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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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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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溪摇摇头。

    “那我试试吧。”

    并没有多问缘由,未几他听见耳边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于是不由得莞尔,说了今日两人在一起时最长的一句话:“你不用这么紧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你的事,就是阿诚的事,阿诚的事,我怎么也会尽力帮一帮的。”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秦溪更紧张了,咬了咬唇很是诚恳地请求说:“这个事……能不告诉他吗?”

    “什么事不能告诉谁?”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秦溪吓了一跳,她还未来得及转身,腰上一紧,就被叶明诚箍住了,他在她耳畔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看向沈老大,“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

    “保密。”

    不一样的回答,却是同样的结果,叶明诚闻言挑眉,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倒也没有追问什么。

    秦溪以为沈老大说了要保密就算是答应她不会告诉叶明诚了,所以尽管不放心,但既然事情已经拜托了出去,就只好安心等待结果。

    两日后她陪谭秋去了医院做了手术,她的孕吐反应十分强烈,已经等不到她考试完再做了。短短几日她就瘦得有些脱了形,再看到她时,秦溪几乎已想象不出,面前这个女孩子,会是大半年前她遇到的那一个。那时候谭秋从公交车上跳下来,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问:“你是秦小姐吗?”

    彼时她的眼神明亮,笑容灿烂,无忧无虑就是个刚毕业走出校门,对什么事都满怀了憧憬与希望的简单小女孩,身上的单纯与活力,让秦溪看了都觉得羡慕。

    只不过半年多过去,何至于此?

    她坐在廊上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忍不住叹息,谭秋出来的时候人还晕乎乎的,搭在她臂上的手指,素白而苍凉。

    她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走到旁边的凳子上休息,怕座凳太凉,秦溪还脱了自己的外套垫在上面,谭秋看着,虚弱地笑了一下说:“真是麻烦你了,秦溪。”

    秦溪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说什么,等她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搀着她回了家。

    到家后她又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只乌鸡配了些药材带回家去炖汤给她喝,眼看着天色已黯,秦溪就要回叶家去了,她终于没忍住,问谭秋:“他晓得你今日做手术,就不来看看你么?”

    谭秋躺在床上,闻言睁开眼睛看着她,半晌后才凉幽幽地说:“他来不了。”

    “为什么?”

    谭秋又是闭了眼睛不说话,心事沉沉的模样。

    秦溪看她如此,尽管有些怒其不争,却也不好再问,舀汤看她喝了,又等她稍微吃了点晚饭后,这才回了叶家。

    之后她白日有空就过去,帮她煲个汤做顿饭,谭秋想吃了,只要自己热一热就可以,间或还要到易家去看看正在养病的秦舟,如此自然就显然很忙,好在叶明诚也体谅,并未对此多说什么,有时候还充当车夫,载着她去这去那的。

    秦溪心里有愧,拿着他家的工资却尽干些别的事,于是试着和他说辞职的事,结果他却拉着她的手,说:“行,辞职可以,那到我妈他们面前去,把关系挑明了吧。”

    虽然说他们现在这样,叶家人也不是毫无察觉,像叶明瑜就曾嘴快喊过她一句“嫂子”,可掩耳盗铃也是种安慰,在易剑的事情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前,秦溪并不想如此公开两人的关系。

    她怕中间的变数,会令结局无可收拾,所以即使她也很想理直气壮地牵他的手,爱他这个人,但还是没有勇气,让两人在这时候站到各家人面前。

    于是辞职的事就这么拖了下来,这天谭秋的情绪很不好,那个男人,都几天了,还一眼也没来看过她。秦溪怕出事,晚上就留在了自己家里,叶明诚很不愿意也没办法,于是拿过她的手机鼓捣了鼓捣,末了叮嘱说:“晚上不许关机,我得随时查岗才行。”

    他倒是挺想过去陪她,不过秦溪不想刺激谭秋,拒绝了他的提议。

    谭秋伤心过一阵也就累了,秦溪等她睡后才揉了揉有些胀疼的额头回了自己屋,她摊开书看了两页,只觉得上面的字个个认识,但看罢却完全不知道合起来是些什么意思。

    照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考上博的希望实属渺茫。

    在叶家是没时间看,原本就照顾叶明诚一个人她应该是挺清闲的,但白日里他带着她在外面跑,晚上有时候回去了,还得帮他读文件,于是属于她的时间就少得可怜。

    到现在,一本书的一半都还没看完。

    叹口气,她决定泡杯浓茶提提神,来到客厅她才准备去取茶叶就发觉不对,几乎是眨眼之间,耳边风声传来,她被猛地按向了旁边的墙上,一只大手带着冬夜的凉寒捂住了她的嘴。

    多年前的噩梦再度重演,秦溪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幼小的自己,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撅住,血液逆流令她浑身冰冷发僵。

    像那时候一样,他先在她脸上舔了舔,然后低低地笑着说:“终于又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她用力挣了挣,可手脚却被缚住了,脚趾踢到冷硬的墙上,疼得像要生生断掉,虽然她的嘴被捂住了,但响动也不可谓不大,可一门之隔的谭秋房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她只能绝望地由着他将自己往房里拖,进门的时候她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taylorswift的《mean》,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用自信而骄傲的声音唱着:“andmean;andmean;andmean……someday;i’llbelivinginabigonecity……”

    铃声熄去,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屏幕上的光也慢慢黯淡,秦溪被易剑按倒在床上,他的笑容里,透着令她脊背发寒的味道,他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轻声笑了笑说:“小兔子……”


 第64章 气愤

    秦溪正在拼命挣扎的时候;手机里却忽然传来叶明诚的声音:“秦溪?你怎么了,秦溪?”

