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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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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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他与她,终究是无缘。她在全然不知情的境况下,说出这话,她错解他心意,反过来劝他。
    讽刺却是,她这话,似乎更适用于他一厢情愿,对她生出的那份情不自禁的关切。
    他掸一掸下摆,像是借此拂去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垂眸的时候,敛了眼中因她这话荡起的波澜。
    之后,他摆出一副再无话与她唠叨的架势,叫她无事莫要久在外边儿逗留,身子刚好,经不起折腾。
    说罢,他深深打量她一眼。这一眼,又深又缓。像是要把她从头到脚,整个儿都看进心里去。
    不打扰么……她如是说,他便成全她何妨。
    她从他莫名幽深的注视中回神,这才发觉,那人已撂下她,沿着游廊,独自去得远了。她抽出手来,呵一口热气,两手团一块儿搓一搓。
    自身后看他高大而孑然的背影,她只觉眼前的贺大人,仿佛要融进灰蒙蒙的冬日里,身影那样萧索而寂寞。像电影里彩色的画面,突然就褪了颜色。只剩下满目令人怅然的灰白与心灰意懒。
    她再叹一声可惜,为幼安,也为一段本该值得珍惜的好姻缘。七姑娘收拾一番,抱了公文在怀里,挑了与贺大人截然不同的一条道儿,自顾转回屋里去了。
    
    第二五六章 他教她,不一样的“…
    
    随着秦王离京,北地像是一跃入了深寒的冬日,天儿冷得吓人。清早起身,十日里头,倒有半数飘着白茫茫的大雪,屋檐底下也结了亮晶晶的冰棱子。北地的冬,比南边儿苦寒难捱,七姑娘多数时候窝在屋子里,捧着热茶,惬意烤着炭盆子。
    一心求富贵的简云,已被五姑娘接去了太子宫中。辛枝登上顾氏门下经营跑商的福船,独自回了泰隆去。
    这阵子,文王身子愈见不好。于是更加抬举公子成,巩固内廷。王权掌控下的内廷,与丞相统领的前朝,势成水火。往往一件事儿上,两套政令,同时下达。丞相虽明面上处处忍让,可没少在暗地里,使绊子钉钉子。
    世家百年积攒下的根底,自上而下,盘根纠结,哪里是说铲除就能铲除。内廷到底根脚浅,即便有文王一力扶持,出了畿内,政令不通达,也难有大的作为。同样,太子一系,多将心神放在与公子成的争斗上,自个儿都顾不过来,哪儿来的闲心,体察民生。
    自入冬过后,令人发寒的不止是天气,还有越发分崩离析,混乱的时局。
    “这已是江州这月里,第二回生出****。”七姑娘翻看新送来的抵抄,不由暗自心惊。自年前,大周在西面儿再次征兵,已是闹得民怨沸腾。大片大片的良田无人耕种,荒芜了,食粮短缺,自然得挨饿。
    到如今,西边儿两个郡城,先后有人聚饥民,兴乱军,揭竿而起。明知是蚍蜉撼树,依旧不要命的抗争,可见已是被逼得彻底没了活路。
    京里只顾着夺嫡,哪儿管百姓死活。区区两个郡城,发兵镇压了便是。公子成于早朝上激昂陈词,只道是“暴民当诛”,引来一片附和叫好声。周太子心性宽厚,谏言当安抚为要,只得来文王冷眼一瞥,对他性子里的优柔,更不待见。
    这时候的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是世家权贵的天下,人命低贱如狗。别说只是两郡起兵,便是一州叛乱,也尽可杀得。
    七姑娘专心致志读着抵抄,几年下来,看多了人命如草芥,自不会掂量不清轻重,不自量力的妄言。
    案上摊开的笺纸,忽而投下抹阴影。那人从她身后探出手,越过她肩头,抽了那抵抄扔到一旁。拍拍她臂膀,命她去沏茶。
    又是这般。她努一努嘴儿,知晓他不欲她掺和进这些烦心事,她从书案右上角一摞书卷里,挑出本载有许多养生偏方的小册子来。
    翻开了指头戳一戳,回头笑问他。“时届寒冬,万物生机闭藏。养生之道,贵乎御寒保暖。下官沏一壶‘鹳山小种’,添两粒桂圆红枣,给大人您养胃可好?”
