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先生,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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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客先生,拖走!-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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搡之间,发丝纷乱,脸上的泪痕弄湿了前面几缕头发的发梢,乱糟糟的又贴在了脸颊上。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抱了她在床上,她跌躺下去,连带了他也滚落在床上,她身上是微甜的酒气,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手背上,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亲吻她。
  她气极,手脚并用,指甲划过他的颈项,他吃痛的放开她,她待要翻越起来,他双臂紧紧的匝了她,她再也动弹不得,狠狠一口咬下去,他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并不松开她,她再也无力挣扎,眼泪纷乱如雨一直滚落下来。
  他只当她赌气,哄着她说,“别闹了,好不好?”
  她心里生出无限的绝望,仿是被松脂缠了的虫蚁,无论怎么反抗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困其中,已到绝境,再也没有半分生路可走。她哭的无法抑制,全身都颤抖起来,嘴里呢喃的重复着,“走开,走开,走开。。。。”
  他怜惜的吻着她的发她的泪,“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早上出门,她还是好好的。
  她只是一味的哭,到最后渐渐变成无声的流泪,可是并不肯再说一个字,她的睫毛也随了身体的颤抖而微微轻颤着,如在风雨中被淋湿双翼的蝴蝶,沾了蒙蒙的雾气在上面。
  他见她不再挣扎,起身坐起,她闭了眼睛躺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他伸过手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下去吃饭。”见她沉默不语,“那我让吴妈给你端上来。”
  他带上门下楼去,永心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听到楼下传来劈里啪啦碟子盘子摔落在地的声音,瓷器和地砖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响声,和这些嘈杂声混在一起的还有他的怒吼声,“以后我不在家,谁也不准放进来,管她是太太还是老爷!”
  这日永心坐在客厅看书,小博美在她脚边绕来绕去。
  吴妈在一旁拿着鸡毛毯子弹着家具上的灰尘,说,“小姐,你不出去走走,今天太阳这样好。”
  永心正待答话,听到外面门铃响起,她站起来走过去。
  吴妈连忙放下鸡毛毯子说,“我来我来,你坐着。”
  永心已经打开大门了,门外站着一年轻男子,手上拿着一只小盒子问,“请问关永心在吗?快递!”
  “是我。”她在单子上签了字,说声“谢谢”取过盒子,关上大门。
  吴妈好奇的问,“小姐,这是什么?”
  永心笑笑,“不过是我在网上买的一点钙片,最近晚上睡觉老出汗,要补点钙。”
  吴妈妈狐疑的看着她上楼的背影。
  永心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又从里面反锁了,找出眉刀划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两盒钙片来,又取出一个报纸团,展开来,里面是两粒白色的小药丸。她仔细的看着外包装盒上快递单,店家果然很注意,上面并没有药名,在物品栏里只写了钙片两个字。她把白色的小药丸紧紧的拽在手里,又把报纸揉成一团塞进盒子里,而后把小药丸放进抽屉里,拿了盒子下楼扔进垃圾筒里。她走上楼梯去,在楼梯旋转处站定了,静静的看着楼下。一会儿,吴妈走到垃圾筒旁,拿起她刚才扔掉的盒子,左看右看,又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单子,而后把里面的报纸都拿出来,细细的拆开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而后把盒子报纸都扔进垃圾筒里。永心看她离开了,才轻轻的走上楼去。
  傍晚的阳光很温暖,永心在院子的躺椅上继续看《古诗十九首》,庭院里海棠蟹爪兰正开的欢,芳香扑鼻。清风抚面而来,吹起她耳畔的发丝,发梢撩在脸庞上,酥酥麻麻的,她整个人慵懒的隐在淡金色的夕阳里,困意渐渐袭来,她干脆把书合在脸上,闭了眼睛休息,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吴妈走到院子来,轻轻唤她,“小姐,小姐。”看她已睡着了,走到里屋取来一条薄薄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而后又转身进屋子去忙碌。
  沈逸承走进院子来,只见永心躺在椅子上,书掩在她的脸上,他轻轻取下书来,在她旁边坐了。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睡梦中的她柔软许多,嘴角微微上扬,并不如醒时那般倔强冷漠,短发微微蓬松,前面几丝随风飘舞着,他伸过手去轻轻的按压下去,一松手,发丝又飞扬起来,他又轻按下去,绕是几次,永心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见是他,睡眼惺忪的说,“你下班了?”
  庭院里的白炽灯光照的她肌肤越发的白,她坐起来说,“我怎么就睡着了,都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他看她脸上微微有些笑意,语气也温和,料想前几天的事她已经不气了,说,“我还没吃,想着回来陪你一起吃。”
  她嫣然一笑,眼波流转,“你那天不是说要陪我喝酒吗?我今天就想喝点。”
  他看她突然转了性子,心情也明朗起来,“好,不过不许喝多了。”
  “喝多怕什么?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外头,你还怕我借酒发疯?”她笑着拉过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他心下微微一怔,心中欢喜起来,反握过她的手,两个人走进餐厅去。
  酒柜上有一支开了瓶口的红酒,永心浅浅一笑说,“我中午头疼,喝了一杯。”
  他拿过来说,“那就喝这支好了。”
  他把酒倒在水晶酒杯里,推到她的面前,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永心举起杯子轻轻同他的杯子一碰说,“生日快乐!”
  他楞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从小就没了父母,一直是由哥哥嫂子带大,自从出国留学后,这些年生日大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她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你忘记我做过你的专访?”
