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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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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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她有所依仗,或者说这词作得极好,《万花楼》有着强烈的自信?
  也不知道此刻的龙明卿作何感想?
  一时间,所有人都饶有兴味地静下来,回头看着龙在。
  那边,张鹤令还在大喝,让手下去将云卿等人给拉下台来重重责罚。
  旁边的张老夫人却突然大起声音:“住手!”
  “娘……”
  “这词,为娘好生喜欢,你们都安静,让老身听完。”张老夫人本是狂热的曲子词发烧友,年轻时知道书达礼,只听了云卿一句曲子,就识得其中的厉害:“好一个莫说离情,好,莫说离愁,又如何分解呢?”
  忍不住轻叹一声。
  《采桑子》本就不长,只片刻,就唱完了。
  “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
  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
  这首《采桑子》是清朝词人纳兰容若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清词的扛鼎之作。
  一般来说,一首词分为上下片。
  上片写景,铺垫情绪气氛。
  下片则写情,点睛。
  这首《采桑子》也不例外。
  一开始,词人就将整首词的背景放在一个满月的夜晚,
  又是良宵月圆之夜,可惜月圆人难圆,我又想你了,心里泛起阵阵苦楚。每一次都是这样,良宵佳节,却让我一个人孤单的度过,一次又一次的清泪满面。好想和你再相见。
  隐约中让人仿佛看到诗人矗立在夜色之中,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叹息。胸口前襟,满是点点相思之泪水。
  到了下片,这份酝酿中的情感彻底爆发了。
  只有去你现在生活的天界,才能相见么?是今生么?可惜今生无缘上天界,被捆缚在愁绪里,一次又一次的想念你。我想你,很想你。
  ……
  突然间,张老夫人想起了年轻时与丈夫初识的情形,想起丈夫宦途冲冲,离开家的那晚,不也是如此情形。
  月圆人分别。
  又是离情。
  总是离情。
  那就是今生,那就是你与我的人生啊!
  ……
  眼睛被泪水模糊了。
  舞台上,云卿已经唱完第一遍,然后身姿优美从容地舞蹈。
  动作也不大,就好像十四五岁的懵懂少女,满怀春愁,在后花园里慢慢走着,直到融化在那一片明亮月色里,随风而逝,耗尽青春。
  没有人说话,都沉浸在高妙的意境之中。
  抛开刚才这打动人心的小令不论,说句实在话,云卿的舞蹈显得非常安静,动作幅度也是极小,不像先前燕娘那样夸张地扭腰伏地,只缓缓地转动,挥舞着长袖。
  可正如此,却别具一种典雅的美。
  云卿采取的是循环往复的演唱风格,毕竟,一首词也就那几句话,需要唱上两遍才好。
  于是,第二遍演唱开始了。
  她还在台上一边歌唱一边旋转,白色长袖也如翅膀一样张开飞舞,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袖子到最后竟夹带着呼呼风声,云卿整个人都仿佛要乘风而去了。
  “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
  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随着最后一句唱完,云卿终于旋转到不可控制,整个人和着那一团如云飞袖,斜躺在戏台上,泪水如泉水一样涌出。
  她也彻底出状态了,感觉这一方舞台就是整个世界,而她却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其他乐曲都已经停了下来,只那个老乐师的胡琴还在幽幽拉着,声音越来越低,终至渺不可闻。
  ……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微风吹来,酒席间灯火闪烁。
  抬头一看,竟是满天月色。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甘心,还不算完

      相比起先前燕娘唱龙在那首词时满堂彩的情形,眼前却是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曲子词在南北宋朝时已经发展到最顶峰,后人再怎么写,也不过是班门弄斧。就明清文学而言,小说才是其标志性的体裁。涌现出诸如四大名著等大作,涌现出如曹雪芹、施耐庵、罗贯中等小说大家。
  纳兰性德能够以诗词与这些巨人并肩,可见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不让宋人。
  尤其是这首《采桑子》更是清词中的经典。
  经典之所以成其为经典,自有其独特而打动人心的魅力。
  大家回头再去看龙在那首词,只觉得浮华轻佻,却是不堪入目了。
  而燕娘的歌舞,更是以技巧胜,有卖弄身段色相之嫌。同云卿那如同奔月一样的起舞清影比起来,却是恶俗到叫人无法忍受。
  这个龙在偌大名气,其实仔细一想,也就是手熟,能写些华丽的词句罢了,其实他的东西并没有多好,我只要用心,也能写出来的。
  几乎在同一刹那,所有人都这么想。
  自古文人相轻,那是要看对象的。如苏木刚才这首《采桑子》的高妙境界,大家自然是只有仰望赞叹的份儿。可龙在那样的诗词,却不难达到,不轻时你轻视谁?不轻视你,怎么显出我的本事?
  人心就是这么微妙。
  正如苏木先前所说的“龙在,今日就让我将你才子的假象戳破吧!”,龙在今天是彻底地从神位上跌落下来了。
  ……
  云卿依旧斜躺在台上,头靠着伸出去的右臂,眼睛里沁着泪水,闪亮地看着旁边的苏木。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舞艺歌技达到了平生从来没想象过的高度,这也是她一辈子都在追求的境界。
  却在这一刻,真实体悟。
  任何事物达到极至,那就是近乎于道了。
  千古名篇加上云卿的神灵附体般的演绎,苏木虽然早就知道这首《采桑子》是极好的,可现在看来,依旧被深深地迷醉了。
  这个舞台好象已经被眼前这个小女人彻底控制了,那身段不就是后世戏剧中的大青衣吗,那云袖,那忧伤的吟唱,不让后世的大师。
  ……
  台下,张老夫人的眼泪流了出来。
  张鹤令是个夯货,也识不得这曲的好处,顿时慌了神,叫道:“娘,你怎么了?”
