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先生,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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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客先生,拖走!-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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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尽头的房间,沈逸承闭着眼睛靠在皮椅上,听见声音,睁开眼睛,“她又来了?”
  任若西迟疑着说,“要不你见她一面,我看她整个人精神很不好。”前段时间她看到她还是那样的灿烂明媚,明眸善睐如点漆,熠熠生辉。如今却只剩了憔悴,如风雨中的花,还未来得及完全盛开却已要凋零。
  沈逸承沉默不语,任若西一下子不知他到底怎么想,也不好退出去,只好等在那里。
  许久,他挥挥手,“随她去吧,她要等就让她等着好了。”
  任若西退到门口。
  “你拿两颗胃药给她,看着她吃下去。”
  任若西领命而去。
  永心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如今已是初冬,这两天转了天气,总有些阴沉沉的,上午出门也不见一丝阳光,如今干脆飘起了细雨。窗户开着,伴随着阵阵寒风,雨点一直飘落进来。她走过去,合上玻璃窗,凝视着远处,天上的乌云压的很低,像似要承受不住坠落下来,整个天地间苍茫灰暗,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高高的建筑物都笼罩在蒙蒙雾气中,说不出的寒凉萧瑟。雨越下越大,水珠大声的拍打在玻璃上,又汇聚成无数条小水流滑落下去,瞬间模糊了视线,外面一切再也不可辨。 
  她茫然的望着不断滚滚而下的水流,而后走到办公室门外,任若西看她出来,连忙站起来问,“关小姐,你是要回去了吗?现在雨太大了,要不你再坐会,等雨停了再走。”
  永心咬了咬干涩的嘴唇,“你告诉沈逸承,我就在外面楼下等他,若他不出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任若西赶紧上前拉住她,“关小姐。。。”
  永心望着她,眼眸里是无尽的伤心绝望,任若西心下震动,放开她的手,怔怔的看着她进了电梯,而后飞快的奔进走廊尽头的房间。
  永心站在世纪大厦前的广场上,仰起头望着顶楼,黄豆大的雨水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头发衣服顷刻间全都湿透,雨水涌进她的眼睛里,再也睁不开。她耷拉着脑袋,大颗大颗的雨珠落在身上,肌肤有种刺痛,可是并不觉得冷,只觉得身上有团火在烧,整个人仿佛都是滚烫的。
  世纪地产的几个员工趴在窗口边,“下面是不是站着个人?傻子啊,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进来避避。”
  沈家恩正出门办事,公司的车子已等在大门口,走到门外愕然的发现永心站在磅礴大雨中,他又气又急,冲进大雨里,拥着她就往大厦里走,永心浑身都是水,瑟瑟发抖,头发湿嗒嗒的贴在头皮上,嘴唇苍白哆嗦着,双手却还奋力的推着他。司机连忙赶出来,撑了雨伞在两人头顶上方。
  沈逸承已追下楼来,他不过是气,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倔强,等不到他就冲进大雨中。他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沈家恩拥着她,目光如箭,他径直上了门口的车,飞驰离去。永心连忙挣开沈家恩,追过去,哪里还追的上,车子早已消失在茫茫的雾水中。
  沈家恩赶上来大声说,“他如果爱你他就该信任你,他就不会这么对你!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对他!”
  永心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切都在摇晃,天与地混沌模糊,无数银丝落入眼帘,再也看不清听不见,她身子软下去,倒在沈家恩的怀中。
  “小宝!”
  永心只觉得冷,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雨水,不断的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么多的水,她无法呼吸就要溺毙其中。她额上汗津津,更多的冷汗不断冒出来,脸上是不健康的潮红,手指紧紧拽着被角,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沈家恩握住她的手,“小宝,小宝,我在这里。”
  “医生,她怎么样?额头为什么还这么烫?”
  “病人几天没吃东西,又淋了雨,高烧不退也很正常。所有的病理都有一个阶段性,不是药下去病马上就好的。今天才第一天,连续三天发烧都是正常的,后面会慢慢退下去,你不用着急,这瓶点滴挂完,再挂一瓶营养液。”医生有条不紊的说。
  沈家恩一直守到晚上,永心高烧一直不退,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一直呢喃呓语,“逸承。。。逸承。。。”
  沈家恩心痛不已,再也不忍心,拿出手机拨出去,“你立刻给我滚到医院来,否则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沈逸承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他更加愤怒,“你今天若是不出现,你永远都别想见到她!我说到做到!”
  沈逸承坐在黑暗中,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眼前都是他们两个人在雨中相拥的画面。扔在茶几上的电话又响起,他以为又是沈家恩打过来的,拿起来一看,却是欧阳,他刚接起,欧阳的声音就像子弹一样劈里啪啦的射过来,“怎么回事啊你,你的电话泡水里了,总是不通!”
  “什么事?”
  “声音怎么这么古怪,没休息好?就是问下永心怎么样了,好些没?她前两天心情好像很糟糕,找我喝酒,喝完在那又哭又笑的,我可从来没见过她那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也不肯告诉我,哎,害我都担心好几天了。那天晚上回去没什么事吧?”
  “前天晚上她和你喝的酒?她不是和家恩在一起吗?”