  他又给她倒上一杯,“喝慢点,这酒有后劲。”
  因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上有微微的潮红,她摇晃着杯里的酒,水晶混着红酒在灯光下如红宝石般闪烁,她眯着眼睛说,“那我喝了这杯,剩下的你都喝了吧。”她抬起头一仰而尽,而后看着他说,“可惜连蛋糕都没有准备。”
  他心下动容,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有你在就够了,我们不拘泥于形式。”
  她看着他把酒都喝了,她伸过手去拿过瓶子,又给他倒上。两杯酒喝下去,她有微微的醉意,心突突的跳的厉害,话也渐渐多起来。絮絮的说着从前读书时候的事,又是怎样来到这座城市,他也说了许多,从小时候谈到出国留学,又说到自己没有父母,一个人在异乡求学时的孤独,过节过生日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言语里透露着许多的无奈落寞。
  她一贯知道他的强硬凌厉,此刻听着他字字句句,心里若有所动,她看着他把一瓶酒都喝了,说,“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
  他酒量一直很好,平时喝几支红酒下去都没事,今天却已觉得微醺,只见她一张脸在灯光下艳若桃花,他想,大约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脸热的厉害,身上也是滚烫的。他很期待的问,“你还准备了礼物?是什么?”
  “你把眼睛闭上!”她柔柔的说,一双眼睛因着酒的缘故,眼波欲流,他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融化开来,而自己已腻在其中欲罢不能。
  他受了蛊惑闭上眼睛,她探过头来,吻在他的唇上。他心中升起异样的光彩,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不过是蜻蜓点水,唇已离开他的,因着灯光,双眸越发的乌黑晶亮,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他推开椅子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抱起她,走上楼去,她雪白的手臂环过他的脖子,脸微仰着,双眼迷离的望了他。他踢开卧室的门,放了她在床上,随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红酒的甜腻芳香,他的唇吻上她的,是狂热的强取豪夺。他的头埋在她颈窝间,轻轻撕咬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解开她衣服间的扣子。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缓和平稳下来,而后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上。
  她轻轻唤他,“沈逸承。”他没有任何反应,她推开他去,他滚躺在一边,没有动弹,她知道小药丸已开始起了作用。她慢慢的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扭开床头灯,然后拉开桌子柜子里的抽屉,一个个找过去,连抽屉中放着的记事本也抖落了,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证。她迟疑片刻,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外套,缎子里布内侧有一个口袋,她伸过手去,果然摸到他的钱包,取出打开来,她的身份证果然夹在里面,她取出来放在自己口袋里。在透明的塑料夹层内还有她的照片,她楞住,抽出来仔细端详。这照片是她从前同家恩一起照的,后来家恩结婚,她实在太气,把照片从两个人之间一撕为二,可是后来到底舍不得,又用透明胶粘在了一起,她一直放在钱包里,想必这是他拿身份证的时候一起取走的。可是如今只有自己的这半张,家恩的那一半估计是被他扔了。
  她心里没来由的难过,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家恩,她眼睛扫过床上沉睡着的人,而后仍旧又把照片放回钱包里。钱包里有几千现金,她一并取了放进口袋,然后又把钱包塞进他外套口袋中。她走到门口,迟疑下,又退回床边,拉过被子给他盖好了。她走到自己卧室里,取过外套穿上,又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叠钱塞进口袋里。而后走下一楼,佣人听到脚步声,走过来,看她穿着外套,问,“小姐,你要去哪里吗?”
  她连忙说,“我口渴,下来喝水而已,你忙你的。”她又走上楼去,料是不能从大门出去了。她爬上窗台,推开窗户,探出头去,离地面太高,没可能跳下去。她抬眼望去,看到旁边主卧室窗前的圆立柱正通往一楼。她爬下窗户又走到隔壁房间,她看一眼床上,他呼吸均匀,睡的很沉,她放下心来。她轻轻拨开露台的帘幔,推开玻璃门,风呼呼吹过来,她搬出一张椅子,而后赶紧合上玻璃门,生怕惊醒了她。
  她从前做娱记的时候没少爬这些,她侧耳听着,楼下并无声音,她暗暗定下神来,踏上椅子,敏捷的翻过露台的护栏,攀爬在柱子上,又一点点的滑落下去。她手心上都是汗,柱子又滑,她如八爪鱼般挂在上面,心里又害怕,到底给她顺利的滑到地上。她弓了腰,轻手轻脚的穿过院子的草坪,一直离房子远了,才发足狂奔起来,一口气跑到小区大门外,才敢停下来。
  风迎面出来,刮在脸上,她并不觉得冷,因刚才的奔跑,身上反而热烘烘的,背上有点粘粘的难受。小区并不在市中心,位置较为偏僻,还好路两边有路灯,她顺着公路往前走了许久,才看到出租车,伸手拦停了坐上去对司机说,“机场,麻烦你快点。”
  机票是她早就定好了的,到了柜台,她拿出身份证,地勤就给她办了登机手续,她要一直等到飞机离开跑道起飞,才确信自己终于逃出来了。下了飞机,她又换乘火车,而后又坐汽车到了小镇上,在小镇上找了个电动三轮车,一路颠簸着回去,经过一日一夜的波折,她终于回到熟悉的小村子里。
  天灰蒙蒙的压的很低,路两边耸立着高大的树木,可是树叶都已经凋落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枯枝,田里的庄稼早就收割了,到处都是荒芜一片,偶尔一两只寒鸦“呱呱”的叫着飞过,更显得荒凉萧瑟。
  公路也是前几年才修的,只到村口。她下了三轮车后还要走一段小路才能到自己家中。邻居王大婶正提着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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