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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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御-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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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选择,要不然就是在金丹被吞没前阻挡住黑球,要不然就是在在金丹被吞没后进入黑球保护住他,与其这么麻烦,我干脆一闭眼,直接挡在那个嘴前……

当然我没有闭眼,我不知道怎么闭眼,而且那么关键的时刻,你说我敢闭、愿意闭、情愿闭么?我不用闭眼,就能感觉到那张大嘴在迅速合拢,准备把我围进那个说暮谀谀侵埃乙丫吹搅松畲τ慷哪峭藕谖恚褪悄歉隹∏蔚募浪就贰

不过,我自以为可以看到,那个祭司脸上充满了无法置信的可怜的神情,他似乎在大喊:“快离开,快离开,你不是我的菜!”

我勒个去!

我可以确定金丹没有在我所处的空间里,否则我不会是现在这样孤寂,我怀疑那个祭司也没有在这里,否则我肯定会有更奇异的感受,但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完全没有知觉。

不对啊,如果没有知觉,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有知觉……我怎么就能相信自己就在这个空间里,我怎么能想起自己之前的点点滴滴?

我有知觉!我没有死!!!

可是知觉在干什么?

先前的场景又如存档重读映在我的知觉里:冲进黑球里,然后……没有然后了,我连一句豪言壮语都没来及表达,就陷入了对周围完全没有感知但似乎又有知觉的意境,我能看到无数的丝线从我身体穿过,看到一个濒死的少女直挺挺躺在那里……

我看到了,也就是说,我的知觉曾经看到过和现在的空间、先前的空间完全不同的景象。

如果能让我选择,我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濒死的少女应该就是筱筱,可是我怎么能看见她呢,我应该是在她的空间里,我看见的最多就是她能看见的,就像我不能离开看见自己现在的身子……

不对,我记起来了,是有一阵黑色气息外放,我被迅速拉回空间里,然后眼前才是无限的黑暗。这个情景一定让我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是在沙漠里,我能够钻入地下,那是一种脱离身体的过程,在TZ傻站着的时候,我却已经离开了很远,直到一种特殊的联系让我瞬间回到身体里。当初我觉得那是一种简单的事,就像是我可以从其他通道进入筱筱的游戏世界里,轻松观察他们的一切,还能够简易地和筱筱保持沟通。但现在回想起来,不能不意识到,我当初确实忽略了一些事:离开身体的过程,我可以摆脱和筱筱的关联,离开身体的时候,我会感觉到痛楚,深入骨髓的那种痛楚,虽然不知道是来自何方,直到这种事做多了,这种痛楚感才会减少,到现在我居然认为那种离开是一种本能,自然的事情。

钻入地下!我默默给自己下着指令。可是周边是无尽的昏黑,我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地下,我努力向随便一个方向挣脱,却只觉得周围是无尽连绵的阻力,难以为继。

这不对,不应该这样的。我必须沉下气,现在是我生死攸关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的举措失常,就可能跌入千丈不测深渊!

我认真地回想了下,很明显我是那个黑球里。他的出现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是要把那颗金丹吞食,那就是说,吞食金丹的目的不会是简单地把金丹藏在里面,更不是为了消灭,否则他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单用灰败丝线就足够了……但是一个异外,是我进入他的体内,我承认,这个不理智但合情的举动让我昏迷了好长时间,但我挺过来了,可以确信,那个黑球对我没有产生影响,因为我和金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

对啊,在这之前,我还能听到声音,感觉到些光亮,这足以证明黑球并没有困住我,可是为什么那种感觉会断绝呢?

再往前想,筱筱说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黑球根本还没有出现,到后面说“不行了”的时候,黑球已经深入命门了,但时间点上似乎也不对啊。隐隐中我能感觉,那些声音、那些光亮,应该是来源于筱筱的感知,或许是那个时候,金丹并没有离开,让我获得了这些感知?

应该不是是吧,那颗该死的金丹,也不知道得计后躲哪儿去了,就这样再不给我一个信儿。但我知道,一定的,那个黑球并没有困住我,那么我能感觉到无尽连绵的阻力又是什么呢?

第二章 抽丝突围

恐怕是那个奇怪的胶状物吧,我相信,如果那东西在,黑球就算能侵入命门,也一定是大受伤害,没有机会逃脱的——就像我现在这样,那种奇怪的质感,是在向我肯定,是一种胶状物的存在。它能阻断了黑球的入侵,也同样让我无法脱身。

但我不信这命,至少我相信,原本胶状物形成的空间应该是很大的,让金丹在里面有足够的腾挪余地,绝不会像我现在这样,被困得完全无处挣扎。

只有一种可能,围困我的仍然是那个黑球!要知道他可是挟着必胜之势来的,整个过程那么顺利,只是因为脑电波仪的摘除,或是我的阻挡,他就完全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这事放谁身上能信?

如果我能够停留在命门之外就好了,这时候我一定能看到命门里昏黑一片,到处是灰败丝线拉成的网,最深处悬停着一个巨大的黑球,耀武扬威的,因为身体里正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逃脱出去。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只有那个逃脱,给我一点念想,逃脱是我唯一的机会,方法是用我的原身停在原地,让我的真身脱离出去。可什么原身、真身的,我完全不懂啊!

