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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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郎-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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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亲兄弟,他是中暑烧坏脑袋了吗一?他怎会那麽反常?

「凤楼。」霍鞑没有日答她,反而笑意盈然地搂著她的腰肢将她拉近,「想回京兆吗?」

她一怔,「回京兆?」她永远也无法理解他的思考轨路。

「为了一解你的思乡之情,有空,我带你回去看看好吗?」他还记得,上回她自京兆日来时,小脸上那份思乡的落寞。

「你什麽时候有空?」她随口问著,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然而,霍鞑却神态严肃地告诉她。

「就在最近。」

*****近来,霍鞑为了准备与即将抵达南蛮的朵湛水军交战,镇日都不在幽兰宫里待著,反而将凤楼和宫罢月全都带至车营里,随他一块整顿中军。

中军大军对这一回攻打自家人的攻击行动,并不像凤楼他们那般迟疑,只是全然信任著霍鞑,并在霍鞑的领导下,积极地操演著两军交战时的战略。

躲在军帐里以避烈日的凤楼,整个人埋首在南蛮一带的地域图里,帮霍鞑寻找大军该在哪个地点拦下朵湛的船队。

她白皙的指尖停留在图上所画的海口处,盘算著大军来到海口定点等待朵湛需得耗费多少时间,并打算等会招来派粮官计算一下,这回大军出征得携带多少粮草才够用。

宫罢月轻轻揭开帐帘,先是抬首看了外头四下一会,再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进帐内。

「凤楼。」他小声地轻唤。

「怎麽了?这麽神神秘秘。」凤楼一脸不解地看著他的古怪样。

「大事不好了。」宫罢月赶忙来到她的面前,刻意压低了音量,像是怕被人偷听似的。

难得儿他出现这个模样,凤楼知道铁定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了,她随即收好一桌的图卷,与他一块坐至帐内的最里处,屏息静气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可知道前线所发生的事?恍他边擦著额上的汗边问。

她轻摇螓首,「前线发生了什麽事?」自从霍鞑说过韦弁的胜败他不想搭理之後,她也就没有多去留神关於韦弁的事。

「玄渚国不战而降。」冷不防地,宫罢月惊爆出众人都还不知的新内幕。

「这怎麽可能?」她惊讶地掩著小嘴,「依老巫的个性,他一定会战到最後一兵一卒……」

认识老巫那麽多年来,老巫一直都是给人一种好胜不屈的印象,即使是身为人质,老巫也从未对任何人降低姿态,更何况他还是一国的太子,他怎麽可能会把国家奉送给像韦弁那种人?

宫罢月也对前线的战事很扼腕,「老巫率军降於韦弁,不但将玄渚大军全权交给韦弁,还游说韦弁组成联军,韦弁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会开派大军回攻幽兰宫。」

「韦弁他……背叛幽兰宫?」这下凤楼真的被吓到了。

「那个贪心鬼不想只拿四成兵权,他要王爷全部的南蛮大军。」他烦躁地直捉著发,在心底拚命骂自己当初识人不清,没事先代霍鞑多留意一点韦弁这个人。

她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是有些疑点。

「我不懂,无论是名还是利,韦弁身为南内左相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为什麽他要这麽做?」在南内新生代的势力里,韦弁是仅次於舒河,并与樊不问平起平坐的左相,按理说,他只要好好端坐在南内的高点指挥调度权宜就行了,为什麽他还要再把那麽重的军权给揽在身上?

