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色共欲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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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色共欲满尘-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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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施主行色匆匆,难道是要外出?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正暮色临城时,施主一女儿家此时出行怕是有些不妥的罢。”
  “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纵火行凶的好时机,又何来的不妥哟!”此话只是玉娘逗弄了尘子罢了,并非真去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这一天的舟车劳顿,让她骨头都有些酸胀了,就想着散散步,解解乏。
  闻言,了尘子心惊不已,担心玉娘又滥杀无辜致使他人枉送性命,忙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便他有什么过错,也罪不至死。都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施主也保不准能一生无错误过,何不以己及人,放人生路呢?”
  玉娘神色冷淡,边走边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将自己推上死路。我为什么要这行蠢笨之事,作茧自缚。”
  了尘子赶忙踏步跟随,他本非能说会道之人,还偏生遇上了能言善辩的玉娘,可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么,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是一味的说着行善乃是大公德,必有福报云云。
  这么多年的摸爬打滚,玉娘可是练就了百毒不侵的好本事,任你说得个天花乱坠,她也是过耳即望,进不了她心底的,好在她此时有些喜欢这和尚在她耳边瞎念叨,也就任着了尘子在她身边喋喋不休,若换作旁人,还不知会酿一出什么祸事呢!
  了尘子深深切切的声音让玉娘自心底生出一股惆怅感。
  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是这和尚,也是为着修行在她身边来往。
  有那么一瞬,她深感莫名的无措,天下之大,却无一方她的归属地。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有血有肉的躯壳罢了,行尸走肉般的游荡在这人世间。
  突然对于这些生有所图之人的艳羡之情油然而生,霎时,便被暴戾取而代之。
  她需要那些个劳什子作甚?玩火自焚么?重蹈她母亲的覆辙么?
  心思辗转,忽地一声娇啼:“哎哟!”
  了尘子的话语被玉娘脆生生的声音给打断了,便朝身边的玉娘看去,借着几处房屋檐下高挂的灯笼烛光,只见玉娘白蒙蒙的一团倒身在地,忙道:“施主?可有大碍?”
  “脚扭了。”玉娘的声音自胸腔溢出,软糯绵绵,尾音颤颤,三分懊恼七分娇,好似哭音般惹人怜爱。
  你当这玉娘是真崴脚了,疼得厉害?真信了,可不就让她逗乐子了。她只见这了尘子过于纯净,于她而言颇有新意,便恶从胆边生,欲将他诱入歧途罢了。
  了尘子哪知人心险恶,只当这玉娘是疼得厉害了,对玉娘的娇诱未察半分。这玉足可是为女人家羞处,不可轻易叫人看了去,他虽为僧人不畏人言,但也不代表着百无禁忌,这损人清誉之事还是谨慎为之方妥。道:“贫僧这就寻人来将施主送医馆去。”
  玉娘气呼呼的道:“哎哟,你这个不开窍的。你把我一个人落这儿,万一碰着个歹人,我可不是平白无故遭了罪去。”
  睁眼说瞎话大抵就是这般模样罢。
  了尘子转念一想这话也是在理,放眼四周,皆是无人,心下生急,也不知如何是好。“施主,你还能起来么?”
