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舞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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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舞郎-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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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立刻瞪了末裔一眼,“他发神经呢,你别理他。理事室已经搬迁了,难怪你找不到,我带你去。”

“嗯,上车吧。”

“喂,果果你去哪里?”末裔不甘被当做空气完全忽视,何况他要求过的,果果只能对他一个人多笑。

可是他的抗议完全被无情的汽车引擎声和无穷无尽的尾气掩盖过去。

※※※

听说楚骁阳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捐款给学校盖一幢楼,并且设立一个奖学金基金会,资助一部分因为贫困而无法进入这间学府的学生后,果果就非常热诚地带着他到处跑,免费充当导游和咨询者,不但把学生会的事情先放到—边不说,连宿舍都很晚才回。几次逮不到人,末裔索性再不出现,跑回家去了。

接下来可怜的就是乐琰,她和末裔同为副主席,现在主席忙碌中,副主席失踪中,所有的大事小事一律降落到她的头顶,要她拿主意,她不但不能去画室修画,连学业都有些兼顾不暇,要不是商圣伦的鼎力倾情相助,只怕已经连人带铺盖,去惠顾城里最好的医院了。

于是,连脾气一向不错的商圣伦都发了火。

“岂有此理,你们玩游戏,殃及池鱼!大家索性通通玩死,谁也不管了。”

说干就干,大家全部拍屁股回去,过神仙似的日子,以至于几天后果果再回来,发现部下们一个都找不到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好啦好啦圣伦,算我错啦,要怎样你们才肯开工啊?”

第一时间冲到咖啡厅里去,看够了商圣伦那朝天的鼻孔,迟钝的果果才明白自己这些天来,的确是太忽略学校的事情了。

“哎?果果你回来啦。”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乐琰,尽管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她却还穿着长袖,时不时握拳掩口咳嗽一下。

商圣伦没理果果,绕出柜台说:“我煎好药了,要趁热喝。”

果果惊讶地看着乐琰说:“琰,你生病啦?”

乐琰“呃”了一声,先看看商圣伦的脸色,才笑着对果果说:“没什么,小感冒。”

“哦,你要小心啊,晚上睡觉不要贪图凉快不盖被子。”

果果才好心地叮咛了一句,立刻就被商圣伦整个顶了回去:“跟被子有什么关系?你试试看在四面通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呆个通宵的感觉、”

果果侧着脸想了一两秒钟后,小心翼翼地问乐琰:“你干吗熬通宵?难道是——不会吧,事情真的那么多吗?末裔不会帮你做?”

提到这个商圣伦更加来气,尽管乐琰拼命朝他使眼色做手势,还是止不住他的气势汹汹:“你那个末裔比你更干脆,直接消失,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拜托你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

什么?他竟敢在这个时候跑回去了?果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冲出咖啡厅的大门,这个混小子实在欺人太甚,如果找到他的话,一定要狠狠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可是她打了十几个电活,居然都没有人可以告诉她末裔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呵欠连天的乐琰看着果果恶狠狠地按按钮,像和电话有什么深仇大恨般。她叹口气,由衷地希望末裔不要这么快回来,给即将施工建造的新大楼充当炮灰做奠基。

“叫末裔过来听电话,你不要告诉我他现在还不在家!”果果执著地吼着,忽然瞪大眼睛。

“什么?他已经回学校了?什么时候走的?”

乐琰意外地睁开眼,看见一抹凶光射出果果的眼中。

第七章

早上七点整,雷磊打着哈欠,拿着课本拉开门,忽然被门口那个东西吓了一大跳,“果果?你在这里干吗?”

“末裔呢?”果果往屋子里张望。

“他刚回——你手里拎着平底锅干什么?该不会你都是用这种方法叫弟弟起床的?”

“你少废话。”果果撞开雷磊,口中嘟囔着,“平底锅怎么了,想他一个黑帮少爷,从小学开始就被人大江南北地追着砍,还会怕区区一个平底锅?”说着她就扯开嗓门喊道,“末裔,你给我滚出来!”

“不行啊果果,快住手——”雷磊抛下书跟着冲进来,但是果果已经掀开了床上末裔的被子,然后当场傻在那儿。雷磊捂着脸说:“我都说了不能进了,哎!”

被子下,一副非常具有艺术性的完美躯体呈现眼前,肌肤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如果不是那片蜂蜜色的皮肤上有许多大大小小未结疤的红色伤痕,相信谁都会多欣赏两眼。

然而果果似乎完全被这一幕给震慑住了,满眼不相信的表情。雷磊搔搔那头棕色的发,自言自语道:“昨天睡得好好的被某人强行拖起来上药也就罢了,今天还得负责跑两个系给他们请假,我真是歹命!”然后自觉地带上门,写张“闲人免进,后果自负”的大条幅挂上,闪人。

其实果果冲进来的时候末裔就已经完全清醒恢复意识,本打算起来跟她解释,不过看看这副赤身裸体的样子,想想席卷而来的瞌睡虫,索性什么都不管,一头栽进温柔乡。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果果这个人最容易走神发呆,自己这身疤足够她呆个十分钟不止,趁这时间赶紧养精蓄锐,好把她吃干抹净以慰劳自己这些天来的苦战。

末裔果然非常了解果果,在他舒服地闭目养神这段期间,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等他满意地睁开眼,就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果果,别、别这样啊……”

果果杵在床边,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睛像个熟透了的杏子,不大的脸因为紧缩扭曲显得更小,“呜……呜……”的哭声不断从压抑的喉腔传出,时不时地抬起拿着平底锅的手,用袖子擦去脸上成串的水珠儿。

