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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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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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矮个子半晌没反应,楚玄还以为他不愿,正准备再劝诱两句,不想他却从泥里蹦起来,一脸狂喜地道:“郎君当真?!”
  楚玄舒了一口气,也笑了:“当真。”
  说罢解下腰间一块佩玉,递给他:“我叫楚玄,你去半戟山找我就是。”
  矮个子忙道:“我姓郎,行九,这几个都是村中与我一道长大的兄弟。”一一介绍了,开头冲撞了楚玄的壮汉瓮声瓮气地道:“咱们可是要到山上当土匪?”
  郎九道:“胡说什么!是做活哩!”
  几个人听说能养活一家吃饱饭,都要给楚玄跪下,楚玄手忙脚乱地把他们拉起来,连道:“不要跪在雨里。”
  郎九便拦住众人:“郎君说得对,病了做不得活哩。”
  楚玄不是这个意思,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便叫侍从录下他们名姓,准备回山再安排。
  杨管事叫人揍得鼻子下挂了两道血,楚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日后山上必会派人来重新丈量土地,叫你家主子准备好了。”
  “主子”两个字说得很重,杨管事知道,这个主子不再是杨家,而是吕氏了。
  楚玄一身泥水,也没驴可骑了,只得与侍从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顺德里去牵他们的马。
  眼瞅着天色有些暗了,才到得县中,楚玄本是急着回山上换身衣服再好好洗个澡的,都拐进回山上的小路了,又突然叫人打马往县衙去。
  他总觉得这件事要与庄尧说一声。或者说,他总觉得他该见庄尧一面。
  这一日,罗绮也叫雨天耽搁了,过了晌,天快黑了雨才停。罗绮见庄尧心情不错,心里的愧疚也松快了些。正待跟庄尧请辞,忽见日常替她联络山下事务的一个侍从站在门外,脸色有些焦急。
  罗绮便朝他使了个眼色,不想却叫庄尧看见了:“怎么?可是山上有事?”
  罗绮笑道:“纵是有事也还有我呢。”
  庄尧心里隐隐觉得奇怪,却也素来信任罗绮,还笑道:“山上没有我倒是无妨,没有你就不成了。”
  罗绮不知怎么接话,低头道:“那我去了。”
  庄尧便起身送她,心里还有些不舍,只觉得山下日子过得无趣。两人不曾话别,忽地听得院外有车马声,有人喝道:“拦住他们!”
  “快快!”
  声音十分嘈杂
  庄尧不明就里,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县衙门口还敢伤人不成?快敲门求助!”
  庄尧立即听出来了,这是楚玄!
  罗绮也是一惊,退后两步,低声问那侍从:“怎么回事?”
  侍从的话却叫她大惊失色:“咱们山上的人把胡商带回来了,却不想在离开邸店的路上遇见了楚郎君!”
  罗绮想不到,楚玄怎么会在县里?他丈量完土地回山上,怎么也不可能经过邸店!邸店是在去往县衙的路上!
  庄尧虽在软禁中,却是门也不走,径自翻墙跳出去了。罗绮终于慌了,叫道:“外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快去跟上大王!”
  等众人出去,却只见了庄尧一个背影,她夺了楚玄的马,身后还跟着她那一队被派出去查胡商的亲卫。
  “怎么回事?”罗绮对着楚玄问道。
  楚玄还是一身泥的模样,急道:“我本有事要与阿姐说,不想正碰上他们带了胡商回来,他们还不知大王在县衙里,我瞧着事情急,便带他们过来了,不想路上杀出一些人来,竟打伤了我们的人,挟裹着胡商走了!”
  罗绮一听就怔住了,从他们手中抢了胡商的能是谁?
  她急忙问道:“当时邸店可还有旁人?”
  替她跑腿的侍从道:“还有几户别家的商旅,都是借咱们的地方歇歇脚的。”说着列举了几个姓名。
  罗绮听了两个就打断道:“是陈家的商户!”
