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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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胄- 第2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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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文长没料到陆博涛居然是这样的态度,他正色说:“不瞒陆公子,不久之前我也觉得这桩婚事不过是太后的一句话,甚至我还想过让郡主远走高飞,但时至今日,我想对公子说,只要我尚在人世,她就永远是我的夫人,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是吗?”陆博涛笑着反问,缓缓陈述:“几年前,我曾以为清儿是我此生的唯一,但现在我知道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绝对。”

    丁文长明白陆博涛话中的含义,却不能理解他的意图。更出乎他意料的,陆博涛紧接着说:“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年我花了一万字两银子,买下十八。不过我得以买下十八,多半是因为我是陆家少主。如果当日去协商的是丁公子,恐怕需十倍的银子。”

    丁文长知十八来历不凡,却没料到陆博涛开口就是十万两银子。他心中虽然觉得陆博涛狮子大开口,但还是什么都没说,马上命随侍的人回去取银票。不久之后,陆博涛没有推辞便收下了十万两的银票。丁文长也没再多言,起身告辞。

    待丁文长远去,鲁苍南忍不住说:“公子,区区十万两银票,您何必……”

    “对你来说,这不过是区区十万两银票,但对他而言,这代表着霞儿与他的儿子必须得由他来保护。我收了他的银子,他便不会再觉得愧对他们。”陆博涛一边说,一边把焦尾琴放在了矮桌上,调试着琴弦。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鲁苍南莫名有些难过,劝道:“公子,如今婚礼还未举行,一切都不迟。”

    陆博涛笑着摇头,带着几分苦涩,“已经太迟了,因为是她选择了他。”

    “公子……”

    “不用再劝我离京。其实,即便我离开京城,也不会再回去甘州。”陆博涛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喃喃着:“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说完,他弹起了《栀花别》,琴声中只有哀愁,不见希望。

    一曲罢,陆博涛迟疑片刻,又弹奏了一遍,紧接着又是另一遍。鲁苍南不知道自己一共听了几次,最终在短暂的停歇中,他忍不住说:“公子,在下早就说过,能助你和郡主永远消失。”

    “你说,如果半年前她没有回京……”陆博涛的话只说了半句,笑着摇摇头,“世上根本就没有如何,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鲁苍南日日跟着陆博涛,当然看得出他的痛苦与无奈,以及他早已真心喜欢上了宋舞霞。他不懂陆博涛何以成全他人,委屈自己。可他更知道,陆博涛看着温和,却是极固执与执着的人。此生他恐怕会在宋氏姐妹留给他的回忆中度过。

    陆博涛双手抚摸着琴身,再次调试着琴弦,最后用之前的绸布包起了焦尾琴,交给鲁苍南,吩咐道:“把琴送去给丁文长吧,告诉他,就当是十万两银子的谢礼。”

    “公子,如果您把琴交给郡主,或许郡主会发现您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陆博涛摇头,笑道:“当局者迷,而她对感情又有些迷糊……我不想他们之间再生波折,所以才让你交给丁文长。”

    鲁苍南没再多言,亲自拿了焦尾琴去丁家。在折回别院的途中,他左思右想,还是去了昌平王府。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62章 毛遂自荐

    第362章 毛遂自荐

    宋舞霞见到鲁苍南是在晚餐后,她正想着餐桌上,宋修文说过的话。虽然那些话说得十分隐晦,但她觉得宋修文似乎有意把宋绣屏接回王府,在这次的武试榜单中找人把她嫁了。

    宋舞霞能够理解宋修文的心情,毕竟过完年宋绣屏就十七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老姑娘了,只是上次的事还未淡下来,婚事谈何容易。当然,宋舞霞虽然心里这么想,她并未在宋修文面前表态,甚至没有接话。倒是苏四娘,似乎对丈夫多有不满,忍不住说了两句怨言。

    宋舞霞回昌平王府才五六天时间,之前王府发生过什么事她并不十分清楚,只是隐约知道,宋修文纳了一房妾室,且十分宠爱对方,惹得苏四娘醋意横生。她不想管他们之间的私事,也就没有细加打听,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到鲁苍南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面前,宋舞霞吓了一大跳,许久才问:“鲁先生,是不是陆公子有什么事?”想到陆博涛,她的心中有些异样。

    鲁苍南打量着宋舞霞,似乎想把她看穿。沉默间,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鲁先生?”

    “公子没事,在下来见郡主,公子并不知晓。”

    宋舞霞诧异地看着鲁苍南。“鲁先生找我,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还是……”她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和陆博涛之间就像打了一个死结。她想把距离当成剪刀,剪开这个结,可是——她又抬头看着鲁苍南,关切地说:“他……还好吗?”她说得极慢,似乎费劲全力才吐出这几个字。

    “郡主,恕在下多言,如今时间还来得及。”

    宋舞霞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事到如今,我与他,只能是朋友,或许……”她再次摇头,“我会记得他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永远记得,但我唯一希望的,他能忘记我,还有他心中的那个她……”

    “郡主,您又怎么知道公子心中的她不是您呢?”

    “鲁先生,这些事多说无益,还请您好好照顾他……”

    “郡主”鲁苍南高声打断她,郑重地说:“如果郡主愿意,我这就带您离开王府,离开京城……”

    “不,不行”宋舞霞断然摇头。

    “郡主,你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我放不下的?

