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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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胄-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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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陆博涛也根本不用隐瞒张子善曾经送信给他的事

    世界上最厉害的谎言便是九分真话,一分谎话,这样谎言隐埋在真话中才会显得特别真实。毫无疑问,张子善说的某些事应该是真的,但关于给陆博涛送信的事,宋舞霞觉得是假的,但她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她怀疑陆家,这对张子善有什么好处?

    不过,不管怎么样,张子善有一句说得是对的,回京之后宋舞霞必须小心宋修文父子。宋太傅的葬礼是他们办的,去丁家要人的也是他们,在人还活着的情况下,给宋清霜办葬礼的也是他们。可惜,宋舞霞的这些疑心在见到宋维德之后,又被解释得合情合理了。

    宋修文与张子善到达后的第二天,宋维德的马车到达了碧琰山庄。作为侄女,宋舞霞出院子相迎,她还没看清风尘仆仆的老人长什么模样,宋维德就已老泪纵横,痛哭了起来。

    宋修文好不容易才劝他入了屋子。禀退了下人,宋维德作势要向宋舞霞叩首。他是长辈,居然要向晚辈行礼,宋舞霞急忙扶住了他,他不顾礼教,抓住侄女的手,一边哭,一边说:“清霜,是叔父累你受苦了,又害了你姐姐,待我百年之后,我有何脸面见你父亲,见宋家的列祖列宗!”他哭得悲泣,令人动容。

    “当日,我听闻墨黛难产,丁文长除了新婚那三日,居然从未回过家,于是直接去了丁家。墨黛虽然是庶出,但她的生母是先皇钦赐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宋家的骨肉,丁家区区一介皇商,怎能如此欺辱宋家的女儿!”宋维德说得义愤填膺。大概是情绪太激动了,他用力咳嗽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一旁的宋修文急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温言道:“叔父,此事还是由我来告诉妹妹吧!”

    “不,这事由我来说!”宋维德摇头,重重捶着胸口,“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大哥一直想让你们三姐妹有个好归宿。墨黛是庶出,大哥怕她嫁入官家会受气,于是特意让我选一个富贵但无势的人家,当年是我糊涂啊!那等竟敢贬妻为妾的人家,怎懂得礼义廉耻!如果我在事前知道丁文长早已娶亲,绝不会把墨黛许配给他!”宋维德又一次咳嗽了起来。

    “叔父,过去的事就算了,清儿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宋舞霞劝慰,但怎么都逼不出眼泪,只能感慨自己的演技太差。

    宋修文见亲生父亲伤心欲绝,担忧地劝慰:“叔父,妹妹说的是,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不,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宋维德一把推开宋修文,充满自责地看着宋舞霞,“清儿,你应该怪我的!当日我不该只顾着与丁家的人理论,应该一开始就直接带墨黛回郡王府。如果是这样,就不会累得你流落在外了!”

    说到这,他擦了擦眼泪,抬头望着宋舞霞的眼睛问:“清儿,话说回来,当日的事叔父百思不得其解,墨黛明明在产房,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而你不是一直在郡王府吗?”

    宋舞霞摇摇头,还是没逼出自己的眼泪,只能用略带悲伤的语气,把之前对宋修文说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听完,宋维德讶然地问:“有人想杀你们?是什么人?”

    “一定是丁家的人!”宋修文义愤填膺,一拳重重打在了桌子上,“叔父,父亲生前一直教导宋家子侄不可仗势欺人,但丁家实在太过分了!这口气我们怎么咽得下去……”

    “修文!”宋维德摇摇头,沉吟了一下,再次摇头,“丁文长冷落墨黛,我相信,但说到杀人,他们不敢,我看这事必定另有内情,清儿,你说是不是?”

    “清儿不知。”宋舞霞摇头,“我现在知道的事情都是依姐姐的遗书推测的。清儿昏迷了三年,醒来后姐姐已经过世了,而我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直在山庄住着。”说着她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书信,“叔父,这是姐姐的遗书。”她把信交到了宋维德手中。

    这封当然不是宋清霜以前的遗书,而是宋舞霞按照自己的剧本需要,重新编写的故事。宋维德看完遗书,突然捂住心脏,似十分难受,哑声说:“修文,你去车上把叔父的保心丸拿来。”见宋修文出去,他走到门口,看了两眼外面,然后拴上门,走到宋舞霞面前,面色凝重地问:“你到底是清霜还是舞霞?”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71章 完美的故事

    第71章 完美的故事

    宋维德这么一问。宋舞霞心中一紧,难道我露出什么马脚了?她屏息,镇定地摇头,“叔父何以这么说?我和姐姐真的长得很像吗?”

    宋维德用税利的眼神看着她,久久不语,仿佛想把她看穿一般。过了许久,他把手中的遗书放在桌上,缓缓说:“这不是墨黛的笔迹。”,

    “难道遗书是假的?”宋舞霞讶然地低头望着桌上的信纸。遗书是她写的,当然是假的,她低头不过是为了掩饰脸上的表情,怕自己演得不到位,被宋维德看出什么破绽。

    感受到炙人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宋舞霞头皮发麻,但还是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啊,山庄没几个人会写字,大哥也没有骗我的理由。”

    “这确实不是墨黛的笔迹,因为真正的墨儿在宫里。”

    “什么?!”宋舞霞抬头看着宋维德,此时她脸上的惊讶是真实的,因为她没料到会听到这话。这不就等于承认宋家欺君,承认了换嫁的事?