  楚玄还不明白:“哪个陈家?”
  罗绮无法跟他解释,心中又悔又急,不想竟能这么巧叫楚玄碰上了。又怕庄尧与陈家撞上了出事,于是再不顾身份,去找褚云驰。
  楚玄还问:“你去往何处?”
  罗绮也不回头,只道:“楚郎快去追上大王,别叫她与陈氏起了冲突!”
  楚玄从未见她这么急过,于是借了侍从一匹马,急忙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改了个bug……这几天可能时间不太稳定T T

  ☆、第 71 章

  斡兀吉被几个穿着土灰色粗布的男子驼在马上,往县衙以西的巷子里去了。
  虽说他是个胡人,却汉化已久,衣裳除了左衽,与寻常百姓也没多大区别,只有在贩卖胡货的时候,才抖一抖落了灰儿的桦皮帽子戴上,糊弄糊弄与他不熟的汉人。崔四当初找上他,不过是看中他捕鹅的本事,又知道他的底细。
  但庄尧并不认得他,雨后傍晚,天光也不算亮,她随手捞了谁的弓箭,想将挟裹他的人射落马下,却总有几个同伙挡着,想来也是有经验的老手,时不时变换位置,十分难以下手。
  一路上,还有人对她说明了情势:“这几个狗贼怕是在邸店就盯上咱们了!后来遇上了楚当家,趁着我们正说话,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人劫走了!”
  庄尧皱眉道:“你们临行前,我不是说过回来直接到山上去找我么?怎么竟绕了路,在邸店歇了脚?”
  那人一怔:“不是大王派人在路上截了我们,让我们在邸店歇一歇再回的,说是有事商量么?”
  “罢了。”庄尧也没心思计较这些,急道,“别伤着斡兀吉,余者只要不弄死,随便打!”
  这些人一路都是钻小巷子来的,也不是没想动手,只是十分施展不开,听庄尧这么说,便纷纷举弓,只是对方运气着实不错,追了几条巷子,只有庄尧射伤了其中一个,对方也不顾伤处继续策马狂奔。
  好歹是出了这片密集住宅区,路上一时也没有可以钻的小巷,庄尧不敢耽搁,弯弓搭箭,三支齐发,第一支擦着马身子射空了,第二支中了马屁股,第三支正射中骑马人的大腿,那马受了伤十分狂躁,再不听骑手的控制,连蹦了几下。
  骑马人眼看跌落马下,却用缰绳打了个结将斡兀吉套住了,才滚落下去。
  庄尧一看就急了,斡兀吉被马拖着,不说拖死,也要被勒死了。再顾不上这几个灰衣人,一边追马一边想将它射倒了好救下斡兀吉。
  几乎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连射了九支箭,因为这也不是她自己常用的弓,倒有两三发没有射中的,不过这一轮下来,那马倒终于跑不了了,摔倒在路上垂死地喘息。
  庄尧连忙过去扶起斡兀吉,将他脖子上的绳子割断了。
  斡兀吉大口地喘着气,口中汉语胡语夹杂着说,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
  “大王!救下来了?”有人过来,提着被庄尧射中大腿的一个灰衣人,还有另一个没跑掉被他们捉住的。
  庄尧道:“还有气,应该没什么大碍……”
  刚说完,忽地觉得手腕子有什么粘腻的东西爬过,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天已经暗下来了,借着微弱的灯火,庄尧看见了,她手上沾满的是血。
  血从斡兀吉的身体里涌出来,渗透了衣服,滴在她手上。这时,众人才发现,他胸前插着一把短刀,刀柄尤其短,衣服褶子盖住了。
  庄尧立即抬头看着被手下人捉住的那灰衣男子。
  对方却阴测测地笑了,表情竟有几分得意:“他死定啦,死定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叫人堵了嘴。
  很快,斡兀吉口中也开始渗血沫子,他不认得庄尧,却也看出来她是半戟山一伙的了,于是奋力扯着庄尧的袖子道:“我家里……救救他们……”
  反反复复就这几个字,没多久,斡兀吉就断了气。
  经过这一变故,庄尧的手一直是抖的,嘴唇也气得发白。
  灰衣男人还被堵着嘴,被她抬脚踹了过去:“为什么要杀了他?!”