    吃茶也讲门道,冬日益饮红茶。她笑眯眯看他,已偏头冲着门口,高声唤仲庆送茶具进来。
    他黑沉的眸子凝视她,屈指在案上敲一敲,提醒她休得放肆。女儿家吃茶,爱添些花花样式。端到他跟前,成何体统?
    徐存进来回禀差事的时候,一眼望见左监大人刚好放下茶碗,若是他没看错,好像那里头,浮着两瓣儿剖开的大红枣?
    七姑娘牵着嘴角,立在顾大人身旁,接过徐大人送来待这人复审的公文。眼珠子向右滑去,极快瞄一眼这人端坐的侧影,再瞅瞅案上被他掀了瓷盖儿,严严实实盖上的茶盏,七姑娘忍着笑意,心里别提又多乐呵。
    案桌敲得再响又如何?她捧了茶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他也不过横她一眼。末了,也没见他如他神色中那般强硬,推拒了不用。
    她佯装埋着脑袋,整理公文。自他这方看去,恰好能捕捉到她眼角眉梢,俏皮的喜色。他凤眸一眯,命仲庆给徐存看座。随手扔了本明日即将在早朝上启奏的奏折给他,叫他好生看过,若有新奇的想法,但说无妨。
    徐大人不明就里,心思忐忑着恭谨入了座。大人上奏的奏折,何时需得旁人参看?七姑娘很是狐疑,这本奏折,不是他方才过目了,特意命她誊抄一份留了做底稿的?这时候再叫徐大人细读了进言,这是个什么意思?
    好歹是留了人,总不能没有一口茶水喝。这回七姑娘老老实实,只端了上好的青茶给徐大人。
    这头刚忙活完,便被那人给唤住了,叫她添茶。
    她起初不明白这人的用意,待得两碗茶水,搁案上摆一块儿,除了都冒着热腾腾的水汽,那差别,看得徐大人微微一愣,识趣儿挪开了眼。
    只见左监大人茶碗里的汤水,除了他方才一瞬瞥见的红枣,还放了两颗龙眼。越发显得水色莹润,茶碗里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在这许久不见日头的冬日里,光看着就讨喜。再一对比徐大人青花瓷碗里,浮在面上儿,清清冷冷几片儿卷着边儿,还没完全泡开的茶叶,真个儿是太素净了些。
    七姑娘面上微窘,赶忙抢在那人之前,手脚麻利替两位大人都合上了碗盖。
    这人还真是……她退至一旁,垂着脑袋。
    眼皮子一,果然对上徐大人无比体谅,且知情识趣的眼神。观徐大人那意思,人家丝毫不介意受了她冷落。世子看重七姑娘,于是女官大人投桃报李,偏心眼儿在茶汤里多放了宜养身的添头,人之常情。顾大人与姜女官情投意合,他们这等底下做事的,心里头明白就好。
    能讨好上峰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徐大人也是人精,上赶着夸她。只道是如姜女官这般,小小年岁,学业上肯下苦功,当差毫不含糊,体谅大人素日辛苦,照顾起人来,也是个玲珑心肝的贤惠人。
    听听这语气,七姑娘难为情躲他身后,喏喏不吭声了。
    徐大人面儿上一副长辈夸后生的架势,实则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位就差夸她宜室宜家,宜讨了进门儿。
    她小手借着琵琶袖的遮掩,偷偷的,钻进镂花的椅背,在他背心上戳一戳。无声催他:您底下人这样逢迎拍马,您还要观望到何时?
