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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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郎-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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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吼人之前没事先探听清楚来将的底细,没想到她背後的靠山比他还来得硬,霍鞑忙不迭地回过头来想亡羊补牢。

「冷——」咦,人咧?

宫罢月好心地拍拍他的肩头,一手遥指王府大门前那抹快速离去的纤影。「在那。」

报到完毕,评估工程也已做完的冷家姑娘,老早就收工走人了。

霍鞑二话不说地立刻跳起拔腿急迫。

「你上哪去?」狂追至府门前硬是把人拦下来的霍鞑,气喘吁吁地将睑凑在她的面前问。

「我正照王爷的旨意准备滚出震王府大门。」凤楼淡淡轻应,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但很快的又遭人拦截住。

一团黑云降落在他的眼眉间,「滚出去後你打算去哪?」她不会是想去告状吧?

「翠微宫。」她冷冷一笑,「我要去向圣上禀告你这位主子我服侍不来。」

「你想把我退货?」霍鞑哇啦啦地扯开嗓子大叫,「都还没试货你就想直接把我退货?」太不给面子了!他连十次御状都还没犯满或是让她参到任何一笔,她居然把他转让给别人!

「正是。」凤楼掏掏又遭受雷公吼的双耳,在他不肯让路而走人不成後,脚跟顿然一转,转向走回站在原地看戏的宫罢月面前,「请问贵府有没有笔墨?」

「有啊。」宫罢月不明所以地自桌案上取来一支毫笔递给她。

「多谢。」她不疾不徐地自怀中掏出一本摺子。

「喂喂……」霍鞑头皮发麻地看著她手中那本眼熟的金黄色圣摺,「喂喂喂!

你拿这出来做什麽?」

「准备参你一笔。」这种德行、这种仪教、这种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皇家的蛮人举止,她太有必要向圣上好好报告一番。

「冰块姑娘,别冲动嘛,咱们有事好商量……」霍鞑当下换上了一张极度谄媚的笑睑,趁她不能适应的杏眸圆瞪时,一手抽走她手中的摺子,一手将那支笔扔得老远,再亲热无比地揽上她的香肩。

凤楼捺著性子,极度忍耐地瞪著此刻在她面前招遥,赤裸又壮观的结实胸肌。

太……刺眼了。

一个男人,一个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就紧黏在她身边,她在心底默默期待他能快点离开她,或是去找件衣裳搭上,可是在等了半天後,他似乎没有要收拾他这一副见不得人模样的打算,这令她忍不住主动动手帮他把敞开的衣襟拉上,好让他别再来污染她的视觉。

就在她的指尖碰到他裸胸的瞬间,自手心里传来一份意外的感觉,他挑高了眉低首往下看。

凉凉的……

「真的假的?」他满面诧愕。

「什麽?」她纳闷地看著他那跟书皮一样的脸皮,完全不解他又是为了什麽而再度变了一张睑。

霍达冲动的一把捉住她的柔荑,将它禁按在胸前,让她清凉的五指贴平在他的皮肤上。

此时此刻,凤楼的秀眉不再只是初时的微蹙,而是恼怒地紧敛,她忙著想让自己的小手自巨灵掌下逃脱。

「别乱来。」拉著人家的手去摸他的……呃……他懂不懂什麽叫羞耻?

好不容易才掰开他的大掌,正当凤楼准备转身离去时,她忽地被人旋过身,同时一阵强大的力道也施加在她的背脊上,令她一骨碌地撞进一座类似铜墙铁壁的胸怀里。

「你……唔……」险些撞岔了气的凤楼,整张秀容亲昵地埋在他胸膛硬绷绷的肌肉里,害她硬僵著身子,尴尬得差点自头顶冒出热气来。

拥著她清凉似水的身子,霍鞑瞪大了眼眸,并为自己前所未有的大发现感到兴奋不已。

他真没有弄错,这个小牢头略略低於常人的体温,不但让他抚摸起来感到无比的清凉,连带的,在拥著一身清凉的她入怀後,冰镇的感觉也让他痛苦不堪的头疼消失了,这样抱著她那麽久,她的身子还是冰凉凉的,体温一点也不受他的影响上升半分,依旧沁凉得有如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你居然具有消暑的作用!」鞑霍用力地将她搂个死紧,遏止不住心中狂喜地放声仰天长笑。

