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冰蓝(师生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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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涵冰蓝(师生文上)-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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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都快黑了,还能干什么。”颜恒易想了想,“不然,你陪我去网吧打游戏得了,顺便也解决了住宿问题。再说了,自从你搬出宿舍不知行踪,咱们可好久没一起玩儿过了。”
  “好。”正大光明地进入网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同样的事做多了,也没有什么不安的,再不用偷偷摸摸,高三又如何。
  可能男女始终有差吧,颜恒易他们对网游非常热衷,而我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混乱场面提不起多大兴趣来,顶多就进去英雄联盟溜达一下。颜恒易总是先陪我玩会儿游戏,说当做热身,等我倦了才点击进入他自己的战场。
  那晚,我看了一部号称同爱经典之作的电影——《蝴蝶》。后来,我把《蝴蝶》刻录成了光盘,跟钥匙扣和凌涵的照片放在一起珍藏着。
  早上离开网吧,脑袋昏昏沉沉的,揉了揉昨天被撞的后脑勺,虽然还有些痛感,但已经在消肿了。看着脸旁垂下来的凌乱的发,竟觉得如此碍眼,我要找回自我。
  “照着他的剪。”走进理发店,指着颜恒易对理发师说。
  “哎,千万别!您手下留情,好歹她也是个女生,适当修剪一点就可以了。她今儿个有些冲动,听我的准没错。”颜恒易赶忙接过我的话,对理发师打着包票。
  我没有反对,不想多说什么,也就是表示默认。看着镜子里越来越短的发,牵挂也会随之而断吗?凌涵,为了你,我开始留长发,也是为了你,我放弃了它。幼稚地期望,如此便能剪断这三个月的痴恋。
  殊不知,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很困,一晚上泡网吧,只想好好睡一觉。跟颜恒易说想去他们宿舍,周末管得也不严,再说我现在这样子,混进男生宿舍应该很容易。颜恒易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
  “喂,你们都起了吧?收拾收拾,蓝天待会儿要跟我一起过去。”挂掉电话,他朝我笑了笑,“我怕你被我们那狗窝给吓着。”
  “你忘了,我不是头一次去男生宿舍。”以前去过两三次吧,不过很久以前的事了。
  “哦,对,可那是多久以前?现在的宿舍早就物非人非咯!”
  果然楼管老伯没有阻拦我,颜恒易让我睡他的床,说算是最整洁的了,我也不讲究倒下就睡着了。下午醒来,拉着宿舍一干男生去喝酒,说我请客,期间大家都放得很开。
  “蓝天,你说你,多久没跟我们一起过了,真不够意思!”
  “是啊,上次一起吃饭,我都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
  “怎么就从良了呢?真舍得抛弃我们!”
  “蓝天,我们还是兄弟,有事儿说一声,绝对奉陪到底。”
  。。。。。。
  “蓝天你够了,喝这么多酒干嘛?你们也是,别老劝她酒!”颜恒易夺过我的酒杯,拿开我跟前的酒瓶子。
  “我没事,难得跟大家一起聚一聚,别扫了兴。”说完就夺回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们都无法理解我心里的苦闷,这种事只能藏在心里,自食苦果。
  “颜恒易,你说,我们当初可是相互看不顺眼的,还抬杠,如今怎么就这么熟了呢?感情这回事儿,真他妈说不准。”我已经开始晕晕乎乎了。
  “是是是,我也没想到,高一都阴差阳错进了同一个班,分科居然也还在一个班,这不是他乡遇故知,感情能不好吗!”颜恒易顺着我的话,颇有感慨。
  “也就是跟你们在一起,我才觉得舒畅,谢了各位,干!”我豪爽的一面又跑了出来。
  吃饱喝足已经10点半了,宿舍11点关门。颜恒易说晚上可能会查寝,如果我被发现了不好交待,闹出啥事儿也不好办。但又见我喝得有点醉醺醺,住宾馆不放心,于是给韦婷打了电话问她在没在学校。
  幸好韦婷是个乖学生,进入高三也没那么恋家,通常两三周才回家一次。不到一分钟,她就急匆匆跑到楼下将我搀扶回了宿舍。怎么说我也在宿舍住了两年,跟楼管阿姨熟识,查寝的时候看见我躺在韦婷的床上,也没说什么。
  没有醉,因为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脸很烫头很重。我知道身上肯定又起了不少疹子,韦婷不停的用毛巾为我擦拭脖子,不让我伸手挠。不知过了多久,我便浑浑噩噩地睡去了。
  醒来已经是星期天的下午,晚上就该上课了。我要回公寓去吗?两天了,凌涵在做什么,有没有找过我,她是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在背包里翻出手机,没有期待中的未接来电,只有两条未读信息。
  “蓝天,周末玩儿得好吗?我好怕回学校接受换位的事实。”一条是籽希发来的。
  “不要难过了,我们都还在你身边,你这样,安阳会更难过的。”我回复她。我们都是被孤独缠绕的可怜人,害怕分别,害怕被遗弃。
  “蓝天,收到信息速回电话。舅舅。”还有一条信息,是个陌生号码。署名舅舅?从没打过电话联系,见面也很少,怎么会突然找我?出于礼貌,我还是赶紧的回了电话。
  “喂,舅舅吗?我是蓝天。”
  “蓝天呀,你回来老家一趟吧,你外婆过逝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我彻底懵了。
  过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舅舅的语气如此平静?有什么东西从我眼里直唰唰地往下掉,我一摸,眼泪如柱。
  “好。”我捂住嘴泣不成声,抓起包就往外跑,全然不顾身后韦婷的追喊。 
  坐在车上,第一个想到的是给老陈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事,不得不请几天假,不等他开口询问原因我就挂了电话。
  老陈不是个无情的人,我近来表现也都不错,成绩上也没让他失望,所以他一定不会过于追究。只怪我现在没有心思来讲外婆去世的事,只好等事后再来向他解释了。
  望向车窗外,琳琅的高楼,拥挤的人潮。我也只是千万人之中的一个,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地融入这个世界呢?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残忍的事实!