  这一声吼,总算让大家从那词中的意境中醒过来,然后就是一片“好!”
  张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突然微笑:“真好,真好,天籁之音,真是个好女子啊!孩儿,你的孝心我知道了,这曲子我非常喜欢。”
  张侯咧开嘴笑起来:“娘说好,那自然是最好的,这什么楼的,不错,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叫好声自然包括旁边龙在那一座的人,既然张侯母子都说好,他们自然不会例外。想比起张侯,龙在算个屁。
  再说了,人家云卿这首词的质量摆在那里,那是客观事实,你龙在写得臭被比下去了,须怪不得别人。
  一时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满场都是:“天下第一”的感叹。
  到这个时候,在大家心目中,这万花楼的云卿姑娘的光彩已经彻底将燕娘盖过了。
  这才是真正的老花魁,实力果然超群!
  就连当晚最大的名士李士实有意无意地看了身边的龙在一眼,然后点头:“不错,确实很好,国朝百年,如此佳作却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云卿姑娘所唱的《采桑子》是何人所作?”
  他这一声感叹,惊醒了众人,于是,就有人大声问:“云卿姑娘,你唱的这首词作者是谁?”
  张鹤令:“对对对,谁写的诗,速速报来!”
  听到大家这么喊,龙在一张脸变得铁青。
  不得不承认,云卿所唱的词实在太美,自己就算再写一辈子,也写不出这种妙手偶得浑然天成的诗句。这样的诗词同技巧无关,乃是天分。
  在这种梦笔生花的天赋面前,你连颓丧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刻,他只想拂袖而去,离开这个让自己丢尽面子的地方。
  这个时候,台上的云卿这才站起来,朝大家盈盈一福,又朝身边的苏木一施礼,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回张侯,回各位大人,各位先生的话。妾身刚才所唱的曲子词,乃是保定府秀才苏木苏相公新作。”
  ……
  先前,龙在一桌众人已经从龙公子口中知道云卿唱的是苏木的次,可其他桌上的宾客不知道,自然忍不住要问。
  “苏木,不就是最近京城风传的文抄夫吗?”
  “这词如此之好,不会是抄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前一次龙明卿说他那首词是抄袭,或许还有人相信,毕竟实在是写得好。可今天这词,比起上次,甚至还好上一分。光一首好词,或许还让人心生疑窦。可这一首也是如此之好,就算他要去抄,也不找不到地方抄去。”
  “没错,没错,一首好诗词,或许还有沧海遗珠,未能流传于世的可能。可一连两首可能吗?若是我等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早就拿出来示于世人,只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天下,又怎么可能被人忘记?”
  ……
  如此一想,大家都觉得这几人说得有理。
  无形中,都觉得苏木抄袭的恶名好象并不像街谈巷议那样,或者,这其中有蹊跷吧?
  这些人的议论一字不漏的落到苏木耳朵里,看来,今天的效果是出奇的好,有望洗刷自己身上的污名,苏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朝众人长长一揖:“苏木见过各位!”
  “这士子不错,果然是个风流人物,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写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诗词啊!”张老夫人抬头看去,却见到台上青青子衿不卑不亢,身高臂长,容颜清俊不说,眉宇中还带这一种刚健清风。这样的男子,却不容易在这个年头看到。
  就不觉赞叹出声。
  其他士子和官员对苏木刚才的次也是极为喜欢,忍不住回了一礼。
  底下龙在见苏木一瞬间夺去了满场的目光,心中又嫉又恼。当下就失去了冷静,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冷笑:“你个无耻小人,靠剽窃几首古人遗作,就想邀名,视我士林无人吗?”
  这下,他已经彻底顾不得自己儒雅的风仪,大骂:“败类,败类!”
  苏木见龙在站起身来,忍不住一笑,反问:“你是谁?”
  “苏公子,这人乃是青年一代的大名士龙明卿,想不到今日却败在你手下。”就有人回答。
  “龙在。”苏木停了停,却道:“这人我倒是知道的,好象在江南有些名气。不过,方才他所作的《采桑子》好象不怎么样啊。”
  苏木这是用龙在先前的话回敬过去,龙在一听,一张白脸顿时涨成了紫色。
  当下,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疾声喝道;“抄夫子,小人,别以为你抄两首词就能骗的了天下人,今天这事不算完,你敢再与我比试吗?”
  龙在知道若不板回一场,他的名声跌落不说。看眼前众人,好象都对苏木是否抄袭一事产生了怀疑。
  这小子肯定是抄袭,绝对是的,只不过我找不到证据而已。龙在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只需再比一场,真相就会出来,是的,肯定是的。苏木,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

      听到龙在纠缠不休,心思已经起了微妙变化的众人心中都同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鄙夷:输了就是输了,文人雅集,置酒高会,图的就是个乐子,又不是你死我活。这个龙在也是无趣痴缠,将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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