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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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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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有些明白,这个宫女是担心自己逃走。
  出了客栈,门口早有一辆豪华精美的马车等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从那里雇来的,车把势一身簇新,显得很精神。
  “啪!”一声,响鞭如同一枚小爆竹在空中炸响,倒叫客栈的小伙计喝了一声彩。
  车把势也非常得意。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生日宴

      不管怎么躲,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六月的天热得厉害,缩在这辆用厚呢遮盖的马车里,苏木本以为里面会热得跟蒸笼一样。
  说来也怪,一进车厢,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叫他心怀一畅。定睛看去,就看到车厢里放了一个红漆木盆,里面放满了晶莹的冰块。
  古时候没有空调,一到热天,就热得不成。于是豪门望族的家里都会设有冰窖,于三九天最冷的日子在河上取冰,并用棉被裹好收藏在地窖里,等到最热的几日取来,或放在屋中降温,或冰镇酒水。
  任何一种在现代社会看起来非常简单廉价的享受,在古代却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
  像这种竟然在车内放置冰块的事情还真没见过,苏木在大爽的同时,心中暗叫一声:败家子!
  不过,人家是皇家公主,金钱对她们来说简直跟粪土一样,区区几块冰也算不得什么。
  车行大约一壶茶的光景,就到了地头。
  等到马车停好,苏木下车抬头一看,心中又点了个赞。
  却见眼前是一片古朴深郁的大宅,看模样,起码有上百年光景。宅门里倒出都是树,郁郁葱葱,如同一片绿云,凉风吹来,沙沙做响,真一片消夏纳凉的好去处。
  “这地方很不错啊,一真仙子倒是懂得享受。”
  “那是自然,这地方在咱们沧州城中很有名气的,以前本是一个盐商的宅子。后来这个盐商犯了事,家产被官家籍没。这地方就闲置下来,属于盐司的财产。平日间,城中的达官贵人们也喜欢在这里设酒嘱客。”
  听到苏木这个外地口音的人夸奖这里的风景,车把势将胸膛一挺,一副与有荣焉模样。
  二饼从车上下来:“就在这里了,先生说完话,自进去就是了。”
  先前她还担心苏木不肯随自己一道过来,如今却将苏木抛到一边,走得飞快,转眼就看不到影子,叫苏木心中好生奇怪。
  轻风中还传来一阵音乐声。
  按说,文人雅集,一把素琴足矣,取的是那中正平和,幽雅的意境。可听这阵音乐声,有些像广东民乐《喜洋洋》、《旱天雷》《节节高》的味道,喜庆热烈,其中还夹杂这一阵叫好声,里面好象有很多人的样子。
  苏木笑这摆了摆头,太康公主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老叫她绷着诗云子曰也有些烦,喜欢热闹是未成年的禀性。
  正要朝里面走去,车把势却笑眯眯地拦住苏木:“这位相公,你就这么走了?”
  苏木:“怎么了?”
  车把势:“这马车钱刚才那位大姐可没出,只能着落到你身上了。”
  苏木:“多少钱?”就掏出一串铜钱。
  车把势竖起两根手指:“二两。”
  苏木吓了一跳:“这才几步路啊,也就五六十文钱而已。”
  车把势指着车厢上的白铜包边,指着里面的锦墩和冰盆,笑而不语。
  苏木没办法,只得扔过去一枚碎银子。确实,这车值这个价钱。拿现代社会的出租车来打比方,一般的马车也就是北京现代伊兰特的,而这辆马车则是劳斯莱司、玛莎拉蒂,收你两千块钱已经是良心价了。
  这事虽然不大,可苏木心中总觉得怪怪的,二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对太康公主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可皇家自来讲究的气魄和体统,派车去接客人,哪里有让客人掏车钱的道理?
  进得大门,就看到一饼已经等在那里。
  这个大胖丫头对苏木很有好感,一看到他就满面笑容:“先生来了,快快快,快随我来。”
  看到苏木长身玉立的刚健模样,小丫头满眼晶亮。
  过了照壁,又进了一道门,里面上一片很大的庭院。
  刚一进去,苏木就被眼前的热闹情形吓了一跳。
  却见得庭院里好多人,正当中竟然是一个杂耍团,一群男女艺人叠罗汉一样地重上去撒五六米高,最上面的那个卖解女子将三个坛子上上下下的扔着。
  然后,自然是一片叫好声。
  在旁边则是一个乐队,将热烈的曲子演奏得叫人耳朵里嗡嗡乱响。
  “这是在做什么,又有什么讲究?”苏木忍不住问。
  一饼笑道:“好叫先生知道,今日是仙子的生日,这才请了你和城中士子过来聚聚。这个杂耍班子是仙子花了大价钱,特意从吴桥请过来的。”
  吴桥杂技在现代就是非常有名气的,吴桥县城也被人称之为杂技之乡。
  “生日,多少岁了?”
  “我家仙子今日十五。”
  庭院靠北的大花厅里摆了十几桌酒席,所请的客人都是沧州城中有一定名气的青年士子。这其中有不少人苏木都见过,以前在画舫诗会上还闹得很不愉快,都是太康公主的仰慕者和追随者,这其中自然包括顾润顾三公子。
  苏木:“十五岁了,虚岁十六,已经是成年人了,是该聚聚,真是满座衣冠啊!”
  一饼轻笑一声,低声道:“什么满座衣冠,同苏先生比起来,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别看我家仙子嘴头凶,那是不服气。其实,私底下,仙子对先生的诗词文章那是赞不绝口。尤其是你所写的那本小说书儿,更是每日必读。仙子常叹道:这老天爷怎么会将这么一个人物降在世上,大约是知道闺中的女儿寂寞,这才叫他写这么一本书来给女孩子们解闷吧!”
