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
侍卫提着昏暗不定的灯笼，不带表情的诉着：“你们可知乌龙七凤？”
喜艳娘也站了起来：“什么七凤，我们真的不知道。”
另一个侍卫催促：“别跟她废话了，她们自然不会承认，还不躲开让吴大人问话？”
那侍卫低着头，用手扇乎了几下，原本暗淡的灯笼闪了两下，转而明亮。
他退身，刚刚那个一脸横肉的胖子再次出现。
“你们知不知道她们的下落，若是说出方可得轻处罚，也算戴罪立功，若是不说，那家族不保，落了个不好的下场，我也无能为力。”
柳月按耐不住了：“我们没有做过，我们不知道什么七凤，你们抓错人了。”
那大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回头看了看身后，靠近牢狱低声：“若是没有知情人禀报，我怎敢轻易动手抓你们，前几日晚她们还在你们那里一同用宴，今日倒说不认识，真是死不悔改，你们是不是同伙？”
同伙？吃饭？筱蓉能想到的也只有潘娘子她们，她正巧回头与喜艳娘的目光对应，面面相觑，两人想到了一块儿。
“你们不用串通，知道就快说，我可不会等太久。”
后面的一个小衙役拿出了九曲木椅，用袖子擦了擦，巴结似的笑着：“大人，坐！可别因为几个囚犯累坏了您。”
筱蓉口直心快，求得最后一次希望：“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至于您说得前几日，我们招待过外地来京的绣娘，其他盖不知晓。”
“绣娘？几人？”
筱蓉只好老实交代，虽江湖讲的是义气二字，可潘娘子跟自己毕竟不是生死之交，这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若是不说倒有更多的人会受其牵连。
“七人！”
声音低沉，可那人听的清清楚楚，后面奴才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了纸笔，开始记录。
“她们谁是主谋？”
论理说潘娘子待自己不薄，可关键时刻，人命忧天，恍惚不得。
“潘娘子！”
“谁是潘娘子？”
筱蓉不敢迟疑，也不敢侧目。
语出：“盈盈一笑惹人怜，双眸清澈杏核眼，其他小女不知。”
大人似乎阴险的笑：“那她们是哪儿的人，会住在哪里？”
筱蓉不情愿的低头：“小女不知，她们自称绣娘，来京会同仁，民女不是十分熟悉。上次也是悄然遇见，为尽地主之谊，便请来同宴，不想却为今日带来祸患。”
那大人不作声，回头看着奴才笔落才转头。
“你们真的不知？”
筱蓉自然摇头，并问：“小女想问，这潘娘子她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么一问，大人倒是精神起来：“你还敢问，她们罪当凌迟，居然敢利用招数混进皇宫，要谋害皇上，幸好护驾即使，否则万岁爷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不用审，全都要掉脑袋。”
谋害皇上？
筱蓉瘫坐在地上，她清楚，在大清律法之中，凡欺君便诛杀，凡行刺皇上必株连九族，那关自己也被抓了进来，但凡接触过行刺着的人，必不会有好下场。
等清醒后，吴大人已经离开了，筱蓉忙问刚刚吴大人有没有说什么，喜艳娘摇头。
“你说这圣上哪是普通人能见到的，她们这会靠近皇宫，又这会行刺？真是胆大。”
喜艳娘显然不知其事情的严重，筱蓉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档子事情就算死罪难免，若是没有人证明，也是会按勾结乱党、藏匿罪犯一并处置。
旁边的几个女红哭的越发厉害，并且冲着筱蓉嚷嚷：“都是你，平日里装作好心，到头来偏偏害人的就是你，喜艳娘让你害了不够，还要加害我们，可怜我的孩子还没长大呢！”
筱蓉心中并不生气，确实是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人，若是当初不让她们来吃饭，便不会这样，看来柳月的直觉是对的。
“小姐……”
筱蓉看着开口的柳月，掉了眼泪：“看来你真的说对了，她们果然是有目的。”
柳月心中也难过，可是为了筱蓉勉强露笑：“没人预料得到，我当初以为她们是惦记着银财，不想她们野心如此之大，竟然敢惦记当今的万岁爷？”
筱蓉比划了一下，做出嘘的姿势：“这话不可说，尤其万岁爷三个字，此时已是忌讳。”
她忙住嘴，低头不再说话。L
☆、第九十八章 水深火热
“小姐，我们死定了是吗？”
柳月试探着问，筱蓉显然没想好怎么回答，可心中难免犯合计。
生？死？这只能看命，看是否能抓到刺客，若是抓不到，自然凶多吉少。抓到了，又不知那些做官的会如何处理，此事涉及的毕竟是当今圣上。就算沈碧辰知道了，想来扶持，必也无法借力。
幽幽之中，不见天日。明日的事情，无法预料。
＊＊＊＊
沈碧辰见喜绣堂被查封，心中极恐，忙打听才知出了事，心中不安，寻父亲商讨，沈老爷为人善良，可也不会应下这无法办到的事情。
“那日我有所听闻，可没想竟是这付小姐，这……哎！”
“爹，是不是我们找到刺客便可证明她们清白了。”
沈老爷摇头，谨慎的顾着，小声道：“你太傻了，你知不知她们得罪的当今万岁爷，就算你有证据，你能接近牢房吗？你能找到这案子主审官吗？”叹了一口气：“退一万步，就算你找到了，又如何？他敢因你一半句话乘折子上奏，替这些无亲无故的人洗脱冤屈？”
沈碧辰焦急万分，忙碌的转着：“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也要救人啊！”
沈老爷面色凝重：“你是她什么人，要你来救人，她付家不是有付爷吗？你这件事情不可插手，弄不好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爹，那年……”
沈老爷变了声色：“不要在跟我说那年，她是对我们有鼓励，可你上次为她寻药已经抵了这情谊，这次的事情千万不可插手。”
