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那个时候，杜莹说，她想起了生活中的许多情景，平时的她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在夫妻性爱生活中也一直处于被动和服从地位，虽然心吞苦果，但每次总是羞于向丈夫提及，她以为自己要在痛苦的煎熬中一直过下去，直到视频性爱在生活中出现。最开始接触它时，她也曾担心会因此坠入深渊，但现在看来，似乎恰恰是它带来了久违的快乐感觉。许久以后，杜莹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个夜晚，这是她的“第一次”，准确地说在视频里的“第一次”。回想起来有点好笑的是，在她冲刺那高潮的终点之前，男孩在她的耳边呼喊：“姐姐，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她却似乎从未听到，那时候的她已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一篇网络文章里，杜莹这样叙述她的“第一次”：“意淫的想像已完全敞开我觉得自己正被这个男人半拥半抱着，进宾馆、进楼道，轻盈一路恍惚如在梦境中游走；门轻轻地打开，又在身后无声地关上。那张成熟的、英俊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皮带解开，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似乎凝聚着万千力量，肌肉强健而不臃肿。而自己呢？我看见自己粉色的纱质上衣，白色的短裙脱去，黑色乳罩、黑色T型内裤被轻轻地剥离，落在了地毯上……紧接着，那滚烫的双唇在丰满白皙的躯体上游走，它在粉红的胸前稍作停留，一路继续向前，一直来到那快乐的巅峰……”现在，在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夜晚里，杜莹女士再不是把电视频道换了一遍又一遍。当在视频世界里越来越游刃有余的时候，她并不认为这是对丈夫的背叛。在记者作访谈的时候，她甚至还沉浸在几天前在海外网站与一个法国男人激情视频的兴奋里，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婚姻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但离婚又不太可能，当我的丈夫整天在外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也需要一个男人的温存？我只是在一个永远不会走到现实的世界里，为了婚姻的继续，手握鼠标，自己高潮。”
实现另一种生活方式
当电脑打开，摄像头对准身体，金格的身边总会有3件物品：一瓶红酒、一包香烟和一台CD播放机。他说：“当你选择视频性爱，其实是在选择一种与以往不同的生活方式。”某出版社的编辑金格在圈内被人称作“鬼眼金”，因为只要是他看中的书稿，出版之后十有八九是畅销书。大约4年前，他接触了网络，并很快沉迷其中，无可自拔。最后，几乎就要与他走进结婚殿堂的女友丢下他跑了。后来，金格开始活跃在网络各聊天室里，以声音和文字与为数不多的“知音”网友虚拟做爱，但他总感觉效果不甚理想。有一次参加电视电话会议的时候，他突发奇想：为什么就没有人把这种技术运用到网络聊天里来呢？电脑制造者和软件开发师们并没有让他等多久，连接摄像头的视频接口和相应的支持软件随即粉墨登场。金格理所当然成为了国内被视频性爱风暴席卷的第一批人，他最新的视频“武器”是一台可以移动上网的笔记本电脑，摄像头内置，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是某网站一个视频“房间”的房主，成员们可能会在任何时间希望和他“接头”。在这个秘密而封闭的“房间”里，有一句口号是：“让我们从现在开始，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它的成员已经固定，包括金格的同行、文学青年、诗人、美女作家、电视台编剧……总之，都是与文学有关的人。“房间章程”规定：男女自由派对，但任何人都不得在现实场合暴露彼此在网上的身份。“每一个男人在性上都有他的苦恼。”金格说。在他11岁那年，他开始了性幻想，父亲的书房里有满满的三书柜书，他总要趁人不在的时候找出几本来，急切地寻找里面的性爱描写片断。“真的很奇怪的，我似乎对描叙性的文字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一本书到我手里，随手一翻，就能翻到有性描写的地方。”这种直觉是不是和他对畅销书的感觉有着某种联系？答案无从知晓，只是，在“品味”那些性爱描写片断的同时，幼小的金格从俯身在床上压迫下体的过程中学会了自慰，并且一直把这个习惯保留到了现在。是视频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美好，金格这样认为。因为在那虚幻与现实的交织中，他曾经一次次走到了顶峰，他认为那种美妙的感觉“无可言说，一定要亲身体验才知道”。在视频的房间里，他几乎和每一个女网友尝试过“做爱”。多少个夜晚，当一切开始，金格总要抽上几支烟，喝上一杯酒，然后渐渐地与自己的视频对象一起走入虚空中的巅峰世界。但是，并非是房间里所有的女网友都接受了视频性爱这种方式。有个女网友说，她宁愿选择语音做爱，那样更能发挥想像的空间。金格和她讨论了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男人更在乎他们的眼睛，更在乎影像的刺激，正如他们比女孩更喜欢看A片一样。
