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的指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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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尔的指环(上)-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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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吓到你,这会儿算是你回敬我,我说过我是捉鬼专家可不是信口开河,活人死人都有灵魂,就看谁的本事高。”

杨双亚没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覆过来的男性气息侵入她女性奇+shu网收集整理最柔软的宝地,唇舌相濡吻得她神魂颠倒,忘了自己不该心动。

这一刻她的心醉了,星眸微合迎向他的吻,阵阵热流温暖冰封已久的心窝。高筑的墙,崩了。

不远处的白影含笑地消失,只留下对外孙女的祝一炮,以後她出现的机会不多了,她守护的工作有人代劳,该功成身退。

风扬起,带来淡淡的甜蜜,爱情在上弦月的月光下滋长。

※※※

“这就是你的工作?!”

表情复杂的云中岳五味杂陈的盯著一具具“情敌“,心里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松了一口气,眼神古怪的来回巡礼,做最後一次确认。

原本他以为她不是要去饭店便是酒廊,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她从事什麽职业,他都要洒大钱包下她,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碰到她。

只是想像和事实的落差未免太惊人了,害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为之一怔,差点掉了下巴遭人耻笑。

为什麽她会在这种地方工作?以她的外表和不凡的谈吐不难找到更适合的工作,没必要屈就这阴气迫人的太平间。蓦地,对她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不过想起他们一家人对外人的防备,以及刻意与人群保持距离的举动,他大概能理解她为何会选择不与活人接触的行业。

他们似乎很怕受到打扰,或者说怕著某些东西,或是……

※※※

“安静,不受打扰,不需要沟通,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没有人会在一旁监视。”绝对的静谧,拥有完全的工作占口主权。

最重要的是不必忍受老板的罗唆,或者担心会与顾客起冲突,她自己就是老板。

“是很安静,太过安静了,你不会觉得太阴森吗?”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工作内容与环境实在是一大考验。

“开始会,做久了自然习惯,死人比活人可爱多了。”而且“听话“。

那可不一定。”我比死人可爱多了,既能逗你开心又能温暖你的身体,冬天当暖被,夏天是蒲扇,包你一年四季冬暖夏一城,天天都是发情天。”

笑得无赖的云中岳怒视一道朝他直扑而来的白光,右掌一张一阖地捉住凄厉尖叫的虚体,掌心一握施以灵力,将不安份的“朋友“凝结成弹珠大小的透光圆球。一切动作都在杨双亚背後完成,专心工作的她没发现他把圆球放入口袋,也没瞧见他眼中异於平时的冷厉,幽深冷然得令人害怕。

“发情天?”

“不不不!说得太快了,是春天,美好的恋爱季节嘛!”他顺势从後搂住她,能占便宜就尽量占便宜,先造成事实。

春天本来就是动物的交配期,说是发情天一点也不唐突,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当然会亢奋的时时想发情。

停下手边工作的杨双亚没好气地回睨一眼,“你一定要不停的干扰我吗?我今天有三个客人。”

“是恩爱啦!我怕你著凉。”

“冷气“太强了,而她穿得太单薄。

哼!这麽好的福利怎麽可以便宜那些睁大眼猛瞧的鬼,她又白又嫩的美背只有他能独享,他们包袱收一收赶紧回老家,别在一旁碍眼。

在死人堆里谈情说爱还是头一回,有点杀风景,不过美人在怀云中岳勉强忍受,没有花前口月下至少有鲜花素果,肚子饿的时候还能顺手拿供品果腹,算是小小的补偿吧!”你要是冷先回去,我一个人会做得更顺手。”平常人是耐不住这里头的寒意,她能理解。

一听她要赶人,他无赖的又发挥缠字诀。”不冷、不冷,要不要我帮你?”

