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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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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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等待着,心跳已为迎接这景象而加速。男孩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握住了包裹,触摸到里面画框的边缘,抬头不安地看看他,又低下头去,手有些不稳。
  对别人的恶意的感知力敏锐如同兽类。“这是谁的画?”他嘶哑地问。
  “礼物要自己拆开才有趣。”
  得到温柔的答复,男孩又疑惑地看他一眼,做好了拆开包裹的准备。
  里德尔心里奇怪的错误感更强烈了,简直在冲撞着心脏。最后一秒钟,当缎带被解开,他猛地按住波特的手,夺取了包裹。
  “我又想把它收回来了,”他语气恶劣地说,“把地窖钥匙给我用用。”
  黑铁钥匙立刻扔进他怀里。波特听从直觉迅速离开,顺便带走里德尔装满杂货的手提箱送去画室,到楼梯顶上时他停下,叫住正往地窖去的里德尔:“你吃过饭了没有?”
  不,没有爱这种东西,连友谊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里德尔却还是愣怔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个少年。
  他脸上没有阴谋下毒的迹象没有伪装的关怀也没有真正的关怀,仅仅是稀疏平常随口问问。里德尔没有回答,依然盯着他。波特抿了抿唇说,厨房有鲜菇汤、牛肉烩意大利粉、核桃松饼。
  “真巧,都是我不喜欢的。”里德尔刻薄地评价道。
  “半夜饿醒了别再爬来找我。”波特嘴角隐约浮现神秘笑容,让里德尔非常不适地想起蒙娜丽莎。
  最终当晚里德尔还是坐到了厨房仆人吃饭的小餐桌前,他曾经吃一顿可以保障三天消耗的野兽胃袋已被波特准时的一日三餐娇惯到缺一顿不可。波特的厨艺并不差,里德尔难以否认自己长了一点肉,戒除了钻进画室不饿到脸颊瘦得贴在牙齿上就不出来的恶习,即使突发事件需要出门,也不再会被误认为是吸血鬼。
  他变得正常了。
  意识到这一点,里德尔心情很复杂。
  他攥着刀叉抬头看向正在清理灶台的管家,笔挺制服裹着纤细身体,冷静克制,怎么也没法想象他手持菜刀或拿着长柄勺搅拌浓汤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甚至不太容易回想五年前男孩赤裸在马人背上欢快地张开双臂的样子,能迅速跑到眼前的只有他挣扎于禁忌和道德间微微扭曲的脸。
  狄萨特医生,那个忧郁的狼人逼近陷入狂乱状态的男孩,“你的神是一尊嫉妒的神。它看得见你。它永远看得见你,艾伦,它看得见你!”
  寒冷狂风掀动帐篷,支架中心垂下的昏黄灯泡痉挛晃动。对了,那是临近圣诞的冬天,耶稣就快降生的寒冷冬夜,里德尔的皮肤回忆起残酷的温度。
  男孩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寒冷。
  他满身汗水,右手紧紧握着自己左肩,这似乎是他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动作,此刻他是——艾伦,无法对女性的肉体产生反应的被挫败至濒临崩溃的少年,无法顺利成长为男人的,永远的少年。
  只是因为羞愧于神的目光吗?
  里德尔手中的刀叉停了很久,波特察觉到安静,转脸看向他。
  “真的很难吃?”
  “不是。”里德尔低头拨弄已经开始冷却黏在一起的意粉,“我在想拉奥孔……因为在神的眼皮底下与女人媾和而被神召唤来的海蛇吞掉。”
  波特的呼吸停止了。
  “我在想,伊库斯里艾伦的神,是否和拉奥孔的神一样,不能允许他的男孩背叛他。敬慕神的男孩无法反抗神的目光,所以才刺瞎了神的双眼。”
  从伊库斯三个音节被轻轻挑起,波特就开始颤抖。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握住左肩,拦在心脏之前。带有死亡和可怕的最终审判者气息的眼神隔着一张桌子和琐碎庸常的生活杂碎,迫近里德尔。
  “你认为,我杀了邓布利多?”