再回想一次,我记起了一个细节,在那个过程中,不论是是灰败丝线、还是黑球,都不把我的存在当回事,当时有些以为是因为它们要围攻金丹,但从实际情况说,以它们的数量,可以从容调兵遣将,当然也可以把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家伙清出战场,这是英雄对阵的一个基本要求,避免有些不良之辈(像我这样的)抢占胜利果实,或是落井下石嘛!

可是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好像我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甚至我离黑球那么近,祭司已经明显发现我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针对我采取任何行动,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当我被黑球吞噬的瞬间,嘴里的那个祭司表现出的惊讶,似乎要证明我们一直就是朋友,从来没有敌意的。这是为什么?

黑色,黑色丝线!我突然抓到了这个要点,那些黑色丝线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不是在游戏里,虽然他们是从游戏里出来的,我却从来不可能见过——是从我最近的地方,我的身体上,我记起来了,那时黑色丝线外放,我隔了很久还能在空间里看到……

那是我自己身上就有的东西!这个发现简直让我自己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的,以前那些灰败丝线总是会攻击我,但充其量算是亲近我才对,但在这次战斗中,它们一切为了黑球开路,对黑球始终保持着距离,也同样对黑球旁边的我毕恭毕敬,这就容易解释了!可是为什么黑球里的祭司会对我那么恐惧?

那个惊骇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虽然奇特,但不难理解,甚至是不需要我去理解,只要一个动作:吸取。

吸取身边所有的一切,不管它是有利还是有害。如果是放在平时,我这么做肯定是疯了,就算是在时空之门里,那么绝望的情况下,我都没有这么尝试过,但这次我豁出去了,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留在这里,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会努力去争取。

果然,没用太多时间,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膨大,这种感觉不太好,有些那种暗黑魔法附体的意思,但我不在乎,不管多少黑色丝线,我相信自己能够、总有一天能够把他们发散出去,我是谁,英雄泰泽啊!

这是一个漫长的磨练自身的过程,身体不断膨大,却没有充实感,但我知道那个黑球,是明明确确地在我身体周围,只要我不死,它总有被我吸取完全的一天。

只要我不死……但我还是担心筱筱会死。

本来不该由我焦虑的,却成为我焦虑的理由,在这天人交战中过日子真的一点都不好玩啊,但至少可以抵消身体不适感带来的影响,直到终于我身体外侧一部分一轻。

没有吸取到?虽然只是一瞬,却足够我狂喜。这个过程太短暂了,但我知道,最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黑球只是进行最后的挣孔,从其他地方补足这里的空缺。

事不宜迟。这时候,就是黑球外表防御最薄弱的时候。我尝试着朝身体相反的方向外放,就像当初潜入地底的感觉。

很艰难的过程,但其实也就是一瞬。就像先前的丝线外放,但这次我知道只是极为精锐的一部分,一小部分,那是我自己吧?随着一起出现当然还有不少黑丝,它们很快就被拉回球体,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身体的痛楚。而不远处密集的灰败丝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犹豫着向我扑过来。

有利还是有害?我清楚,只要我一个动念,身体就能回到黑球里去,但我还是不愿意冒险,出来一次太不容易了,何况那些丝线对我没有太明显的恶意?它们虽然靠近,却是始终保持在一个足够的空间范围外。

我努力尝试着转向,还不错,挺灵活,这时候我做了一个大冒险:把速度提到最高,从黑球旁边迅速掠过,强大的吸力让我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幸好是早放弃了对方向的控制,只是顺着这个吸力转向,形成一个更大的加速,冲到另一侧的灰败丝线防御网,这个抄袭的战术起了大效果:对手正在调整部署,造成这一侧的防御有些空虚,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保持全速突击!

能够找到对方澕弱点的攻击才是最有力的攻击,同样能够找到对方澕弱点的才是防御高手……我是不是过于自负了?但在这个空间里,我想这么自负都有些无能为力——原本以为不远的防御圈似乎在后退扩大,我用了比预计更多的时间才接近它们,然后就能觉出它们的体积大到我无法想象,以前我眼中的丝线,像是随便一摆腰,。

我变小了?比我被黑球吞噬前小了这么多!这简直让我不敢相信,难道是我在和黑球对抗、吸取的过程中,身体出现了消亡?

这时候,已经不能让我犹豫了,反正身体缩小后,穿过这些防御网就变得容易,这么粗的丝线想摆动起来并不容易,我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其中的通过轨迹,凭着自己的身轻体弱,几乎能够全速在其中飞驰——攻如闪电,不能给对方的防御留出足够的空间,这是那该死的肯洛哈格给我的启示。

这次命门飞行远比我想像的遥远,可以想见,有多少的灰败丝线已经留在这个空间里,结成了一个几乎坚硬的核,还好随着离黑球距离拉开,我身上的痛楚感有些减轻了——可能还是那种痛楚感让我在这么长的时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吧。另一个好处是,面前的灰败丝线已经逐渐变细,虽然这让它们的灵活度有所提升,但防御网变疏却是给我更大的机会。

真正的危险来自于命门外围,在之前的决战中,先前的白色丝线被消耗殆尽,整个空间里已经完全不成防御,只有一些零散的灰败丝线在空间里随意飘荡,这种完全不成规则的阵形,对于我想全力冲出去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度。

我现在终于可以确信,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缩到自己担心的那么小,但变小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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