    宋维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目光一返之前的锐利,满脸戚然地望着宋舞霞,“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舞霞一直以为宋家的人会利用她口中的失忆,顺水推舟承认了宋墨黛的死讯,让她扮演宋清霜,让真正的宋墨黛在宫里扮演她。宋维德何以冒险说出这么危险的事?

    宋舞霞一时想不明白,只是用茫然的表情看着眼前苍老的老人,摇头,再摇头。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觉得过世的是长姐宋墨黛?”宋维德接着问,又指了指遗书,“信上并没有署名,很多事情也写得含含糊糊的,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宋清霜?”

    秉着做多错多的原则,在宋舞霞伪造的遗书上并没有过多的细节。关于如何解释遗书的含糊其辞,她已经想好了措词,不慌不忙地说:“我想姐姐应该不知道我醒来后会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才没有说得那么具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直到陆家的小公子说我名叫宋清霜,是他未来的伯母之前,我一直不敢肯定自己是谁。后来陆公子来了山庄,他也说,我是宋家三小姐,我昨天才敢和大哥相认的……”

    “博涛认出你是清霜?他应该知道霞儿与清儿外貌十分相似,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两人的不同。他何以那般肯定?”

    “一开始他也不是十分确定。后来他看到了我写的字之后就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叔父,我真的和他订婚了吗?”不待宋维德回答,她仿佛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急急问:“大家都说当年的贵妃娘娘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怎么会是大姐呢?叔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欺君可是要砍头的!”

    关于陆博涛认出了她的字迹,证明她是宋清霜,这是宋舞霞与陆博涛套好的台词。事实上,这两年为了练字,宋舞霞一直在临摹宋清霜的字画,所以她并不怕宋维德让她当场写字,辨认笔迹。

    至于宋维德这方面,虽然三姐妹是他的侄女,但宋太傅生前对女儿们保护得极严密,他压根就辨认不出她们的字迹,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宋墨黛在宫中,所以遗书根本不可能是她写的。

    在两厢巧合下,宋舞霞反而取得了宋维德的信任,此刻他已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兄长的小女儿宋清霜。至于为什么要说出宫里的是宋墨黛,因为宋家女儿还活着的事被陆家一宣扬。已经人尽皆知了,他们必须要接她回去。

    而且现在的郡王府不比以前的宋家,丫鬟,小厮都是有定制的,有一些是宫里赏的,甚至还有冯家的眼线,若想保守着换嫁的秘密,还要以防哪一天侄女的记忆突然恢复了,就一定需要她的配合,所以再三权衡之下,他选择一开始就说出这件事,正好能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见宋舞霞用略带紧张的神情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错愕,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紧张,这事只有你,我,还有霞儿和墨儿知道……”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叔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宋舞霞的焦急是发自内心的,如果宋维德坦白,是不是表示换嫁的事他并没有参与?

    “其实整件事怎么发生的我也不清楚。墨儿与霞儿大婚第二天,大哥就过世了。当时我正忙着准备葬礼的事,太子府和丁家同时有人请我过去,还传话说,只让我一个人,悄悄地去。我分身乏术,想着太子身份尊贵,就先去太子府。那一去。真把我吓了一大跳!”说到这,宋维德重重叹了一口气,“幸好你的两个姐姐都是机灵的,不然我们宋家恐怕早就被先皇诛了九族!”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当时,我看到坐在上位的是墨儿,差点晕过去。墨儿遣退了边上的人,急急问我怎么回事。一时间我哪里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害怕有人想陷害我们家。幸好,按照规矩,墨儿的陪嫁丫鬟,嬷嬷都必须学了规矩才能到她身边服侍。因为婚礼办得急,那些人还未来得及去太子府,所以没人知道婚房中的不是霞儿。考虑到当时墨儿已经与太子圆了房,我心乱如麻,不敢轻率做主,只能先去丁家瞧瞧。”

    宋维德仿佛深深陷入了回忆中,时而皱眉,时而摇头,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沉重。“丁家不是皇家,霞儿的陪嫁丫鬟及嬷嬷早就见过她了。也多亏了霞儿机敏,我去的时候,凡是见过霞儿的人都在她身边。我去之前。她没让她们接触过任何人。”

    听到这,宋舞霞突然想到了脑海中的那个妇人,那个恶狠狠对她说:“你不是不愿为妾吗?现在你可是丁家的嫡妻,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妻!”

    “难道那人是陪嫁嬷嬷?以前的我是被身边的人陷害的?”宋舞霞不禁猜测。还未等她想出答案,宋维德的声音又传来了。

    “那个时候霞儿已经与丁文长圆房了。墨儿又是庶出,以庶冒嫡,把庶女嫁给太子当侧妃,还是太子亲自迎娶的。万一这事被有心人知道了,没人能承担这个后果。于是霞儿建议,不如将错就错,反正你们三姐妹长得极为相似。出嫁前看过你们的人也不多。只要把她们两人身边的人都处理干净了,这事就当是永远的秘密。所以当时我就以宋家办丧事,需要人手为由,把被霞儿软禁的人,以及之前在宋家伺候过她的人全部带了回去,之后又分批替换了宫里学规矩的奴才。府里凡是有可能见过她们的人,要么卖去了海外,要么全杀了,甚至连墨儿的生母都没有留下活口。”宋维德一边说,一边叹气,“虽然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可名义上,郡王府是修文的,外人把这些帐都算在了他头上,御史纷纷上奏折弹劾他暴虐,不能容人,要不是宋家在朝堂的根基深,他恐怕早就被削了爵位。”

    宋舞霞跟着宋维德叹了一口气,略带紧张地问:“也真是为难大哥了。”她思索了一下,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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