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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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雇主-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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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去泡茶。”慕弦歌享受着朱弄月所表现出来的每一个神情。
  可恶!此时的她根本讲不出反驳的话来。下次绝对要把蟑螂脚当茶叶梗带来泡给他喝!
  她已经在心中想了不下十个报复他的方法,只差没有扑上去咬住他的咽喉。
  虽然不甘心,不过她还是妥协了,“茶水间在什么地方?”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她暂时想不出大谋,但是“女子”报仇,三年不晚,所以,忍!
  “走廊尽头。”慕弦歌依然面带微笑地走近她,将留有他手温的茶杯放在她手里,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她,“麻烦你了。”
  朱弄月盯着手中的杯子好半晌,耸耸肩,“我只会泡咖啡,有咖啡吧?”
  “咖啡……”慕弦歌皱起了眉头,“你真的还是想不起来吗?”
  “想起什么?”朱弄月一头雾水,这个人为什么讲得好像她应该要知道什么一样?她以前见过他吗?
  她忘记他了。慕弦歌沉下脸。
  原本期待她看见他名片上的名字也许会记起,正如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是她般。
  为什么她会不记得呢?十多年来他没记得住几个女人,唯独她是他心头难以抹灭的影子;难道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也随着消失在她心中?
  顿时,不能顺利呼吸的疼痛感袭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
  第3章(1)
  “我以前认识你吗?”朱弄月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的眼神、他犀利的言词,还有他的笑……
  “就咖啡,动作快点。”慕弦歌转身走回自己靠近落地窗的办公桌,不让她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朱弄月看着他好像又开始生气的背影,喃喃地说了句:“莫名其妙。”接着就走向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大木门。
  正巧齐放云来到办公室,看见她手中捧着茶杯,便笑嘻嘻地问:“你要去泡茶吗?可以顺道帮我泡一杯吗?”
  “我只会泡咖啡哟!”朱弄月事先声明。唉,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喜欢喝咖啡吗?真是寂寞。
  “哦,咖啡也可以。”齐放云停顿了一下,“等一下,你说你只会泡咖啡?”
  “怎么了吗?”因为她喜欢喝,所以她会去研究泡咖啡的方法,因此她到目前为止只会泡咖啡。
  齐放云张开口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眼角余光越过她的肩头,发现慕弦歌的神色有异,便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你快点去吧!”
  搞不懂为什么这两个男人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但她也无意去搞懂,乖乖地捧着两个茶杯泡咖啡去了。
  齐放云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慕弦歌的身旁,担忧地问:“脸色好白,你早上没吃药吗?还是又发作了?我打电话叫直升机待命……”
  慕弦歌抬手制止他的动作,“我没事,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弦歌,你……”
  “我说过我没事,别把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慕弦歌有些烦躁地低吼。
  齐放云见他这么坚持,担心会因此引起他太大的情绪反应,于是不再和他争执,转了个话题:“至今我还是不懂那个女孩儿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你会放下身段亲自去请她?”
  慕弦歌的身体僵了一下。“你不是常常嚷着工作太重?我只是找个人来帮你。”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是这样吗?”齐放云虽然不认为事情会这么单纯,不过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我知道了,训练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太累而有什么突发状况。”
  “不要把我当小孩。”慕弦歌推开他,走回自己的座位。
  始终无法忘记,那个记忆中爱爬树又爱笑的女孩儿,总是占据着他家的龙眼树,以为是她自己的。
  因为少年时期的他身体孱弱的缘故,所以被带到乡下养病。
  乡下的家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和树木,和后山连成一大片;虽然整片山头都是他家的,可是却也从来没有筑起篱笆禁止他人进入过。
  所以,他家的龙眼树就这样被人占据了。
  一样是夏天的午后,他牵着大狼犬到后山去;这是他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因为大家都在午休,没有人知道他擅自出门而大惊小怪。
  其实他一直不喜欢始终被人捧在手心里,像是稍微一碰他就会碎掉似的。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他不懂他们为什么总是限制他这个限制他那个,让他觉得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虽然知道那是出于关心和爱,可是这样的关心让他窒息,过多的保护只会令他更加软弱,而他不愿意变成那样。
  独自晃到那棵龙眼树下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背心和短裤的国中女生睡在他家的龙眼树上,而且手中还有一串没吃完的龙眼!树根附近掉了一地的龙眼壳和子,嚣张得像是她才是这棵树的主人。
  阳光透过树缝中照射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微风吹过的时候光影也左右移动,让这幅景象活像一张图。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猛然惊觉自己竟这样看呆了,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剌剌行窃的小偷,这应该算是人赃俱获吧!
  他想叫醒她,并好好地教训她一顿,可是看到她熟睡的脸,不晓得为什么居然没有这么做,不但没有叫醒她,也没有找人来逮这个龙眼贼——事实上一直到现在,那个龙眼贼还不晓得那棵树是私人财产,就这样悄悄地回去了。
  隔天同一时间来到一看,喝!她果然又出现了,而且穿着同一套衣服,正拼命地往树上爬。
  汪汪!狗儿尽忠职守地叫着,把那个女孩儿吓了一跳,脚一滑掉了下来。
  “呀——”那个女孩尖叫着,而他居然想也没想的就上前想接住她,结果则是和她一起摔在草地上。
  “喔痛!”女孩眨了眨眼,想回身向那个救了她的人道谢,却看到他依然横躺在草地上双手捧着胸口,看起来十分痛苦。
  “喂,你还好吧?”她担忧地推推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行……”他费力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找人。
  只要他一被送到医院,难保不会被家人发现他偷偷外出的事,这样他以后就会被看得更紧,那他就真的连一点点可以呼吸的空间也没有了。
  “可是你痛苦成这样……”女孩停顿了下,“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就跑走了。
  唉,他逞什么英雄呢?做啥去接住她、怕她摔伤啊?这个女孩可是偷龙眼的贼耶!就算是摔死了也是活该!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活该了?