    他不遮不掩,轻笑起来。给徐存递了个眼色,放人离去。
    他这般做派,却是比方才使唤她端茶送水,更过分了。她觉得她从他两人眼中,读懂了些只男人才懂得,秘而不宣的暗话。
    正拿美目嗔他,便被他拽了进怀里。这人捏捏她肉嘟嘟的下巴,挑眉教她,“得意忘形,自食其果。”说罢端了茶,一口含了那蜜枣,俯身,用舌尖喂到她嘴里。
    她呜呜一声,作势挣扎两下,便软软勾了他脖子,不知是枣子太甜,还是他的吻太合她心意,她闭上眼,小手轻轻揪着他衣襟,沉溺着,心头却想:这样“自食其果”,京里不知多少娇娇,盼星星盼月亮,等他惩治。
    他正捉了她,大手在她腰间不老实揉捏,不想外间仲庆急急忙忙挑了帘子。顷刻,这童子一副惊吓莫名的样子,结结巴巴道“大,大人,太子宫中喜信儿,妾姜氏有喜,已有近两月身子。”仲庆只来得及瞥上一眼,便吓得猛然缩回脑袋,在外头捂着眼睛,背对门帘高声唱道。仿佛声气儿大,便能掩盖住方才看了要长针眼儿的一幕。
    好事儿再次被人撞破,七姑娘一掌推开他,还没来得及羞窘,脑子里已转过仲庆方才那话。妾姜氏,说得不就是五姑娘姜柔?
    姜柔有喜?
    不知为何,她一瞬升起的,竟不是替五姑娘欢喜。而是怔然望着眼前这人,莫名的,感到不安。
    
    第二五七章 最绝情的男人,非他…
    
    她猜不出他接下来欲要如何。他非一心扶持太子,又怎么会乐见太子子嗣繁茂,延绵后世。
    从五姑娘踏入庆阳宫那一刻起,不管是与她交好的殷宓,或是同为姜家二房所出的姜柔,大伙儿已无可奈何,走上迥然不同的路。往后,只会渐行渐远。
    他手上掌控的,是连带姜家在内,关乎多少人的死生大事。就是明白这么个道理,她到了嘴边的话,迟疑许久,又悄然咽了回去。
    方才她乍惊之下,推开他。如今又乖乖躺回去,缩在令她信赖的怀抱里。闭上眼,索性不管不问。
    “年节时候,接了哥儿母子回京团圆。他欢喜你,你带他耍玩,图个热闹。”她如此通透而懂事,他拍着她背心,轻抚她发顶,神色颇为温和。
    提起那个闹着叫她服侍他撒尿的孩童,她低落的心绪被他打了岔,转眼已回复过来。
    “关夫人能够答应?”人才回去多久?再往京里折腾一回,真当那宝船摇摇晃晃,坐着舒服?
    “家中自会去信催她。”此事无需他出面,上回他回府,早与国公大人商议定下。
    一听他这口气,她便猜到,此事怕是又不简单。在这当口将远嫁的女儿接回京里,此举是否意味着,接下来必有大事发生?而关氏,留了哥儿母子在幽州,未必就稳妥?
    她被他唬得脑子里乱麻似的。正夺嫡呢,怎么又跟幽州关氏扯上了干系?这意思,自来在宫里不声不响,独善其身的公子义,也卷入了这场纷争?
    如此复杂的形势,她只一想便觉着累人。脑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蹭一蹭,突生感概:亏得是他。倘若当初看上她的,换了燕京来的别家纨绔子,如今整个姜家,还不知要何去何从。要是不幸正好与这人站在对立面儿上……
    七姑娘缩一缩脖子,觉着自个儿吓自个儿,果真最吓人。
    他看她又卷又密的睫毛,扇子似的扑闪开来,便知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他将她整个儿抱着往上提了提,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温存。
    “仲庆。”她小声提醒,红着脸推攘。
    廷尉府衙,掌天下刑律,如此肃杀庄严之地,因了有他,她没觉着像外间传言那般,整个府衙头顶上,都笼着层厚厚的森然阴诡之气,十分不吉利。反倒一进后堂,她时常脸红心跳,不算宽敞的一间屋子里,四处都弥漫着他的气息,就像自个儿家里,令她格外舒心。
    他的吻柔和,缓缓递进。不带欲色,只是格外温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他自顾亲近她,半眯的眸子里,专注而幽深。
    这厢顾大人拥了七姑娘缠绵悱恻,那头秦王一行,经了快一月,船已行至冀州境内。傍晚时候船靠了岸,需得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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