妇唱夫随嘛!虽然有点大材小用。

要是云家的长辈看他卑躬屈膝地为死人服务上月定会捂著承受不了震撼的心脏大喊一声孽子,堂堂云氏未来的族长竟然做出如此不合体统的行为。

说不定会需要几辆救护车和警车,把气到中风的老人家送往医院急救,把败坏门风的他关进黑牢反省,等生出符合一族族长的沉稳内敛再放他出来,以免让祖宗蒙羞。

“你会替死人化妆?”她递给他一支眉笔,看他能否化腐朽为神奇。

“不会。”但他会画图,建筑草图。

“那你能帮我什麽,破坏尸体吗?”人死还要受苦,对死者不敬。

杨双亚的职业是化妆师——专替死人化妆,是这一行的伎使者。

“宝贝,别小看我喔!我可是得过世界级建筑师奖的大人物,构图和著色方面绝难不倒我。”不过把人面当画纸嘛!有什麽困难的。云中岳当真化了起来,有模有样地替七十多岁的老先生涂红抹绿,无视她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你当是在绘画比赛不成,上点肤色掩去苍白就好,不用故意画个大花脸。”

显得不伦不类。

一看他惨不忍睹的杰作,杨双亚差点失笑的握不住修颜刀,以专家的手法教他如何为死者上妆,让已僵硬的躯体重新拥有犹如生前的模样。

不是每一具尸体都能完整的寿终正寝,遇到车祸或被凶杀的往生者就比较麻烦,面目全非还好修补,顺著轮廓抹上石膏再上色便大功告成,若是断手断脚、支离破碎就难处理了,有时花上一整夜还完成不到一半,得一块一块黏补,以铜线缝口。

“这工作还真不轻松,不好赚吧!”看起来简单,其实很费工夫。

云中岳瞪著滑掉的彩笔,不懂同样是为死人上色,为什麽他扑上的粉不会附著在脸上,反而像嗯心的鼻涕似的。

“从五千到一万不等,遇到较难处理的尸体另行议价,大概五万到八万左右。”

她一个月接十个客人就能富裕过活。昼伏夜出,日夜颠倒,虽然辛苦了些但值得,一般上班族的薪水还不到她的一半,可上班的时数却是她的三、四倍。

说起来她也是个不喜欢接受约束的人,硬性规定的上班时间对她来说是件苦差事,她没办法朝九晚五上下班,替死人化妆这工作较为弹性,时间由自己分配。

“呼!好工作……”很有赚头,可是……”该死的,他都死了乌什麽还会动?”

骤地一举的手刚好战到云中岳的眼睛,痛得他哇哇大叫。

“那是人死後残存在脑里面的反应电波,在受到外力压迫後会向外释放,连接神经最近的部位产生动作,造成绷紧与抽搐现象……”

她侃侃而谈人体的基本构造,从四肢的骨骼谈到筋脉,而後转向她专精的脑部细胞,以专家的口吻描述人停止呼吸後能有几成藉由脑部刺激而复活的机率。

杨双亚不晓得她此刻飞扬的神采多像病理学家,用著简单字句解释艰涩的专有名词,展现潜藏的才能。

父亲的研究她虽末实际参与,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吸收了“些精华,经由大脑思考储存後,高智商的她自然而然的记住一些研究成果。

这也是他们被穷追不舍的原因之一,那些穿著科学家外衣的狂热份子不仅要他们脑中之物,甚至不放过开发两姊弟的超高智能,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为其所用,好达到利己的目的。

“亚亚,你确定你只是个平凡的化妆师吗?”在脑科的学识涵养方面她远远超越他。

怔了一下,杨双亚自觉失言的冷沉了面容。”你儿子呢?放他一人在新居妥当吗?”

高明,把话题转开。”放心,我替他找了个……呃,非常有趣的保母。”

云中岳顺著她的话尾往下接,不急著挖出她亟欲隐藏的秘密,来日方长,他总会打开她的心防,成为她唯一信赖的对象。

而此时,某个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巫斯叔叔,雷米尔最後到底去了哪里,他找到他的情人没?”