  “那是她喝的不省人事后,家恩才把她接走的,他说他会安全送她到家的,你知道我也喝酒了,不好开车,所以只能拜托他了。我先申明,兄弟我本来是想打你电话的,和家恩是偶遇。”
  沈逸承把电话死死的握在掌心,该死,他竟然误会她,他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他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冲出门去。
  沈家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垂着脑袋,双手抱拳撑膝盖上。看见沈逸承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他站起来,怒目而视。
  沈逸承一言不发的揪过他,“是你,是你这个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你那天对她做了什么?!说!”
  沈家恩愤怒的推开他,“我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么下流龌龊,对,那天晚上是我把她带到酒店,但是我马上就离开了,她喝醉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你就不配爱她!”他一拳挥到他的脸上去。
  沈逸承踉跄着退在墙边,只是盯着他看,并没有反击。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如果不相信,你就去调酒店的监控来看!”
  值班护士走过来,“吵什么吵,病人还要不要休息了?要打架出去打,这里是医院。”
  两个人都气咻咻的看着对方,沈家恩不再管他,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沈逸承走进房间,她蜷缩在病床上,仿似很不舒服,眉头紧拧在一起,他的手按上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他心里后悔不已。
  点滴挂到半夜,烧才渐渐退下去些,脸上也不再红的那么骇人,护士进来拔了针头,她皱了皱眉,他按住她手上的棉纤,大约是太过用力,她闷哼了一声,可是并没有醒来,她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如今病了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永心早上醒来,只见他坐在床边,她不相信似的把眼睛又睁大点。
  他连忙握了她的手,“对不起。”
  她想到他的避而不见,心下难过,别开脸去。
  他又跟过来,不依不饶的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本来就头晕,如今他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更晕,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胃酸一直涌上来,她即便想生气也没有力气。
  他看她脸色好转,放下心来,问,“要不要吃什么?”
  “吃不下。”
  “吃点东西好的快些。”
  “粥。”
  “好,我去买。”
  “你去做。”她以前就会抓她做饭给他吃,现在轮到她差遣他。
  他失笑,“我做是没问题,但是等做出来都该吃午饭了,等你回家了我给你做。”
  她气鼓鼓的不吭声。
  他买了白粥来,结果粥店还顺带着送酸菜。永心没有胃口,倒没吃多少,结果他自己饿坏了,把剩下的全都吃了。
  她倚在床头调侃,“到底是买给我吃,还是你自己吃呢?”突然想到,他这几天肯定也是吃不好睡不好,要不然会是这副模样?他虽然生气,可是到底是因为太爱自己,这么想着气也都消了。
  永心在医院又住了一天,到晚上烧终于都退下去,第二天早上就嚷嚷着要回家,这次睡足了两天,病好了,连带着精神也觉得很好。沈逸承下楼去办出院手续,她在房间等着,顺手开了墙壁上的电视。
  “据可靠消息来源称,世纪地产的总经理沈逸承为董事长沈珀承的私生子,而非之前所说的兄弟关系。之前就谣传沈珀承的独生子沈家恩与叔叔沈逸承不合,外界一直公认世纪地产的继承人是沈家恩,而目前,世纪地产实际却操控在沈逸承手中。如今叔叔变成长子,世纪地产到底何去何从,最后继承人是沈珀承还是沈家恩,或是像外界谣传会分割成两家公司,我们将拭目以待。但是今天上午消息一出,世纪地产的股票已经跌停板。。。。”
  永心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跳下床,飞快的往门外跑去,沈逸承已拿了单子上来,在走廊看到她一声不吭,双唇紧抿。她知道他肯定也已经看到了新闻,她握过他的手,他手指冰凉,眼神困惑,他问她,“你相信吗?”
  只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正确的答案,永心说,“无论是还是不是,你知道,我都在这里。”
  “我先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的就可以了,你去找你想知道的答案。”永心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迟疑着,他渴望真相,可是本能的又害怕那是真的。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沈逸承驾了车直奔沈家大宅。
  沈家书房里,沈珀承握着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黄振华怒吼,“为什么你们要放出这个消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把公司推到风口浪尖!”不过半天,地产金融界已是起了轩然大波。
  关永心回到家中,开了电视,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她不时的看下手表,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终于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汽车声,她三步两步的奔到大门口,沈逸承跳下车来,整个人如醉酒般,步伐凌乱,面如死灰。永心已是明了,迎上去牵过他的手,两个人一声不吭的往楼上走去,他只觉得疲惫不堪,瘫倒在床上。
  永心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而后退出去,轻轻的合上门,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里面。
  他午饭也没有下楼来吃,她也没有上去叫他。她独自坐在庭院中,夜色渐渐暗下来,玉兰花灯瞬间亮起来,光芒柔和似水。她以为她已经很不幸,原来他所面对的真相比自己更不堪。天下有全心全意为孩子的父母,原来也有把名利看的比血缘更重要的父母,百种米养百样人。
  她无法理解他们的苦衷,也不想去理解,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只知道,她还有他,而他也有她。
  她站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悄没声息的推开门,他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到她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拉过她的手说,“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好!”
  “想吃什么?”他问。
  “火锅可以吗?”
  其实她病刚好,本不该吃这么油腻的,可是他今天愿意她这么放纵。
  他说,“好,要吃就吃重庆火锅。”
  火锅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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