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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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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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万丰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回头看一眼陆慧宁,“你妈没跟我说起过。”
  “她也不知道修文具体开的什么公司。”
  陆慧宁只在甘璐的安排下与尚修文一起吃了顿饭,席间问起尚修文的公司经营什么,他告诉她是建筑钢筋代理,规模很小。陆慧宁刚要说可以跟万丰地产联系业务,却被女儿警告的目光瞪了回去。她向来对这个女儿多少有点儿忌惮,只干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此时她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问:“是修文的公司出事了吗?要不要紧,万丰?”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吧。”
  秦万丰带陆慧宁和甘璐进了会所三楼的茶室,这里十分安静。他叫服务员上了普洱,陆慧宁让服务员下去,自己动手泡茶。
  “目前我知道的只是,信和地产已经出来指证,旭通过安达代理出售给他们的一批钢筋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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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10)
“这事是什么时候出的?”
  “我今天才收到的消息,行内的人都还不知道,应该就是最近一两天的事。房地局领导非常重视,已经专门开会研究,并向省里汇报,准备会同工商、质检部门展开调查。安达明天一早应该会被查封库存,暂停营业接受调查。如果他们能证明这批钢筋是旭的产品质量问题,而他们并不知情,估计处罚就不会太严重。但是建筑用钢筋产品的质量标准并不好说,钢铁公司出具的质保证明范围很宽泛,如果旭存心舍安达自保,安达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甘璐呆住了,停了一会儿才说:“秦叔叔,旭的董事长吴昌智是修文的舅舅,我想他们恐怕做什么选择都是两难。”
  秦万丰诧异,“我倒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一层关系。”他略略沉吟,“这件事的奇怪之处我一直没想通。上次报道的影响基本已经消除了,信和为什么会突然出面做这种指证?想来不至于是单单跟安达作对,也没那个必要,但如果是针对旭,就更不好解释了。旭占据了两省的建筑用钢材的过半市场份额,是邻省重点扶持的民营企业。信和与旭的实力不在一个层面,应该也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沈家兴这步棋走得很让人费解。”
  “沈家兴又是谁?”陆慧宁茫然地问。
  “是信和的老板,他和他太太以前做服装起家的,前几年开始做地产,手法很激进大胆,还刚从外地请了一个知名的职业经理人回来做总经理。”
  甘璐顿时想到了聂谦,记起他前几天的神秘警告,不禁怒从心头起,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
  陆慧宁完全听不明白,可是看甘璐怔怔出神的样子,不免心疼女儿,“万丰,你看有什么办法帮帮修文。”
  甘璐连忙说:“我只是找秦叔叔了解一下情况,具体怎么处理,得等修文回来跟他的合伙人商量。”
  秦万丰点点头,“我自然会留意这件事。不过璐璐,我觉得你现在也不用着急,既然修文与旭有这一层关系,相信事情的发展不会太不利于安达的。”
  陆慧宁对秦万丰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一下放心了,“嗯,不用愁眉苦脸了。你就是倔犟,要是早让修文跟万丰地产做业务,哪至于惹出这么多麻烦。”
  秦万丰微微一笑,“年轻人独立发展是好事。其实我的公司也用着旭的一部分产品,不过是直接进货。小地产公司才通过代理商拿货,旭一向质量是可以的。先看看明天几个政府部门的处理措施再说,有什么问题,不妨马上给我打电话。”
  甘璐谢绝秦万丰派司机送她,只说想走走。她从滨江花园会所出来后,打尚修文的电话,他的手机关了,她想大概是上了飞机,转头打冯以安电话。响了好久以后,冯以安才接听,却匆匆地说:“璐璐,我正在跟人谈话,回头打给你。”
  甘璐立在滨江路上,一时有点儿茫然。
  这里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意杨和法国梧桐,时已深秋,带着寒意的风吹得枯黄的树叶飞舞盘旋,落得满地都是,眼前一片萧索,大约只等一场冷雨倏忽而至,便要季节正式更替,迎来寒冷潮湿的漫长冬天。马路上车来车往,人行道上行人匆匆,各有各的去向,交错而过,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去向,无暇理会别人的目的。
  她心里烦乱,并不想回家,可是也无处可去。而且她一向自认是个称职的老师,从来不敢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今天还有课要备,有教案要写,有教学比赛复赛的课件要制作,再怎么心乱如麻,也知道踟蹰街头解决不了问题。她呆立一会儿,正要招手拦出租车,手机振动起来,本来以为是冯以安打来的,拿出来一看,却是才存进去不久的聂谦的号码。
  看着这个名字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甘璐一时迟疑要不要接。当然,在茶室内,她想到聂谦时是恼怒的,然而出门冷静下来后,她便放弃了打电话找他兴师问罪的念头。一个前男友,不过是知道名字的陌路人,对她并不负有任何义务,不管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她觉得她都没立场去诘问探究。
  手机没完没了地振动着,她还是接听了,“你好。”
  聂谦没理会她疏远的语气,“你现在在哪儿?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她轻轻一笑,“这么说你准备兑现承诺,来跟我通报坏消息了吗?”
  聂谦一怔,“你已经知道了?”
  “是呀,自从不流行花剌子模对待传播坏消息使者的办法以后,坏消息一般总能在最快的时间里传播开来。”
  “这件事我也是下午才知道。”
  “哦。”她声音平平地应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聂谦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璐璐,你不会认为我在跟你丈夫作对吧?”