「我喘……喘不过气……」微弱的抗议被掩盖在他洪亮的笑声下。

他迫不及待探下头来,兴匆匆地与她讨价还价。

「小牢头……不,冷家姑娘,刚刚纯属小误会,来日方长嘛,你的那笔御状咱们就节省著点用吧,头一回见面,用不著送我那麽贵重的厚礼是不是?」才见面就参他一笔?此计不行万万不可,她太罕有珍贵了,他说什麽也不能让父皇把她换人,那十笔御状他要留著自己用。

「请你放开我。」挣扎无效、话题不通後,凤楼冷静地选择以言语自救,希望他多少能接受一点理性。

霍鞑却巴不得马上与她产生极度亲密的关系,「既然往後咱们主仆之间会再亲热不过,你还跟我生疏客套些什麽?来来来,别跟我客气,咱们再多亲近点,贴得愈近愈好,最好是你这辈子就这麽一直巴在我身上别离开!」

凤楼的火气终於被他卯了上来,生平首次,她发现她居然也有扯开嗓子冲动大叫的一天。

「放、手!」这人到底是蛮子还是皇室流氓?

发现怀中佳人脸色已然变天之後,霍鞑马上改采怀柔政策,进行收揽人心的重要工程。

「冷家小卿卿、凤楼大美人……」不行不行,气跑了她,他打哪再去找像她这样的人才?这个牢头说什麽都要留下来好好利用。

「冷凤楼。」人家不领情。

「你……」正想再接再厉时,他的两眼忽地被她颊上那道还未收口的伤痕吸走视线,「你的脸是怎麽回事?」

她没好气,「你伤的。」不说她都忘了,她还得快点回府去疗伤,不然在脸上留下一道长疤可就不好了。

「我伤的?」霍鞑试采地以一指轻触她的面颊。

粗糙的大掌和颊上的伤口令她感到微微刺痛,她不适地半合著眼睑,霍鞑的眉心则因她的神情而紧锁成一条水平线。

「就是你做的好事。」宫罢月突然把话插进他们两人之间,盘算的眼眸直在他们两人身上来来去去的。「王爷,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打算怎麽对她负责?」或许,他是该藉这机会把王爷转让给别人消受了。

霍鞑沉默了一会,半晌後,他忽两朝她漾出坏坏一笑。

「你认为我该怎麽对你理赔才较合适?」既然已经相中猎物,的确是该想办法把她扛上贼船。

凤楼的额际微微沁出冷汗,不安地盯著他冲著她咧笑的白牙。

「不必。」黄鼠狼也比他现在的表情含蓄多了。

「不不不,负责是一定要的,本人相当乐意对你负起这个责任,快别跟我客气了,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吧。」他啧啧有声地摇首,并把想逃跑的她再度拉回面前来。

「别拉著我。」她丢脸的发现她开始与他拉拉扯扯。

「说嘛,你不说我怎知要怎麽对你负责?哎呀,别走得那麽快嘛,咱们再亲热一下……」巨掌一把将她拐回赤裸的胸膛上贴著。

「你——」由於太过震惊他不伦不类的言词与举动,她倒吸一口凉气。

霍鞑恣意地将她环紧,一迳享受著她清凉的体温并自我陶醉著。

「啊——这感觉太对劲、太舒服了……不要动,哦……以後你就这样天天趴在我身上……啊啊,别动别动,我和你只有一腿怎麽成?快把另外一腿也伸过来……」

无耻……无耻的功力简直令人咋舌!

决定就忍受这麽多的凤楼,当下决定放弃这件圣差,并且放弃得很、彻、底!

