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爱人半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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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爱人半颗心-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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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的男主人已经倦鸟归巢。

走进门里,一直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丢开了公事包,扯开了领带,我才注意到不对劲之处。

没响,陶铃没响!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听见那再习惯、熟悉不过的清脆声音。

忆起方才进屋时似乎也没与陶铃擦身而过,我走到大门前,探视原本挂着陶铃的地方。

屋檐下除了傍晚的风,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被人摘去了吗?

纳闷的回过头,看见站在玄关处的意侬。

避开眼神的交会已成习惯,怕眼光的相对会让意侬看穿我的灵魂。

作势走到沙发上坐下,语调漫不经心地道:“挂在门外的陶铃怎么不见了?是哪边的野孩子搞去玩了吗?”

“不是,是被我收起来了。”意侬平淡地陈述。

“喔。”我随便答应了声,没甚注意意侬的话里是否另有其它意思。

眼神不再交流,仿佛心与心之间也隔了层厚厚的玻璃墙。

玻璃墙看似脆弱没有距离,想要碰触却只能触到冷寂。

比起在家面对这一层无形墙,与又珊在外的放纵相形之下更吸引我的脚步。

意侬优雅地倒了杯水,递给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把陶铃收起来吗?”

我楞楞地接过水杯,猜测道:“是看久了,觉得厌烦了想换个新的吗?”

意侬垂下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是挂很久了,都蒙了尘,我拿下来想擦干净。”

“喔。”我点头,含糊地应声。

“但是无法再挂回去了。”意侬又道。“我擦拭时不小心把铃打破了。”

“喔,没关系,破了就算了,如果你喜欢,我再买一个回来。”注意到她包着纱布的手指,我拉起她的手。“手怎么了?是擦陶铃时割伤的吗?”

意侬点头。

“痛不痛?要不要紧?”我着急地问。

“不要紧,但是很痛……”

说着说着,意侬竟就无预警的落了泪,看得我手是无措。

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天,她的泪这么教人心怜……

“意侬你别哭啊。”

谁知我愈说,她哭得愈凶。

我手是失措的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抚她的背脊。恍憾中听见意侬说:“怎能不哭?我的陶铃碎了……碎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啊意侬,我再替你买一个回来就是了。”我保证道。

如果意侬哭是因为陶铃的破碎,只要能让她不再流泪,我愿意买一千个、一万个回来挂,挂得满屋子都是。

意侬摇头。“不,我不要新的。”

“哎,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别哭了,看你流泪,我心痛……”

意侬一双带泪的长睫眨了眨,纤手放在我的胸口:“你心痛?真的吗?”

“真的。”我握住她的手,真心道。

意侬意味深长地说:“陶铃碎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至少它拼凑起来以后还是完整的,我要的不多,是完整的……也就够了。”

完整的?我思索着意侬的话,静静注视着她。

意侬她……知道了什么吗?关于我和又珊之间——不,她不该会知道才是,我一直掩饰得很好。

驼鸟的心态让我不愿意再往这方面想,心里打定主意,等明几个我要再买一个新的风铃回来。

完整的我早已不复存在,意侬要的完整,我只能重新打造。

次日,我带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钢制风铃回来。

不买陶制的,是希望不要再碎一次,因为刻意重塑的完整,禁不起再次毁灭。

意侬无言的接过,并不挂上门檐。

“怎么不挂上,不喜欢吗?”我问。

端详了手中的蝶型风铃许久,意侬才抬起头,微笑道:“不,我很喜欢,谢谢你。”

然后我看见她将风铃带入屋里,吊挂在窗沿上。

一阵风来,铜蝴蝶翩翩起舞。

霎时间,今我有了短暂自我催眠的宁静。

我想起要牵着意侬的手走到人生尽头的愿望。

而意侬,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第五章锁连环

在公司的月报会议中接到意侬出车祸的消息,我整个脑袋都停止了运作,立即终止了会议的进行,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看意依。

往医院途中,一路上我忧心忡忡,几乎与其它车撞在一块。

到了那家医院,问了意侬的病房,我着急的进去里面。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我却无暇注意,我的心思只专注在床上那张苍白的容颜上头。

“意侬。”我急急检视她全身,每见到一处包裹着纱布的伤口,心就拧紧一回。

“怎么发生的?怎么会这样?”

“辜弦,我没大碍,你不要这么紧张。”

意侬虚弱地笑着,无血色的唇教人看了心疼。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或不舒服?”我轻抚着她的颊,稍稍镇定下来。

“你不要一进来就这么慌慌张张,可不可以啊?”突兀却不陌生的男音传进我耳中,我这才意识到病房中其他的人。

是倪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直觉便问,忘了考虑妥不妥当。“是你撞到意侬的?”思及此,我卷起衣袖就要揍人。

倪樵不躲也不闪,我以为他是默认,一拳就要打下去。

“不是,辜弦你误会了。”意侬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理智,我的拳只差一毫便要落在倪樵那张俊美而冷漠的脸庞上。

回过神,倪樵冷吟她看着我:“如果你那拳真的打下去,我会揍得你躺在床上一个月爬不起来。”

“那么请你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冷硬道。

“不想说。”倪樵别过头去,坐在意侬床边的椅于上削苹果。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我听见倪樵和意侬低语。

“但是我爱他。”意侬的话让我心底舒坦了些。

搬了张椅子,我坐到病床另一头。“意侬,怎么回事?”