  那人被堵着嘴,只死死地盯着斡兀吉的尸体,露出个安心的表情来。
  这会儿总算有了功夫,几个亲卫凑过来,把事情经过一一说了。庄尧脸色十分不好,沾的血也没擦,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这会儿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赶过来了,第一个到的是楚玄,见庄尧这个模样,也不知怎么劝慰好,只好陪着静静地站着。没多久,褚云驰便到了,他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不少差役与仆从。
  他听了罗绮的话,以为是要去陈家把庄尧弄出来,没想到停在了这么个荒凉道边,一具尸首,一个受伤的灰衣人,再就是半戟山的人了。
  曹猛也在,问了句:“怎么死了人?”
  便有人说,是灰衣人杀了的。待他上前想把灰衣人带走审问,半戟山这边颇有些不愿意,这人杀了的是半戟山的证人,放走了总不甘心。
  庄尧有些沮丧地挥了挥手叫放了人,不等开口,楚玄脸色不大乐意地抢先对褚云驰道:“事情紧急,我阿姐不是有意逃出县衙的。”
  庄尧便也不说话了。
  只是此言一出,倒是引起了亲卫的小规模骚动:
  “大王在县衙?”
  “大王被关起来了?”
  “是何事?”
  ……
  这些人七嘴八舌间,褚云驰原本要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罗绮与他一道来的,身后还跟着那个小侍,亲卫也常与罗绮打交道,便与她问了好,还问:“大王怎么住在县衙里?”
  罗绮脸色尚算镇定,道:“个中是由还等回山上再说……”
  一看地上躺着个死人,脸色也发了白。她身后的小侍还悄声问:“娘子,怎么办?”
  曹猛已经去传了仵作,庄尧还惦记着斡兀吉的话,对人道:“他家人怎么了?”
  自有人一一答了,庄尧听了是被陈家扣了,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一抬头,正看见脸色苍白的罗绮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阿罗怎么了?可是受了惊?”庄尧问道,又吩咐她身边的小侍,“扶着她去坐一会儿。对了,你是跟着阿罗办差的?”
  那小侍被罗绮叮嘱过要守口如瓶,此时出了事也是心慌,一着急竟口吃起来,半天说不明白一句话。
  这时就有旁人道:“方才就是这个兄弟,邀我们去邸店歇脚哩。”
  庄尧立即警觉起来,一把将罗绮护在身后,一扬下巴,就有人将那小侍捉住了。
  庄尧道:“就是你谎称我命你接应他们去邸店?”
  那小侍还没回答,庄尧就觉得罗绮被她握着的手抖了一下,于是回头看着罗绮,她脸色十分苍白,嘴唇都颤抖起来。再转头,看褚云驰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不由得人不信,目光有时候是有质量的。这两人的眼神中透着担忧,越发叫她觉得古怪起来。她还没想着是这二人的问题,便逼近那小侍,揪住他道:“说实话!”
  那小侍要哭了,哆嗦着,话也开始颠三倒四起来。被问讯的是他,心里挨着折磨的却是罗绮,罗绮本就有愧疚,见庄尧终于起疑,实在是忍不住,忽地跪下哭道:“是我……”
  “……什么?”庄尧愣住了,一时竟忘了把她拉起来。
  “是我叫他日日守在路上,截住了大王的亲卫,好不叫大王知道这些……”
  “……什么不叫我知道?这个捕鹅的胡商我不是早知道么?他家里人被困住了,就在陈……”说到陈,庄尧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道:“是陈家?你不想叫我知道斡兀吉是被陈家胁迫了?所以你派人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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