在察觉到霍鞑已开始不安分地以身子与她厮磨时,她两掌使劲地按在他的胸膛上,将自己遭人强迫贴在他胸前的粉颊拯救出来,但紧箍在她腰际的巨掌却丝毫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她咬牙怒吼,「再黏著我不放手,我就直接到圣上面前参你一笔!」

恶灵速速吓退,并退离她三大步举高双手示诚。

凤楼高高抬起小巧的下颔,扭头一甩,笔直地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可走没几步,後头便传来一阵亦步亦趋的鬼祟脚步声。

「你!」她突地停下脚步,并且回过螓首来,抬起一指用力地指著跟踪者的鼻尖。

霍鞑呆愣愣地僵住尾随佳人的步伐。

「就是你!」在他眼珠子骨碌碌朝四周打转时,她更用力地指著他!「不准动,站在原地不许跟过来!」

无耻、卑猥、下流……这种入她才不要服侍!她要抗旨,就算会被圣上杀头她也要抗旨!她绝不留在他的身边遭受他的污染!

「慢著,就算要走你也留句话呀!你还没说我该怎麽对你负责!」不敢造次的霍鞑,在她姑娘再度走人前留在原地兀自嚷嚷。

「随便,看你的诚意。」她烦躁地应著,转身走向府外的步子一步也不敢停留。

望著她似被恶鬼追逐而急急落跑的倩影,霍鞑诡异地笑了。

「呵、呵呵……」讲、诚、意?他这个人什麽不多,就属他的诚意最是多,而且,还多得过剩。

望著一模一样的悲剧剧码又在眼前上演,宫罢月不胜歉吁地掩面长叹,并替凤楼的未来深深感到悲哀。

唉,说诚意……这实在太过沉重。

想当年,他这个过来人就是被诚意这两字给困在霍鞑的身边,如今,又有个用错词、说错话的冷凤楼!即将步上他的後尘。

第二章在离开震王府回到自家後,凤楼的首宗要事,就是打算赶快把那个刚上任的蛮人主子给开革掉,然後当作今日所发生的事是噩梦一场,今日过後就将它抛诸脑後,不让它存留一丝可以死灰复燃的灰烬。

「我不接这件圣差。」

「不行。」派她去报到的冷天放,整个人埋首在公务里,连头也没抬的就直接拒绝她。

凤楼不气馁地稍稍加大音量,以博得他的注意力。

「我不要服侍他。」以那男人的无耻程度来看,谁跟了他谁准倒楣。

「不要想跟我商量。」

「叫圣上找别人去。」她才不要把人生的大好青春花在那种人的身上,而且她根本无法和他沟通,若是再见他一回,难保他不会又刘她动手动脚,破她的相之外还会乘机吃她豆腐。

冷天放搁下手中的笔,再一次的对她打回票,「咱们家没别人了。」

「大哥!」满满的失望盛载在她的眼睫间,她犹不死心的想劝退这个飞来横祸。

「先等等。」他挪出一手,指向她身後那抹倚在门边观看许久的身影,「他是来找你的吧?」

「谁会来找——」凤楼意外地回首,而後未完成的问句紧卡在贝齿之间。

瘟神大驾光临,她都还没得逞,他竟杀到府里来索讨逃兵了。

霍鞑神情愉快地吹著口哨踱至她的身畔,居高临下地睨著她沮丧的小睑。

「哟,告状?就知道你们女人的心眼特小。」还好冷天放素来只听他父皇不听其他人的,要不然这下可真要让她给落跑了。

「我不是叫你别跟著来的吗?」凤楼反而先咬他一口,还试著让自己的行径看来理直气壮。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我退货的。」他朝她摇摇食指,对於此刻她肚里的蛔虫们在想些什麽,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你、你……」被堵个正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挑高黛眉瞪著他。

霍鞑高举起一掌,截断她支吾不全的对白,「我知道、我明了,我完全了解你此时此刻道不出口的心声。」

凤楼黛眉弯曲的弧度,大惑难解地再往上挑高两度。

他在搞什麽鬼?

「今日你能和我发展成这种亲密关系,其实你是暗暗偷笑在心底,但是因笑久成内伤,所以才会有口难言对不对?你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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