望著短针走到三,长针停在六的咕咕鸡闹钟,忍住想打呵欠的巫斯瞪著迟迟没动静的大门,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感到无比後悔。

什麽叫一下子就回来了,麻烦他送孩子上床睡觉,七个小时前的话犹在耳际,而该出现的家伙至今仍不见踪影。”巫斯叔叔,巫斯叔叔,你不要站著发呆,快告诉我嘛!为什麽留声机里的鬼魂女一听到雷米尔就开始哭,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是呀,为什麽,为什麽会有这麽难缠的小孩,愈晚精神愈好不知疲倦,老缠著他问为什麽,让他好想掐死他。

望著抚上小男孩颈上的大手,巫斯表情痛苦的往云清露脸上一拂,施咒让他阖上眼,解除他一晚上的疲劳轰炸。

小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想把人逼疯就丢个精力旺盛的小鬼来,不出三天就有一窝疯子。

鼻翼喷出一股热气,走出儿童房的巫斯轻轻关上门,他的视线落在酒柜上的留声机,月光下的透明白影正清幽的唱著一首伤心的歌曲,眼泪如珍珠般落下。

唉!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第5章

“啊!杨双亚,你终於肯出来见人了,大白天的你能适应吗?要不要我拿把大黑伞借你,你那一身水嫩嫩的肌肤可不禁晒……”

身体僵了一下,熟悉到几乎成为梦魇的声音由身後传来,装做没听见的杨双亚低头往前走,无视奔走的脚步正快速接近十丫。

她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至少在她的认知当中没有朋友这一栏,点头之交的路人甲乙丙丁不重要,她从不费心去记挂他们的名字和长相。

但是有个自口称是她“朋友“的宿敌却老是缠著她,从她去抬便当到上福利社,甚至尿急跑厕所也一路尾随,不让她有独处的机会。

周杏娟绝对不是她的朋友,她会用宿敌两字来形容她一点不为过。谁会为了考试成绩多一分少一分而仇视朋友,裙子长短、功课好坏都是一种竞争,举凡她会的事,周杏娟也一定要插一手,而且要把她比下去才甘心。

偏偏她的成绩都刚刚好赢过她一分、两分,即使有意放水也会不小心赢在她不该错的地方,结果反而造成更大的裂痕。

有如循环利息愈滚愈多,她愈是不在意周杏娟愈是要强过她,表面和她热络,背地却四处散播谣言,住家被称为鬼屋也是拜她所赐。

只要能让她灰头土脸,事事败北的失去优等生尊荣,周杏娟都会不择手段加以打击,然後在一旁讽刺两句,好突显自己的优越。

“啧!走那麽快干什麽,老同学见面聊一聊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别当我是蝗虫猛兽避著,你还在记恨我抢了你第一名那件事呀!”

像苍蝇见到屎,独角仙遇著腐烂水果一般,周杏娟一盯上昔日对手就紧追不舍,就算足蹬三寸高跟鞋照样健步如飞,非要把她拦下不可。

所谓仇人相见是份外眼红,而她们俩非敌非友只能以同学称呼,虽末眼红也有一丝较劲的意味,瞧周杏娟正有意无意地举高指上的大钻戒炫耀。

“第一名?”她不记得了,名次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我知道你觉得比不上我自惭形秽,故意装做没印象好忘了我比你优秀,我了解你是自卑心作祟,不好意思多见我一面。”

瞧瞧她那穷酸样多不起眼,身上“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可见这些年穷途潦倒没什麽大作为,随便找个糊口的工作度度日予。

周杏娟视若无睹老同学益发清艳的容貌,长相普通的她全靠化妆品妆点出一张颇具姿色的脸蛋,出了社会以後她习惯以物质条件来评量对方的价值,非名牌不欢的她最瞧不起穿著素雅的“下等人“。

她可得意了,因为她出入还有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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