哪人不怕沾染晦气，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沈碧辰心中万分焦急，现在连见都见不上筱蓉一面，她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挨冻，会不会被人拷打。他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身冷汗。
“少爷，您还好吗？”
丫鬟的话惊醒了他，父亲已经出了门去。
沈夫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唤着他的名字，恶言：“为人子，不求你孝，只求不要因为不值当的感情而牺牲了整个家族。”
不值当？
娘亲怎了解这段日子自己和筱蓉的感情，可她说的话也对。自己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连累了爹娘！
他转头肯定的说着：“娘，您放心，碧辰不会做出连累之事。”
他的表情和言语的肯定，让沈夫人吃了定心丸，也就回了屋子。
沈碧辰实在不知道谁能帮忙，在自己眼里万岁爷三个字是高高在上的，或许一辈子都触及不到，可此刻心念之人竟然无意中得罪到他，就连现在筱蓉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行走在人山人海的大街。心神不宁。
碧辰看到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虽尤为讨厌，可此刻不得不上前。
“喂。你站住！”
那人正是陶仁，回头看到了沈碧辰一脸的祥和瞬间转变：“怎么是你？”
沈碧辰开口便讲：“你最近去没去过筱蓉那里？”
他更是起劲，哼笑着：“你赢了，从开始她便没拿我当作好人。”
碧辰并不是激他醋意：“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最近是不是没去啊！”
陶仁不住得点头，开口蛮横：“我去干嘛？看你们两个甜甜蜜蜜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得时候，筱蓉被抓了！”
陶仁一听，刚刚得表情全部转为忧虑：“你说什么？”
碧辰再一次强调：“筱蓉被抓起来了，可能有危险。”
虽然两人为情敌。可关键时候除了他，沈碧辰真的不知在找谁商量了。
询问过后。陶仁面部冰冷，得罪了万岁爷。生死只是一句话，耽误不得，或许等两人想到办法了，筱蓉也就被砍头了。
“我们去劫狱吧？”
看着沈碧辰得眼神，他一往嘲笑：“怎么，不敢了？”
沈碧辰诚实，点头道：“确实，因为劫狱不仅我们死，筱蓉被抓到也要死，你我家族所涉及之人无一例外全要受牵连，况且以你我的武功，根本无法靠近那牢狱半步。”
说过这些，陶仁竟然赞同的点头，接着平静的问：“你真的很喜欢筱蓉吗？”
沈碧辰点点头，接着犹豫片刻后说出一句话：“我知道你也是真的喜欢筱蓉，所以才会找你救她，我实在找不到人了，不知你是否认识什么人能说得上一半句？如果你真的能救出筱蓉，我……”
后半句梗塞了喉咙，久久没说出口。
“你怎么样？”
为了筱蓉就算是牺牲又如何。
“我放弃筱蓉，只要你能让她幸福，我不会打扰。”
陶仁放慢了语速，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最和气的一次。
“好……你说的……”
两人一同去找付爷，此刻的付元朔已经愁眉不展，见到二人方起身：“碧辰，你来了，你知道了？”
碧辰点了点头，并介绍：“这位是陶公子，也是筱蓉的朋友。”
付元朔点头，接着哀怨：“这筱蓉如此稳妥的孩子，这会招惹那等人？”
沈碧辰也只是略听一二，不敢乱说，陶仁平日痞气十足，这下倒当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伯父，不如我们前去打听一下她们关在什么地方了吧？”
付元朔点头，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筱蓉现在如何。
到了一处庭院门口，陶仁停下，让他们等在外面，自己前去打探，一盏茶的时间，他缓缓走出，后面还有一个奴才将他送出。
“请回便是，不必客气。”
若不是沈碧辰亲眼所见，倒不敢相信陶仁会有如此文雅的一面。
上了马车，他淡淡的吐出：“去监总刑部。”
沈碧辰自愧不如，如此一个人定深藏不漏，他竟然随口一问便知晓一切，而自己却无能的满街找人。
一路上碧辰的面颊涨着，心里盼着见筱蓉，却又愧疚自己无能，付元朔焦急无奈，不过也是有意无意的夸奖这陶仁厉害，是个办事利落之人。
到了地儿三人无心观察周围的枯暗景色，直奔那个大门而去。
“如此森严，我们恐怕……”
陶仁胸有成竹：“没关系，可以进去！”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然后在门口世维犹豫的时候将一块银子放入手中，并且承诺探望一会儿马上出来。
想当年喜艳娘入狱自己也这样做过，可这些人自己根本说不上话，何来与陶仁相比呢？
相对银子，他们更看重那块牌子，外加筱蓉并不是罪犯，只是包庇，说起探视也算容易。
牢狱里面黑黢黢的，地上盘浮着水迹，墙壁之上处处可见灰色尘土已拉出了灰落，一条条铁链挂在门口的墙上。牢房几乎都是空的。
“这里没有犯人？”
碧辰小声嘟囔着，可一旁的陶仁却听的清楚。
“这里是总刑部大牢，一般犯人不会入这里，一般这里的犯人都是得罪了万岁爷，或是官不为朝廷效力才可入此，你不懂就不要问。”
碧辰哑口无言，曾经自觉懂得一切，而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事事不懂的蠢才，恐怕就算自己不放弃筱蓉也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人了吧？
终于到了一块儿空地儿，见牢房之中几名女子紧紧依偎着，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