「你看完这个就会明白了。」宫罢月自袖中掏出一封密信,「这是我拦劫到要给定国公的书信。」

凤楼接过来,在看完信中内容後水眸止不住地睁大。

「定国公他……」刘於信中措手不及的新消息,她下意识的反应即是摇首,「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他没好气地伸指点著密函的最下方,「你仔细瞧瞧那是哪一座宫的宫印。」

她顺著他的指尖往下看去,果然在下方瞧见了一枚朱雀宫徽。

太极苍龙,大明白虎,兴庆朱雀……

「南内兴庆宫……」在脱口而出时,她的双手不住地打颤。

「兴庆宫现由谁主宫?」宫罢月再进一步地证实她的疑虑。

「南内大老们……」她讷讷地应著,芳容血色尽失,不得不同意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密函中写著,南内的大老们,打算联合玄渚兵变,先率联军攻回幽兰宫斩下霍鞑的首级,接收南蛮中军整备好军力後,便欲挥军北上直取翠微宫,玄渚的不战而降,只是这计划中的第一步。

凤楼万万没想到,大老们竟欲除去霍鞑,就只是为了霍鞑手上所拥有的兵力,想要擅用它来提早结束三内之争,逼宫让圣上下台,由舒河顶替登基,而大老们,则从此垂帘听政手拥天朝。

怪不得定国公会为了屈屈一介监军而特意南下,怪不得韦弁会想捞过界捞上一份军权,这根本就是他们所计划好的。

为了夺得再一次宫变所需的军力,他们竟想杀死霍鞑。

凤楼不禁感到心寒,怒力想著该怎麽阻止这件事,以保霍鞑一命,她并没有忘记,她会出现在霍鞑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霍鞑,可是现在,她不只是要保护他的人,她还要试著去安慰霍鞑那颗因遭人背叛而被伤的心。

她不愿儿到开朗快乐的霍鞑,脸上将会滑过一丝的伤心。

「现在你还会说不可能吗?」看她已明白了,宫罢月收回后函淡淡的再问。

她极力压抑下内心的震撼,「霍鞑知道这件事吗?」

「他已经知道了。」

霍鞑清冷的声音,缓缓自她身後传来。

凤楼迅即回首,愕然地看著不知站在帐门前多久的霍鞑,正用一双因愤怒而烧红的眼睛看著他们。

「霍鞑,你冷静点……」她忙不迭地想先安慰他,就怕蛮子脾气的他会因此而做出什麽事来。

「罢月。」霍鞑不理会她,反而扬首对宫罢月轻唤。

「在。」宫罢月提心需胆地应著。

他立刻指示,「你现在就去前线,暗中把老巫给我绑来,愈快愈好!」

「绑他?」宫罢月不明所以。

「我要亲自处理他。」他决绝地转身,头一个要清算的对象,即是参与这场阴谋的老巫。

「霍鞑……」凤楼急急地想追上去,但宫罢月却拉住她的手臂对她摇首。

兀自飘飞的帐帘外,依稀可见霍鞑快步离去的身影,在风儿停息时,帐帘重重掩去了霍鞑的身影,也让帐内的凤楼,看不清那个离去的霍鞑。

*****刻意避开了旁人,樊不问在暮色扬起的时分,悄悄地来到定国公的房里,先是把房里的人都赶出去,再将定国公拉至书案前,一语不发地望著他。

定国公不解地坐在他的对面,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爷都知道了。」樊不问叹了口气。

「知道了什麽?」没头没脑的,定国公听得一头雾水。

他抬起头,锐眼直扫进定国公的眼底,「你与韦弁勾结玄渚兵变的事。」

「什麽?」定国公被骇了一跳。

「别装蒜了。」樊不问朝他挥挥手,「现下只有我们两人,何况我们同是南内人,有什麽好对我隐瞒的呢?」

「樊不问,把话说清楚。」定国公伸手扯住他的衣领,一点也不欣赏他的玩笑。

樊不问徐徐格开他的手,将一封密函扔至他的面前。

「南内大老们在联合了玄渚国後,意欲联兵拿下幽兰宫以获得南蛮大军军权,而後整肃大军挥军北上,准备车临京兆逼圣上退位。」再过不了多久,不但整座幽兰宫的人都会知晓此事,霍鞑还可能会把这项消息传回京兆。

逼宫?!」定国公在看了密函里的内容後,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

「没错。」樊不问别有深意地瞅著他的脸色。

定国公忿忿地撕碎那张密函,用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

分明就是捏造的!我的忠诚日月可表,从未对圣上有过二心,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大不义之事!」是谁?到底是谁如此诬陷他的?好好的一个玄渚战事,怎麽会有人有心将它扩大成逼宫事件?