末裔什么都想到了,就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幕。手一伸摸到一片湿,床单上早已经水漫金山,照她这个趋势下去,不久地板就会渗水。

看来她已经站在这里哭了至少十来分钟了,自己却蒙着被子做春秋大梦,这个想法让末裔简直有如五雷轰顶,忙不迭地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哄着:“果果乖,别哭了……”

不对,越是叫她不哭她反而会哭得更凶的,于是末裔改了台词:“果果乖,尽情哭啊,哭出来就好了。”

果果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理会他,兀自哭得更加汹涌澎湃,喉腔里的低呜换成了大合唱,“呜哇——”眼泪不断漫出大大的眼睛,眼睫毛早已湿透了浸在一片水气中。

“我错了,可是这点小伤真的不要紧,小时侯那次得罪爆狼那群人,我都没哼呢,这算什么呀,三天就好了,别哭了。”

“呜哇”的声音小下去一些,果果转过脸来瞅瞅末裔,湿润的眼睛眨了眨,就在末裔沾沾自喜地以为已经压制下去的时候,更为惊天动地的哭声响起,“呜——”

“对不起对不起!”末裔真的非常后悔,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难以收拾,“可是你真的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瞎了。”

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她的眼睛高度近视并不是因为看书或者打电玩,而是天生弱视,小时侯稍微哭一点点就会肿很久,要滴好几天的眼药才会消肿,所以自此以后,果果再也不哭,四岁的小孩子,即使再难过也只是瞪大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活没有掉下来过。

可是今天,她却滔滔不绝地哭了十来分钟,仿佛要把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哭出来的次数,一次性全部补齐!

末裔止不住她的眼泪,只好俯身吻上她的眼睛,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柔软的舌尖,缓缓滑过长而湿润的眼睫毛,泪水那涩涩的滋味传进味蕾的感觉神经,就像传进心尖一样真实,非常苦,非常疼。

果果张开嘴,狠狠往他肩膀咬了下去,然后继续她的嚎啕。末裔吃痛不敢做声,仍然小心翼翼地舔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渐渐吻得上瘾,开始把肆虐的范围扩大到眼睛周围的脸庞。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果果终于由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转化为中等程度的“抽泣”,不过这个过程之间可是一点过渡都没有。末裔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下子停止了嚎啕,静了一下,好像在想事情,然后开始“吧唧吧唧”地抽动鼻子,心里实在佩服极了。

“我知道我不好,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他必须尽快停止果果的泪眼攻势,否则淹了他的房子事小,哭坏了她的眼睛就麻烦了。

又来了,果果再次没有任何过渡地从中等程度的“抽泣”一下子完全停止,眼泪像上了水龙头一样,说停就停,“真的吗?”

“真的。”末裔觉得非常挫败。

果果非常干脆地说:“那你跳一回脱衣舞我看。”

“啊?!”末裔的眼睛瞪得鸡蛋般大,嘴巴也张得同样尺寸,“你,你不是……”

“你说了什么都答应的。”果果非常委屈地说,两个眼睛已经肿得从杏子的级别升到了桃子,而且如果末裔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继续升华。

于是末裔勉强地问:“那个,你确定你不要换个别,别的要求吗?”

果果马上摇头,“反正你都准备好在众多考官面前跳了,现在就把我当做考官好了?”

末裔失笑道:“那怎么一样,你又不懂评分标准,你有监考打分的经验吗?”他怀疑地看着果果。

后者正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要显现自己有多能干一样地说:“废话,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吗?!”这时候的果果,完全变回了小孩子。

“算我怕了你。”末裔换个姿势靠在床沿,居然把他和猪肉放在一起比喻,“现在开始吗?”

果果点点头,还挂着泪痕的脸忽然闪出几分微笑带来的亮泽,她指着衣柜,“先穿衣服。”

末裔皱了皱眉,就是因为怕上药麻烦,所以他才裸睡,算了,既然情人叫他穿,他就穿好了。

打开衣橱,他回头问:“制服吗?”

果果摇摇头,“性感的。”边说边转着眼珠,脸上泛着期待的光芒。

末裔好笑地转过脸,一一拿出紧身衣裤、三角的丝绸围巾,松松地放着两三个衣扣不扣上,拉链半敞,尽量不碰到结疤部分的皮肤,回身问:“然后呢?”

果果坐在床沿,笑嘻嘻地托着腮说:“开始跳吧,你不觉得这样非常有艺术性吗?”

去他的艺术性,末裔抿抿唇,计上心头地笑了起来。

“好,把灯关掉吧。”

果果点点头,配合地关了灯。

早上还不是多明亮的房间里,慢慢从黑暗变成了半黑暗,外面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法兰绒窗帘,隐约射入房内,果果睁大眼睛寻找那个身影,只觉得昏暗的魅色中,一片轻柔带着凉意的丝巾滑落到她的脸上,带着好闻的露水和阳光的味道。果果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能看见他就在身边,轻盈地踱步,回旋,明明就不是刻意的,可那衣服神奇地脱离肩头,滑过手臂,滑过腰间,滑过臀线,滑过笔直的长腿,落到地面。果果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得收紧,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一连吞了好几次口水。

奇怪的是,房间里明明没有音乐,她却听到了熟悉的曲子,古埙和钢琴的合奏,是那天竞选时所听到的。那天觉得很苍老的曲子,此刻却别有一番柔媚入骨的味道。

视线一瞥,果果吃惊地发现他把手放在了皮带上,顿时兴奋地眨巴着眼,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在期待着什么,那看过无数次,修长韧性的腿,今天变得特别有吸引力,可是他的手停在皮带上慢慢地抽着,忙活了半天就是没有解下来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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