“我今天去报社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到,是这位路过的女士送我来医院的。”

意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又道:“倪樵正好来医院看他的一个亲戚,就留在这陪我。”

“原来如此。”我转过身,想向那名好心送意侬来医院的人道谢,一转过身,定睛一看,几乎傻眼。“又珊?”

霎时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住,几乎窒息,无法呼吸。

怎么会是又珊?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又珊望了我一眼,又瞥意侬一眼。生疏而有礼道:“秋先生,真巧,没想到徐小姐就是尊夫人,我这桩功德可做的不小。”

“呃,嗯,真是相当感激,我代替内子向你郑重的道谢。”

“辜弦,你们认识啊?”意依兴味盎然地看着我和又珊。

“嗯,又珊——陆小姐是我公司的客户,会见过几次面。”我躲开又珊眼神中不经意流露的心碎和哀怨,不敢再看。

另一道打量的目光来自病房里的另一个男人倪樵,他的眼神又利又猛,一时间我竟心虚的怕他瞧出一眼不寻常的端倪。

这该死的心虚,今我厌恶至极。

任何人的打量我都不畏惧,就只有倪樵,我最最不愿让他知道我和又珊之间的牵扯。

“客户?”倪樵语气平淡地开口,眼光流连在我和又珊之间。“原来陆小姐是我们公司的客户,真是巧。”

“是啊,很巧。”又珊无精打采地说。

她望了我一眼便匆匆移开,看她走到意侬身边时,我直觉地想阻止。不为了什么,只觉得意侬是又珊不该接触的领域。

但是晚了一步,又珊已走到病床前,倾下身,握着意侬末受伤的左手道:“秋太太,你有一个爱你的丈夫,实在很幸福。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祝你早日康复。”

“哪里,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来,等我好了,一定和外子到府上拜访。”意侬微笑道。

我瞧见又珊扬了扬眉。

“不必了,我时常不在家,一点小事,你不必挂在心上。”说罢,又珊挺直背走出去。

门被打开,又被掩上。又珊走了,背影有那么多落寞。

我望了意侬一眼,觉得心在拉扯。

“我送陆小姐一段,顺便向她道谢。”我真恨我自己连说谎都愈说愈习惯。

意侬点头。“嗯,你快去。”

快去?意侬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要去送谁?

才倾向又珊的心因为一句体贴的话又倾回意依身边。

天,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我,究竟该如何抉择?而一旁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倪樵,只要我一放手,意侬就会被他抢去。

我们……像是一副命运紧扣的锁连环,没有破解的方法,唯一分开彼此的方法只有用力击碎。

碎成片片,不再成锁后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但是,谁想分离彼此?

我不愿!至少我不愿意。

一咬牙,我离开病房,追又珊去。

在医院的停车场追到又珊,她正要驾车离去。

“又珊,等等。”我远远地喊住她。

她瞥了我一眼,摇下车窗。

我打开车门,坐到她身边的位置。

“你想说什么?”她目光放在前方,不看着我。

“我……”我想说什么?

匆匆拦住又珊,只觉得出于“应该”,拦住她以后要做什么、有什么好说?我不知道。

见我沉默,又珊笑了起来。

“既然没有话想对我说,那你追我出来做什么?不怕你美丽善良的妻子发现我们的‘奸情?’”

“别说的这么讽刺。”我不喜欢又珊用这么贬低的宇眼来形容我们之间。尽管那是事实。而我,选择做一个逃避“事实”的儒夫。

“不想听?”又珊紧捉着方向盘。“那么你出来是为了要和我谈分手?”

“我们之间是不该继续下去……”我问声道。

又珊无语了好一会儿,转过头面对我时,脸上挂着笑。

“好啊,那就分手啊。趁现在分手,你的妻子还不会发现,你可以当回你的好丈夫、好父亲,我也可以当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梦。”

一场梦……有这么简单吗?

“珊……我……我做不到。”若不是因为做不到,我不会这么痛苦。

她的笑转成了泪。

“你做不到,我就做得到吗?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啊!辜弦、辜弦……你知不知道我好嫉妒她,为什么她能拥有我所没有的,为什么她能光明正大的爱你,而我却不能,难道已婚就没有爱人与被爱的资格了吗?我好恨,真的好恨,如果早知道她就是徐意侬,我或许就不会救她了。”

连环锁……何止我不愿解,又珊是这锁上与我有着不同矛盾,却相同痛苦的人。

我们因为放不开彼此,更加深对方的痛苦。

爱情令人欢欣,却也无比磨人。

分手好吗?当然好……却也只是说说,谁也无法真正做到——只要有一方做得到,锁就开了,问题在于潇洒挥袖说来简单,古今又有几人能够看开?

人都是惧怕寂寞的,不愿意单飞,反而宁愿随同噬人的火焰一同燃烧……

安抚好又珊的情绪,基本上,除了感情上的意气用事,她是个理智的女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说,是除了我的事以外。

意侬受伤,需要人照顾,短时间内,我们不能见面。所以,暂时再见了。

拖着瞒珊的步伐走回病房,正要进去,倪樵开门走了出来,瞧见我,他回身轻轻地将门关上,而后道:“跟我来,我有事要跟你谈。”

“我不想谈。”没什么好说的,我推开他,打算要进房陪意侬。

他扯住我的手臂,低声道:“你必须谈,除非你想让意侬听见,否则你别无选择。”

我拧起眉:“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倪樵不语,逞自往走廊上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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