樊不问偷偷掩去唇边的笑意,敛眉正色地为他解惑。

「方才我不过是试探你罢了,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会那麽做。」他一改怀疑的前态,「而这封密函里的内容,定是有心人捏造的,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是中了霍鞑的三大暗箭。」

「三大暗箭?」定国公一时无法将此事和霍鞑联想在一起,更想不出素来不会动脑筋的霍鞑,他有什麽本事可来害一个人。

「为官者,四大暗箭乃栽赃、抹黑、嫁祸、排挤。」樊不问朝他伸出四指,并啧啧有声地摇首,「难得霍鞑会花心血在你身上把前三招都用齐了,你也算输得不冤枉。」

他抚著额,「霍鞑他……」

一点一滴的,霍鞑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晃荡,凝聚成一个蛮人武夫的形象,可是若定下心来细想霍鞑这阵子的反应,自极度不乐见他来到南蛮,到毫不犹豫地答应出兵玄渚攻打旧友,和愿听他的摆布,自动请缨出战手足兄弟,这看来,太不像霍鞑平日的风了,倘若,这一切全是霍鞑欲给予他的表面假象的话,那麽霍鞑暗地里是在打什麽主意?

霍鞑他……

思前想後不过片刻,活至这一把岁数,早已看惯大风大浪的定国公,已明白了霍鞑在背後所玩的把戏。

他愤然起身,「我要回京去向圣上洗刷我的冤屈!」再不回京兆就太迟了,霍鞑根本是打算让他永不能离开南蛮。

「你这麽一回去的话,就正好中了霍鞑的陷阱,不但什麽冤情都没法澄清,圣上还准会将你处斩。」樊不问一把拉住他,仔细地告诉他如此做将会有什麽後果。

「为什麽?」清者自清,更何况是这种莫须有的事?圣上如此圣明,怎可能会不听他的解释?

樊不问怜悯地看著他,「你恐怕不知道,玄渚太子实际上是霍鞑的人吧?」

「可是他不是……」定国公正想反驳,但到口的话又生生地止住,难掩讶异地张大了嘴看著樊不问。

樊不问见他终於明白了大半,也不否认地朝他点点头。

「出兵玄渚国,这是霍鞑安排的?」定国公抚著额,颓然地坐下,怎麽也料想不到这一切都是霍鞑的心机。

「对。霍鞑安排玄渚太子叛降归国,再故意叫韦弁去攻玄渚。更正与玄渚联手的人,是霍鞑,并不是不战而胜的韦弁。」樊不问开口证实他的假设。

「难怪……」怪不得霍鞑会突然放著太平日不过,却想兴兵玄渚,也莫怪素来安分的玄渚人质,会一声不响地叛逃回玄渚,他们早就一搭一唱地计划好了!

樊不问坐至他的身旁,先倒了盅茶给他定下过於激动的心神,再说出他不能回到京兆面奏圣上的主要原因。

「你之所以不能擅自回到圣上的面前,是因为霍鞑已派宫罢月去捉回玄渚太子,到时若是由玄渚太子亲自指证你,再加上玄渚大军投诚韦弁这件铁铮铮的事实,你说,有著人证物证在,圣上还会相信你的清白吗?」以他旁观者的立场来看,霍鞑的胜算太大了,倘若定国公真的中计急返京兆,刚好就称了霍鞑的心意。

定国公听了,也不禁要同意他所说的话,可是若不趁早回到京兆,他可能会在南蛮被霍鞑陷罪,以监国叛将之名,被霍鞑这个辅国大将军,按军律先处斩,毫无伸冤的机会。但就算霍鞑不斩他,霍鞑也有可能将他送回京兆法办,到时,他也是难逃一死。

以目前的情势来看,无论他怎麽做,只要霍鞑的手上握有捏造的人证物证,他都将只有死路一条。

「他竟然如此陷我於绝境……」他备受打击地紧按著桌治,脑海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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