  里德尔露齿而笑,晃动的古旧烛影中,虹膜周围常年充血而无法散去的血色让他的眼睛如同黑红内脏,他一字一顿,愉快地说,“我确定,是你,杀死了他。”
  “证据?”波特渐渐恢复麻木的镇定。
  “想让我告诉你我掌握了什么罪证?”里德尔十分满意,“我们来玩狄萨特医生和艾伦的游戏吧,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回答一个问题。”
  波特沉默片刻,走过来两手按在桌子上,倾身向前,隔着烛火眯起眼睛,“你既有偷窥癖又有暴露癖?”
  威胁的姿态。出现在这具肉体上的样子,与其说是有威慑力,不如说是危险诱惑。
  里德尔顺势拽住波特的西服衣襟把他拉向自己,距离霎时近到呼吸交错,波特西服的下摆却碰倒了烛台,厨房陷入黑暗。
  波特甩开他去低柜里摸索火柴,刚拿到却抽了一口气,“你的手……”
  里德尔问怎么了,波特又放松下来,边擦火柴边闷声说“别缠着我,纳吉尼”,光芒照亮那一小块领域,里德尔真正笑出声来。
  他的纳吉尼缠绕在男孩身上,正贴着脸颊嘶嘶地吐信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JJ怎么了,没法修改章节也没法修改文案里文章属性,河蟹掉的词和错别字我救不了它们OTZ

  ☆、ACT。6

  “我只看到历史的必然性,缪斯和艺术家必然的神圣联手。”里德尔为神圣这个词从自己口中吐出而打了个冷战,幸而巧妙转化为近似被自己的话感动了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为烘托气氛而精确地停顿,再继续说,“如果没有这样被常人视为异常的相处,世界上哪有伟大的艺术?”
  话语置地,背后掌声突兀响起,孤独而坚定。
  里德尔回头,那是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宽大西装上沾有没干的雨水但她毫不在意,高傲这个词几乎就是为她而造。
  他认出这个女人的脸曾出现在泰晤士报上,邓布利多死去那年她从霍格沃兹毕业,是个艺术评论系的学生和初露头角的评论家,格兰杰医生的独女,和与臭名昭著的弗洛伊德有相近理论的格兰杰医生不同,格兰杰小姐认为邓布利多的作画动机神圣得简直就是个圣徒。
  她明确为当时已畏罪潜逃的波特发表辩护,称自己是其友人,了解的实情比丽塔斯基特的谎言还多,她认为证明波特和邓布利多关系清白的办法很简单,最好的证据就是邓布利多的作品。称所有去看过邓布利多死后霍格沃兹为其举办的最完整的作品展的人,都会认同世界上不会有比邓布利多笔下的线条更为圣洁的东西。“那次展览里所有关于波特的作品都被展出了,包括草稿和日常习作,”她写道,“它们就像严谨的几何学,贝壳的黄金分割,得出大自然最美的结果,而开端算法是理智、严肃的。我在此看不到诸位可以在某些艺术家的作品里看到的□□、被称作是堕落的专注于器官的描绘,只能看到灵魂上深深的敬意。”
  里德尔曾把这份写满谬论的报纸塞到他管家的眼镜下问,“你纯洁无知的女朋友写的这东西,不会让你惭愧吗?据我推测,你没法和女人有正常进展,所以在她眼里你简直圣人一样不可玷污?”
  波特揍了他。
  永远不要侮辱赫敏格兰杰。
  里德尔看着活生生站在这里的格兰杰小姐,嘴角有点疼。
  她还是照片里那副傲慢德性,被威胁视线网住,她把脑袋昂得更高了,“我不是来扰乱法庭秩序的,” 她解释说,“只是情不自禁。”
  福吉身旁,活像只母□□的乌姆里奇五官皱到了一起,细声说,“我记得你,你曾拿我的着装样式做你那本浅薄的服装史论里的反面教材。”
  “感谢您做了我的缪斯,”她咧咧嘴,露出孩子气的大门牙,“您看,即使这样,我们不是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关系?”
