熏衣紫的七分袖长款衬衣,纤细腰间斜扣着纯白的漆皮宽腰带,下面是紧身的烟灰色七分,我伸手将头发绾了起来,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熟练地上了眼影,唇彩,最后轻打上薄薄的腮红,我看着镜中少女的脸,她流转着波光的眼角边,那一抹淡淡的薰色眼影,鸢尾般华丽诱惑。

    是的,我不爱化妆,但精致的妆容,能让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这是我要的效果。

    妖而不媚的紫色,会很适合夜色中的我。

    白天的梵吟已经脱下了校服,那么夜晚的呢?

    镜中的女孩,对我露出了一抹魅惑的微笑。

    踮起脚尖勾过了不远处的鞋,弯腰将细小珠花串成的细带扣好,我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来了从刚才开始就持续震动的手机,随手扔进了包包。

    “靠,我说你化妆还是整容呢,要那么久?”

    走出巷子,就看到了斜靠在墙边的顾西浩,他眯着眼,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脚边散落着还在闪烁火星的烟蒂。

    “男人等女人,天经地义啊。”我细细的鞋跟踩在青石地面上,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出了嗒嗒的声响。假装没看见他的不爽,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知道我要等小弥睡了才能出门,他不喜欢看到我打扮成这样。”

    “我喜欢。”

    他凑过来搂我,唇不失时机地吮上了我的脖颈,不正不经地调戏我。

    “嗯……扣子可以再解开两颗。”

    “你好像很希望我走光给别人看?”我白他一眼,拍掉了他的手。

    “谁敢看?”

    他一脸坏笑。

    “除了我之外。”

    “好了,不闹了,”我像满足一只撒娇的宠物那样揉了揉他的脸,转到主题上,“今天带了多少钱?”

    “足够的多。”

    他一手搂我的腰,一手插兜,挑眉问我。

    “你预计多少收手?”

    “速战速决。”我淡淡说道,“不想玩得太晚,熬夜对皮肤不好。”

    一直都觉得那家地下赌场的名字取得很好。

    Win。

    赢。

    赌场的老板真是精明,用了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字眼来招揽顾客。

    只是问题在于,是谁赢?

    赌场,还是赌客?

    但对我而言,答案却是一早肯定的。

    我一定会赢。

    漆黑小巷中,一道不起眼的铁门被拉开,那样纸醉金迷的光芒,就像一群被禁锢了太久的不安分的幽灵,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在暗夜中,嚣张地迸发一片绚烂。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颓靡的。奢侈的。疯狂的。绝望的。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

    而我信步走入,嘴角带着轻慢的笑意,就像是在逛街买衣服那样轻松。

    很快的,周围那些混浊的目光包围了我,像一潭肮脏的水,渴望将我溺毙其中——会来这里的女人不多,年轻的女孩更少,而我看起来就像个堕落的富家千金,荷包丰厚,头脑简单,实在是那种最受赌场欢迎的客人的典型。

    但只有我知道,我是一定会赢的。

    因为今晚,我就是Win的幸运女神,注定了,战无不胜。

    照例挑了一张玩21点的赌桌。

    半圆形的桌子中央,有一束灯光集中打下,墨绿的桌面上,靠近庄家的位置,是一叠一叠代替了现金的筹码,按金额大小罗列整齐;正前方的位置上,玉石的牌盒光泽通透,那里面放置着背部图纹复古的扑克牌,那就像是命运的塔罗牌,在一个又一个瞬间,揭示着幸与不幸。

    桌前放着五把卡其色的软椅,其中三把已经坐了人,我在最边缘的座位坐下,双手交叠,以一种悠闲的姿态,搁置在了赌桌上。

    那一个瞬间,一连串纷繁的画面掠过了我的眼前。

    我一直记得,我爸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吟啊,以后这个家……靠你了。

    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我经常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靠我呢?为什么是我?我靠不住的。我只是一个女孩子,我应该担心的是体重考试和男友,我应该无病呻吟的忧愁,我应该矫情的过我的日子——

    可是我父亲却打破了我的梦想,告诉我,你那个生理年龄十七岁,心理年龄七岁的弟弟靠你了;家里累累的负债靠你了;你们要如何活下去靠你了;你的学费靠你了……

    这个家,靠你了。

    接着他也不管我是否真的靠得住,就那样放心地断气了。

    是的,我说过,我父母预支了整个家族的智慧和天赋,并把那些东西慷慨的赐予了我,所以我的双生弟弟小弥,再没有办法,从他们那里继承到任何东西了。

    我想到今晚在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他那样小心翼翼地问我,姐,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声音怯怯的,带着鼻音,像只才获救的溺水小猫。

    而你又怎么忍心对这样一只小猫发脾气呢?

    于是我微笑,摸摸他冰凉的脸,倾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湿湿的。

    “小弥没有做错事,一点都没有。”

    我自如地说着我最常说的那些话——谎话。

    我比任何人都需要谎言,因为我不想他离开我身边,这不是一个他可以独自生存的世界,没有人会放纵这样一个先天缺失的孩子,他们只会像对待畜生一样粗暴的对待他,他们不会对他心存怜悯的。

    而我这个已经夺走了他智慧的姐姐,又有什么资格,再夺走他的自由?

    “小姐,请问要换多少筹码?”

    一个略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我恍然回神,抬起了眼眸。

    又是他。

    银色边框眼镜,质地很好的黑色衬衣,他没有打发牌员标志性的领结,衣领随意地敞开,微露锁骨,额前的发有些碎,微醺着他俊雅的眉眼,还带着几分难言的……神秘。

    非常非常好看的一个年轻男人,或者说,一个少年?

    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竟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还在学校,仿佛周围还是干净的青草香气,没有污浊的烟味和喧嚣。

    很难想象一个在赌场工作的人,会有这样斯文优雅的气质。

    “小姐,请问你要换多少筹码?”

    得不到我的回答,他又问了一声。

    顾西浩把我们一半的现金放到了桌上,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去那边一桌玩。”

    我微微点头,他在这里也没用。

    年轻的庄家将兑换好的筹码推到了我的面前,我拈起额度最小的那一块,放到了赌桌上。

    站在桌后的少年望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上一次当我坐在他的桌前下注时,他似乎也露出过这样的笑意——寓意不明的,若有似无的,就像一道封印在远古的禁忌,任谁都窥视不到其中的隐秘。

    纸牌在少年修长柔韧的手指间轻灵翻动,他开始发牌,动作娴熟而优美,看他发牌,简直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新一轮的游戏,就在他的指间翻开了帷幕。

    赌桌间立刻流动开了兴奋的喧哗,那些叫喊的声音就像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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