  他翻过身,躺平在草地上,看着夏天的天空,还有耀眼的太阳,以及朵朵飘过的白云,觉得自己真像个笨蛋。
  可是,他从来没发现到,原来躺着看天空,天空会是这么的辽阔,微风吹过的时候,云也有千万种变化。
  亲眼见到和课本上说的是两回事,课本上的东西永远都只是知识,可是亲眼见到的,是人生。
  此时,一块小方巾放在他的额头,女孩轻柔的嗓音飘进耳中,“如果真的很难过不要忍耐喔,我力气很大的,可以背你去看医生。”
  “我不需要你背!”他坐起身来抗议着。开玩笑!他是男生耶!要一个女孩背他去医院像什么话?
  “咦?你好了吗?”她偏过头直视着他,似乎有些纳闷,“刚刚还一副虚弱的样子,现在却有力气骂人了,真是了不起。”
  “你!”他一下子为之语塞,可是却发现到,他的确是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过了。
  “好吧!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摘龙眼给你吃,你等着喔!”她俏皮地眨眨眼,又动作快速地爬上树去了。
  “喂!”有没有搞错?她居然要拿“他家的”龙眼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他都还没有和她算她偷摘他家龙眼的帐耶!
  但是,她真的是女生吗?从来没看过女生会爬树的。
  不一会儿,她又手脚俐落地下了树,把手中的龙眼递给他,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不要客气,尽量吃,吃完了我再去摘。”
  那抹笑容像是东升的旭日,令人心头如同朝阳般暖和。
  发现自己居然有种心动的感觉,他不禁更生气了,虽然不晓得自己气的到底是她还是他。
  “客气?”他当然不会客气,这可是他家的龙眼啊!
  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他突然把龙眼丢回她手上,就牵着狗回去了。
  “喂!”女孩在他身后叫他,但是他却没有回头。
  他不知道她的表情,也管不了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太孩子气。
  但是他仍时常会到那个地方去看那个女孩,虽然不再靠近,却忍不住要偷偷地看着她;有时候她会用他家的龙眼去宴请她的朋友,有时候则是一个人独自吃着、睡着。
  不论是哪一种,他都无法令自己移开视线。
  长久下来,他便自然而然的空出位置等待她的出现,而不愿意和其他的女性过度靠近。
  直到她撞入他怀里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这个位置好像是再自然也不过的是保留给她的,就像她理直气壮地霸住了他家的龙眼树一样。
  可是,也许是他太一厢情愿了吧!她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了……连之前他们所共同拥有的一切也……
  慕弦歌黯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不觉地,夏天又来临了……
  “哈、哈啾!”
  早上骑着与她相依为命的摩托车来上班的时候,被雨给溅得全身湿答答的,一进到冷气房里就只有打喷嚏的份了。
  “脏死了!”慕弦歌听见她的喷嚏声,抬起头来,就看见她抓着鼻水甩手,双眉不由得拧成一直线。
  “我去找卫生纸。”朱弄月也觉得不好意思,在一个异性面前竟然表现出这么邋遢的一面,匆匆站起来就要去洗手间。
  “等一下。”慕弦歌叫住她,“这个你拿去用。”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样东西丢给她。
  “什么?”她直觉地接住一看,喝!这年头居然还有男人带手帕?这种男人应该要列入保护级了吧!
  见她看着他的手帕发愣,慕弦歌又勾起讥嘲的唇,“怎么,开始自惭形秽了?”
  朱弄月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我为什么要?”
  “一个女孩子连最基本的卫生纸都不带,我怕你会感到不好意思。”慕弦歌整个人靠进真皮的办公椅中,双手交握在腹部,状似优闲地看着她。
  “奇怪了,你是没见过不带卫生纸和手帕的女人吗?眼前就有一个,就让你看个够吧!不过我要收参观费。”早习惯他的刻薄,朱弄月没好气地回嘴,不过既然人家连手帕都丢过来了,她也只得说:“改天买一条还你。”
  这种擦过秽物的用品,还是买一条新的还人家好了,虽然并不是她主动向他借的。
  慕弦歌不置可否,朝她像赶苍蝇一般地挥着手,“快去清理一下,你真的不像个女人。”
  “果然是条狗。”所以嘴里吐不出象牙!朱弄月喃喃地批评道。
  “你说什么?”慕弦歌挑高眉。这小妮子果然需要好好的再教育!
  “我说了什么吗?”朱弄月故意装傻,“你老人家耳朵不好,准是听错了,总裁阁下。”
  “我只比你大了两岁,何以说老?”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自己又好到哪儿去?
  “两岁就是一道鸿沟了。”奇怪,她还以为他很“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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