  “脚疼得厉害,一动就似剜心刮骨的疼。”玉娘本就是无病□□。话说戏要十分足,方使人信,于是敛着嗓子轻声答话,竟生出了一种撒娇的意味。
  “这可如何是好。”
  玉娘诱道:“你一出家人,为方外人,不若你背我回客栈,速速请医来看罢。”
  了尘子别无他法,听而从之。蹲下。身,道:“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
  玉娘双手环在了尘子颈间,玉腿也环在其腰间,膝弯与了尘子的手弯紧紧相扣,好似那九连环中一环般,密不可分。玉娘是会个见机行事的人,此时正是诱这和尚的大好时机,可谓是千载难逢,自然是不会任其溜走的。于是将头搁置在了尘子的肩上,状若不经意,将唇凑在他耳边,悠悠呵气,轻声细语道:“你这乃行善救人,佛祖不会黑白不分怪罪于你的。”
  了尘子不曾与女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自是尴尬不说,玉娘于他耳边温言间的灼热气息喷洒在他耳周,让他不由自主的身起疙瘩,僵硬不已。亦不想作答,以防玉娘继续言语。
  你不答,玉娘便会乖乖不语了?还真是个异想天开的哟。
  “你怎生不答话?”末了,玉娘还微微施力,用那一团团的软绵处磨蹭这他的肩胛骨,环在颈间的手也时不时的探进衣衫里,轻触着锁骨间的皮肤。“你走慢些,晃得我手都扣不住了,摔着了你可没赔偿的。”
  了尘子可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任由着玉娘白欺负。眼下只想着如何把这烫手山芋给脱手了去,问道:“施主,脚可还疼得厉害?”
  “你陪我说说话,便没那么钻心疼了。”
  哟嚯,这可是赤。裸。裸的调戏呢!他了尘子何时成了减人痛楚的良药秘方了,他便是一言语就能减轻疼痛,难不成还是个会法术的大罗神仙?
  了尘子只是倔并不蠢笨,他未出家前亦是潇洒男儿,也曾是深陷情爱之网不可自拔的一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言语,饶是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出了几分不诡的意味,“施主。”
  “唤我玉娘,可好。”
  “施主何故强人所难。”
  “哎哟,糟了!糟了!今儿可是有大事要办的,你快些子放我下来。”
  了尘子闻言,忽忆起她说的杀人纵火的事儿,便将玉娘的腿暗自环紧,自是看不到背上玉娘弯起了的嘴角。道:“施主负伤在身,行动不便,有何大事需如此作急?”
  “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来日让那些贼子溜了去,这便是天涯海角一番好找了。”
  若说胡诌哪家强,请找白宫贾玉娘。毕竟说谎言还不红脸,不害臊的,那可是将事迹败露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了不少呢!
  唉!也不知是玉娘家烧了高香让玉娘遇着了个这么纯善的了尘子,抑或是了尘子家前世挖了玉娘家的祖坟,为了还债,碰见了这么个坏心肠的玉娘。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究竟是福还是祸,日后便知。
  “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何不放下前尘旧怨,为自己也为他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如能能放下,让他们逍遥快活了去,徒留我一人暗自神伤。”
  “你若放下了,何处不是逍遥?”
  “有道是父仇子报,我放下了,岂不是不孝不忠。”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放下仇恨了,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乐见其成,不会怨责于你的。”
  “那你唤我声玉娘,可好?你唤了,我便将这仇怨一笔勾销。”
  “施主,可是说话算话。”
  “我为一宫之主,自是一言九鼎之人。若无信无义,谁愿追随于我?”
  “玉娘。”
  玉娘得寸进尺道:“我脚疼,你歇下来帮我揉揉好不好?”
  “施主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不知。我只知你红尘未断。”
  了尘子对于玉娘的信口开河已是见怪不怪了,许是因着她答应放下仇恨,他觉得她并非无可救药之人,也就生了一些亲意,“贫僧六根清净,何来未断红尘。”
  “我断定了的事,十之□□都能一语成谶。”
  了尘子但笑不语。
  玉娘问:“你不信?”
  了尘子的无可奈何的道:“施主你说是,那便是罢。”
  “帮我揉脚。”
  “贫僧今日背施主一事已是无奈之举,若再与施主亲密,怕是有损施主名誉。”
  “这黑灯瞎火的谁瞧得见?都说送佛送到西,你出家人不是自诩慈悲为怀,菩萨心肠?怎就对我的痛苦视若无睹呢?还是说只是玩些子假把式,唬唬人?”