  “那倒不会,我没这么肤浅自大。你与修文只见过两面,点头之交,无冤无仇,而且做的也是职业经理人的工作,不可能拿着老板的钱,摆这么大阵仗去对付他。”
  “你看问题倒是跟从前一样清楚。”聂谦冷冷地说,“不过很显然,你生我的气了。”
  甘璐坦白承认,“刚开始有点儿,不过想明白了怎么可能还生气,我只是现在没心情敷衍谁。”
  “抽时间敷衍一下我是有必要的。我们还是见个面吧,我猜有些事你知道了会比较好一点儿。”
  
第九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1)
她这个婚姻大概需要她反省与质疑的不只是尚修文神秘的过去。
  聂谦将车停在滨江路边划定的停车线内,走进江滩。他大学毕业后直接去深圳工作,每年只在春节探亲时匆匆往返,直到这次回来工作后,才在一个空闲时间见识了修好的江滩公园,独自散步下来,却只觉得一阵惘然。
  江滩公园顺着江边绵延十余公里,耗资巨大,绿化与景观规划得宜,成为市民休闲的好去处,并带动沿江地产迅速升值。
  然而深藏在聂谦记忆里的江边是不一样的。那里有着裸露的沙滩、随意停靠的船只、破旧的轮渡趸船,长长的跳板杂乱地伸向岸边,丛生的芦苇随风簌簌摆动,夏季淡金色夕阳余晖在水面随波荡漾,游泳嬉闹的人群……
  他踏着大理石铺就的刻意曲折的小径走进去,很快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甘璐。她正凝神看着江上一艘轮渡走远,江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向后飞扬。他一下立定脚步,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幕情景,那时她不到十七岁,父亲在手术室内,她独自坐在外面走廊长椅上,双肩耷拉着,身体前倾,脸放在合拢的双手间,良久不动。那个精疲力竭的单薄身形初次触动了他。
  一转眼,竟然已经有近十年光阴如同眼前滔滔江水般不舍昼夜地逝去。有变化的,又岂止一个江滩。
  聂谦走到甘璐身边,“这里风大,你小心着凉了。”
  她摇摇头,“没事,天气还不算冷。”
  他坐下,“我快认不出这里了。我们以前还来这边游过泳。”
  甘璐当然记得。那是他们的第二次约会,只是那次是和聂谦的好多同学一起。生长在一个滨江城市,去江边游泳是许多人夏天都有过的体验。江水浊黄并不清澈,水性好固然可以搏击中流,技术一般甚至不谙水性也没关系,可以套一只游泳圈在旁边玩。江风习习,每逢船只开过,波浪翻涌而起,自有在游泳池里体会不到的乐趣。
  “现在到了夏天,一样有很多人来游泳,而且据说明年政府会在江边修几处天然游泳池。”甘璐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特意挑这个地方怀旧的,只是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好在对面吃饭。”
  “也不用特意跟我撇清了,以你的谨慎,我不会指望你特意安排一个暧昧的地方跟我见面。”聂谦伸直双腿,随随便便地问,“你丈夫怎么看他公司面对的这件事?”
  “他在外地出差,我刚听说这事,还没与他联系上。”
  “他应该比你知道得早。他的合伙人冯以安的父亲在市里任职,虽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但肯定不会后知后觉。”
  这倒与甘璐的想法吻合。她猜冯以安现在很可能正忙于应对,才无暇接她的电话,“好吧,那就是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管通过什么途径。现在还有什么坏消息要向我通报吗?”
  “这件事可大可小。建筑钢筋不同于其他商品,件件都有产品标识和质量保证。信和做这个公然的指控,就必须举证,而安达与旭一样可以拿出证据反驳。当然,这个不需要我教,我猜你丈夫与冯以安肯定会这样应对。”
  甘璐有些惊讶。她的道德标准没有放宽到可以这样看待此事,“这算是抵赖吗?”
  幽暗的光线中,她看不清聂谦的表情,可是他洁白的牙齿明显闪现了一下,“难道你已经在心中宣判了你老公有罪?”
  “不,我想总该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要么是旭的钢筋确实有问题,要么是信和的指控不实。”她疑惑地看向聂谦,“你是在笑我吗?”
第九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2)
“我没笑话你,不过看来你丈夫把你保护得不错。”聂谦干巴巴地说。
  甘璐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不明白怎么就被他看得幼稚至此,可是联想到尚修文对她提到工作时一向的轻描淡写,又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我对他生意上的事的确知道得不多。”
  “看你以前管你父亲的劲头,我总以为你会是个最细致的太太。”
  “他一向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甘璐猛然打住。聂谦此时提到她父亲,她突然意识到,尚修文的态度固然是自己乐得不问他生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在无微不至管了父亲十余年后,至少在潜意识里厌倦了,一旦碰上根本不需要她操心的尚修文,顿时觉得十分合拍。一想到这儿,她既有点儿汗颜又有点儿吃惊,叹了口气,“我这妻子当得大概很失败。”
  聂谦喟然看着眼前夜幕下的暗沉江面,“你别检讨自己了。既然你先生能给你这种信心,也应该是好事。”
  甘璐不语,她头一次想到,她这个婚姻大概需要她反省与质疑的不只是尚修文神秘的过去。
  “只是眼下这事情看起来不简单。沈家兴这么做,事前并没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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