  听到她的赞扬,苏木也有些得意:“我的座位在什么地方,一饼,替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一饼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什么僻静的地方,以先生之才,当坐首席,且随我来。”
  说着话,就将苏木引到最正中的位置上去。
  一进花厅,依旧是扑面而来的冷气,再看看墙边放了一溜儿冰盆,活生生将一个五黄六月营造出深秋的意味。
  这一桌的人不多,一共六人。其中,除了顾三公子和其余两个书生外,其他二人都有秀才功名,想来定是沧州年轻一辈读书人中的精英。
  席上还空了三个位置,其中一个自然是太康公主的,其中一个归了苏木,只不知道另外一个位置的主人究竟是谁?
  见苏木过去,席中众人都是一楞。
  苏木坐在空位上,等下一旦一真仙子出来,自然就要挨到他身边。
  一想到苏木等下竟然能一亲芳泽,五个书生眼中都要似要喷出火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争座

      尤其是顾润,身为一真仙子仰慕者中最狂热的一个,却被安置在太康公主的对面,隔得老远。
  见苏木一来就被引到仙子身边那个位置上,满眼都是嫉恨,忍不住叫道:“满座都是我沧州的读书种子,皆儒雅风流之士,什么时候飞进来这么个厌物?扫兴,扫兴!”
  其他几个读书人也同时掩鼻:“是啊,好象进来个奇怪的东西。”
  顾润说着话就站起来指着苏木道:“梅富贵,你一个武人,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速速离开。今日乃是一真仙子的生日,等下自然要吟诗作对,这也是你能参和的?”
  苏木没想道自己还没坐下就激起了公愤,他死活也不明白这个顾润为什么凡事都针对自己。说起来,他们顾家可是欠了我人情的。
  心中顿时有些恼火,淡淡道:“前次在画舫上,某好象还赢了你们吧。此事倒是笑话了,怎么得胜的人没有资格,你们这些失败者反有份坐在这里?”
  听他提起旧事,有几个书生一脸的羞愧。可顾三公子却面色如常,反义正词严道:“上次你是灵光一现这才偶得佳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等虽然失手,可学识摆在那里,无论有没有灵感,总能赋得几句。你不过做了两首还算不错的曲子词而已,没什么好夸耀的。有种今日再做得几首?”
  苏木哼了一声:“又有何难。”
  眼见着两人还要争执下去,一饼怒了,狠狠地看了顾润一眼:“顾公子,梅巡检可是仙子请来的客人。她说了,就叫梅富贵坐在她身边,你要争座,等下跟仙子说去。”
  不知道怎么的,顾三公子好象很畏惧一饼的样子,估计以前没少在这个胖大丫头手上吃亏。就缩了缩脑袋,讷讷道:“既然仙子发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一饼姐姐,却不知道仙子什么时候能够入席。”
  一饼:“仙子说了,她要换件衣裳,估计要等些时辰。”
  然后就拂袖而去。
  经过刚才这番闹,桌上的气氛有凝滞。
  苏木的到来确实叫大家有些冷场。
  很快杂技表演结束,就有两个下人上前拱手:“还请各位去偏远休息,我家主人已经备下酒席,乐师们也一道过去。”
  乐师和杂技艺人纷纷起身,去了偏院。
  两个下人又是一招手:“开席!”
  就有酒菜如流水一样送上来,菜肴很是精美,都是东边盐场打来的海鲜,海参、鲍鱼自然不用说了,酒却是上等的蒸馏白酒。
  仙子一时入不了席,书生们都端起酒杯边吃边谈笑起来,满座得是“圣人云”、“诗经有云”,一派儒雅之风。
  不忿苏木坐了上座,桌上五个书生有意排挤,言谈中更是带了许多冷僻典故,每说一句,都用挑衅的目光看他一眼,意思是:你一个粗人,不过是偶然的了两首好词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才子了?今日却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读书种子,这却不是你所能接触的世界。
  确实,明朝的书生有功名的算是统治阶级,没功名的怎么也算是预备役统治阶级,同俗世界根本就是两回事。
  读书人说话,讲究的是引经据典,用学问来排定身份高低。
  你若是一个典故用错,或者一句话说得不靠谱,立即就在书生中降了一个等级。
  正如明人所著的那本《夜航船》上说记载的一个故事:某日,一个书生和一个和尚同乘一艘小船。那书生上船之后就高谈阔论,叫那和尚好生敬畏。
  夜里,两人在船舱里抵足而眠。因为船实在太小,挤得和尚实在受不了,又畏惧那书生的学问,只得将脚蜷缩到一边。
  两人又说了半天话,和尚突然发现这书生的话中有不少错漏,就小心问:“敢问相公,澹台灭明是几个人?”
  “两人。”
  和尚松了一口气,将脚伸直了:“且让让,老衲的腿都缩得酸了。”
  ……
  显然,今日酒宴上,顾润等人想叫苏木心中羞愧,知难而退。
  只可惜苏木心中冷笑,这些典故经典什么的,我可清楚得很。若说起国学修养,你们可比不上我。要知道,当初在韶先生那里受教的时候,只需说错一句话,就要被罚抄书。更别说后来的吴老先生和内阁三老这样的学问大家,同他们比起来,尔等又算得了什么?
  苏木如今身份超然,已经过了同一群青年书生争强斗胜的阶段。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反叫人笑话堂堂一代词宗欺负几个小书生。
  就只顾着埋头吃酒吃菜。
  见他吃相难看,众书生都轻笑一声:果然是一个粗鄙之人,我等又何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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