当然，房间里更多的女网友玩得很“high”，每个晚上，她们会穿上不同的睡衣，从现代情趣内衣到古典式肚兜，从SM绳网式内衣到连体丝袜，配上不同的音乐，在摄像头下舞动飞扬，她们的呻吟，她们热辣的动作，像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让金格深深地迷恋。金格说，她们当中的一个女孩，在视频里什么动作都敢做，让他在视频世界里欲罢不能。但是，这一切也只停留在了视频世界里。曾经有一个夜晚，他和她在一起喝酒，整整一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金格说，不要问这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那虚幻的却又如此真实的视频世界里，担任“房主”的金格除了关注自己的享受，更关注房间里其他成员的享受。当然，金格强调，在这里并不只有“视频性爱”，几乎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在房间里聚会，更多的时候是由金格来策划一场活动，或者确定某个话题组织大家讨论。为此，金格要付出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但他乐此不疲。他说，尽管这只是一个虚幻的职务，却是他最看重的一项职务，对待现实中的职务都没有那么认真。白天的金格忙忙碌碌，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油光可鉴，在各色人等前谈笑风生，显得自信而又成熟。只是每当夜色降临，他的内心总有一种无可言说的情绪，就像当初那个躲在某个阴暗角落津津有味阅读着性爱书籍的少年一样，他在恐惧与迷恋交集中迎接每一个夜晚的到来。金格说，夜色的城市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繁华似锦，而空气中弥漫的却是孤独的气息。孤独，那是一种喧闹过后只有自己才能真正体会到的深深的孤独。飞快地走在下班路上的金格知道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再快一点走入那个视频的世界。
特殊性取向者的特殊发泄
“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庆幸视频性爱的到来，它是个好东西。”在某网站的一个同性恋论坛上，网名为“同志同心”的人写道。在文章中，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解释了“钟情”视频的缘由：“几年来，和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一样，我一直活在压抑中，不能公开自己的性取向，不敢和周围的人谈论对性的真实看法和观点，生怕遭他人讥讽嘲笑。同时，我也尝试去酒吧里寻找我的情人，但总是无功而返。怎么办？我选择了藏身网络，在这里，我可以无拘无束地把自己的欲望火辣辣地宣泄和表达，而其他人也可以和我一样。当我遇到一个知己，无论我们相隔有多远，视频都帮助我们撤销空间的距离，体验到性爱的美妙高潮。”这样的文字在我们这些自认“正常”的人看来，也许只有沉默，但我们想过没有，就像很多的女性一样，同性恋群体也是在现实世界的性秩序中处于被压抑和排挤的位置。隐藏在网络深处的“同志同心”在网络上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说，在打字的时候，痛苦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滚滚而下。“我长得很像女孩子，一直到进幼儿园之前，父母都把我打扮成女孩的模样。长大后，我的性格很内向，很害羞……我觉得做男人太烦了，内心里十分向往做一个女人，很多次在大街上看到女孩子穿着漂亮性感的衣服我都会很羡慕，心想：”要是我是女的，我也能穿成这样多好。‘“”我的’第一次‘丧失在一个男人之手，但那不是我主动的，就像在梦中，我懵懵懂懂就成了他的发泄对象。他用嘴，用手……让我在矛盾与惊恐中完成了第一次性体验，也让我从此走上一条痛苦的不归路。现在在我的房间里，藏着假发、乳罩、女人的丝袜、裙子和高跟鞋……在深夜，我穿上它们——即使脚太大了也要努力把高跟鞋穿进去，我穿戴好它们后会为自己化妆，涂上口红，做好睫毛，在手脚趾涂上红红的指甲油，然后在房间里走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夜里没人在家的时候，我甚至要上街去，看着长长的秀发随风飘起，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但我不敢待得太久，生怕被别人看穿抛来怪异的眼光。“我也觉得很可悲，但只能怨上天为什么不让自己生为一个女儿身。在性的方面，我需要男人，需要他们的温存，可是，现实之中我上哪儿来实现我的梦想？人家说找一个女朋友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同性朋友！我去过酒吧，去过一些聚会场合……但带给我的失望太多了。直到我发现了视频……在这里，我可以不再无谓地浪费时间，以前周末的夜晚打车去三里屯的酒吧寻找目标，希望而去失望而归，而现在，在打车的这一段时间里我都可以聊上好几个人了。”
聊上好几个人，在视频世界里，他们相互取暖相互慰藉，相互发泄着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感知。“同志同心”还说，网络视频“建立在部分现实基础上的虚拟性”也带给了他莫大的满足，当他穿上女人的衣服，在视频里展示给“知己”们看，听着他们的评论和称赞，感觉自己就好像实现梦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然后去迎接那欲死欲仙的快感的到来。实际上，女同性恋者也在视频世界里找到了她们的位置。“同志同心”说，他经常在一些公共的视频聊天室里发现“精彩女同”、“女连女”、“女寻女视频”等网名，相比她们的直接，“男同志”们却一般显得含蓄，他在这样的“公共场所”只能小心翼翼地寻找目标。“另外，视频的安全对于我们显得更为重要，国外有一项调查说，男同性恋者染上爱滋病的比例高达8％。这是上帝对我们的不公。但我要对我的‘知己’们说，如果现实已经无从改变，就让我们把身体从现实中分开，在视频里结合——为的是让我们的天空更加蔚蓝，为的是让我们的心依然靠在一起。”“同志同心”最后说，他曾经看过一段文字，说男人有99％都有同性恋的倾向，他决不同意这一句话，但他同意后面的一句：一个男人惟有在他性心理成熟之前受到的都是正常的性影响，才有可能封堵通向同性恋的痛苦之路。而一旦走入那个门口，便是一条永远也不可能回头的泥泞道路。现在，在这条“泥泞”的道路上，“同志同心”沉浸在视频里无可自拔，“让我们依靠在一起，自己拯救自己吧！”他对自己说，也对他的“知己”们说。当摄像头在网络里连接上另一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