  乌姆里奇脸颊鼓了起来,生硬地维持微笑,“我认为重点是,用什么艺术理论作为解释,完全是空口无凭。”
  “伟大艺术的诞生原理绝不是什么空口无凭的话,缪斯成就了艺术家而艺术家成就了绝世作品,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缪斯把为其向世间传达美学的艺术家推下塔楼。哈利完全是自愿做模特的,说他被逼迫而导致憎恨这些理论本身才是口说无凭,”格兰杰小姐语速快过常人大脑能承受的转速,“我没有见过比他更敬业的模特和比邓布利多先生更尊重模特的艺术家,我告诉你吧邓布利多先生连哈利一根头发都没碰过,即使三句话不离力比多的弗洛伊德都没能把他列入自己的倒错案例,现在流传的谎言全是来自这个女人为博名利而歪曲的噱头——”
  她指向隔壁精神百倍的丽塔斯基特,后者眼珠瞪得几乎脱框。
  “我的证据多得能砸死你!”
  “那就拿来砸我呀?”
  “不要喧哗!”
  “赫敏……”
  “从一开始这就是毫无证据的指控,人云亦云的可笑闹剧——”
  “我们有目击证人看到波特那晚也在塔楼!”
  “可即使目击证人也没说看到了谋杀举动,况且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们一直针对哈利……”
  “赫敏!”
  波特嘶哑的声音在这片混乱里准确命中了女人的耳朵,她看了看他,咬着嘴唇坐下来。
  被告方律师摸摸胡子又清清喉咙,把众人忍无可忍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礼貌欠身说,“如各位所听到的,似乎整件事无论从哪一方看来都是口说无凭。”
  乌姆里奇哗哗翻起档案,柔声提醒,“我们有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供词……”
  “是啊,‘那天晚上我和我女朋约会后回来晚了,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听到脚步声时我躲到了甲胄后面,我看到校长向塔楼走去,不久波特苍白着脸也跟了上去。’没有进一步的供词了。”
  “还有多个学生撞见过事发前不久,波特先生在夜晚走进了校长的房间,每个人说的日期都不一样,我们判断这已经成为稳定的私会。”
  “是啊,真巧,除波特外还有那么多学生也喜欢晚上在城堡里乱转,而且巧合地总转到校长房间门口,”里德尔讽刺道,“这场审判就要变成一出伦理剧了。”
  “克劳奇先生,注意言辞。”乌姆里奇大惊小怪地娇嗔,似乎觉得这位律师是什么相当不体面的东西,转向了波特,“波特先生,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没有否认这些证词,同时却否认了按照逻辑会发展出来的事情,你拒绝提起那天晚上及之前许多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如果继续保持沉默,在这里我们将视之为默认,最后一次,请回答,为什么事发当晚你会尾随邓布利多先生上塔楼?”
  这是个有陷阱的问话,里德尔正要阻止,被告却似乎因这些直接的叙述而记起了可怕的回忆,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夜里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床上……”
  陪审团那边发出一声喘不过气的尖叫。
  “波特!”里德尔觉得自己要被智障的被告逼疯了。
  波特睁大的绿眼睛全然麻木,继续说,“那几个月他总在观察星空所以我认为他和往常一样是去了塔楼,就拿了斗篷上去。到天文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影子从墙垛落下去……”
  “又是只看到一个影子从墙垛落下去,”福吉不耐烦地挥手,“这供词我们听了无数遍了。”
  “您难道没注意他刚才承认了他们睡过?”乌姆里奇尖锐地说。
  “我认为这众所周知。”
  “没有这种事。”波特的手指神经质地攥住袖口,“从来没有。我只是个模特,我只是——”
  “可你刚刚说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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