    很焦急的声音,细微;但他们还是听到了。

    易剑微微一僵;顿了顿后放开她;扑上去抓过来一看;原来手机竟然被设定了自动接通。

    那边的叶明诚看着挺担心,问了两句没有回应,就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然后很快,就有汽车发动的声响传过来。

    易剑慢慢挂断手机,抬头时发现秦溪已经缩退至床角,手死死地埋在枕头底下;虽浑身发抖,却牙根紧咬,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他毫不怀疑,她枕头里面藏着的必然是对付他的利器,她对他,还真的是防备到底啊!

    轻轻吹了吹手上的伤——那是刚刚被她咬上去的——易剑“嗤”地笑了一声说:“他倒是挺担心你的。”凑近一些,笑得更是阴冷了几分,“就是不知道,他能护得了你多久。”

    站起来,他整了整衣服:“离开他,不然你会后悔。”

    秦溪怨恨地望着他,抖着唇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已经结婚了,有家有室,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如果说小的时候,她的怯懦和躲让增加了他凌虐她时变态的快感。那现在呢?她已经这么大了,知道了拼死抵抗,他也再难成事,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存了好多年的疑问,她一直都在问他这个问题,但很显然,易剑并没有替她解答的打算。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了,秦溪突然出声:“是因为易萌吗?”

    眼前人影一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头就被重重地撞到了墙上,下巴已再度被他掐住了,易剑这次的力道大得惊人,秦溪透过他的眼睛,甚至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血光:“你知道什么?”

    他盯着她冷冷地问,像是一条被惹到的毒蛇,咬牙切齿的样子,是秦溪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凶狠和狰狞。

    喉间呼吸不畅,秦溪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被他掐断了,可很奇怪,他如此作态,她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也许是怕过头了,也许,是她终于明白了。

    在今日之前,她还不能确定,然而这一刻,她已完全可以肯定,如果说秦舟是她的命门的话,那么易萌,就是易剑的死穴。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本能地用力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地扎进他的皮肉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是真要掐死她的。

    然而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那双和易萌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易剑突然就有点恍惚,恍惚间,他似乎又陷入了那个困绕了他多年的梦里面,他掐着自己妹妹的脖子,问她:“你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吗?!”

    河水冰冷,她却只是倔强地看着他,直到最后,她失去了呼吸,躺在热乎乎的草地上,仍然那么冷冷地毫不妥协地看着他。

    易剑忍不住叫了一声,松开她,一个巴掌狠狠地掼到她脸上,秦溪不防,被打得几乎贴到了墙上,头起着钻钻地疼,差点晕倔。

    她扶着头,好半日无法动弹,易剑也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瞪着秦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粗喘的呼吸,还有taylorswift的《mean》。

    最后,他终于是什么都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做,就那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秦溪缩在床角,茫茫然地捂着头,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艰难地动了动。

    摸起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叶明诚的声音很是清晰地传来:“秦溪?你没事吧?”隔着电波,他的担忧和焦急一览无余,可屋内的门铃声却一直尖锐地响着。

    秦溪这才开始流泪,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好半日,她才抿抿唇,哑着声音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门铃声停了下来,秦溪听着那边他轻浅的呼吸,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泡进了酸水里,胀得发痛。

    他似乎也终于冷静了下来,问:“你不是想吃夜宵吗?我给你送来了,你开门。”

    这天外飞来的话题,令她怔了怔,过了片刻才恍然,他是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安全。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眼泪却流得更凶,心口处一阵一阵地抽痛,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温和地答说:“我不想吃夜宵,我也没事,你回家吧。”

    叶明诚默然,过了会又问:“你在家里?”

    秦溪点头,醒悟到他看不见,又忙说:“是。”

    “那你开门,我在你家门口。”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危险,叶明诚的声音不再那么紧绷,但却带着令她无法拒绝的不容置疑,“快一点,你知道的,既然我来都来了,见不到你,我不会走的。”大概是怕她真有意要将他关在门外面,他又说,“我带了人过来,要破你家这么一扇门进来,还是很容易的。”

    ……

    秦溪无语,只得拢了拢衣服起身去开门,走下床后她顺手拿镜子照了照,里面的自己实在是难看:头发散乱,额角带伤,嘴唇青白,眼神惊惶,半张被打的脸还肿得老高……这样的她,就算是想掩饰都掩饰不来。

    说起来,这么多年里,除了那一回,易剑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外伤。

    她轻轻抚了抚痛处,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门上就传来巨响,显见是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叶明诚,终于要破门进来了。

    深更半夜的,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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