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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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你敢不敢-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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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的都是亲朋挚友,大家都很了解秦琉璃,所以早早就来问过她想要什么礼物,琉璃想到什么就报什么,实在想不到就说红包。

牧阳和陈檀果然送了只银灯,卡片是陈檀写的:

“此灯仅此一只,别无分号,既然落到了你的眼睛里,只好忍痛割爱从墙头拆下,心中万般不舍,痛甚!”随卡片还附了张照片,陈檀抚灯做哭泣状。

琉璃看得乐死,赶快拿给志锋看。

又翻了一会,突然发现一只礼盒上写着牧阳的名字。

琉璃奇怪,怎么牧阳还单独送了礼物?没听他讲啊。

她把包装打开,是个木匣,抽掉盖子,看见了一支红颜容,八八年的红颜容。

木匣里也有一张卡片,是牧阳的笔迹。

“美酒为了美好的时刻而生,要在美好的时刻享用。——给我最爱的女人。”

琉璃抱着酒瓶子,看着卡片傻笑。

志锋从身后拥住她,瞥见卡片上的话,皱眉,说:

“告诉牧阳,不可以再这样讲。”

琉璃转头亲了他一下,嗔道:“什么飞醋你都吃?”

他没有说话,一点一点地吻她的耳垂,脖颈和脸颊。

她舒服地闭起眼,享受他所带来的微醺感觉。

“志锋。”迷蒙间她忽想到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他的动作一停,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呢?关于那个夏夜的故事,那个被她遗忘的夏夜的故事。

正在他沉吟不语的时候,琉璃转过身来。

她抬腕勾住他的脖子,大眼睛亮晶晶,闪着迷人的光,甜甜的却又有些吞吐地说道:

“志锋,你看我们都结婚了,是不是……”

他温柔地看着他的小美人,心里松动了,是啊,他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呢?

志锋正想开口,却见琉璃眼中亮光闪烁,只听她无比憧憬地问出了下半句:

“是不是可以玩‘制服’了?”

#……%#%……%&¥……&

他改主意了,他决定不告诉她了!

什么时候告诉?

哼,看她的表现吧。

第三十七章 缘起(上)

夏夜。

刚刚下过一场雨,又短又急,还没给连日酷暑的天气带来多少凉意便停了,四周满是热腾腾的潮气。

柳杉路。

街拐角的阴影里,影影绰绰地,蹲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件可爱清凉的吊带背心,留着男孩子似的寸头,根根挺立,假小子一般。另一个则模样乖巧,梳着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垂至腰际。

两双乌溜溜的眼睛紧张地盯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偶尔瞄一瞄路边的那只邮筒。

伺机而动。

“琉璃。”长头发女孩忽然开了口,带着点商量的语气说,“咱们还是回去吧,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那里面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信,万一全被我们烧了,会耽误事的。”

“不会不会,一笑你别操心。”假小子秦琉璃满不在乎地摇摇手,说,“这年头,真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早就打电话了,谁还写信啊?写信的都是唧唧歪歪的人,说点唧唧歪歪的事,要不就是我这种……脑子进水瞎赶时髦写狗屁情书的!”

她懊恼地用两只拳头捧住脸,把嘴巴挤得老高。

一笑看着她的怪样子,扑哧乐出声,忍不住问:“你到底给许牧阳写什么了,非得销毁不可?”

“哎呀一笑你就别问了,不是说了不能说?实在是太肉麻了!肉麻得我自己都没法再重复一遍。”秦琉璃打了个哆嗦,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想都不能想!”

“那你为什么要写?”一笑抿着嘴。

“脑子进水!脑子进水!”琉璃痛心疾首地喊了两句,马上意识到声音太响,赶忙又把喉咙压低,“还不是今天下午,我打游戏的时候走神,一个劲输,阿帅问怎么了,我嘴巴太快就把实话说了,我说我看上个男生。兔崽子差点没乐抽过去,居然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原来你是女的啊’。靠!被我一顿暴捶捶老实了。”

“你又打架?”一笑皱眉。

“闹着玩的。”琉璃朝她做个鬼脸,“后来阿帅给我出主意,说你要真看上了就去追嘛,你是秦琉璃,学人家玩什么羞涩啊?我一想也对,就问他怎么追,我没追过人。这家伙立刻牛叉大发了,说他连校花都追到过,然后就甩给我一本武功秘籍。”

“什么武功秘籍?”一笑好奇。

“情书大全!”琉璃抱头。

一笑乐了,“你还真写啊?”

“阿帅说现在流行写这个!凡是照着秘籍写过的都成功了,一追一个准。我脑子一热,就进水了!你不知道那本东西有多肉麻,我抄的时候就挺想吐的,抄完了都没敢多看,折吧折吧塞进信封,放学的时候顺手扔进了那里面。”琉璃用下巴点点不远处的那只邮筒,愁眉苦脸地说,“后来我越想越后悔,后悔死了,一想到那封信,我恶心得连晚饭都没吃下去。你说,要是真让许牧阳看到那信,他会不会也一想到我就恶心得吃不下饭?那就惨了!”

说到这,秦琉璃握紧手里的火柴盒,坚定地盯住那邮筒,说:

“一定要烧了它!”

一笑心思细,问:“邮递员每天会来收好几次信,你确定你的信还在里面?”

“一定在,我看过了,邮箱上写着开箱时间是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我是下午放学的时候投的,一定还在里面。”秦琉璃又握了握拳,“我今天非得烧了它,绝对不能让许牧阳拿到它!”

一笑一看,这是铁了心了,她知道,秦琉璃打定的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便也不再说话,继续陪着蹲伏等待。

天色已晚,路上行人渐渐稀少,梧桐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聒噪着,吵得人心烦。

两个女孩神情紧张,都不言语,只听得间或响起一两声巴掌的脆响,拍蚊子呢。

终于出现个空当,街面上前前后后都不见一个人影。

“快走!”