  了尘子依旧不为所动,“施主且再忍忍,一会儿就到客栈了。”
  “今日你帮我揉脚了,日后,见我杀人,你唤玉娘,我便为你这一声放下屠刀,可好?”玉娘是个工于心计的,且不是个愿意白费周章的人。你道为何玉娘非得执意让了尘子为她揉脚?她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可不是在算计这愚僧。她知这了尘子是个油盐不进不开窍的,是故,她只得步步为营,徐徐诱之,渐渐习惯她亲密的肢体接触。
  所谓万事开头难,她的成功之路还任重道远啊!
  为生命所虑,了尘子应道:“好。”
  了尘子寻了块石头,将玉娘放下。还未曾动作,忽然迎来一阵狗吠声。
  玉娘见机行事,双手紧紧的环在了尘子的颈间,头贴在他的肩上,唇也若有若无的摩擦着他颈间的肌肤,叫人分不清是唇还是那喷洒出的温热气息熨烫着他的肌肤,只是引得他似触电般的颤粟,刚要言语,便闻得玉娘带着哭腔道:“有狗!我怕狗!”
  鳄鱼都不怕的你,能怕狗?那可真是天方夜谭。
  但这番言辞在了尘子这儿受用啊!
  玉娘的这几番装模作样的柔弱,让了尘子觉得玉娘是个娇女儿,本心并不坏,胡作非为定是有不为人知的苦衷的罢,心中千回百转,最后竟化为一声叹息声。将环在颈间的手拉下来,退后了几步。“施主莫慌,那狗栓在人家室内,并不会出来伤人。”
  “噢。”
  女儿家的心思就好似变幻莫测的云,岂是他一僧人能捉摸得透的。玉娘忽地如此冷淡,让了尘子觉着玉娘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变成了那个杀入如麻的玉娘。“施主,脚可还疼。”
  “有人心疼,疼便是疼,无人疼,疼便是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罢了。我这作恶多端之人谁会真心疼去?走了罢。”
  了尘子从玉娘语中闻见了隐含的落寞,好似那熊熊燃起的漫天烟火,却无故遭了一场倾盆大雨,最后都归为了残灰冷烬。再观玉娘挺直的背影,也有了几分故作坚强的意味。
  那一刻,了尘子心中荡起了不明的情愫,随即又消散无几。

☆、祸起萧墙惊魂夜

  一连几日,了尘子都不曾见过玉娘,并非他有意避而不见,而是玉娘这几日都未曾露面。思忖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莫不是脚疼得愈发厉害了?
  晚间,用饭时。了尘子见着了无晴,便问:“施主,请问玉施主的脚伤可痊愈了?”
  都道食不言,寝不语,这眼下,了尘子也是无奈为之。见伯祯几人都看向他,了尘子也微微有些不自然。
  “无晴姑娘,玉娘脚受伤了?”李冶庭问。
  无晴道:“有此事?我竟不晓得。这几日都是无雨姐姐在身边伺候着,行事如常,也不曾有见主子请大夫来问诊,想必也无大碍罢。”
  李冶庭道:“这脚伤可大可小,落下病根了可就不好。待会唤个大夫好生瞧瞧罢,叫人心安。”
  “哎,晓得。”
  了尘子听了去,竟然有些恼这玉娘任意妄为,不把身体当正事。
  饭毕,各自回房。
  了尘子推窗看月,见着那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一对峙男女。非礼勿视,本想着关窗,那背影却有几分像玉娘的身姿,也就不免多看了几眼。
  也不知二人争执些什么,惹得男子负气而走。玉娘也随之离开。
  远远见其背影,步伐稳健,想必也是好了的罢。
  关窗回身,却被身后的小和尚给吓了去。“师弟,何故不声不响的站在为兄身后?”
  了非子道:“哼。我这不是怕扰了你的痴梦!我就不懂,这天下之大,为何师兄非得围着那妖女转悠。你可要当心被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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