    直至鲁苍南离开,宋舞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儿子?胡三、雁翎、雀翎、桂花?她不知道答案,或者说,她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在鲁苍南出现之前,丁文长已经派人告诉她,她可以多留儿子住几天,但最迟只能到初五。来人说得极平淡,她差点让对方回去对丁文长说:我留轩儿多住几天,你正好可以和你的女人们如胶似漆?

    最终她没有把话说出口,却因此发现,自己居然在吃醋。她不想相信这个结论,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她认定自己并不爱他,可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如果她并不爱她,就不会主动吻他,更不会思念他。

    在混沌不明中过了一晚,宋舞霞陪着儿子吃完早饭,随着宋修文、苏四娘去了宋维德家拜年。因为不方便带着丁立轩,又不放心让他独自留在王府,她只能把他送回了丁家。

    在宋维德府上,宋舞霞遇上了方冀。按照方冀所言,他与宋修武儿子的西席相熟,是来拜年的,因为对内宅不熟悉,所以从茅房出来的他迷路了。这解释似乎在告诉宋舞霞,他们是不期而遇,但事实如何,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按照丁文长所言,如果方冀有什么目的,他一定会自己找上他们。因此,宋舞霞与他打过招呼,便命身边的丫鬟找人把方冀送去前院,自己转身而去。不过她还没走几步路,就被方冀叫住了。

    “方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宋舞霞笑问。

    “郡主”方冀直视着宋舞霞的眼睛,问道:“明日,不知郡主是否能抽出少许时间……”

    “明日?”宋舞霞为难地皱眉。这倒不是她推脱。今年是她回京后第一次过年,整个新年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不是别人上门,就是她上别人家的门。

    “郡主,如今胡驸马成了武状元,随时都可能上战场杀敌,难道你想让他就这么上前线吗?”他问得十分笃定,似乎料准胡三一定会出征。宋舞霞正想说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他扔下一句“明日在下一定会上昌平王府拜见郡主”便扬长而去。

    宋舞霞虽然担心胡三的将来,但如果方冀想毛遂自荐当胡三的智囊,她也不见得会放心,毕竟她对这个方冀一无所知,谁知道他是不是卧底、特工什么的。不过即便她这般怀疑,第二天还是在山庄等着他。只是她首先等来的不是方冀,而是多日未见的张子善。

    相互见了礼,落座,宋舞霞诧异地看着他,道:“张大人,您这是……”与上一次见面相比,张子善清瘦了不少,眼眶深陷,似劳累过低。

    “郡主”张子善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陈述道:“在下不久前得知郡主并未与昌平郡王离府,所以匆匆而来,有失礼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听他这么说,宋舞霞才注意到他穿的衣裳十分陈旧,大衣上还沾着污迹。“张大人这是从哪里来?”

    “郡主不知吗?”张子善满眼疑惑,说道:“郡主不是找人给城外的难民搭了棚舍,又买了米熬粥吗?”

    宋舞霞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在下第一场雪之前,丁文长告诉她,他已经尽量劝流民们回南方了。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一直没问他事情的进展。难道是他?想着这个可能,她含糊其辞地问:“难道张大人去城外安抚难民了?”

    “在下只是去看看而已。”

    “不知那里的情形如何?”宋舞霞忍不住问。经历了两世,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秋水阁前的树枝都被压断了不少。

    张子善颇有些担心地说:“有不少的棚舍因积雪压塌了,再加上天气寒冷,仅仅靠米粥实难御寒。”说到这,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在下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也没有银两去买米粮。”

    看他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宋舞霞只得出声安慰:“张大人,您是朝廷命官,只要有一颗爱民之心,已是百姓之福。”

    张子善摇头,感叹道:“在下为官多年,终日所做不过是为皇上抄写圣令,可郡主回京才几月,不止救助了城外的难民,甚至还被百姓奉为菩萨。”

    “张大人,关于菩萨的事,恐怕只是一个误会。”宋舞霞急忙撇清。

    张子善摇头,回道:“不管如何,这几日在城外所见,终于让在下有了决定。如果郡主、及胡郡马不弃,在下愿意追随郡马,不管是上阵杀敌,还是镇守边关,在下都愿意尽心辅助郡马。”

    一听这话,宋舞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先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方冀一介白丁,想成为胡三军师勉强说得通,可张子善乃朝中重臣,怎么可能自贬身价——难道?宋舞霞直盯着张子善,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个职位——监军。

    “张大人,朝中的事我不明白,军中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为难地朝张子善笑笑,端起茶饮了一口,心中感叹:今日不过是大年初三,胡三究竟会不会领兵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却已经有两人迫不及待上门毛遂自荐了。这是不是表示,大家都坐不住了?

    张子善似乎料准宋舞霞会推脱,说道:“在下也知道郡主的难处。今日在下冒昧上门,只是想事先告之郡主我的想法。”他的言下之意,他要的并不是宋舞霞的支持,他只是在告诉她而已。

    “原来如此。”宋舞霞笑着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张子善看出了她的情绪,急切地补充:“在下只是想趁着年轻,多为百姓做些事情,如果有什么考虑不周,或者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郡主见谅。”

    “张大人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不过关于大哥的事,我也不瞒大人,其实我并不希望大哥带兵,一来他没有经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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