秦琉璃拉住颜一笑,向目标飞奔而去。

也许是蹲的时间久了,腿发麻,乍一抬脚,差点跌倒,两人都没顾上,一瘸一拐地跑到邮筒旁边,一笑警觉地盯住四周,琉璃拿出根火柴飞快地划了起来,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划了好几下都没划着。这条路不算偏僻,随时都可能有人来,一笑在旁边急得冒汗,但还是小声安抚她,说别急。

嗤啦一声,火柴终于着了!

琉璃嗖地把它塞进邮筒,两人迅速闪开,站得远远的。

可等了好一会,那邮筒好像没有任何动静,按理说,即使没有火光,总该有烟吧?

琉璃不放心,说我去看看。一笑跟了过去。

邮筒里果然没动静。

可能是风太大,又或者是邮筒里氧气不足,反正是火柴没引燃就灭了。

¥%*,琉璃低声骂了句什么,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点不着你!

她掏出火柴又划了一根,这次一下就着了,扔进邮筒,马上又点了一根,然后又一根,又一根……

如此噼里啪啦连放了六七根燃着的火柴进去,不一会就看见了火光的影子,只几秒钟火苗便窜出了邮筒口,烟雾升起。

大功告成!

耶!两个姑娘开心地蹦起来,手舞足蹈。实在是太开心了,以至于忘了庆功这种事是不适合在“案发现场”举行的。

俩人的笑声还没停,就听有人大喝一声:

“哎!干什么呢!”

扭头一看,娘的,蹲了一个晚上防路人,动完手竟然冒出俩巡警!

“跑!”

琉璃抓住一笑的手,撒丫子就跑。

两人卯足了力气一路狂奔,顶多奔出了……一百米?

双双就擒。毫无悬念。

破坏公共设施,抓了个现行,当即被扭送柳杉路派出所。

柳杉路派出所是个小派出所,此时已是深夜,所里只有一个老民警在值班。

巡警们拎着两个小姑娘进门的时候,民警老张正趴在桌子上迷糊着,突然就被一个大嗓门惊醒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还没满十八岁,你们不能抓我!……”

老张揉开眼睛一看,看到一个小个子少年,被人抓在手里还精神十足地扑腾着,不肯就范,另一个长头发女孩倒很安静。

老张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那少年的头,“臭小子!没满十八岁就没人管啊。干什么了?”

一名巡警道,小破孩子,吃饱了撑的烧邮筒。

另一名笑道,她是个女孩,呵呵。

老张仔细一瞅,看这衣着打扮还真是个女孩,刚才只顾着看她的寸头了,又见这股子不老实劲,活脱脱一个臭小子样。

听老张说她是男的,那姑娘气得满脸通红,一双又大又亮的圆眼睛盯住他喷火,哇哩哇啦地又是一通吵闹。

吵吵闹闹中,老张把两个捣蛋鬼从巡警手中交接过来,带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坐吧。”老张指指桌子前面的两把椅子。

一笑乖乖地坐了下去,见琉璃不动,悄悄拽了拽她的手。

琉璃还是不动,梗着脖子看着老张。

老张不声不响地掏出副手铐摆在桌子上。

秦琉璃瞄了瞄那手铐,又瞄了瞄老张的脸,极不情愿地坐了过去,极不情愿。

老张开口:“说吧,家长姓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

一笑想说话,琉璃拉住她,“不告诉他!”

一笑闭上嘴。

老张看出来了,这个假小子主意正,不好对付,他转头去问颜一笑,没想到一笑只是看着温顺,一旦不开口,还真就一个字都不往外吐。

老张起初没怎么把两个孩子当回事,原想着把家长电话问出来然后通知大人过来交罚款领人,这事就结了。谁知两个小姑娘这么难对付,哄着也不说,吓唬也不说,软硬不吃,而且,她们是未成年人,他也不敢真的来硬的。

这大半夜的,老张上了年纪,本来就没休息好,秦琉璃还扯着嗓门使劲吵闹,她倒是不累,可老张受不了,只觉血压噌噌地往上升,脑袋发涨。

他感觉再纠缠下去怕是要因公殉职,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

老张一拍桌子,站起来,气道:

“不说是吧?不说就在这关着,等你们家长来报人口失踪!”

说罢拂袖而去。

秦琉璃扑过去砸门板,大喊:

“你回来,回来!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没两分钟,老张真回来了,却是铁青着脸,一手一个,把琉璃和一笑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空旷的房间。

这里离值班室最远,不怕她吵,而且这里是活动室,没有办公家具文件柜什么的,也不怕她砸坏东西。

老张把两人往里面一关,放心地锁门离去。

琉璃继续拍了会门,一通乱喊,过了老半天,外面再无动静,她闹得累了,颓然坐到了地上。

一笑挨在她的身边,也坐了下去。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半晌,琉璃哑着声音道:

“一笑,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叫着你了。”

“没事。”一笑轻声说,抚抚琉璃的背,帮她顺顺气。

“靠,怎么这么倒霉!”琉璃又砸了一下门板,懊恼得要命。

她抬眼看了一圈四周,房间很黑,又大又空,地中央摆着几张乒乓球桌,远处靠墙有一排简单的健身器械,地上还有一堆哑铃,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窗子开得很高,又很小,漏进来几缕银白的月光,不够亮,更显得这屋子有些阴森。

两个人都把身子蜷了蜷。

默默地坐了一会,秦琉璃一跃而起,推了推中间的乒乓球桌,像是要试试份量,又抬头端详起上面的窗。

一笑走过去,悄悄地问:

“你想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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