  到了舅舅老家的院子,她过来为我披麻,我看着她红肿的眼,“为什么叫我回来的是舅舅而不是你?”我冷言质问,撇开她大步跑进正屋。
  黑白的素颜,外婆,你就这么走了,不是说要再摸摸我的脸么?我跪下,悲泣,磕头。她过来为我点了一炷香:“给外婆上柱香吧。”上完香,我一直跪着默默地流泪,她也一直静静的站在我旁边抹着眼泪。
  “外婆什么时候走的?”我问她。
  “昨天凌晨,在睡梦中离开的。”睡梦中?你们又怎知是在睡梦中。外婆,你有没有难受地挣扎过,是不是没人陪在身边,才让你一个人承受了死亡的痛苦。
  我多么地不孝啊,您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我却在为自己得不到的爱情而顾影自怜,躲避任何人的联系,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我起身往外走去,坐在田埂上,头埋在膝盖里,回想着小时候跟外婆在一起的一幕幕,又想到五月那天与外婆最后的相见。
  那天,外婆向我伸出了手,可我看到了屋里站着的她。我一个决绝的转身,没想到竟是我和外婆的永别。外婆的身体状况直线下滑,跟她的事脱不了干系,可我有什么资格责备她,我也同样横冲直撞,完全没有顾及到外婆的承受能力。
  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人生的第二个耳光,我替外婆打了,没有耻辱感,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
  外婆,天儿回来了,你却不在了。悔恨是没有用的,逝者感受不到,活着的人更加痛苦,何况像我这样无情的人,痛苦也是应得的。外婆,只愿你走得安详。
  法事做了两天,而我的眼泪却只流了刚来时的一次,夜晚需要守夜,舅舅和她轮流两个晚上。舅舅有舅妈照顾,而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我用刀砍过的男人。
  舅妈假惺惺地来关心我,说他们已经结婚了,让我想开些,还让我开口喊那个人叔叔。
  我冷笑,可能吗?她是生我的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无法改变,连她我都不叫了,更别提一个陌生丑恶的男人。
  “你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我站在他们旁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蓝天,我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来管。”是啊,他们结婚了,外婆便是他的岳母,他们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而我才是一个外姓者。
  “蓝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胡闹。外婆在天上看着,你要让她不得安宁吗?”她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
  “你放开我!”我甩开她的手,“或许,最没有资格在这里的是我才对。所以,你都没有想过要打电话叫我回来,不是吗?”我像个失心疯的傻子,跑了出去,心神欲裂。
  “蓝天——”身后有几个声音在叫我,离我越来越远。
  坐在堤坝的石阶上失了神,恍惚间我想起了凌涵,想起她温婉的笑颜和她温暖的怀抱,也想起了那天被推倒在地的场景。其实都是我的错,凌涵她何错之有,反而忍受我一次次的冲动。
  打开手机看,已经十二点过了,等搜索到了网络信号,手机狂震,短消息一条一条地来,我没理会。
  翻出相册里凌涵的照片,我的视线再次模糊,照片里的人对我灿烂地笑着,而现实里的人怕是再不会对着我有如此笑容了。
  不由自主地按下了拨号键,我知道凌涵晚上有关机的习惯,这样做只是满足我一个简单的念想。没想到的是,手机弹指一瞬的震动,电话居然通了。
  看着手里握着的电话,屏幕上已经开始了通话计时,一秒,两秒,三秒。。。。。。我迅速挂断。屏幕还没暗下去,“Clouds”就跳了出来,庆幸我几乎不开铃声,不然在这大晚上的划破长空,得把我吓死。
  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任它不厌其烦地震动,我没有勇气接听,也舍不得挂掉。凌涵坚持着一遍一遍地打来,终于我的防线断裂,按了接听键把手机举到耳边。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湖边的夜风吹来,让我有些哆嗦。许久,听到电话里的一声轻唤:“蓝——”
  我捂住嘴,几日来的委屈、痛苦全都涌上心头,鼻头发酸眼泪流泻,我哽咽着一声一声地叫着“凌涵”的名字。
  “我好想你。。。”除了这个,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听不到凌涵在说什么。等我哭累了,止住眼泪,说了句“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便关了手机,然后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没有被常住的痕迹,她跟那个男人没有住在这里,不然,我一定会气急之下砸了这房子。
  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很极端,这样的性格不是浑然天成,是生长环境的形势所逼。我也心知肚明,所以自从爱上了凌涵,我是多想让自己变成一个阳光乐观的人,只有那样才配得上温暖的凌涵,只有那样才能让她开心快乐。
  凌涵,我想为你努力改变,那么你,能否让我有这个荣幸呢?                    
作者有话要说:  

  ☆、遗世独立

  第三天清晨举行最后的告别仪式,冰棺里的外婆瘦骨鳞峋,苍白的面容和雪白的发丝。曾经无比地害怕面对遗体,直至今日才明白,我害怕的只是陌生的容颜。
  虽然外婆躺在那里,没有了生气,但我仍觉得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只因她是我最亲的外婆,那个陪着我度过无数个黑夜的外婆!
  而我又做了些什么,长大了开始嫌她唠叨,长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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